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大漢遞給一個精瘦如猴的手下一個眼神,“小四,帶張小姐去看看。”
“張小姐,請隨我來。”
張芊芊對這些混混的目光萬分厭惡,要不是為了完成計劃,她根本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
暗處,安知淺一直注意著他們兩人。
隻見張芊芊跟著小四上了樓,停到了一個房間門前。小四恭恭敬敬的打開門,裏麵響起了安小沐的聲音。
“你這個壞女人怎麽在這兒!”
“壞女人?”張芊芊冷笑一聲,優雅的走進了房間,蹲下身看著安小沐,“你媽媽沒教你,怎麽和長輩禮貌的說話嗎?”
安小沐瞪著澄澈的黑眸,往後退了幾步和張芊芊拉開距離,嚷嚷著罵道:“你不是我的長輩!你就是壞女人!”
張芊芊眼中浮出怒氣,揚起手狠狠打了安小沐一耳光,把安小沐的眼淚打了出來。
“小子,本小姐今天就教教你這個野種,什麽叫講禮貌!”
說著,張芊芊又抬起手,小包子準備逃,卻被她抓住了衣領,像醫院發生的那一幕一樣,如同一隻小雞仔懸在了空中。
安小沐嚇得不敢說話,身上的傷在提醒著他之前發生過的事。
“知道怎麽稱呼人了嗎?”張芊芊溫婉的聲音一下陰冷起來。
安小沐想起了淩羽霄的話,淚水一下充斥在眼眶,顫抖著嘴喊道:“姐,姐姐……”
張芊芊微微一笑,“小沐真乖。”
“姐、姐姐可以放下我嗎?我好害怕……”安小沐深諳能屈能伸的道理,強忍著淚水,哽咽的請求張芊芊。
張芊芊放下了安小沐,從包裏拿出紙,厭惡的擦了擦手。這兩天安小沐一直待在這個工廠,身上沾染了不少泥濘,身上臭烘烘的。
“隻要你老實待在這裏,我會把你完完整整送到你媽咪身邊,知道嗎?”
小包子瑟瑟發抖,“知,知道的。”
一旁的小四替安小沐說了話,“這些天這小子都很老實的吃飯。”
張芊芊滿意的點頭,“真乖。”
確認安小沐沒事後,她昂首走出了房間,回到了工廠裏麵。從錢包裏取出一張支票遞給了花臂大漢,“錢,我先付一半。事成之後,我會再付剩下的。”
花臂大漢接過支票,確認一番後,露出討好的神色,“沒問題。張小姐你放心,這件事我們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的。”
張芊芊勾起唇角,“很好。”
一想到安知淺即將被趕出顧家,她的心情大好,仿佛前途都明媚起來了。隻要沒了那個女人,阿夜就會回到她身邊了。
自己依然是顧北夜身邊唯一的青梅竹馬。
解決完事情,張芊芊踩著高跟鞋,高興的離開了工廠。暗處的安知淺記下關押安小沐的房間後,靈巧的翻出窗框,摔在了柔軟的雜草上。
這地方被荒廢了許久,周圍的雜草足足有半人來高,遮掩住她的身形綽綽有餘。
安知淺沒有停留,拚命的跑離這個地方。雜草刮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絲絲的血痕。
從工廠到十字路口有一段距離。
安知淺生怕混混追上來,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在跑。
工廠裏,混混們打開那個隔間時,哪裏還有安知淺的身影?隻剩下一個昏迷不醒的黃毛。
“老大,那娘們兒跑了!”
花臂大漢大步走到隔間裏,一腳踢醒了黃毛,狠狠的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黃毛悠悠的轉醒。
“老大,發、發生什麽事了……”
花臂大漢蹲下身,拎起黃毛的衣領,“啪啪”扇了他好幾個巴掌,“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那娘們兒跑了!”
黃毛瞪大眼,“什麽!”
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撲來,一想到那女人逃走的後果,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手下們觀察了一圈,得出一個結論。
“那女人應該是從窗戶跑走的。”
“快看看那個孩子還在不在!”花臂大漢猛地把黃毛摔在地上,“媽的!等會老子再來收拾你。”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來到房間後,發現安小沐老實的蜷縮在角落,頓時鬆了一口氣。
有手下安慰起花臂大漢,“老大,沒準那女人隻是為了自保跑了。”
“就是!怎麽可能有人敢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搶人。”
“放心好了,她膽小成那個樣子,肯定不會對外張揚的。”
……
聽著混混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安小沐小心的抬起眸,聽見他們口中說的“女人”,眼中浮出了一絲希冀……
那個“女人”一定是媽咪!
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安小沐忐忑的心逐漸有了安全感,他的媽咪剛才來過了!
另一邊,守在十字路口的楚天恒久久等不來安知淺,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幾乎忍不住想報警的時候,一抹跌跌撞撞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楚天恒趕忙朝那抹身影跑去。
“淺淺!”
經過一頓奔波,安知淺的體力所剩不多,在看見楚天恒的瞬間,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楚天恒扶起安知淺,不顧她身上的泥濘,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姐,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安知淺搖了搖頭,“我沒受傷,隻是有點累……”
“你別怕,我帶你去醫院。”楚天恒看著狼狽的安知淺,心疼的難以呼吸。他把她抱上車的後座,從車上翻出一條毯子搭在了她的身上。
“別、別送我去醫院。”安知淺感覺嗓子幹得難受,沙啞著聲音對楚天恒說,“你隨便找個離醫院近的路邊,把我丟在那裏就行了。”
她不能再讓哼哼和緋聞掛鉤了。
“姐,我會小心的。那些媒體不知道這輛車是我的。”他怎麽可能忍心把安知淺丟在路邊,讓這樣的她獨自一個人去醫院!
“哼哼!”安知淺一下提高了音量,用半威脅的語氣說道,“聽姐的話,把車停在路邊,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不行。”
雖然楚天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安知淺身上的泥濘和淩亂的衣服似乎都在無聲的訴說著,她之前所經曆的事究竟何其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