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後, 餘秋瞥一眼鶴弘一,等待鶴弘一的反應。

鶴弘一微怔兩秒,餘秋揉了把腦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兒現在搞得越越複雜了, 但他現在隻想盡快結束這事兒, 快刀斬亂麻,愛誰誰, “怎麽說?”

“你現在信了吧?”

鶴弘一笑笑, “信,不就是你暗戀我嗎, 我有什麽好不信的?”

“那就完事兒了。”餘秋現在也不想管其他的了, 他從地上跳起來,拍拍手上浮灰,他終於如釋重負了。但他一點沒有被甩的心理負擔, 反而是一臉的喜氣洋洋, 就跟過年了似的, 懶得再和鶴弘一去糾纏, “行了,以後我也不暗戀你了, 也不打擾你, 你也別來煩我, 這事兒就這麽著了吧。”

“揪揪戶口一直掛在我名下, 他雖然叫你大爸爸。但以後也不會去分你們鶴家家產, 你要是還不信的話,我們可以隨時去做公證。”

鶴弘一還要說什麽時, 餘秋已經鑽進了他的茅草屋睡午覺, 他眼疾手快地將門鎖扣上, 連拜拜都不和鶴弘一說,顯然要和他斷幹淨的意圖非常明顯。

危機解除,回屋抱崽睡覺玩咯!

鶴弘一在餘秋院裏站了會兒。

他當然不信餘秋會暗戀他,餘秋估計每晚做夢都恨不得刀了他吧?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餘揪揪真的來自未來,是他和餘秋的小孩。

雖然離譜,但這是唯一解釋,能說明餘秋為什麽一直不敢讓他見餘揪揪。

但如果這個設想成真,餘揪揪真的來自未來,是他和餘秋的孩子。

那餘秋為什麽不來找他商量對策,餘秋自己還是個半大小孩呢,他能帶好一個小孩麽?

還是說,他就令這麽令餘秋...

鶴弘一斂眸,取出手機,聯係助理,讓助理去聯係私人DNA檢測機構。助理很敬業,沒有多問,很快就給到消息,說聯係好了檢測機構,隻需要提供檢測樣本的毛發。鶴弘一闔上手機,在餘秋院裏坐了一中午,等下午節目錄製開始時,餘秋抱著崽剛一出來,就對上了鶴弘一,餘秋被嚇了一跳,餘揪揪倒是撲棱著去抱鶴弘一的大腿,“大爸爸!”

“中午好。”鶴弘一摸了摸餘揪揪的腦袋,指腹裏順勢藏住了兩根小孩的頭發,同時再將小孩頭發放進衣服口袋裏。

餘秋牽著餘揪揪往出走,見鶴弘一跟在自己身後,餘秋立刻抱著崽彈開身,和鶴弘一保持禮貌的距離。

鶴弘一,“?”

餘秋下巴微抬,“離我遠點,我已經不暗戀你了,請你自重勿擾哈。”

鶴弘一氣笑,“你見過誰家要求被暗戀者離暗戀者遠點的?”

不都是暗戀者主動和被暗戀者保持距離嗎?

這怎麽說鶴弘一是豬,鶴弘一還真的就喘上了呢?

到底誰要暗戀他啊?

餘秋白一眼他,臨時自創家規,“我們老餘家就這麽要求的。”

“好的被暗戀者,在我不暗戀他時,他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鶴弘一走在餘秋身邊,“你們老餘家什麽時候有的這條家規?”

“需不需要我那天給餘叔叔打個電話問問?”

餘秋不理解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煩的人,他翻了個白眼,但說出的話卻毫無底氣,“你敢。”

-這倆是真的認識吧,鶴弘一還能隨時給餘秋爹打電話,竹馬竹馬yyds!

-而且餘揪揪還叫鶴弘一大爸爸,更好嗑了,嘿嘿嘿。

-餘秋昨天不還是帶球跑的小嬌妻麽,怎麽今天就成了他暗戀鶴弘一了?

-你永遠不知道餘秋腦子裏會在想什麽,點煙.jpg

-我已經習慣了,畢竟是餘秋嘛。

鶴弘一比餘秋高半個頭,看餘秋時需要微微低頭,正好看到餘秋腦袋上飄著一根半調不調的粉毛,他抬手在餘秋腦袋上取下那跟粉毛。

餘秋再次開啟彈跳模式,遠離鶴弘一,戒心十足,“你又要做什麽?”

鶴弘一晃晃手中粉毛,“你們老餘家愛脫發的傳統倒是沒改。”

餘秋想到他爹才三十多歲就脫成了地中海的發型,頓時就有點想哭。他瞪一眼鶴弘一,抱著餘揪揪加快腳步地離開。在確定甩開了鶴弘一後,餘秋找了個角落,他蹲下,把餘揪揪放在地上,又對著餘揪揪撥弄撥弄自己的腦毛,“崽,你快替你爹我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要禿了?”

餘揪揪踮踮腳,在餘秋腦袋上撥弄兩圈,哼哼唧唧,“沒有哦~”

餘秋這才放心下來,他也細細檢查了圈自家崽的腦毛,一邊檢查還一邊碎碎念,“你爹我禿了就禿了,但你可千萬不能再禿了,我的寶,你還小呢。”

餘揪揪在他懷裏一扭一扭的,“爸爸,什麽叫禿了呀~”

餘秋檢查餘揪揪腦毛的動作一頓,他再抬眸看下了餘揪揪,既然這崽子連禿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剛剛奉承他又是做什麽。餘秋眼睛一閉,索性自暴自棄,“兒砸,如果禿頭能換你漲點智商,那我還是你希望你盡早禿了吧。”

餘揪揪啥也聽不懂,但他爹的場,他還是要捧的,一個勁兒地呱唧呱唧地直鼓掌,還在原地跳圈圈,“好哦,好哦!”

餘秋被崽逗樂,傻點就傻點唄,他的崽他自己養,他撈起餘揪揪像掛麻袋一樣,掛在身上,“走咯,帶你玩走!”

“哦,飛飛咯~”

被兩人拉在身後的鶴弘一,看著兩人的背影,笑了笑。

如果餘揪揪真的是他的孩子,餘秋是他的愛人,他們一家三口,這種感覺也不錯。

鶴弘一下午沒參加節目錄製,他在村頭私人會議室裏見了助理。他將餘揪揪的毛發分別裝進兩個袋子裏,一個袋子裏是餘揪揪和餘秋的頭發,還有一個袋子裏是餘揪揪和他的毛發,他讓助理將這些送去檢測。助理說需要三天才能出結果,鶴弘一淡淡,“盡快。”

-

下午的節目錄製沒有鶴弘一,餘秋覺得時間都過的快了不少。下午的任務是一個大人留在家裏看孩子,剩下三個大人跟漁民出海撈魚。

誰都知道三五歲的小孩就是永動機,壓根停不下來。

自家的孩子能吼能罵倒還好管,別人家的孩子打不得說不得的,難帶得很。於是,徐清晨,路潁,墨韻北,都將視線投向了餘秋。

咩哈哈,餘秋在心裏瘋狂叉腰,表麵自信攤手,歪頭,“我都可以啦,灑灑水啦。”

最後,導演組讓小孩們自己投票,站在喜歡的大人身後。餘揪揪無腦爹吹,自然抱緊餘秋大腿不鬆手,徐小米和墨婷婷兩個小丫頭,還等著餘秋教他們法術呢,站餘秋沒的說。路雲澤在幾個大人們中選了一圈,最後也堅定選擇了餘秋。

餘秋被票選出來在家帶孩子,其他嘉賓們這才鬆了口氣。

其他三位嘉賓離開時,餘秋正帶著四個崽排排坐在房屋門檻上,活像是五個小朋友。墨韻北有點不放心地交代道,“餘秋,你要帶著大家看好家哦。”

餘秋挑眉,“你放心。”

這一挑眉一看就沒按什麽好心,不僅墨韻北笑,路潁也跟著無奈扶額,轉頭去交代路雲澤,“雲澤,你是大哥哥了,有事兒了記得幫幫你餘秋叔叔啊。”

路雲澤點頭,他會照顧好餘秋叔叔的。

徐清晨轉頭想和餘秋交代點什麽,但他性子悶,最後什麽也沒說,隻轉身說了句,“那我們走了。”

餘秋帶著四個崽子和大家揮揮手,學著小孩腔調嗲嗲道,“拜拜~請為我們帶回來多多的食物哦,辛苦啦~”

-餘秋一次性帶四個孩子,其戰鬥力想當於解放了一個加強版的幼兒園大班!

-謝謝,已經開始窒息了。

-餘秋:爸爸媽媽去上班,我炸幼兒園。

-神他媽的讓路雲澤照顧餘秋hhh。

-看剛剛大家臨走前交代時的模樣,顯然大家最不放心的都還是餘秋。

-但他們放不下心餘秋,又不敢自己帶這麽多孩子。

-餘秋噘嘴:終究是我抗下了所有。

大人們都走後,餘秋帶著崽子們在院裏玩了一圈又一圈,把能玩的捉迷藏老鷹抓小雞都玩了好幾遍,最後還是沒等到大人們回家。餘秋托腮坐在椅上,餘揪揪窩在他懷裏,徐小米掛在他後背上,還有個墨婷婷扒拉著他的右胳膊,隻有路雲澤端正地坐在一旁。

屋邊上有個火龍果農家莊園,餘秋眼睛一亮,他抱著一個背著一個掛著一個地站起身,去問工作人員,他能不能帶著崽子們去摘火龍果。工作人員對著對講機嘰裏咕嚕地講了一通,最後說餘秋可以帶崽子過去摘火龍果。

“走咯,帶你們玩走!”餘秋一揮手,他的三個小迷弟小迷妹自然緊緊跟上。

路雲澤本來是不想去參加的,但見餘揪揪一個勁兒地衝他揮手,喊他過來玩。他想了想,最後還是站起來,矜持上前,牽住了餘揪揪的手,小聲地喊了句,“蛋蛋。”

“誒!”餘揪揪先是一回答,而後葡萄眼眯成一條縫,高興的不得了,他沒想到雲澤哥哥還記得這個呢。

路雲澤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這是兩個人的秘密。

餘揪揪頓時福至心靈,也有樣學樣地學他噓了聲。

餘秋聽到身後動靜,低頭瞥一眼崽,“你倆說什麽呢?”

餘揪揪賊兮兮地衝餘秋比了個噓的手勢,非常有保密原則地言不發。

餘秋再一眼看路雲澤,就見路雲澤側頭過去,也是一臉不說的樣子。

餘秋:...

行吧,孩子長大了有小秘密了。

受傷了。

餘秋帶著小孩們翻過籬笆,進到火龍果地裏,餘秋問節目組要來手套,他蹲在地上給小孩們一個個戴好手套,隨後,他讓小孩們去摘火龍果吃。

可能最近在節目上競技元素多了點,徐小米還問呢,“餘秋哥哥,今天我們也是要比賽嗎,摘得最多的有什麽獎勵呢?”

餘秋自小就沒什麽競爭意識,他給徐小米彈了個腦瓜崩,“今天不比賽,吃著開心就完事兒了。”

“好耶!”徐小米和墨婷婷蹦躂著就去摘火龍果,摘一個就剝一個,站在原地就開吃了。火龍果是紅心的,倆小丫頭吃的一臉的紅,看著即滑稽又可愛。

餘揪揪勁兒小,他摘不下來火龍果,餘秋摘了一個,正要送給自家兒子吃呢,就見路雲澤已經摘好了,並且剝開了皮,送到餘揪揪嘴下,餘秋一怔。

不過好在餘揪揪卻沒著急吃路雲澤的,餘秋心裏這才舒坦了點。不過很快,餘揪揪就指指紅色的火龍果,在指指餘秋,笑的一臉純真,“爸爸,快看,這個像不像洗澡時脫了衣服的你呀~”

這cue的梗是在錄製節目初期,餘揪揪說餘秋像是紅心火龍果,因為餘秋脫了衣服身上就是粉色的。

彈幕都在哈哈哈,隻有餘秋噘嘴掛臉,默默轉過身去,這都猴年馬月了,他光屁股的事兒,自家崽為什麽還要拿在節目上說,生氣了。

餘揪揪見爸爸不開心了,忙跑過去,哄爸爸,又甜又軟地連聲叫,“爸爸,爸爸,爸爸~”

餘秋不想搭理他。

餘揪揪就指指餘秋手裏的火龍果,“這個是爸爸要喂給揪揪的嗎?”

餘秋冷漠臉,“不是,我要自己的吃。”

餘揪揪有點受傷了,“那好叭...”

路雲澤在旁邊咳咳兩聲,似乎是在提醒餘秋不該生餘揪揪的氣,餘秋在心裏撅了噘嘴,然後把火龍果喂給了餘揪揪,餘揪揪吃的一本滿足,路雲澤也跟著笑了笑。

哄著餘揪揪吃完火龍果,餘秋重新去摘火龍果,腿上突然卻被人一碰,他低頭一看,是路雲澤,路雲澤舉著一個剝好皮的火龍果,遞到餘秋身邊。

餘秋詫異,“你給我的?”

路雲澤側過臉去,一本正經,“是媽媽臨走前說讓我照顧好餘秋叔叔的。”

餘秋被小霸總萌到,他樂了,他低頭順著路雲澤的手咬了口火龍果,吃的滿臉的紅,“謝了哦。”

“不用。”

餘秋吃完火龍果,發現小孩們此刻都吃了不少火龍果,基本都吃飽了。但因為園裏沒有垃圾筐,火龍果的皮就扔在地裏,結合之前地上所留的垃圾和果皮,看著又髒又亂。餘秋問節目組要了個筐,他把筐背上肩上,衝一群小崽子們抬抬下巴,“來吧,撿起地上的皮,往我兜裏扔,我看你們誰扔的準。”

說著,他便背上筐筐,站起身,圍著火龍果莊園滿院子地亂竄,像個移動的活靶子。

在他身後跟著一群滿地撿皮的小崽子們,小崽子圍著他亂跑,不斷跳起來想將果皮扔進餘秋框上。餘秋今個穿了件白T,小孩們扔不準果皮,不少果皮飛濺在他的身上,腿上,最後他渾身都沾了不少的紅色果汁**,整個人的顏色就和他的頭發一樣,真的成了粉粉的,像是從染缸裏撈出來的。

當然幾個小孩們也不遑多讓,一身的粉紅,流的汗都是紅的,“打中咯!”

直到地上垃圾皮撿完,餘秋卸下筐筐,往泥地上一癱,和幾個同樣玩的一身粉的小孩們圍成一個圓圈,一起喘著氣,“累死我啦!”

餘揪揪玩的都成了一個泥娃娃了,身上又是泥巴又是粉色果汁,他湊到餘秋身邊,“爸爸現在不脫衣服,都像一個粉色火龍果了,對吧~”

小丫頭們跟著附和,“火龍果叔叔~”

餘秋現在也不在乎這個了,他挑起餘揪揪的下巴,“那你就是火龍果寶寶了。”

餘揪揪美得搖頭晃腦,“火龍果寶寶~”

-現在幾個人的造型完全就是媽見打的了吧。

-別說媽見打,爸見了也得打。

-不愧是餘秋啊,能帶著小孩瘋成這樣,滑稽男高生人設永不倒!

-人人都嫌棄餘秋,但人人都想和餘秋玩~

四個小孩一個大人聊得正高興呢,突然就聽遠方傳來一聲怒吼,一個大個子的農夫樣打扮的男人舉著個叉子,怒氣衝衝地向他們跑來,滿麵的凶神惡煞,“你們都是誰,都在我的果園裏幹什麽了!”

要是餘秋一個人都無所謂了,他邊上還有四個小孩呢,餘秋來不及多想,一把拽起四個小孩,怒吼了聲,“跑!”後,他就帶著小孩們在果園裏亂竄起來,跟果園園主打起了遊擊戰,小孩子們咯咯咯的笑沒完。

最後,餘秋帶著小孩們鑽進了一排果樹後,餘秋和小孩們蹲在一起,隻露出一雙眼睛,遠遠的看去,跟蹲了一排粉耗子似的。

路雲澤在旁不解道,“我們為什麽要跑?”

餘秋反應過來,“對哦,我們為什麽要跑。”

半晌後,他歎氣,“一些肌肉記憶罷了。”

讀書時,他老是因為到處亂竄著玩,天天被鶴弘一滿操場地捉著跑。

導致他現在一聽到這種聲音,就想跑TVT。

彈幕刷滿哈哈哈,餘秋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他讓小孩們藏好,防止有什麽不測,畢竟那位果園園主看著很凶。他則站起來走向果園園主交涉。

好在果園園主看著凶了點,但人還是挺好說話的,說餘秋他們沒經過他的同意,就在他的果園亂摘亂吃。餘秋詫異,叫來工作人員,詢問這是怎麽回事,他明明是經過了工作人員同意這才進來的。

最後說來說去,是溝通協調上出了問題,原本節目組協商的是去南邊的果園采摘,但餘秋的負責人搞錯了南北,讓餘秋他們去北邊果園了,這才鬧出這樣的烏龍。最後果園園主要了500塊,算是將這事兒給私了了,臨走前他看著裝著果皮的垃圾桶,發現地上沒有亂扔果皮,他還挺高興的,拍了拍餘秋的肩,道了聲謝後走了。

餘秋帶著小孩們回到村裏,他們還來不及洗臉呢。就被工作人員通知,剛剛的500罰款得餘秋和小孩們負擔,明早他們一起去鎮上找活幹,賺夠500給節目組還錢。

餘秋還沒說話呢,徐小米就叉腰質問起來了,“憑什麽呀?”

餘秋不是不能承擔500的罰款,他如果做錯了,他自然願意承擔。但問題是他壓根沒做錯什麽,他並不覺得他得承擔這500塊,“你總得給我個讓我信服的理由,不然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是不會承擔的懲罰的。”

四個小崽子齊齊站在餘秋身後,為他加油打氣,和他統一戰線,“是的!”

“你們去了人家的果園,吃了人家的果子,這個懲罰也是該你們去做的,不能什麽都讓節目組負擔吧。而且但凡你們去之前,在跟我們工作人員確認下方位,不就什麽事兒都沒了嗎?”

餘秋,“你自己聽聽你這理由站得住腳嗎?”

節目組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最後實在沒招了,他有些求饒地看著餘秋,說話也軟了些,眨眨眼,“這不就是想順便把明天的任務引出來嘛,餘秋,你理解理解,配合下。”

意思這就是節目流程劇本,讓餘秋帶著崽子們配合一下。

這下倒弄得餘秋有些左右為難了,搞的好像是他要是不配合,就是他不敬業似的。

餘秋認個理字,哪怕現在讓他去幹活賺錢他都無二言,但這不該打著被懲罰的幌子讓他去幹活,“不行,你給我的這個理由都不算是理由,我怎麽給孩子們說。”

工作人員咋舌,耍起了無賴,跺腳哼哼,不肯退讓,“餘秋。”

眼見這事兒講道理講不清,餘秋也二皮臉上身,學著工作人員剛剛的調調,也哼哼,“姐姐~”

不僅如此,餘秋還派出徐小米、墨婷婷、餘揪揪三員大將,專門讓三個小孩去抱住工作人員大腿,巴巴地仰頭去求工作人員,“姐姐~姐姐~你不能這樣對我們,不公平哦!”

誰能拒絕三個軟乎乎的粉色小崽子撒嬌賣萌呢。

但工作人員這會兒卻守住底線,咬牙不肯退讓。

尤其是還有求遠程指導,餘秋坐在門檻上,閉著眼地亂晃身子,兩雙粉色的爪子在灰粉相間的T恤上抓來住去,坐在原地撒潑打滾,嬌裏嬌氣,“ 姐姐姐姐,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你這樣我是會生氣的。”

路雲澤悄悄向邊上挪了挪,離餘秋遠了點。

倒是前方的三個小崽子,接受到了餘秋的遠程指導。尤其是餘揪揪,父子間總是心有靈犀,他噗通往地上一倒,學著他爹的樣子開始撒嬌打滾,沾著火龍果色素的小臉一皺,“姐姐,你不能這樣,揪揪會生氣的。”

徐小米和墨婷婷有樣學樣。

一時間在工作人員的腳下,有三隻粉色崽子在打滾,而遠方還有個大人在遠程撒嬌指導,大有她不停他們就不會停的架勢。

夭壽啦!

這誰能受的了?

工作人員倒吸一口涼氣,最後無奈搖起了白旗,歎氣,“好了好了,不懲罰你們了還不好嗎?”

地上三個小崽子聞聽此話,立刻跳起來,撲向餘秋,一個壓在一個的身上,“耶!”

餘秋也不嫌他們身上髒,還和他們擊掌,大手小手一個賽一個的髒,“好耶!”

也就是在此刻,三位大人嘉賓撈了一下午的魚回到了村裏時。

就見到院中四個大人帶著一個崽,身上臉上又髒又粉的抱在一起,就連一向淡定沉穩的路雲澤,臉上也掛了幾道粉,幾個人都跟個跳進了染缸的流浪貓似的,用腳猜都能猜到餘秋下午帶著他們怎麽野去了。

徐小米和墨婷婷衝到自家家長身上,巴巴地講著他們下午去哪兒玩了,這會兒有多開心多開心。

路潁坐在路雲澤身邊,摸摸他的腦袋,“下午玩的開心麽?”

路雲澤點頭,“開心。”

路潁看向餘秋,真誠道,“謝謝。”

其他兩個大人也對餘秋道謝。

餘秋髒的跟個土地公公似的,他摟著餘揪揪和大家打招呼,“沒什麽的,你們出去打漁才是辛苦了。”

說完,餘秋又問其他小孩,“下次還帶你們出去玩,怎麽樣?”

小孩們齊齊回頭高呼,“好耶!”

餘揪揪一個勁兒地往他爹懷裏鑽,“揪揪可最愛和爸爸玩啦!”

-但凡是個其他的明星今天做出這種撒嬌打滾的樣子,我都會yue,但餘秋我就不會,甚至還會覺得好自然,真的好神奇。

-餘秋是幼兒園大班的學生吧?他怎麽能真麽會和小孩玩呢?

-別說,我要是小孩我也喜歡和餘秋玩。

-餘秋:現在都不說我是男高生了,直接上我是幼兒園大班學生是吧,無語臉。

-

餘秋帶餘揪揪回屋裏洗了個澡,換上了新衣服,他打聽了下,鶴弘一一下午都沒在節目組,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隻是餘秋和餘揪揪洗完澡,休息還沒多久呢,就聽那邊工作人員說墨婷婷摔了一跤,節目組的醫生現在都趕了過去。

餘揪揪緊張地問爸爸,“婷婷姐姐怎麽了呀,爸爸?”

餘秋放下吉他,抱著崽往出走,“我們去看看她。”

兩人快步走到墨家,門前圍了很多工作人員,其他嘉賓也都關心的趕來了。醫生說是墨婷婷在某個破上走路太快了,腳上踩空,摔了一跤,磕在了腦門上,但好在不是很嚴重。醫生給她擦了傷口,塗了藥,貼上了塊紗布,預計得小半個月才能好。

小丫頭是嚇壞了,窩在墨韻北的懷裏直哆嗦,淚眼巴巴的,任誰看了都難受,墨韻北好聲好氣地哄著小丫頭。

見到餘秋來了,墨婷婷一噘嘴,感覺就又要哭了,“餘秋哥哥。”

餘秋把餘揪揪放在炕上坐好,他則笑著走過去和墨婷婷打招呼,“恭喜哦。”

墨婷婷,“恭喜我什麽,我都摔跤了...”

餘秋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幾圈,嘴上還念念有詞的,就跟做法似的,最後他指尖一點墨婷婷受傷的地方,“小蟬蛹隻有摔一跤才能成為蝴蝶呀。對了,我剛給你腦袋施法了,保佑你傷口不留疤。”

墨婷婷quq,“真的嗎?”

餘秋彈她腦瓜崩,“你忘了我是誰了?”

墨婷婷靈光一動,“女王哥哥!”

餘秋,“那不得了,趕快好起來我再教你其他法術。”

墨婷婷破涕為笑,“好耶。”

墨韻北感激地看著餘秋,餘秋不以為意。

沒一會兒,墨婷婷喊著要聽餘秋唱歌,餘秋也沒多說,回家拿了吉他後,就坐在墨韻北家裏,給小孩們彈著吉他唱起了歌。小朋友排排坐在炕上聽餘秋唱歌,大人們則坐在他身後聽著他唱歌。

直到夜深了,孩子們漸漸睡去。路潁和徐清晨抱起自家小孩要回家,餘秋正要去抱餘揪揪走蘿白人時,墨韻北攔了他一下,“餘秋,時間還早,我們今晚聊會兒?”

餘秋正好最近過得也不太平,也想找人說說話。他把餘揪揪放回**,給餘揪揪和墨婷婷蓋好被子,跟著墨韻北往出走,“好。”

都走到墨家門口的徐清晨,見餘秋始終沒出來,他回頭看了眼,就見餘秋正和墨韻北並肩站在院子裏,似乎在聊天。路潁來催徐清晨一起走吧,徐清晨收回視線,和路潁一起走了。

人都走後,墨韻北給餘秋倒了杯水,遞給他,“好久沒和你聊聊了。”

餘秋道謝後接過,他對墨韻北印象一直不錯,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相處起來也很舒服。

墨韻北靠在牆上,“不知道有個事兒方不方便問問,如果不願意回答沒關係的。我可以知道你和鶴總的關係嗎,我看你們好像之前認識的樣子。”

餘秋點頭,“我們從小認識,直到高考畢業,他出國,我在國內,然後就斷了。”

墨韻北笑,“竹馬竹馬啊?”

餘秋撐著腦袋翻白眼,他才不想要這樣的竹馬好嗎?

墨韻北被他的表情逗笑,“那為什麽揪揪會說鶴總是他的大爸爸呢?”

這個事兒解釋起來太複雜,餘秋也不太想說。好在墨韻北這個人很有分寸感,發現了餘秋的不想說後,立馬就換了換題,說要再去續水,問餘秋還要不要。

餘秋在他身後叫住他,墨韻北回頭,就見餘秋坐在清冷月光下,不似平時咋咋呼呼嘻嘻哈哈的模樣,反倒是罕見的有點憂愁,眉頭輕輕皺著,“墨老師,您覺得我是一個負責的爸爸嗎,我能帶好揪揪嗎?”

餘秋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想他為什麽之前會怕見到鶴弘一,為什麽會在鶴弘一麵前躡手躡腳,仿佛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但明明他什麽也沒做錯。

那他為什麽害怕見到鶴弘一呢?

他是怕鶴弘一在知道真相後,嘲笑他是個男人會生孩子,是個怪物;也怕餘揪揪在遇見鶴弘一後,更喜歡鶴弘一,會強迫自己和鶴弘一在這個時空再在一起;更怕鶴弘一覺得他帶不好孩子,把餘揪揪從他身邊搶走。

在意識到這點後,餘秋對自身產生了很強的排斥厭惡感,畢竟誰家的家長不把孩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於是,餘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好家長,沒有鶴弘一的話,他能不能把餘揪揪帶好。

墨韻北正要進屋的腳步一停,他轉身,走到餘秋身前,擋住餘秋腦袋頂上的月光,垂眸看著餘秋,“餘秋,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適合給揪揪當爸爸的人了。你為什麽會懷疑自己呢?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揪揪,他和你在一起快不快樂,小孩子的嘴是永遠不會騙人的。”

餘秋抬頭看他,“那以後呢?以後揪揪長大了,我還天天帶著他瘋玩嗎?”

“餘秋,你今天是怎麽了?這種問題可不像是你會問出來的話。”墨韻北輕笑,他一直以為餘秋就是個嘻嘻哈哈的人呢,“揪揪在成長,你也會在成長啊,十年後二十年後的你,你覺得你還會這麽貪玩嗎,不會變的成熟穩重嗎?再者說,就算揪揪長大了,你還是愛玩,但你可以給揪揪提供更好的教育生活條件,這不也是對揪揪好嗎?”

聽墨韻北說前半段話時,餘秋還在心裏腹誹。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尿性了,別說十年二十年,可能就算他六十七十了,他都沒法穩重成熟下來,估計還是貪玩,八成給他一塊橡皮他還是能玩一下午。

不過墨韻北後麵有句話說的挺對,他可以努力賺錢,給餘揪揪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和教育條件。

大不了就回家啃老唄ovo!

還焦慮什麽呢?

一直壓在餘秋心上的那塊霧霾隨即飄散,他回屋取出自己的吉他,再坐回原位,仰頭衝墨韻北笑了下,笑的還挺邪的,“墨老師,感謝你今晚對我的指點,但我沒什麽好送你的,那就送你一首歌,怎麽樣?”

墨韻北笑,“洗耳恭聽。”

餘秋指尖撥弄吉他,下一秒音符流出。

-

鶴弘一忙完DNA檢測的事兒,回到村裏節目錄製點,他去餘秋的茅草房裏找了圈餘秋沒找到,便習慣性地去村裏其他地方逮餘秋,果不其然他在墨韻北這裏逮到了餘秋。

正當鶴弘一要進院撈人出來時,他的腳步卻猛地一頓,看著麵前一坐一站,一彈唱一傾聽的人,鶴弘一眸色一怔,陷入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評論都有看。

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和抬愛(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