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管蕭家這麽多年的時間,蕭宸更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在得知初淺活著的時候,蕭宸不眠不休的確認這個猜想,連夜從西城到了魔都開館掘墳,又連夜從魔都趕回西城把安知淺抓住。

他在不斷的籌謀,生怕安知淺再次逃脫了他的掌控。

顧北夜和沈雲慕用盡了手段,都沒能阻止蕭宸得知安知淺真實的身份。

蕭宸收拾好情緒,鬆開了安知淺的脖子,轉而細細摩挲著她的手腕,“淺淺,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希望我們兩人的事牽扯到無辜的別人吧?”

他說的語重心長。

安知淺心如死灰。

她恨。

為什麽自己這麽多年還是沒有長進,在三言兩語之間她的命脈就被蕭宸拿捏的死死的。

“我知道了。”安知淺深吸一口氣,“我跟你回去。”

沈雲慕和顧北夜應該在發了瘋似的找她。

強龍難壓地頭蛇,蕭宸在魔都再怎麽有勢力,也沒辦法在西城的地盤上跟沈雲慕作對。

從他策劃綁架自己就能看出,蕭宸應該是在盡力避免和沈雲慕發生麵對麵的衝突。

蕭宸非常滿意安知淺順從的樣子,他把手上一直戴著的婚戒取下來,鄭重其事的戴在了安知淺的手上,“這是你送給我的戒指,現在我物歸原主。”

這戒指本是對戒,安知淺在逃出蕭家的時候,把屬於她的戒指給了別人。

那人替她在車裏死了。

安知淺聽說,那天蕭宸在雨裏瘋了一樣的挖著汽車的殘骸,想從裏麵翻出戒指,翻到十指流血也隻翻到了那上麵一點點碎鑽。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可謂是在蕭宸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蕭宸把安知淺帶回了他在西城置辦的別墅。

他對於安知淺的乖巧格外的滿意,進了別墅之後專門安排下人去商場采購大牌的服裝,還當她的麵打電話邀約了國際的化妝師。

安知淺不明白蕭宸想幹什麽,自嘲的笑了一聲問道:“我已經是結過婚的女人了,你沒必要這麽做。”

“淺淺,你知道嗎?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向外界宣布你的存在……”蕭宸放下電話,眼神熾熱的凝視安知淺,像是一匹許久未進食的狼,“我要昭告所有人,你是我的未婚妻。”

“蕭宸!”安知淺怒火中燒,瞪著蕭宸沒好氣的說,“你難道不知道我之前和顧家已經訂過婚了嗎?你真的能做到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嗎?”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有你。”

說著,蕭宸摟著安知淺的腰肢,低頭想索吻。

明明是頂級調香師調出來的香水,安知淺卻吻著格外惡心。

之前顧北夜也像蕭宸這樣索吻過,她本能的想要抗拒,卻沒有像現在蕭宸這樣,讓她惡心的想作嘔。

安知淺本來就決定在蕭宸麵前擺爛了,她現在決定擺爛到底,於是想也沒想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一瞬間,別墅陷入一陣難以描述的寂靜。

周圍的女仆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宸帶回來的這個女人。

在他們的印象裏麵,敢打蕭宸的,安知淺是第一個。

安知淺本以為蕭宸會立馬撕了她,但事實證明,蕭宸還是她以前熟悉的那個惡魔。

他笑了。

笑得無比的好看。

自從安知淺死了之後,他一直是淡漠的樣子,好像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情感。

這一巴掌的疼痛來得是如此的清晰。

一直高高在上的蕭宸幾乎快忘了當年是如何被初家碾入塵埃的。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此時應該弄死安知淺。

但,蕭宸並沒有這麽做。

他笑著,笑容格外妖冶的質問安知淺,“淺淺,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安知淺一愣。

完全沒想到蕭宸會這麽問。

“蕭宸,你想多了,我隻是單純的惡心你。”

“惡心我?”蕭宸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你以為我沒有看見你眼裏的厭惡嗎?在顧北夜身邊的時候,他也肯定像這樣強吻過你吧?”

“你別把所有人都想的像你這麽齷齪。”安知淺不自覺的為顧北夜辯解,她現在寧願嫁給顧北夜或者沈雲慕,都不可能嫁給蕭宸。

蕭宸就像是長在那華美禮服上的虱子,再怎麽裝點,再怎麽有北京,都掩蓋不了它惡心的本性。

蕭宸沒有再強迫安知淺。

他喜歡的是安知淺恐懼如小白兔的樣子,乖巧可人的樣子,唯獨不喜歡安知淺厭惡的樣子。

現在,他有大把的時間和耐心去哄安知淺。

誰還沒犯過錯呢?

“淺淺,當年初家的事我以後會跟你慢慢解釋,我也會盡我所能的補償你。你要什麽我現在都可以捧到你的麵前……”蕭宸輕輕的從身後抱住了安知淺,貪婪的聞著她發間廉價的洗發水香味,“我是愛你的。”

“愛我?”安知淺笑了,“剛剛你說什麽都可以捧到我麵前,對嗎?”

“對。”

蕭宸不假思索。

“那我……要你的心可以嗎?”安知淺轉過身,指尖遊走到了蕭宸的胸膛上,正好停在了他心髒的位置,“這個,心。”

她擺明了是要蕭宸的命。

蕭宸還沒有回答,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為什麽這裏會有女人!”

是林若夏。

熟悉的聲音讓安知淺一下緊皺眉頭。

安知淺聞聲轉過頭,正好林若夏也看向了她。

二者目光交匯的瞬間。

林若夏的表情一下變了,她從最開始的憤怒轉為了驚訝,隨即又被一陣新的怒火覆蓋。

“安知淺,你真不要臉!勾引了顧北夜還不夠,現在又來勾引蕭總嗎?”

此時的林若夏還不知道,她一心一意想從淩羽霄得到初淺的下落,但現在初淺呆在她麵前,她卻認不出來。

一切都顯得這麽滑稽可笑。

“淺淺……”蕭宸感受到了安知淺的憤怒,急忙的哄著安知淺,“別生氣。”

安知淺沒說話。

但她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遏製了。

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好髒。

嘴上說著愛著她,實際上呢?

應該和她這位好妹妹不清不楚很久了吧?

安知淺這麽想著,盈盈的笑起來,“蕭總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