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伸手在費星的墨鏡前晃了晃。

費星嘖了聲,向後仰了仰脖子,厭惡地嘖了聲,“你做什麽,有病啊?”

餘秋,“原來你能看得見啊?”

費星,“?”

電梯門開,餘秋拎著餘揪揪進入電梯,“我還以為幾天沒見你,你就瞎了呢,室內還要戴墨鏡。”

要說氣人,餘秋還是真的能氣人,費星暗罵了一聲後,也牽著胖小孩和餘秋一起進入電梯,但又同時摘掉墨鏡塞在兜裏。

電梯裏,費星瞥了眼餘秋和餘秋手裏的小孩,“你是帶小孩去參加《小尾巴》麵試了?”

餘秋冷酷臉,“我去哪兒什麽時候還要跟你匯報了?”

不過費星提到的《小尾巴》這檔節目,餘秋倒是有點印象。

《小尾巴》是海星衛視這兩年很火的明星親情類綜藝,本質就是明星帶個小孩去鄉村體驗生活,不管這個小孩是自家孩子,還是本家的弟弟妹妹,反正隻要滿足親情條件就可以。這節目前兩期很火,現在好像要辦第三期了。

看費星今天帶著孩子的樣兒,估計就是去參加《小尾巴》的麵試了。

要說餘秋是個糊b,費星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畢竟一年國內能辦N場101選秀,秀粉早都被薅幹淨了,費星所在的團隊雖然出道了,但一直沒什麽水花,不然費星也不可能脫離團隊出來單找活兒幹。

真要說起來,費星全網死忠真愛粉數量加起來,可能還沒餘秋的黑粉數量多。

費星瞥了眼餘秋手中的小白團子,在看看自己手裏的自家的黑胖弟弟,突然就有了股危機感,他哼了聲,陰陽怪氣,“我說你就別折騰了,張總已經說了,小尾巴已經內定我會去了,節目是不可能讓兩個同類型的藝人一起上的,我勸你還是收拾收拾,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餘秋衝著費星手上的小孩抬抬下巴,“這是你兒子?”

他之前都見過費星帶這個小孩出來過,莫不成費星也和他一樣,也在最近喜當爹了。

費星,“你有病吧?我才多大,哪來的兒子?”

餘秋失望,沒意思,“哦。”

費星最討厭餘秋平時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仿佛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又乏味,“你哦什麽哦啊?”

餘秋衝費星他弟努努嘴,“小孩兒,你要真是他弟弟,你就去親他下我看看;你要不是他弟,你就趕快告訴哥哥,哥哥替你報警。”

小胖孩兒哼了聲,下巴抬得高高的,看也不看餘秋,更不配合去親他哥,隻把餘秋的話當耳旁風。

哼。

憑什麽別人說什麽,他就要做什麽。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偏不!

瞧著小胖孩兒的反應,餘秋樂了,他一樂,他頭上的粉毛也跟著顫抖不止,看著莫名有些嘲諷的意味,“看來你倆關係也不怎麽樣嘛,就這你們還打算一起上小尾巴呢,不怕被觀眾罵死?”

費星臉臭幾分,他晃晃小胖子的胳膊,想在餘秋這裏找回場子,“費明恒!”

小胖子仍是挎著小臉在裝酷扮個性,誰的話也不聽。費星把他手晃疼了,他還甩開費星的手,雙手背後地抬頭看向遠方,看著中二又裝逼。

餘秋笑的臉疼。

與此同時,一直牽著餘秋手的餘揪揪,仰頭看著餘秋,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見到爸爸笑的很開心,他就開心,也跟著傻樂。

餘秋低頭看向餘揪揪,父子倆一大一小對上視線,餘秋覺得餘揪揪還真的和他小時候長挺像的,於是餘秋更樂了。而餘秋一笑,餘揪揪就更得跟著笑。

電梯裏頓時充滿歡樂的氛圍,隻有費星努力給自己找場麵,“餘秋,你又什麽資格嘲笑我?你連小尾巴的門你都摸不到。”

“是比你好不到哪裏去。”眼瞧著電梯要到站,餘秋彎腰撈起餘揪揪,把崽子抱懷裏,同時對著自家崽揚了揚右邊臉蛋。餘揪揪雙手摟著餘秋的肩膀,看見餘秋的動作後,他福至心靈地在他爹右臉上印下一個親親,餘秋換了邊左臉,餘揪揪上去又是一個啵,兩次啵啵聲還都大的可以。

電梯門開,餘秋抱著餘揪揪往出走,都走了半道了,餘秋又突然回頭,衝費星wink著笑下,挑眉淡淡道,“但至少我不招人討厭啊,是不是啊,費星?”

餘秋的長相屬於娃娃臉那一掛,看著很顯小,在加上他性格張揚,再配上他一頭粉頭發,更顯得他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他說上一句話時,明明還是笑著比wink,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偏偏說出來的話和語氣,卻是一種很淡且冷的調調。兩種不同風格的匯聚在一個人身上,莫名讓人有種被威脅且不寒而栗的感覺。

電梯裏的費星麵色不善,並暗中握了握拳。他當初陷害了餘秋,算是踩著餘秋屍體往上爬了一步。他以為餘秋日後見到他後會對他大打出手,或者無比憤恨。但偏偏餘秋每次見到他時,都是這股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讓他覺得,他的心機,他的憤恨,他往上爬的手段,在餘秋眼裏都一文不值。正因為他是個很有野心,學不會雲淡風氣的人,所以他就更討厭餘秋淡然閑散的模樣。

不就是餘家一個不受寵的少爺麽?

還在他麵前擺什麽譜?

費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唇邊突然冒出一抹冷笑,他趁著電梯門還沒關,用手擋住電梯的兩扇頁門,同時掏出手機,對著餘秋和餘揪揪的背影哢嚓哢嚓地連拍了好幾張。

餘秋到家後,突然想起剛剛他和費星在電梯打嘴仗,他說費星瞎了,費星說他有病。

啊,這些大人嘴上的陋習,可千萬不能讓小孩學去了。

餘秋當即看向餘揪揪,神色嚴肅地教育道,“崽,剛剛在電梯裏的事兒,你現在全都給我忘了去。”

餘揪揪抬起小胳膊戳戳自個腦袋頂,踮著腳,像個不倒翁,“爸爸是要揪揪開啟清理模式嗎?”

餘秋,“嗯?”

餘揪揪拉著餘秋的手,把餘秋的手放在他的腦袋頂上,讓餘秋戳戳他的腦袋頂,“爸爸以前說揪揪腦袋頂上有個清理按鈕,爸爸有時候凶凶了揪揪,就按按揪揪腦袋上的清理按鈕,讓揪揪把那些不高興的事情全忘掉。”

哎呀。

這一刻餘秋被萌的簡直要死了。

無論是餘揪揪戳腦袋的小動作,還是未來的自己給小孩編的這個稀奇八怪的理由。

餘秋戳戳小孩腦袋,“那你就忘掉剛剛電梯裏的事兒吧。”

餘揪揪想了想,“爸爸,你剛剛又沒有凶凶我,為什麽讓我忘掉電梯裏的事兒呢?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對著小孩澄澈目光,餘秋點了點頭,“是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餘揪揪也跟著嚴肅起來,想了想後,突然他伸手出,按了按餘秋的腦袋頂,奶呼呼地說,“那我也按按爸爸的清理鍵,爸爸也忘掉那些事兒吧~”

嗚!

我崽也太可愛了叭!

嗷嗚,為了我崽我以後都不能說粗話了。

(但這條不包括對著費星和鶴弘一時

餘秋一時沒忍住,抱著自家崽滾上床,兩人互相幫對方按腦殼頂,說著要忘掉電梯裏的壞事情,都嘻嘻哈哈笑個沒完。

折騰了一大圈,餘秋的粉毛炸成煙花狀,餘揪揪蜷在餘秋懷裏,小臉笑的紅撲撲的。

時間也到了晚上,餘秋兜裏沒幾個錢了,加上馬上還要交房費,又不能給小孩點差一點的外賣,餘秋隻能下樓去市場買菜,打算回來自己做。

買好菜回來,餘秋點開土豆絲的菜譜,按照教程先去削土豆,但餘秋實在沒做過飯,也沒做飯的天賦,一斤裝的土豆被他削完皮,剩下的就隻有不到100g了。

一頓晚飯,一葷一素兩道菜,實在是廢了餘秋的老命。

餘秋再次在心底爆發尖叫。

老天鵝,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那個機構,能大發慈悲,免費管管他和餘揪揪的食宿啊!

一道切得亂七八糟的青椒肉絲,和一道因為醬油倒多了,所以賣相並不算太好的土豆絲,被端上桌。

不過好在兩道菜倒都炒熟了,隻是味道不太對得起食客。

餘秋自己都覺得沒臉麵對餘揪揪,想著不行就倒了菜,點外賣算了。

不過餘揪揪倒是很捧場地咕嚕嚕吃很多,一邊吃還一邊嘴甜地誇誇道,“啊,我還是第一次吃到爸爸做的飯呢,爸爸做飯好好吃呀。”

餘秋在心裏老淚縱橫,我那垃圾桶胃的兒砸呀,一看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土狗,怎麽什麽都能吃得下?一看就是在未來鶴弘一不給我兒吃好的。

更恨鶴弘一了:)

但好在餘秋嘴也不挑,自個也吃了不少,父子倆算是光盤行動了。

晚餐之後,餘揪揪洗漱過後去睡覺,餘秋租的房子不大,是個單間,除了廚房和洗手間有單獨的房間,剩下的客廳和臥室是連在一起的,約莫二三十平的樣子。

餘揪揪睡覺時,餘秋關了家裏大燈,隻開一盞台燈,他坐在床邊,一邊守著餘揪揪,一邊旁撥弄著吉他寫著新歌,兩人誰也不打擾誰,日子寧靜又溫馨。

-

城市另一邊。

鶴弘一剛從M國飛回來,好友明威在A城某家私密很極強的私房菜館為他接風。

明威為鶴弘一倒上酒,“算上你高考後就去M國,到現在已經5年沒回過國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鶴弘一舉起酒杯,和明威碰了下,淡笑道,“既然事情都處理好了,那自然就沒有再走的道理了。”

兩人碰了下杯,明威笑著搖頭,“連續五年不間斷的鶴家奪權大戰,這麽腥風血雨的事兒,也就你能說的這麽隨意灑脫了。”

如果說在早期,餘家還能和鶴家平起平坐。那麽在近十年的發展中,鶴家早早就將餘家甩在了身後,發展勢頭很猛,但與之而來的就是無休止的家族內鬥和奪權,各方勢力錯綜複雜,盤根交錯。

鶴弘一高中畢業後,之所以選擇出國讀書,一方麵有教育原因,而另一方麵就是拿海外市場先下手,早早參與進家族奪權中。在M國的五年,鶴弘一不僅跳級修完大學和研究生課程,另一邊則是收攏家族權利,最終將所有權利握在自己手中,成為名副其實的鶴家最新掌門人。

明威和鶴弘一認識的早了,是一起讀過初中高中的交情。說起來明威也認識餘秋呢,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二代,隻不過明威和鶴弘一是上進卷王流,餘秋則是躺平鹹魚流。

兩人東拉西扯的聊了會兒天。

酒意上頭,鶴弘一襯衣扣子解開了兩粒,他斜斜地倚在凳裏,修長指尖漫無目的地敲著桌麵,同時懶懶地看著好友,唇角半揚。

又聊了半天,明威冷不丁地冒出了句話,“嘶...你還記不記得餘秋?就是你那個小竹馬,之前天天嫌你管他,到處和人念叨你,說全世界最不待見你的那個?”

鶴弘一敲著桌麵的指尖一頓,笑意微收,“他怎麽了?”

明威笑了下,“餘秋之前讀書時不就是喜歡唱歌跳舞嗎?前一陣,他參加了檔選秀節目,選秀節目你知道是什麽嗎?就是比賽唱歌跳舞的節目。然後餘秋也沒拿到好名次,反而被說在節目裏和人打架,欺負普通素人選手,然後他就被被網友追著罵了好久,一直罵到退賽。”

鶴弘一稍稍坐直了身體。

明威繼續道,“雖說我和餘秋不熟,但餘秋一看就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不然讀書時,怎麽沒見他欺負過班裏的人?反而大家提起他,不管有錢的還是窮的學生,都說他人不錯,講義氣,喜歡和他玩。網上這檔子事,估摸著就是餘秋得罪誰了,然後就被抓著黑了。”

鶴弘一,“餘家沒有出手管這事兒?”

餘家雖然現在發展滯緩,算不上大企業,但在A市想要控製輿論,在國內娛樂圈說上話,還是沒問題的。

明威搖頭,“說起來好笑呢,圈裏都傳開了,去年餘秋大學畢業,不想在家裏混日子,還給家裏立flag,說不要家裏管他,他不靠家裏勢力,也能混很好。你說他這人,怎麽就這麽好玩呢?說不靠家裏,就真不靠家裏了。”

不知道想到什麽,鶴弘一揚了揚唇角,不知道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眸裏映著幾分罕見的笑意和溫柔,“他性格一直都很好玩,很有自己的個性和想法。”

鶴弘一和明威吃完飯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雙方司機各自開車來接人回家。

回鶴府的路上,司機開車平穩,車內寂靜一片,同時也沒有開燈。

鶴弘一從兜裏取出手機,點開某個文件夾裏的視頻。大概是因為今夜喝了酒,他渾身懶洋洋的,懶得再像以往一樣戴耳機看視頻,索性就開了外音。

伴隨著一陣雜音,一道清澈幹淨的男童音從手機中傳出。

“我們的祖國是花園。”

“花園的花朵真鮮豔。”

“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

“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

駕駛位上正在開車的司機一頓,不理解傳聞中沉穩內斂的鶴總為什麽會聽這種兒歌?他透過後視鏡望了眼後座的男人,待捕捉到男人唇邊一抹笑後,他愣了下,隨即回神,不再去看,不再多管閑事。

鶴弘一看著手機裏的視頻,這段視頻是在多年前某次家庭聚會上被人錄下來的。7歲的餘秋又白又肉,無比驕傲和自信地在大庭廣眾下表演了首《我們的祖國是花園》,滿臉寫滿了得意。

看著屏幕上熟悉的臉蛋,和穿著粉色卡通上衣短褲的餘秋,鶴弘一忍不住地戳了戳屏幕上的餘秋。

餘秋就是一個被家裏寵著長大的小少爺,沒心沒肺就愛玩。平時懶散散的像是條鹹魚,生氣起來像河豚,但遇上他真正喜歡的事兒,認真起來時又像是條野心勃勃的小鯊魚。

總歸,餘秋在鶴弘一這裏,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一個。

微信上嘀的一聲響,是明威發來的消息,先是一條八卦鏈接,後麵則跟著一段文字。

-“???餘秋什麽時候都當爸了???”

鶴弘一盯著這條消息,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退出餘秋童年羞恥視頻,點進餘秋當爸的新聞。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好基友的文文,感興趣的uu們可以去看看哇~

《堂姐給我搶了個相公》by:飛禽走獸 id7632827

-

-

《堂姐給我搶了個相公》 id:7632827

趙鴻飛是皇帝膝下最小的皇子,他有一個我行我素、**不羈的堂姐。

十六歲那年,堂姐搶了個男人成親,舉國上下啼笑皆非。

趙鴻飛初見男人時,他被關在回京的囚車上。

一副外邦人打扮,兩手枕在腦後,怡然自得地靠在車邊,臉上刻著奇怪圖騰,神秘又詭異,斜斜一眼,就瞧見了人群中的趙鴻飛。

後來得知,那男人名叫江怨曲,身世神秘。

——

不久,趙鴻飛頑疾複發,隻有毒王之子能救他的性命。

可毒王之子來去如風,無人知道他的真麵目。

皇帝用盡各種手段,卻隻得到一點信息:

“毒王之子姓江,臉上刻著毒藤印記,秉性陰狠毒辣、睚眥必報,最後一次露麵,是在京城……”

眾人渾身大震,紛紛看向垂首立在趙鴻飛床前的男人。

江怨曲展眉一笑:“你們找我?”

皇帝:“……”

堂姐:“……”

江怨曲笑容更甚:“諸位可曾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郡主劫我來此地,我亦不會空手而去。”

堂姐臉色蒼白:“你想要什麽?”

他笑得純良:“我要趙鴻飛,要他的命,也要他的人。”

趙鴻飛大病醒來後,身穿一襲紅袍,躺在江怨曲的**。

那廝將他摁在床邊,手腳極不安分,“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大病初愈,夫君今日溫柔些。”

趙鴻飛:“???”

“你堂姐搶我,我搶你,咱們一報還一報,誰也別怨誰。”

“……”

那你倒是搶她啊!

食用指南:

攻沒有和堂姐成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