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夜漠視了闊太太的哀求,目光投向安知淺,“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闊太太馬上又跪爬到安知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歉。安知淺不是善人,沒搭理闊太太,抱著安小沐往離開了。
望著安知淺離去的背影,闊太太哭的更慘了,絕望到極致的內心生出了濃烈的恨意。
顧北夜跟在安知淺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冷不丁的,顧北夜提了句,“走回顧家別墅不方便,我開車送你回去。”
安知淺停住腳步,背對著他,似笑似嘲的說道:“我何等何能,能讓顧少親自開車送我?”
安小沐不太明白安知淺的情緒,隻知道她不開心了,小手緊緊的抱著她,給她點安慰。
顧北夜抿緊嘴角,沒有說話。
“我很感謝顧爺送小寶到這裏讀書。”這幾天所受的委屈突然像噴井一樣爆發,安知淺竭力克製住自己的語氣,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但是,在這個地方,小寶所受的傷害比他過去要多的多!他這麽小,就要麵對這些流言蜚語。”
忽然,顧北夜抱住了安知淺,一雙黑眸凝視著她,認真道:“這種事,不會有下次了。”
沒保護好他們是他的責任,安知淺的不滿他能夠理解。微涼的指尖拭去她的淚水,“東城的貴族喜歡嚼舌根,是我忽略了這些話對你們的傷害。”
聽到這話,安知淺心中泛起一陣波瀾,他是在……向她解釋和承諾?
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一到家,周姨已經做好了晚飯,恰巧這時張芊芊也回來了。
張芊芊看見安知淺站在顧北夜身邊,又想起昨晚淩海盛宴的事,心中一陣惱怒,表麵上卻裝作無所謂的笑一笑,“阿夜,方便和我單獨聊聊嗎?”
“先吃飯吧。”
張芊芊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懂事的點點頭,“好啊,每次吃周姨做的飯,都有一種家的感覺呢。”
張芊芊在顧家別墅裏,一直立的乖乖女形象。溫柔、賢淑、體貼,這些詞都可以形容她。
吃晚餐的時候,張芊芊不停給顧北夜夾菜,“阿夜,多吃點菜,這幾樣都是你喜歡吃的。這些也隻有我才知道,別人可不知道哦。”
說著,張芊芊還故意瞥了安知淺一樣。
安知淺沒在意她的話,吃完飯就帶安小沐回了房間。
周姨收拾完餐具也離開了大廳,整個大廳隻剩下顧北夜和張芊芊。
張芊芊翻開自己隨身帶的包,從裏麵取出一遝照片,“阿夜,這是你以前讓我幫忙查的資料。”
顧北夜拿起其中一張照片,是一張車禍現場的圖片。車中的女子滿臉是血,躺在了扭曲的駕駛座上。
“初淺不是你要找的人。”張芊芊拿出一張死亡證明,遞給他,“在四年前,初淺死在了一場意外的車禍裏。”
顧北夜目光沉了下來,思緒回到了前幾天,闖進他房間的那個女人。如果初淺已經死了,那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
世上怎會有如此相似的眼睛……
“阿夜,她不過是和你無意過了一夜,你為什麽這麽執意要找她!而且,初淺已經死了,這比找到她的結果更好,不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張芊芊眼中閃過了心虛。這件事她撒了謊,初淺沒有死在車禍,她隻是下落不明了而已。
一想到顧北夜房間的那串手鏈,張芊芊不由握緊了手,嫉妒幾乎令她發狂。隻要能讓顧北夜放棄,撒點謊也無所謂。
顧北夜放下照片,不冷不淡的說了句,“辛苦你了。”
張芊芊借機提到了安知淺的事,“阿夜,我知道那個女人能進顧家別墅都是顧爺強迫你的。一直讓她待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這是顧爺的安排。”說完,顧北夜帶上資料回到了書房,留下惱怒的張芊芊。
張芊芊氣得砸碎了桌上的玻璃杯,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初淺,現在又來個安知淺。這些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賤女人,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嗎!
房內,安知淺對客廳的談話一無所知,專心的編寫保護程序。眼裏閃過一陣堅毅,她絕不能讓蕭家查到關於秋白的消息,絕不會讓四年前的事再次上演。
另一邊,負責調查秋白消息的公司遲遲攻克不了保護程序,作為雇主的林若夏坐不住了,不斷打電話催促進程。
“你們都是做什麽吃的!我都說了,不管要花多少錢,這幾天我必須拿到秋白的黑料!”誰敢對她的蕭宸哥哥不利,她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黑客公司那邊也感受到了壓力,心中暗罵林若夏的不知深淺,這可是赤焰和秋白兩大高手聯手,怎麽可能說破就破!
忽然,一個輕佻的聲音在公司的工作間響起,清脆的鍵盤聲一下歸為了寂靜。
“找到秋白的突破口了。”King咬了一下煙嘴,一敲回車鍵,上麵顯示了一串資料,“這幾年,他們組織一直在查這個女人的資料。”
周圍的人湊了過來,看見資料的時候,臉上寫滿了震驚,“這……”為什麽和林若夏長得一模一樣?
林若夏在收到King的資料時,臉上表現出震驚,隨即又浮出了厭惡,來自內心深處的嫌惡。微張朱唇,念出了那個名字,“初淺……”
本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三番四次出現在我麵前。
為了蕭哥哥,你別怪我無情了。要怪就隻怪秋白,居然敢對蕭家不利!
林若夏打通了一個電話,短暫的忙音後,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喲,稀客啊。”
“羽霄,好久不見呀。”林若夏垂下長睫,做出哽咽的聲音繼續說,“我最近很想念妹妹。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她,我想當麵向她贖罪道歉。你能不能……把她現在的名字告訴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淩羽霄笑出了聲,“林若夏,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嗎?”
林若夏臉色一冷,語氣依然平靜的說:“羽霄,你也很久沒見到初淺了,你難道不想見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