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4

這個時候,本不該多嘴,但她沒忍住,覺得自己該為喜婆辯解一下,於是朱唇輕啟,滴溜溜應了一句:

“呃,夫君,喜婆去準備初見的薰香……我們南詔那裏有個規距,挑喜帕前,新郎官得淨手,以香薰手,薰喜帕,以圖吉利……”

閉上嘴時,臉頰上莫名的躁了一下,那聲“夫君”叫得她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真要命,好肉麻——明明這是結義兄長啊!

唉!

邊上,朧月垂了眼,抽了一下嘴角:主子,你太能演了,“夫君”這個詞兒你怎叫得那麽順溜。

隔著紅的耀眼的蓋頭,紫珞好像看到一道極利的目光橫掃過來,那人皮笑肉不笑的聲音隨即響起:“娘子都把吉祥的物件一件件全給毀盡了,還想圖什麽大吉大利?”

“……”

她沉默!

金晟原以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失德而詞窘,背過身正想尋那兩個喜婆算帳。

就這時,身後的她,語氣閑閑的又接了一句:“夫君,迷信思想要不得!吉祥物件討的是彩頭,姻緣的好壞最終還得看彼此那份心……所以呢,目光得放長遠一點,別太看重那些虛無的東西了……呃……”

話一脫口,紫珞才發現說的又不怎麽妥當。

四周,一下變的靜悄悄!

是不是自己又一鳴驚人了?

洞房內,清王滿眼訝異,安王一楞後,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而其他人更是皆驚在當場,全在驚訝這新妃怎如此的膽大無忌!

金晟重新轉過身瞅著,心裏掠過一絲疑惑:這說話的調調,很不一樣——金玉閣裏對話時,這女子猶顯局促而緊張,眼帶羞澀與歡喜,現在,何以表現的如此從容淡定,甚至於很閑適?

正巧這個時候,兩個喜婆自外頭鑽了出來,手上抓著一小撮大紅的薰香,瞧見金晟臉色沉沉的樣兒,情知是出了什麽事,卻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麽,唯有急急忙忙的跪下。

還沒跪穩呢,金晟回神,一聲冷冷的怒斥就扔了下來:“來人,這兩個刁婆,不盡其職,拖了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兩個喜婆無辜得了這罪,嚇得是忙求饒,捧在手上的薰香頓時掉到地上。

紫珞的視角,正巧能看到那些薰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跌個粉碎,張嘴想求情,轉眼一想,憑著金晟平素嚴厲的手段,自己才令他顏麵掃地,這個時候再出聲相求,那無疑是火上燒油,便不再吱聲。

最後是清王與安王求了情,直道大喜日的,何至弄得不開心,其他人也跟著隨聲附和,蕭王這才發話饒過。

眾人很快又去取了一根喜秤過來,頭蓋掀起的時候,紫珞看到的是一張極涼淡的臉孔,俊逸而陽剛,一眸黑眸,正目光深深的睨著她。

喜帕下,眉似新月,眸若璨星,麵如桃花,鳳釵搖曳,光華四射。

紫珞眨眨眼,淺一笑,便有傾城之美!

不知是誰脫口一聲:“呀,原是個美人坯子……小凝子,小心小心,你要遲上一年才入門,小心晚來的喝不得半勺湯……”

“呀……臭金銘,你找打……”

采凝兒緊張的用拳頭欺負一個小正太,正是那位最小的皇子,現如今十三四歲的光景。

金璿笑了笑,讓身邊的侍女去拿之前準備好的物件,蹦到了金晟跟前:“大哥,快喝合巹酒,我們等不及要鬧洞房了……”

邊上的兩個喜婆這時倒是知趣兒,忙去斟了酒過來。

身邊忽一軟,有人坐下,一聲淡淡的話聲揚起:“娘子,請吧……”

一杯悠悠飄香的梅香酒遞了過來。

接到玉盞,紫珞覺得渾身一緊,想到吃合巹酒得勾起手臂的——這個人身上有股迫人的氣勢,她實在不太喜歡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偏偏現在她是人家的“新娘子”,好像必須得有身體上的接觸才成,要不然那叫失寵——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裏,女人要是在自己的金龜婿跟前被嫌棄,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