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漫的美眸裏麵浸滿淚水,眼裏充斥著不甘,“爸,犯錯的是她,你憑什麽打我?明明是她自己突然擠上來的……”
“閉嘴!”周家家主收拾完周漫漫後,又口頭教育了周秋菲幾句,“我讓你平時按時吃藥,你怎麽不好好吃?躁鬱症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嗎?”
得罪了蕭宸,不僅周秋菲沒有好果子吃,整個周家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周家家主想把周秋菲逾越的行為歸咎在疾病上。
但,蕭宸不吃這套。
他本身就是個反社會人格的資深精神病。
“周家家主這意思,因為她是病人,我身上這幾下就白挨了嗎?”
話落,周家家主臉色變得和周秋菲一樣白。
“不、不是,我……”
今天周家的家主穿的極為莊重,明顯是格外重視這個宴會。如今,他苦苦維護的優雅,因為周秋菲的胡鬧變得像個笑話。
他連著在蕭宸麵前說了好幾句好話,就差沒當場給蕭宸跪下。
“蕭總,是周秋菲她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你千萬別……”年過半百的男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往日的冷靜和優雅在蕭宸充滿戾氣的眸中不斷瓦解。
對於蕭家而言,捏死周家就像捏死一隻雞一樣簡單。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周秋菲心態崩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掉。
蕭宸剛準備說話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顧爺到!”
伴隨著保鏢的聲音,顧擎蒼穿著西裝,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了紅毯上。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這場鬧劇也因為顧擎蒼的到來被迫中斷。
蕭宸冷聲警告了一句,“等結束之後,我們再來談談這件事的解決方案。”
話落,周家家主身形一抖,往後趔趄了一步,差點沒站穩。
那幾位初家的長老吃瓜吃到一半被迫中斷,露出了幾分不滿的神色,但又很快恢複成了嚴肅的神情。
安知淺把初家那幾位的變化收在眼底。
果然,人的本質都是吃瓜群眾。
顧擎蒼站在宴會的中心,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的眼神矍鑠,全然不像剛大病初愈的樣子。在簡單說了一下宴會的開場詞之後,他單刀直入了這次宴會目的,“很高興大家能給我這個麵子,來參加我為初家家主初天風準備的私人宴會。”
一時間,場中的人議論紛紛。
“奇怪了,這宴會請柬上沒說是給初天風辦的啊?”
“顧老爺子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這宴會都開始這麽久了,這初天風也沒來啊?”
“難道新聞上兩人相談甚歡都是假的?”
……
在議論紛紛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主席上坐著的幾位中年人,他們鬢發白了大半,但渾身上下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有人認了出來。
“這幾位好像是初家的元老幹部!”
“你確定嗎?”
“我確定!當初在京城的慈善晚會上我見過這幾位……”
……
有好事者忍不住混在人群中調侃問:“顧爺,你既然說這宴會是為初天風辦的。眼下都快到一點了,怎得這位初家家主還沒露麵?”
“對啊!難道初家是看不起咱東城的宴會?”
“顧爺,你要不打電話催催,不然這宴會舉辦不下去啊!”
……
安知淺聽著這些藝高人膽大的發言,有些詫異的問蕭宸,“這些人,不會是你請來的托兒吧?”
在場的每個人背後都意味著一眾的企業和心血,沒人會貿然挑釁初家的權威。
蕭宸接過侍從托盤裏的香檳,淺淺抿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不是我請的,應該是顧爺安排的。”
安知淺心思飛快轉動,試圖想明白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正在這時,她注意到了主席上那幾位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安知淺立馬反應過來,“你把那件事給顧爺說了?”
蕭宸挑眉,難得露出溫和的笑。
“聰明。”
安知淺嘴角雖然笑著,但心沉了下來。
依著初天風現在這個身份位置,就算他遲到也是無傷大雅。
但,初天風千不該萬不該在安知淺父親的葬禮上遲到。
作為當年和安知淺父親一起打江山的人,初家的那幾位長老在葬禮上哭的泣不成聲,甚至住在靈堂給初父守靈。
這初天風剛坐上初家家主之位就飄了。
守靈了三天,直到最後一天他才姍姍來遲。
這件事成為了紮在初家元老們心裏的一根針。
現在,在顧擎蒼安排的這群人的烘托下,初家元老們又想起了初父走的那天,一個個臉色極為難看,甚至有人拿起手機給初天風打電話。
沒一會,初天風黑著臉來的。
旁邊跟著初墨。
安知淺轉念一想,明白了為什麽初天風心情會這麽差。
顧擎蒼發的請柬裏麵沒有寫明開宴會的目的,同時,初天風故意不來,就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地位,讓顧擎蒼沒法下台。
但在顧擎蒼的挑撥之下,初家那批老臣坐不住了。
一個個不知道在手機上怎麽訓斥的初天風,逼得初天風不得不來。
像這種小地方的私人宴會,初天風從來不會去。
他自詡清高,認為來了這種地方就是自降身段。
現在,初天風來了。
來了這個他一直瞧不起的私人宴會。
周圍的人看見初天風忍不住再次小聲議論起來。
“初家家主怎麽現在才到……”
“欸,人家是大世家的家主,晚一點也正常。”
“可是蕭家和初家不是差不多嗎?怎麽人家蕭家就沒擺譜呢……”
……
初天風擺著一張臭臉,邁步走到顧擎蒼身邊。
“這都是你逼我的。”
初天風本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話,卻不想顧擎蒼刻意打開了麥克風。
整個宴會都回**著初天風的聲音。
初天風臉色更難看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關了。”說著,顧擎蒼故作歉意的關掉了麥克風,“我記得我應該秘書給您送去了請柬。這明明是請,怎麽到你嘴裏就變成了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