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雲溪望著那個宮人,眼前一陣的發黑。
“雲溪姐姐,該說的我可都說了,可常侍大人說了,這旨意是皇上下的,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敢阻攔哪!再說了,娘娘好歹是主子,她們哪敢把主子怎麽著?您呀,就別為難我們大人了。您不知道,那天就因為湘妃娘娘沒接駕,我們大人可挨了皇上一頓打呢!”
宮人看著雲溪那模樣,也同情。都是在宮裏當差的小人物,互相之間知道難處。況且湘妃娘娘又是最好處的主子,沒什麽架子,也不打罵下人,時不時的,自己手裏做點小東西,還賞賜給他們。
可,樹倒猢猻散,現在哪個敢幫她?
皇上旨意裏沒說什麽,那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麵子。其實這裏麵的事兒誰也不能說清,許是皇上就認定了湘妃娘娘收了賄賂,卻不好說,才用這個法子。
宮裏的人都知道,去了掖庭那地方,九死一生,三個月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命大。
況且掖庭又是皇後的地盤兒,因為當天的事情,徐常侍已經和皇後鬧翻了。可皇上這些天又臨幸了皇後,掖庭那裏正得意,徐常侍都左右為難,更別提幫雲溪了。
“雲溪姐姐,這些錢呢,是常侍大人給的。說讓你拿回去,該打點的地方打點著,娘娘若是,若是真出了事,用錢的地方不也多著呢!我的好姐姐,常侍大人心裏也記著娘娘的好兒呢,可沒法子,我們都是奴才不是?”
小宮人把手裏的銀子塞進雲溪的手裏,匆忙的回去,在她麵前合上門了。
雲溪看著手裏的銀子,隻覺得絕望。看過去,掖庭那個黑而潮濕的地方裏,湘靈仿佛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而此時的湘靈,已經分配了自己的屋子。
確實如掖庭令所說是一間獨立的屋子,隻不過比起其他掖庭宮女已經陳舊的屋子來說,她這裏隻能稱之為滿目蒼夷。
是一間用土和草混成兌成的土泥屋子,屋子裏的牆壁早已經千瘡百孔,此時剛剛入秋,大風透過牆壁的孔進來,嗚嗚咽咽的如同女人的哭聲。
土屋裏一張破床,頂子上漏了的地方恰恰把一道刺晃晃的陽光灑在露著黑棉花的被褥上。除了這些,唯有的便是一張搖晃的破桌子,和桌子上看不清裏麵的燈。
這並非她的家,否則湘靈確實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把衣服換了,快點出來。”
一個土黃色的包裹扔在床上,掖庭令帶著她的手下出去了。
湘靈歎一口氣,雖說她不是虎,可也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吧?
拆開包裹,立刻一股刺鼻的味道,原來兩件衣服都因放的時間長了,又剛剛經過夏天,有一股潮濕的味道。
衣服並非宮女常穿的那種粉色的衣裳,而是粗布的藍色衣裳。若是平常人家的大小姐,定然連穿都不能,可湘靈是受過苦的,雖然穿了一陣子細布的衣裙,但這些衣服穿在身上,也還能習慣。
對比起秋天的天氣,這樣的衣服就算是厚實了。可正是秋老虎的時候,隻是穿上衣服的功夫,便是一身的汗水。
“快點!再不出來,進去就打!”
外麵掖庭令早就等的不耐煩,手中拿著個鞭子啪啪的抽著本來已經塊掉下去的門。湘靈快跑了幾步,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