安寧等他割布條,就發現這孩子在發抖。

安寧:“安心。幫娘劃一下。”

楚竹猗不動聲色的嗯了聲,在安寧幫忙下劃了布條。

安寧扯著布條在手上纏繞兩圈,“一寶,幫娘綁上。”

楚竹猗放下刀,過來扯著小布條,可怎麽也是係不上。

“你手怎麽了?”安寧道:“是不是擔心我抓不住野豬。”

楚竹猗點了下頭。

安寧拍了拍他小肩膀,“不用害怕,娘一定能抓住那畜生。”

楚竹猗好似不放心,“娘要不要找個幫手。”

“你就是我的幫手。”安寧弩弩嘴往灶那邊,“再添柴,還沒燒開。”

楚竹猗:“娘要不找個大人。”

安寧聽著就笑了,“我是唯一的大人,那去找大人。去,野豬不等人,我們的快點,也別妄想找誰幫忙,這生性的家夥沒人想惹。”

安寧自己說完,還真想到那秦玖,就是那人有傷,找了興許能來,可能不能幫上忙不好說,指不定給豬又添了下酒菜。

所以別找人了,還是好好自己謀劃。畢竟今後的路,沒人給她遮風擋雨,她必須自己學著跨過每道坎,闖過每道關。

“野豬野豬,你就是用來吃的,你沒什麽可怕的。”安寧給自己打氣,她也必須給自己打氣,她在小一寶的臉上已經看到了擔憂與恐懼。

楚竹猗也真魂不守舍的過去燒火,之後再也不說話。直到小瑩醒了,他過去一把抱住妹妹,緊緊的護在懷裏。

安寧一刻不停的在做著“武器”,直到覺察了楚竹猗的反常,她放下手裏的竹子到床邊,接過了小瑩在拉著他的手道:“一寶,你怎麽了。”

楚竹猗哽咽道:“害怕。”

安寧:“娘跟你說了,會保護你倆的。”

“可豬太凶狠了。”

“那也不怕。”安寧擦了他臉上的淚,“一寶,娘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看到有危險你會害怕。那你能不能學著信任,娘是大人,不會讓你們在危險當中放任不管的。”

楚竹猗:“真的。”

“傻孩子。”安寧揉了揉他的頭,“別說是個畜生,就是有強大的人要欺負你們,娘也不幹呀。”

楚竹猗:“真的。”

“真的,真的。比黃金還真。”安寧扯了扯他瘦弱的小手,下定決心一定要抓住豬,給倆孩子好好補補。

楚竹猗,“那咱們拉勾勾好不好。”

“好。”安寧和他勾了勾手,“這回去燒火吧,我在添些雪,化上一大鍋。”

楚竹猗長長的出了口氣,警惕的來到門口往外張望,被回來的安寧關回屋裏。

“一寶,你這回把雪一點點的往裏化,添到離鍋有你小手寬就好。”安寧囑咐完又去削竹子。

楚竹猗就一邊添雪燒火,一邊做個雪團逗小瑩玩。

“給她看看就行,還不能給她玩兒。”安寧說完這句,小瑩在**就開始抗議,小手拍的床麵啪啪響,勁使大了疼了還讓安寧給吹吹。

安寧放下手裏的刀,過來和小瑩玩會兒,又給她喝了些熬好的水,才又去削竹子。

天黑之前她削出除一部分,來到屋後的小道上,她記得這裏有個坑,哪怕大雪覆蓋也能看出來。

安寧又用竹竿探了深淺,借著雪的扶持把竹子尖兒朝上插了進去,然後往裏澆上水。

水最初倒進去的時候竹子會歪,安寧就在添雪扶正,之後不在添水就等著冰凍,等凍好了再加水時,竹子也不會倒了。

此事安寧幹了兩天,終於把拿回來的竹子全插進去,間隔有五六寸,麵積不到三平方,若是能把野豬誘進來,絕對能給他紮成刺蝟,且還跑不掉。

安寧是用冰雪牢牢把竹子固定住,隻是固定這最後一層時,她撒了魚塞進去,還是不少的魚鰓,這有魚腮必然有魚。

安寧是又進了一趟山,趁著拉竹子的時候嚇唬了那野豬,但這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又能嚇唬幾時,用不了幾天還會尋來。

安寧抓住空擋去了一趟山裏,想看看扣了三天的魚罩下有沒有魚?

出人意料,撥開魚罩上邊的一層薄雪,就看到翻滾的魚,晾著白的肚皮翻滾,一個跳躍還有蹦出來的。

安寧喜笑顏開,就是這笑有點僵硬。她活動活動手,揮著竹兜往魚罩裏一舀,一條魚便被她甩了出來。

一條兩條三條,兩罩魚沒一會就甩出一堆。安寧忙忙乎乎,這活魚不動還好,一抓它扭著身子來回蹦,甩了她滿臉的雪沫子。

安寧用手一抹接著抓,大的留下放竹簍裏,小的又給扔了回去。完事她背著竹簍去了山洞,想著看看他的傷再留下兩條魚,不想人去洞空。

安寧有點小失望,那口頭的謝禮怕是飛了。

不過人走了也挺好,說明這人恢複的不錯,能走能行比挺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