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結因待果
看著段海近乎於調皮一樣在自己麵前做著鬼臉，曹憲一度陷入了另類的思緒當中，甚至忘記了放開扭著段海耳朵的手。
“老婆啊，到底行還是不行啊？您老給句話吧，是殺還是奸，您總得說一下吧？這麽一句話都不說，直盯盯的看著我，我這心裏發毛！~~~“段海的近乎無賴的求饒聲敲醒了曹憲的心。
曹憲的俏臉微微一紅，鬆開扭住段海的手，故作輕鬆的說道：“好了，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就同意這件事情等回去再商量吧”
段海嗬嗬笑道：“看，快結束了，陳前輩估計是玩夠了。”
段海的話引起紫陽真人的關注，水晶當中自己的師叔烏雲老祖並沒有落敗的跡象啊！怎麽這個實力莫測的年輕人竟然說自己的師叔就要落敗了？
天空中，陳傳放聲大笑：“哈哈，好爽，好舒服~老道士很久沒有這麽舒服的跑一身汗了。不跟你玩了，你呢？嗯，不錯，老道士需要一兩個撐門麵的童子，你勉勉強強跟你那個師侄差不多，還算合乎老道的口味。”
在烏雲老祖的耳朵裏陳傳的話簡直就是在抽打自己的嘴巴，沒想到自己奮勇了半天，竟然沒有沾到對方一根頭發，更為可恨的是對方的衣袂似乎都沒有認真的飄蕩過，鼓蕩的時候，也是那風自然的吹拂，卻不是自己的力量對起產生的壓力導致的。這個人簡直匪夷所思高深莫測到了極致。烏雲老祖相信，這個人應該有著金仙的修為，是一個真正的金仙，也隻有金仙才有可能這麽輕鬆的將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讓自己如此的狼狽。
最後，烏雲老祖實在難奈不住，收住了法身。不在抵抗了！
陳傳嘿嘿一笑，眼神甚至有一點猥瑣，他道：“小家夥，知道不行了吧？老道士的話總是要最後才聽，走吧，老道士的時間不多了，還要做點其他的事情才可以。”說完，帶著一臉沮喪，卻眼神中帶著一點迫切希望的烏雲老祖降了下來。
段海嘿嘿一笑，收起水鏡，對烏雲老祖說道：“陳前輩武勇，都沒動手就收服了這海灣一王，可是我們這些後生晚輩的楷模啊！”
麵對段海的調侃，烏雲老祖臉色一紅，陳傳倒是不介意的笑道：“怎麽？你小子的能力現在比老道還高呢，難不成你還要親自動手？早知道老道我就不去伸胳膊動腿了，坐在這裏享福多好。”
段海打擊道：“算了吧，您老去的目的多清楚啊，晚輩去這不是給您老添麻煩麽？”
陳傳嘿嘿一笑，對曹憲問道：“徒兒啊，老頭子我可能沒幾天就走了。你是不是跟老道出去一趟呢？”
曹憲看了看段海，然後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師傅，我也正想著跟您認真的學習一次，以後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陳傳哈哈一笑，很是爽朗的說道：“怎麽會沒有機會？隻是時間太久了而已，怕到時候你這小丫頭不見得會認我這個師傅咯~”對曹憲，陳傳是發自內心的喜愛，雖然才剛見麵，可是曹憲的資質和曹憲表現出來的成熟態度，都讓陳傳非常的滿意。不然他也不會將自己的法門留給一個剛見麵的人學習。
段海看了看曹憲，又看了看另外的兩個人，無奈的說道：“陳前輩，您不是打算將他們兩個丟給晚輩我吧？”
陳傳一甩手，說道：“怎麽？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段海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晚輩確實有些事情要去做，所以……”
曹憲直到段海要做什麽事情，不過，卻並不在意這些。反倒是覺得段海此時對陳傳表現出來的尊敬後，讓紫陽真人和他的師叔烏雲老祖見識一下段海的實力也是好的，這樣日後對陳傳禦駕這兩個心高氣傲的人有很大的幫助，於是幫腔說道：“相公，你就答應吧。哦，對了，把你的好酒都拿出來。都交給師傅。”
段海汗了一下，一邊拿出將儲物空間裏成批的美酒拿出來，一邊說道：“娘子啊，人家都說有了老婆忘了娘，你怎麽有了師傅還要忘了郎呢？”
曹憲輕啐了段海一口，然後笑嘻嘻的將美酒獻寶似的裝進一直儲物手鐲裏麵，遞給陳傳，喜得陳傳眯著眼睛，嘴角裂的都能掛上酒瓶子了。
隨後，陳傳與曹憲跟段海打了個招呼，就急急忙忙化作流光飛了出去。
段海這才看向烏雲老祖與紫陽真人，歎了一口氣說道：“走吧，既然讓我帶著你們，那你們就跟著我好了。不過，約法三章，我做的事情，你們隻可以看，不可以問。明白麽？”
烏雲老祖與紫陽真人點點頭，心裏也明白，這些人的底細。便也不再裝什麽大頭蒜，隻是紫陽真人還是擔心自己的弟子，很是小心的問道：“前，前輩，不知道我那弟子……”
段海轉過頭，笑著說道：“你是說那欒大麽？他有他的命，他的道，不在這裏。而在另外一段機緣之上。”
段海此時著的是漢服，大秀翩然的那種。當下大袖一揮，三人腳下頓時泛起一層白雲托起三人之上九霄。
紫陽真人心裏竊竊暗道：“這恐怕才是真正的仙家道法了，若是這般，那跟隨陳傳此人怕也不枉，若此時進入天庭飛升的話，得到的不過是下等職位，若能跟上那等真正的逍遙散仙怕也日子過的會輕鬆一些，更有這種高人前輩作為長輩，得到指點之一二，對自己也怕是受用無窮的。”
至於那烏雲老祖，更是震驚於段海舉重若輕的翻雲之法，他身為散仙自然明白仙的破壞力遠遠大於創造，亦或者這種近乎自然的神通。內心翻滾的震撼絕對不是紫陽真人能夠體會的明白，烏雲老祖的內心更是多了一份熱切，此人尚且如此，那稱之為前輩的陳傳到底如何了得？如此想到，也就放棄了心中所謂的不快，痛快的先擇了跟隨陳傳的那份決定。而不是迫於什麽什麽的因素了。
三人飛至高空，段海止住飛雲。對紫陽真人攤手而出：“拿來。”
紫陽真人一愣，道：“不知前輩所需何物？”
輕輕歎氣，段海道：“將星算盤借我用一用。”
“這~~~”紫陽真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段海，落玄有星算盤的事情眾所周知，並不稀奇。但這使用之法確實苛刻至極。自古就有門派教誨，非門派大劫不可用。故而這星算盤一直都是秘密保管在修為最高的門派長輩手中，門派內僅僅是留下一個贗品作為充裝門麵所用。
當初段海回到落玄，落玄門內三番五次的對段海進行摸底，最後掌門人親自帶著星算盤來到段海麵前，就希望段海能夠保管此物，但當時段海心有別處，想要的並不是這凡間的法寶，而是當初的絕仙劍。不曾想過將此物算什麽事情。尤其是後來知道，此物雖然神奇，可惜還是無法去定奪那先天之物的下落，也就散了那份心思。
倒是到了這大漢以後，段海逐漸發現了自己所來的目的。奈何人生地不熟，總不能如蒼蠅一樣亂飛。隻能借助外力，那星算盤的邪惡之法的使用其是段海也有所研究，不就是修為達不到層次，境界無法理解，不得不殺死孩童打開那最關鍵的一環罷了。而那一環就是先天門徑。借助的就是孩童體內那為數不多的先天之氣強行抽取催化形類似錐子一樣的勁道，短暫的衝破天道對三級世界的製衡。
但是到如今段海這個境界，體內已經開始滋生先天之氣，雖然不多，但遠遠不是幾個孩童體內殘留的那些可以比擬。這先天之氣，就好似大成期後，體內滋生仙靈之氣一樣，不過是多少罷了，隻有達到了真正的太乙境界，這先天之氣才會如仙靈之氣一樣布滿全身，成為新的力量。當然，段海有理由判斷，若是自己能夠禦駕三把劍，就有可能借助寶劍的力量突破大羅境界，直逼太乙。隻是兩把的話，最多就是大羅玄仙中後期，甚至連巔峰都夠強。畢竟差的太多。但這也足夠段海來親自開啟星算盤的了。
段海見紫陽沉寂著，便知他心中所慮，直接說道：“紫陽放心，貧道的法力修為，不會如你們一般使用那殺人的伎倆。你且拿來便是。”
紫陽真人還在猶豫，倒是那烏雲老祖看的透徹。若是此人想搶那星算盤根本不用開口。這足矣證明誠意，尤其是達到麵前之人的境界，那種高深莫測的感受如同大山一樣壓抑在烏雲老子的胸口，澎湃的近乎自然的壓力，卻是最能夠給人以莫測的感受。
烏雲老子低聲對紫陽真人道：“紫陽，還不將星算盤給前輩拿出來？”
紫陽真人連忙低頭，將藏於儲物戒指中的星算盤拿出來。星算盤樣子很是奇特，可以說跟珠光寶玉扯不上任何關係，甚至修真界的一把普通的飛劍都要比這盤子來的漂亮。這模樣根本就是一個烏龜殼，隻是黑色的裂縫布滿了龜甲的上下左右，一股股奇怪的黑澀波動在龜甲上的裂紋裏不斷都回蕩，甚至，以段海對天道的感悟竟然可以聽到龜甲內嬰兒的哭泣生硬，還有某種生物的咆哮。
接住星算盤段海的手抖了一下，差點丟在了地上。
微微皺眉，段海曾經也接觸過此物，但當時段海的修為低下，根本沒有看明白這裏麵的門道，如今則不同。從指尖與神識上的感受判斷，此物根本就是一個大凶之物，若是此物破碎，這裏麵何止千百戾魂？還有那不知是何等凶獸的元魂更是凶戾無比，恐怕已經有了那金仙的修為，若是出現在凡間怕也是令人頭疼的一件事情，說不定要危害人間。皺眉過後，段海對那紫陽真人道：“你們可願意我將這星算盤修改一下？”
紫陽真人的境界在修真界算是高深的，但是在段海的眼裏如同三歲嬰兒一樣。這話其是問也是為烏雲老祖。烏雲老祖沉思片刻，很不自然的說道：“不知道前輩為何要修改這星算盤？”
段海嗬嗬一笑，道：“你們不問，貧道自然也會說的。這星算盤不是到家法器，乃是上古巫族遺留下來的巫器，品質不算很高。但對使用的要求還是很高的。可惜，道家法門對巫法之學並不了解，故而得到此物後，研究出來的使用方法背離了原始的初衷。當然，原始的方法也與道家法門的有那麽一二點相似之處，最大的方式就是祭祀，無論是道家還是巫法，都無法改變這一特質。而這一特質也是巫法中獨特的一麵。卻傷了天和。故而我要將它禁製起來。”
烏雲老祖不敢說什麽，紫陽真人雖說是個人精，更是充滿大智慧者。但是在麵對段海看待問題的層次上，比之幼兒也不為過。卻生怕這門派重寶有損傷，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前輩，這……這會不會損傷到此物？”
段海淡然一笑，道：“不會，隻是此物我會讓它不再發揮那麽強的功效，給修真界的修士們用問題不大，超脫了這個層次，就隻能被禁製隔膜住對天道的感應。如此而已，另外，此物內有大凶之獸魂，我會用九轉之法，將這法門打入其中。也會將此法的逆行之法傳授與你，屆時，你可以將法門一同傳回落玄派中。”段海說這話，手中金光不斷的閃現、奔湧向那龜甲之中。待得話音落畢，禁製已然放置好了。
“這法門傳自上古，能夠解開這個法門者可以說屈指可數。順手拿出一塊段海收集來的紫竹，破開成片施展了一個小法術將這法門印在其中。”笑道，“修真界不應有我留下的東西，此物也不算凡品，勉強湊合用一下吧。”
將這些都準備好後，段海又一次打出印訣，這印訣紫陽真人極為熟悉，竟然是那開啟星算盤的手法，心中更是不知如何形容。更也無端的猜測這麵前的高人前輩是不是開派祖師那個輩分的存在，又或許更高一些？
不管紫陽真人如何看待這個問題，段海龐大的神念融入天地，借星算盤內的巫法玄奧，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主次分明的記錄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前後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完成了曆代開啟星算盤都要殺童男童女祭祀的這個環節。
當這些做好後，段海將星算怕交換給紫陽真人，再次吩咐了一次。
紫陽真人仔細的看著那紫竹牌上刻畫的逆轉之法，不由讚歎簡單方便之餘竟然可以產生如此威力，那禁製的啟動竟然可以輕易的抹殺掉金仙的戾魂，更是對段海產生出來強烈的敬意。
待得到段海的同意，施展了某種小法術。紫陽真人在一塊留言信息的簡中留下自己將要出遊海外，順帶著將重寶星算盤與那浮塵一並歸還給了落玄當代的掌門人。
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段海又豈能知道。那落玄派的星算盤上禁製竟然是他一手放置的？他又怎麽會想明白，當初落玄掌門人，他那個便宜弟子摧毀落玄重寶星算盤的手法是他留下的呢？天道之下，無不可算計。神佛、天地、空間、時間，在天道的手中不過就是玩具而已！段海卻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與落玄劃清了幹洗，不再有任何的牽連。算是償還了這段前後跨距兩千多年的因果。
但是，段海的因果又何止這麽一項？這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現在，他不明白的，他明白的因果何其多也？他不過是想趁著現在多努力的來完結一些事情，卻不想，他每每做到的事情都是和那因果有著莫大的關係。
操縱腳下祥雲，段海來到了大漢極北的一處荒山之上，看著腳下荒山之上寸草不生的樣子，無數尖銳的亂石中，發出咻咻的聲音。那是風吹過的產物。
此刻，段海也不算刻意隱瞞事情，笑著對身後頗有好感的紫陽真人道：“紫陽，看看這裏有和不同。”
紫陽真人看了看，皺眉不解，倒是後麵的烏雲老祖看出了一點門道，不過他也知道段海未必就喜歡聽自己說，傳音對紫陽道：“這下麵陰氣頗重，卻好像被什麽天然陣法給阻隔了一樣，隻有達到仙靈層次，才能隱隱分辨。”
烏雲老祖傳音的話語剛落，段海嗬嗬一笑，轉身對烏雲老祖說道：“不用那麽拘謹，有什麽直接說出來就好。不錯，這裏確實是陰氣頗重，上麵則是天然形成的羽轉三陽之陣，這陣法也算得上是天下少有的絕妙。沒想到竟然可以隱藏住這麽大的東西。嗬嗬，自然一道，確實無窮奧妙。你們二人如今修為尚淺，待到以後修為更上一層樓，達到貧道的這個層次，或許才能看的更透徹一些。可惜，貧道在這方麵幫不上.你們什麽。況且，我本身也是初窺這方麵的門徑，實在沒有什麽心得教授你們什麽。”
並不是段海大度清高，而是段海從接觸到紫陽真人後就明白一件事情，恐怕落玄的失落跟自己有著直接的關係，心中自然就存在了一些對落玄派的愧疚之心。故而，在麵對紫陽真人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防備，除了一些重要的事務不能說之外，其他的隻要可以。在他自己辦理事情的這段時間，還是希望能夠講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一些修為體驗，理念傳導給紫陽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