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夜被林若夏纏了一天,沒顧得上安知淺。沒想到才一天,她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顧北夜在手機裏翻出了鑫藝的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鑫藝揉著惺忪的睡眼,沒好氣的抱怨道:“喂,大清早打電話做什麽?我不睡覺的嗎!”

“今天來的經紀人去哪了?”

鑫藝聽出是顧北夜的聲音,態度緩和很多,低聲說:“她被沈雲慕帶走了。”

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就聽到電話那頭是一陣忙音。

鑫藝罵咧了兩聲。

大半夜的,神經病!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顧先生,你睡了嗎?”

“沒有。”

“我可以進來嗎?我一個人有點睡不著……”說著,林若夏自顧自的推門走進房間。

顧北夜正站在窗前,淡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黑色的長款風衣勾出他修長的身材,她心跳驀地漏了幾拍。

林若夏咽了咽口水,一想到這麽絕美的男人,居然為了初淺動心了好幾年,心中的嫉妒瘋狂蔓延。

初淺的命太好了!

一個迷戀她的蕭宸還不夠,又招惹了一個顧北夜!

林若夏步步走近顧北夜,喃喃的說道:“顧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的那張臉,與初淺別無二致。

眼角下的淚痣美得動魄。

顧北夜目光有些恍惚。

站在他麵前的林若夏與初淺的身影重疊,月色大片灑在房間的地板,像極了遊輪上沉浮的那一晚……

林若夏溫順的靠在顧北夜的懷中,右手勾住他頸脖,仰頭緩緩接近他的薄唇,“我們是不是……也這樣做過?”

顧北夜黑眸暗沉。

在快要吻到的時候,林若夏被顧北夜無情的推開了。

“清小姐,我累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林若夏咬咬牙,心有不甘。

“顧北夜,你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在你心裏算什麽?”

既然那個女人不要“初淺”的身份,她林若夏就成為“初淺”好了。

顧北夜微微皺眉。

“你是初淺?”

林若夏自嘲的笑了一聲,“也對,四年不見,你怎麽可能還記得一麵之緣的我……”

林若夏愛慘了顧北夜那張妖孽的臉。

隻需要第一眼,足以令人心動。

顧北夜忽地掐住林若夏的下巴,一改之前的謙遜溫和,眸裏生出幾分戾氣,如同一匹野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

林若夏慌了神。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找你四年是因為喜歡你吧?”說著,修長的手指用力了許多,林若夏感覺自己的骨頭要被捏碎了。

與顧北夜四目對視間,林若夏看見他眼底沉浮的殺意。

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恐懼。

就算在蕭宸那個暴君身邊,她也沒感覺到如此的恐懼。

登時雙腿一軟,整個人差點癱在地上。

林若夏後悔了。

她草率了。

她對顧北夜這個人,一點都不了解。

“我原本還在擔心認錯了人,沒想到你自己這麽迫不及待的承認了。”顧北夜仔細的打量著林若夏的臉,冷冽的目光仿佛一把冰冷的刀,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

“不……我不是……”

顧北夜伸手扶住林若夏的腰,把她帶近到跟前。明明是一個曖昧無比的動作,林若夏隻感受到徹骨的寒意,滿心隻有“逃”的念頭。

“逃了四年,現在想成為我的女人了?嗯?”磁性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惑人心魂。

顧北夜攬住林若夏腰的手一用力,橫抱起了她,大步往**走。

林若夏徹底慌了,拚命的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我不是初淺,我不是……”

這男人怎麽比蕭宸還恐怖!

顧北夜隻是展露了一點氣場,會讓她感到壓抑至極。明明和他相處了一天,林若夏甚至自以為把握了顧北夜的性格……

身體被摔在柔軟的大床裏,林若夏手腳並用的想逃,一副狼狽的模樣。

還沒爬幾步,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頭發,疼得林若夏眼淚當場滾落。

“既然來了,就要做好相對的覺悟,你說是吧?初小姐。”

她錯了。

錯的離譜。

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愛初淺!

他想報仇!

顧北夜湊在她耳邊,如惡魔的低語,“你猜,你死在東城會不會有人發現?”

白天斯文儒雅的男人,此時此刻像一頭渴望嗜血的狼,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撕碎。

“求你饒了我……我不是初淺,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林若夏麵對顧北夜,哭得梨花帶雨。

顧北夜嗤笑一聲,慢條斯理的問道:“你怎麽證明你不是初淺?初淺害顧家損失了幾百億,你認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幾百億?

林若夏懵了。

她隻知道初淺偷了顧家的一份商業機密,沒想到這份機密能讓顧家損失上百億!

“我、我認識初淺。我嫉妒她,所以我整容整成她的樣子……我真不是初淺!不信你隨便帶我去家整容醫院鑒定!”林若夏在顧北夜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什麽勾引男人的想法通通煙消雲散。

這男人就是個魔鬼!

顧北夜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不過是逗這個女人玩玩,沒想到居然怕成這樣……

真是廢物。

“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顧北夜放開了林若夏,坐直了身體,“第一,告訴我初淺現在的下落……”

林若夏懵了,“我、我不知道初淺的下落啊……”

“別急,還有第二個選擇。”顧北夜抬手覆上她的頭,眸裏劃過一道精光,不緊不慢的說,“待在我身邊,替初淺還債。”

話落,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落在林若夏的頭上。

替初淺還債?還幾百個億的債?

怎麽可能!

林若夏腦筋飛快的轉動起來,“那個,我知道有個可能知道初淺的下落,你能不能放過我……”

“說說看。”

“淩羽霄!淩羽霄是初淺的師兄,他們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他肯定知道初淺在哪裏!”林若夏說這話的時候,雙腿發顫,她分明感受到對方的目光陰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