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的一月,裴隱開始輪換上班,一天早9點到晚6點,一天下午3點到晚上10點。

鯉鯉修養了一個月,鍾管家還請了家庭教師在每天下午花三個小時給鯉鯉補課。

授課教師很年輕,還曾是中心城高校的優等生,聽說家世不錯,長得好看,是一個知性又美麗的omega男性。

沈極有一次回來,恰好他剛給孩子講完課要走出去。裴隱在“脫單咖啡館”幹了也有一年多了,授課老師眼裏的驚豔和心動看得很明白,隻見他緊張又期待問了好。

裴隱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的心情,總歸是不舒暢的。

沈極麵無表情微頷首,破天荒問起鯉鯉學習上的事。

授課教師不用怎麽費心就把鯉鯉誇了個遍,說他聰明又認真,願意學,並表示他的功課不會因為在家休息落下,讓他安心。

他們隻交談了幾句話,裴隱躲在圓柱後麵,看沈極要走過來時候,他連忙縮回去。

其實也沒什麽,可他當時就像做賊心虛不想碰到他。

事後,他不放心,去問鯉鯉那位授課教師授課的過程,也問過他老師有沒有說些和課程無關的話。

鯉鯉想了想說,除了講課,隻問過他要不要喝水,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會兒。

裴隱又問他覺得那位授課教師怎麽樣。鯉鯉說老師很好,講得明白。

聽下來,他才鬆了口氣,那位授課教師好在沒有利用小孩打探沈極,這說明他隻是單純對沈極有好感,沒有別的亂七八糟的事。

於是他也就沒什麽好說的。

他後來也碰見授課教師,他看見裴隱打量了一下,或許在思考著他是誰。

不等他思考出個結果,鯉鯉一聲爸爸,就終結了各種猜測。

授課教師瞪大眼睛,像是突然看見豪門秘事的眼神,又打量了他一下。

之後,那年輕的教師就沒再用那種星星眼看沈極了。

一個月後,鯉鯉恢複了健康,沈極就讓他回去上學了。

裴隱也找好了一輛小電車,在一眾說不出什麽牌子但又總覺得很貴的車裏格格不入。

裴隱拍了拍車屁股,一個月後的他已經不在意這種小事了。

他隻關心這車位好不好停車。

不過他的小車也沒能實現用來接孩子上下學一個目的,因為沈極讓管家接送小孩上下學。

於是小車就完全變成他上下班的通勤車了。

雖然沒有了爸爸陪送上下學,但是裴隱隔一天就能早下班,有了更多時間陪他玩,鯉鯉也沒什麽意見。

這麽生活了一個月,裴隱原本還在糾結怎麽跟孩子解釋他們父子在這裏生活的原因。

但是孩子一直也沒問,看起來好像也沒有要問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他小時候就和裴隱一起寄宿在別人家,來到s區還和鍾管家住了大半年,現在再次和熟悉的人住一起,他已經有些習慣換來換去,想著他們隻不過再次寄宿在別人家而已。

隻要爸爸在他身邊就好。

於是裴隱不知如何解釋就不解釋了。

或許在這棟別墅,除了他自己沒有別的人因為住在這裏尷尬、不自在。

他和沈極在這一個月裏時間碰上了,就一起和鯉鯉吃飯。

雖然話少,但他們也不是不交流。

完了各回各房間,兩人就像同住一屋簷下的室友關係。

裴隱如常時間躺上床,他的睡眠質量漸趨穩定,過了半個小時已經緩緩沉入夢鄉。

他沒聽到門被人不耐煩擰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腳步不穩走了進去。他走過的路都留下被隨意丟棄的衣服......

當他感覺身上被沉重的東西壓得快喘不過氣時候,才猛地醒來。

當意識蘇醒..... 是真的有東西壓著他!

他摸到熱乎乎的身體,嚇得叫了一聲,他用力推開人,坐起來摁亮台燈。

沈極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他的被子上......

裴隱驚魂未定地盯著還趴在**睡著的人,被他這麽一推,他的身體已經有往床下滑的趨勢。

他緩過氣來,小心翼翼湊了過去,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喝多了走錯房間了?

裴隱感覺還蠻新鮮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沈極喝醉的樣子。

他把人翻過來,看到沈極緊閉著眼,眉頭緊皺。

他想著,還有誰能勸你喝酒呢?還是遇到煩心事貪杯了?

明明平時一副克製嚴肅的樣子,原來還會放縱自己酗酒啊。

裴隱忍不住偷偷拍了照片,看著照片無聲笑了笑。

他把照片藏進光腦裏收藏夾還上了密碼鎖。

裴隱放下光腦,抓著他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用力把他扶起來。

兩人搖搖晃晃,像兩個醉鬼,還沒走到門口裴隱已經滿頭大汗。

他手剛碰到門把手,忽然想起他們的房間除了客房好像都要光腦識別才能進去,裴隱又費勁把人扶回自己的**,到了床邊,他一卸力,沈極慣性往前栽,帶著他一起栽到**。

裴隱趴在**順氣時候,聽到沈極呼吸重了一下,他猛地坐起來,把他也翻過來。

沈極依然緊閉著雙眼,裴隱歎了口氣,他認命甩了甩酸麻的手臂,走到衛生間,打了一盤溫水出來。

他找了一條新毛巾洗了洗,再往溫水裏浸了浸擰幹,給他擦臉擦脖子,擦完,裴隱湊近他嗅了嗅,感覺酒味淡了一點。

他照顧鯉鯉順了手,他洗了洗毛巾擰幹順手就幫他擦身體,正要拉下**的時候,他的視線對上大包的東西,他紅了紅臉,不敢再碰**了。他倉促往下擦了擦腿和腳,一抬起頭時候,對上了沈極的眼珠子,嚇得把毛巾扔了。

“你什麽時候醒了?!”

沈極直直盯著他,沒有說話。

裴隱尷尬彎腰撿毛巾,拿回衛生間。

等他出來,他還是保持著這個姿勢,跟入定了似的。

裴隱鬆了口氣,心想他還醉著呢。

他走了過去,把他推倒在**,看了看又覺得不對,他把人翻過去,側著身子睡,免得突然吐了堵塞喉嚨不好呼吸,做完一切他就要給他蓋上被子,打算去沙發湊合一晚。

他正要轉身,被人在後麵拉了一下,裴隱身子一僵,他緩緩轉過身,對上沈極直勾勾的眼神。

“你要去哪裏?”

裴隱沉默了一下,“你醒了嗎?你走錯房間了。”

“你要去哪裏?”沈極固執問他。

“.......我去沙發睡。”

“為什麽要去沙發睡?”

“......”裴隱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上來。”沈極拉了一下他。

裴隱就這麽被拉了上床,他還沒爬起來,沈極已經熟門熟路找到最舒服擁抱他的姿勢,並且慣性在他後脖子蹭了蹭,嗅了嗅,“就這樣就好。”

裴隱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像是被某種大型動物咬住脖子的小動物。

身後熟悉的懷抱正散發著熱氣,他感覺整個身體都也跟著發熱了,他的臉一定很紅。

“太太熱了......”裴隱結巴了一下,他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想從他的懷抱裏出來。

“那就開空調。”沈極更緊抱著他坐了起來。

沈極眯著眼睛看向床頭櫃,單手抱著他,另外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摸出遙控器,開了空調。

“可以睡了。”沈極又拉著他一起躺下。

裴隱:“......”他應該還醉著。

裴隱手扒著他的手臂,口氣不自知帶了哄兒子的聲音,“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不好。”沈極並不領情。

他又說道:“報酬還沒有收。”

裴隱:“.......”他到底醉沒醉?!

“等你明天清醒了再談好嗎?”裴隱無奈地說。

沈極蹭了蹭他,“我很清醒。”

裴隱:.......真的嗎

“我還能收報酬嗎?”

“什麽?”

“上次我說過的。”沈極不悅道,眼神像是在譴責他想要言而不信。

“哦......”沈極的情緒突然變得那麽外漏,他有些承受不住。

“從現在開始,以後都陪我睡,好嗎?”

裴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還會征求他的意見,看來是真的醉了。

“你答應我。”沈極催促他。

“好吧。”裴隱按耐著心裏的一點悸動,若無其事說道。

或許不該和一個酒鬼較真,哄睡了再說。

他感覺抱住自己的手鬆了一下,正要爬起來,沈極湊到他耳邊說:“再說一次。”

“什麽?”

“以後都陪我睡?”

“好...... ”裴隱扭過頭去,看到他在整那個光腦。

裴隱愣了一下,“你在幹什麽?”

“錄下來。”

裴隱懵了,沈極收好光腦再次抱住他,臉上是明顯的笑意,“我們睡吧。”

裴隱怔了怔,這樣毫無設防沒有一點收斂的笑容 .......他還是在沈極臉上第一次看見。

沈極是真的醉了......裴隱躺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後,回過神了,為什麽他醉了還那麽嚴謹錄音?!

裴隱滿腦子混亂,想起那通錄音心更加混亂了。

在他想著自己要失眠的時候,沈極身上的熱量源源不斷傳到他身上,他的腦子再次昏沉下來,他在沈極懷裏小幅度調整了一下睡姿,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明天沒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