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早早的做了飯。也沒看到秦玖和楚竹猗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一如往常做著早飯。
這家裏自從有了雞蛋和生蠔,每天早上都要蒸上一盤,這鮮嫩香滑的一道菜很受家裏人喜歡,配著餅喝著湯,簡簡單單的飯吃得很香。
安寧吃的心滿意足之後領著倆寶貝下了山,發現百姓都在趙抬石家門前。她想著百姓愛看熱鬧在這圍觀也沒什麽奇怪的,結果受傷那麽嚴重的趙抬石居然跑了。
安寧有些不敢相信,她裏裏外外的搜找著這個人,甚至懷疑裏長說的都是麵子話,實際上舍不得這個姑爺呢,所以連夜把人送走了。
宋有根看著安寧那懷疑的眼神道:“人沒看住跑了,這事可不是我宋家人所為。”
宋家老大也過來說,“我妹子昨天睡到半夜才醒,醒了就開始罵趙抬石不是人,趁著她有病給她喝迷魂湯,要不是我和他二哥阻止,她都要拿刀砍人了。”
這樣證明的話也隻是一麵之詞,如今這人跑了,去衙門也已經無濟於事。
安寧不由得很生氣,“他受了那麽重的傷是怎麽跑的?”
這是一個問題,而且是一個很主要的問題。要知道大山裏的人要想離開這裏,都得坐牛車出去。他一個受傷的人是怎麽走的?
有疑惑的也有要解開疑惑的,於是有人就說:“去齊山子家問問。”
其實大家想想都不可能是齊家把人送出去,但是他們想不明白一個受傷的人怎麽跑出去的,所以一幫人都湧向了齊家。
安寧來齊家還有一個事兒,隻是眼下這事先擱置著,和大家踹著同樣的疑問來到齊家時,她家也是好不熱鬧。
那和齊山子幹了幾天活的親家,此時正給他們兩口子賠著不是,說是自家的二媳婦是個不省心的,如今兩妯娌鬧得不可開交,他們當老人的愁的不行。
他們正說到這裏看著村裏的人都來了,那齊山子的親家呼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齊山子就問,“親家你這什麽意思?”
齊山子看著家門口來的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鄉,還有安寧領在這些人前麵,他就認為安寧是來討說法了。
齊山子也有著愧疚之心,想著安寧信任他們一家人,甚至把做魚丸的事情委托給他們家,可是他們是怎麽做的?
讓安寧從此斷了生意,人家找上門來要個說法不奇怪。
齊山子作揖到底,“三娘,是叔對不住你們。”
二丫娘也憔悴了不少,紅著眼睛和安寧說:“三娘,的確是我家對不住你。如今二丫要和離,我們也不和這樣的人家做親家。”
那齊山子的親家一跺腳,“都是我家那不懂事的二媳婦給鬧的呀,親家你想想,老哥我是那不懂人味兒的人嗎?這二丫有喜可樂壞了我一家,我那老婆子更是疼二丫,她因為這事沒了孩子,我一家也愁啊。”
宋有根一聽就跟找到了知音一樣,他因為翠花的事也是焦頭爛額。這昨天翠花醒來的時候他還沒有告訴她,要她和趙抬石和離。
這會兒就和齊山子的親家說上了。
安寧正好問齊山子,“叔,你有看到趙抬石嗎?”
齊山子以為她來興師問罪的,結果怎麽問的是趙抬石,他搖著頭問怎麽了?
安寧:“這人昨天私自扣留了我的倆孩子,任由我怎麽找他都沒有交出來,直到我找到他家還不承認呢。昨天太晚就綁在了他家想著今天送官法辦,結果今早我去了,他的人卻沒了。我過來問問叔,有沒有看到?
齊山子搖頭,“三娘你也看到了,我這即將不是親家的親家大清早的來了,到現在我還沒出屋啊。”
二丫娘知道她找孩子,以為孩子找到了就好,沒想到牽扯這麽多的事兒。
秦玖似乎看著這裏無果,他和齊山子說,“叔能不能把一牛車借我用用?我往山的周圍再追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
秦玖這麽一說齊山子就應下了,甚至還讓齊雲跟著找人。
秦玖也沒拒絕,可當二狗要跟著的時候他沒讓,和齊雲拉著牛車就出了院。
楚竹猗始終盯著他們的身影,看安寧和二丫娘說話時,直接跑出去拉住了秦玖,說他們忘記喂山上的雞了,可他害怕不敢一個人回山。
齊雲也在山上幹過幾天活,知道這個小家夥養了一幫雞,每天都要喂魚的。如今這情況還想著家裏的雞,可能這就是小孩子吧。
秦玖為難的哄著楚竹猗,說山雞餓一頓沒啥事兒的,可這孩子害怕有壞人偷了他的雞,就讓秦玖陪他回去看看。
秦玖現在哪顧得上那些山雞,所以拜托了齊雲,讓他和安寧說一聲在領著孩子回山上。
齊雲也說:“小舅舅陪你回山吧。”
安寧和二丫娘正在說話,也知道了二丫流產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鄭婆子去青山溝打聽了他們做的魚丸,最開始什麽也沒問出來。後來問了同樣嫁給李家的侄女,就是二丫的妯娌。
這個人平時好吃懶做,認為有錢掙也不想多管閑事,可鄭婆子告訴她安寧一天賣了五貫錢時,這個人再也坐不住了。
她跟著來做魚丸接近二丫娘,看到了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核心技術,於是在家裏偷偷的練習。反反複複的試驗幾次之後成功了,她按捺不住喜悅告訴了她婆婆。
二丫的婆婆想,既然手藝學到手了,偷偷摸摸的賣一些也無妨,不妨礙人家做生意就行,可哪知道這人找到了鎮子上的陸川,以安寧的魚丸便宜一半的價錢售給對方。
陸川一直想要更多的魚丸,自然是來者不拒,而且還是越多越好。
如此那妯娌叫了自己家的人便成了個小作坊,不再過這邊來做魚丸了。
二丫知道這件事情還是齊山子找上門兒,和二丫的公婆理論這件事情。二丫知曉了整件事情招上了妯娌,兩個人推推搡搡之間二丫倒地,那還不足倆月的孩子就流產了。
二丫的公婆氣的不行,把自家的兒子好一頓數落,可她那彪悍的兒媳婦直接就說了,分家另過。
如今李家老兩口焦頭爛額,這邊還要安撫想拉扯他們一把的親家,另一邊還不能讓兒子分家,否則他們還活著兒女分了家,他們的老臉也不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