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1

“來人……小李子,死哪裏去了?給朕滾出來……”

小李子本已在偏室合衣歇息,聽到外頭大鬧,出來時正巧看到皇後怫然離去的身影,一時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這刻聽得叫,連忙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他是內務府裏新調來的太監,紫珞說:男子閹割,是不人道的酷刑,以後,滄旃國若真能保持一夫一妻的國風,那麽帝王家再不需要太監,從滄旃元年開始,廢此陋習,但,凡已經去勢的男子,依舊可留於宮中侍奉。懶

“皇上……”

小李子看到衣不蔽體的愛邐思、血淋淋的樣子,捧著胸口嚇了一大跳,忙跪下請安:“皇……”

“上”字未出口,衣襟就被人拎了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奴……奴才不知,奴才出來送禦醫離開,思姑娘一直留在皇上身邊……等奴才折回的時候,就見小如姑娘退了出來……小如姑娘說,皇上招寢了思姑娘……奴才因此沒敢進去打擾……”

“小如?”

“是……”

“立即把她給朕找來……”

“是……”

小李子汗滴滴的叩頭,慌不擇路,一不留神,踩著滿地黏綢的夜宵險些摔跤,小心肝是一個勁兒在打寒顫:他們都說皇上很好侍服,怎麽輪到他代師父的班來服侍的時候,就遇上這種駭人的事?蟲

什麽是龍顏大怒,他算是領教了!

愛邐思抬頭,麵對這樣一個狂怒中的男子,她怕的要死,被他怒眼一瞪,她就心驚膽戰,她身上全是血,疼的的要命,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待到屋裏安靜了,她才聲音打抖的對金晟道:

“皇上,您不必查了,您親了愛邐思,抱了愛邐思是事實,但,最終,您並沒有對愛邐思怎樣……隻是,按著我們嗒嗒蘇的規矩,誰看了女子的身子,誰便是女子的丈夫……丈夫若不要自己的女人,女人無臉回娘家門,就隻能一死了之……皇上,愛邐思如今是您的女人,您若無意收下愛邐思,就請賜愛邐思一死!”

早朝的時候,望著身邊空出來的位置,年青的帝王,滿臉沉凝——紫珞讓玲瓏過來傳話,說皇後身子有些不適,今日不早朝。

金晟聽著,難看的難色又拉長了幾分。

所謂伴君如伴虎,武文百官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張望著皇帝的臉色,有關係好的,早已知道皇上的後院起火了,不知道情況的,一頭霧水的在想: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有朝臣陸續上稟了政事,金晟雖然很不耐煩,但在處朝朝政大事上,還是相當清醒的,不會受個人喜怒哀樂的影響,依舊井井有條的處理著所有報稟的事宜。

待事情稟的差不多了,小李子高唱了一句:“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安王金賢一直在邊上打量兄長無精打采的模樣,關於宮裏發生的事,他已經聽聞,心裏極是替皇後抱打不平,卻又不便在堂上跳出來說什麽,想了想出列行禮:“皇上,臣有話想私下與您說一說!”

金晟抬頭瞄了一眼,才淡淡的吐出一句:“到頤和殿來!”

頤和殿。

金晟坐定,執著剛泡上來的清茶,吹著正在開水裏舒展開來的茶葉,吃了一口,才問:“什麽事?”

金賢欲言而止,按理說,皇帝的私事,作臣子的是不該多管的,但是,事情隻要和紫珞沾上了邊,他就無法坐視不理。

思來想去,他琢磨了好一番措辭,才迂回的先試問了一句:“皇上,有些話,不知道臣弟當講不當講?”

金晟放下茶盞,捏著依舊發疼的的額頭:“說吧!私下裏,我們是兄弟,有什麽不好說的?不要因為身份變了,就把什麽都弄生份了!”

“好,既然這麽,那臣弟就直言了——”

這些年,金賢混跡於朝堂,多少是學會了一些圓滑,但,在金晟和紫珞跟前,很多時候,他還直言快語,不掩其真性情。

聞言,他起身抱一拳,正色道:

“皇上,臣弟以為,皇後的身子,隻要好好養著,以後總歸還是可以生養的,您實不該聽信了一些老臣的可笑之辭,去臨幸別的女子?嫂嫂是怎樣一個性情,您是最最清楚的,瞧,這番,您可是把她氣的連朝都不想上了。這事,真不妥當啊,朝堂中,有一半是旃鳳的朝臣,您若與嫂嫂失和,那些臣子,好事者一定會跳出來生事……皇兄,您與嫂嫂,素來恩愛,這番因為一個鳳亦璽,怎麽就鬧了這麽一場彌補不了的事呢……”

“別跟我提鳳亦璽……”

聽到這個名字,他就火冒三丈。

所有種種,全是鳳亦璽惹出來的事!

“還有,這個事,你別管!”

“如何能不管?一個是我最最敬愛的大皇兄,一個是我的昔日的師尊,看著你們鬧的不可交開,您讓我如何冷靜得了……”

金晟忽然冷笑,抱胸:“是不是連你也認為是我負了她?”

“難道不是?”

“我若說不是,你信嗎?”

金賢知道他的皇兄從來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他會這麽說,就意味著當中定是有了什麽誤會,不覺緩下一口氣,細問起這中間緣故。

其實,這中間的緣故,也隻有愛邐思最最清楚,他沒了知覺,怎麽可能非禮於她,她卻一口咬定是他強迫她的,並且有小如為證,所幸,他沒有占了那個女人的身子,宮裏的女官曾親自替愛邐思驗身,果真還是完璧之身。

可不管人家是不是還保有清白,被紫珞逮了一個正著,這事就百口莫辯。

金賢聽完金晟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安撫一句:“既然是個誤會,早早和嫂嫂說明白,嫂嫂是個明事理的人,想來也不會斤斤計較。相比之下,臣弟手上捏著的這一件麻煩事,也許情況會更嚴重一些,臣弟正愁著不知如何跟您與嫂嫂說明呢?”

“哦,何事?”

金賢自懷裏取出一本昨兒剛剛得到的奏報,皺著額頭奉上:

“東瓴虎口來的信,說是靖北王數日之前被其母親以死相逼,婚娶了一房平妻!您說,這事,要如何跟玲瓏說去?真是讓人頭疼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