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1
金晟沒有吃飯,匆匆還是走了,宮裏來人將其傳召走的,一起被傳召的還有“君墨問”——最近冒牌這位將忠君愛國的戲碼演繹的相當到位。
至於辦什麽事,紫珞心裏其實很清楚:他們在抓展蒼的同黨,很徹底的在肅查旃鳳人潛藏在北滄的殘餘勢力。懶
紫珞想,這一次,展蒼算是搬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那是他咎由自取的,怨得了誰?
若不是他一步步的逼迫,她何致於如此的被動,早該離開北滄,去笑傲江湖了。
當然,如果當初一切會按原定計劃順利進行的話,將來她還是會遇到展蒼的,但在另一種場合下相見,也許,他們反而會結交成朋友。
可惜沒有也許,這個男人親手搞砸了所有事。
這天,金晟忙的不曾回悠然山莊過夜。
蕭王府很氣派,白牆紅瓦,朱門大戶,巍峨的簷角刺向長空,縱然隔著高高的圍牆,依舊可以遠遠的看到牆內廊亭畫閣一派錦繡榮華的氣象。
當夜幕悄悄拉上帷幕,有人來到了蕭王府前的那片柳樹下,看著府裏的家奴出來點亮門前掛著的大紅燈籠,不一會兒門關了,隻剩兩個守門的侍衛筆直的站在那裏。
癡癡看了好一會兒,那人終於挪動了腳步——
蟲
一個穿著寒酸布衣,用粗糙土布掩著臉孔的女子,拖著滿是傷痛的身子,踩上高高的台階,怯生生的走了上去。
侍衛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下走過去,用刀柄指著來人,喝叫道:“什麽人?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怎敢隨意亂闖?”
兩人距離很近,侍衛一眼看到女人額頭那一條條橫起的醜疤,心裏想:原來是個醜八怪。
那女人的步子遲頓一下,捂著臉上蒙的布,深深鞠一個躬,聲音極是柔媚:“兩位差大哥,奴家有一個姐妹在王府裏當差,可否通稟一下……”
侍衛毫不賣賬,用劍柄趕著:“去去去,正門這種地方,是你這種低三下四的人該來嗎?要找府裏當差的,到後門去!”
低三下四?
女子慘一笑,隻能鞠著身子,一步步難難的折返,時不時回頭看這座可望而不楞及的王府。
她本是尊貴的侯門將女,本該是這王府裏人人尊敬的女主子,幾番巨變後,她成為了低三下四的人,連一個小小的侍衛都可以將她踩在腳底。
淩嵐捂著嘴,顫著身子默默的走開。
來到偏門,正巧守門的家奴打算關門上栓,瞧見她時,不覺皺眉問:“你誰呀?幹什麽來了?”
淩嵐連忙鞠躬哈腰:“這位大哥,奴家是南詔人,遠嫁在北滄,今聽說一個姐妹隨嫁來了北滄,特來相見,可否請大哥通稟一下淩嵐公主的貼身侍婢香兒一聲,請她出來相見……”
家奴上下打量著罷,才道:“嵐閣裏的近婢都隨王妃去了悠然山莊,你要找的話就往城外找吧!”
說著,隨手就關門。
“哎,等一下……呀!”
滿心的希望破滅,淩嵐忙上去擋,手險些被門給卡住。
“還有什麽事?”家奴極不耐煩。
她無意間帶落了臉孔上的粗布,露出一張滿是傷疤的猙獰臉孔。
家奴看到,驚駭直叫:“呀,長這副德性,居然還敢趁夜出來嚇人……走走走……”
淩嵐一邊驚慌委屈的掩上麵巾,一邊急急的把住門板,問道:“王妃不在,那王爺呢……”
“嘖,哪來的瘋娘們,說話有沒有托住下巴?王爺是你這種下等的醜八怪想見就可以見的嗎?滾……”
一腳將人踹飛,門,“啪”的緊閉。
額頭磕在徑道邊上的一塊石頭,頓時鮮血直流。
四周種滿了參天的大樹,幽暗的樹蔭裏,淩嵐摸著一把淋淋的血,豆大的眼淚無聲的滴落——嗬,這張臉已經盡毀,也不在乎再多一道疤,可是,她怎甘心被人如此的賤踏。
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老天爺給她的懲罰,不僅僅是奪走曾經令她引以為傲的容貌,更將她陷在了這種不尷不尬的境地裏,狠狠的折磨。
她的那位姐姐啊,不僅做奪了她的地位,搶了她的夫婿,還為本該稱之為妹婿的男人懷了孩子——
外頭皆在勝傳,蕭王如何如何的寵愛淩嵐公主,她都聽到了,可他們誰會知道,真正的淩嵐公主一直落魄在外頭,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就在她的姐姐和她名義上的男人在床榻上**的時候,她這個明正眼順的王妃,卻撲騰在冰冷的河水裏作垂死掙紮。
淩嵐低低的慘笑,摸著如今這一張可怕的臉孔,一片濕漉漉,那是幾乎絕望的眼淚。
她好恨。
那一天,她本該逃脫升天的,他們卻因為要救紫珞,而將她再度推進了地獄。
她想要得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可是,如今的她,連王府的大門都不能進,如何能為自己討回正在被別人享有的富貴和榮華?
如今的她,無所倚仗,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無分文,舉步為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王府裏的人怎麽可能承認她是王妃,想要回去南詔,又是路迢迢水遙遙,那幾乎是不可能有的事。
淩嵐曾想過去大鬧府衙,想將紫珞的身份捅破,最好鬧到皇帝那裏,憑著母親曾經和皇帝的交情,一定可以還她一個公道,治紫珞一個冒名頂替的欺君之罪。
可是,不行!
她思來想去絕不可以這麽做。
紫珞已是蕭王的人,蕭王寵她,自己隻要一個不慎,隻怕反而會被殺人滅口。
所以,當務之急,她能做的就是見到紫珞,她想看看紫珞打算給她一個怎樣的交代?
淩嵐抹去血,拭掉淚,打算趁城門未關,出城去找悠然山莊。
等到城門口一打聽,才知道悠然山莊極遠,若靠腳力,隻怕得走上三個時辰都不止。
沒關係,等走到天亮總歸可以走得到了吧!
她卻迷了路,荒郊野外,再找不到方向,也不知身在何處,又疲又累又餓之下,隻好等天亮再作打算。
在路經的一座破寺院時,她想進去裏麵歇個腳。
等跨進寺門,她便後悔了。
裏麵睡著五六個乞丐樣的惡棍,被她吵醒後,皆翹頭觀望,見到是個女人後,她看到他們眼裏露出了貪婪的光,哪怕在昏昏的黑夜裏,她依舊可以感覺到來自他們身上的可怕的侵略氣息。
有人笑著打招呼說:“哈,正在想女人那滑溜溜的身子呢,居然有人送上門,咱哥幾個這番可以好好享用一下了……”
淩嵐驚慌的退走,沒走幾步,就被一陣薰天的臭氣給包圍。
下一刻,她已四腳騰空,被幾個男人架起,他們發出可怕的笑聲,將她扔到了滿是稻草墊底的破席上,衣裳在他們手上瞬間被撕了個粉碎,一張張火熱的唇爭先恐後的往她身邊落下。
淩嵐驚恐的大叫,尖利的慘叫聲響透整個雲霄,卻如何能抵抗得了男人們那強悍的力量,但覺下身一陣撕裂般的疼,她知道她這一生算是徹底完了!
本該含羞帶怯為自己如意郎君奉上的處子之身橫遭了這飛來橫禍!
淩嵐恨極!
堂堂定遠侯的小姐,最終卻淪成為了幾個低俗男人共同享用的禁臠!
她恨極!
紫珞聽說有人來找香兒的事,是兩天後的事。
淩嵐隨嫁北滄的侍衛不止左丘一人,除卻左丘,其餘人則是定遠侯的人,來報信的侍衛是其中之一,那人在府中聽說有人來找香兒,一時好奇,便忍不住過來問香兒有沒有姐姐嫁在北滄。
香兒自沒有什麽姐姐遠嫁在北滄地,立即想到可能是小姐,急忙跑去了閣樓,也不顧朧月責怪她莽撞,衝進去就對著剛起床的紫珞直跪:
“小姐,小姐著落了,小姐還活著,小姐神通廣大,求小姐快些派人去把受苦受難的小姐找回來吧……”
這話,估計也隻有她們這些知情的人能聽得懂。
紫珞聽著,手中的珠釵立即落地,回過頭來時,又驚又喜又亂。
已經一個多月了,
淩嵐的蹤跡一直不見。
左朋有聯合青龍門、白虎堂的人在方圓幾裏的地麵上搜查,始終毫無發現——馬的屍骨倒是找到了,獨獨不見人。
出事的時候,曾下過幾天幾夜的雨,以承東的想法是,河水漲的很快,如果,淩嵐小姐沒有被人救起的話,屍首估計已經被衝到下遊去了。
於是,他們加大了搜索的範圍,但依舊是沒什麽結果。
紫珞的心,一直揪心淩嵐。
她一早就覺得淩嵐這一次是再劫難逃了,如此興事動眾的去找,無非是想知道一個底。
總希望有奇跡出現。
如果找到的是屍骨,那也得找,找到了才能安排下一步計劃。
總得讓淩嵐入土為安吧!
她原打算若找到淩嵐的屍骨,就和金晟攤牌,淩嵐喜歡金晟,那就讓她以蕭王妃的身份長眠在北滄金氏皇族的宗祠裏吧!
淩嵐還活著,那真是件叫人驚喜交加的事,她連忙吩咐一起跟進來的左丘:
“快,馬上派人城裏城外給我找。還有,傳話下去,要是有人來這裏找香兒和是想來見我,直接帶過來就好!”
左丘並沒有立即應命離去,而是深深的睇著小姐的肚子,看了好一會兒,方反問一句:
“小姐,您想過沒有,若把人找回。您打算如何自處!到今時今日,您該不會還想把名份還給淩嵐吧!小姐別忘了,您肚子裏現在還懷了一個小的。”
所有的歡喜,被這句話輾了個粉碎。
紫珞的笑容僵住,下識意的去捂自己平平的小腹,再看看跪在地上神色也一下變的慘白的香兒,一時語塞。
香兒見狀,忙結巴的直說:
“小姐,小姐在外頭吃過太多苦了,求小姐大發慈悲,先將人接回來再說——小姐,古來姐妹共侍一夫是尋常事,小姐您如今得蕭王如此盛寵,就算小姐回來了,就算蕭王知道的了前因後果,王府之內必仍有您的一席之地,小姐是不可能跟你爭寵的,求您救救小姐……”
姐妹共侍一夫?
紫珞僵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事,至於淩嵐,她也不可能棄之不管。
一番細思量,她揮揮低語:“這些事以後再說,去吧,帶人先把她找回來才是最最要緊的。”
一連兩天,金晟沒來悠然山莊,傍晚時分,進莊後,他第一件事就去找紫珞,到房裏撲了一個空,出來時看到左丘,才知道這女人在練武場上和小公子玩。
他和君墨問一起回來的,兩人對視罷,後往園而來,老遠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一串串歡聲笑語。
走到近處的時候,就看紫珞穿著一身勁裝,英姿颯爽的正和君熙踢藤球。
滿地青草蔥蔥,紫珞、朧月和景如,三個女子,湊著小娃兒,玩的不亦樂乎,不過玩歸玩,紫珞還是知道自己是有身子的人,很刻意的放慢了速度,隻是純萃和孩子玩而矣。
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和君熙踢球,前些天來的時候,就曾瞧見她和娃娃鬧成一團:幹練的男子勁衣,高束的發,一眼瞧過去,便是一翩翩美少年,而眸眼間睇視君熙的眼神,溫柔的可以掐出來,笑容放肆而無所顧忌,整個人亮閃閃的,便是一道美景——
她在這裏是如此的快樂。
隻是今天的她,神色有些恍惚,笑容也有點黯淡,嘴角雖在笑,卻顯得無精打采。
她怎麽了?
金晟疑惑的看著,轉頭再去看君熙,小家夥紅撲撲的小臉,追逐著地上滾動著的球,朗朗的童笑,堪比天籟,那沒一點做作的臉上,洋溢的最最純萃而簡單的笑容。
但見,小小的藤球在他腳上一滾,娃娃帥氣的叫一聲:“射門!”
說話時,球從景如和朧月之間卷了過去,挺像貝克漢姆踢出的弧線球,很漂亮,紫珞回過神來,忍不住吹口哨喝彩,眼裏的煩躁這才稍稍散去。
小家夥一經表揚,眉飛色彩,撲到紫珞懷裏,紫珞張開臂膀,將小鬼頭抱起,直往孩子臉下猛親。
“熙兒,你嵐姑姑肚子裏有個小娃娃,以後,動作輕著點,小心嚇到小弟弟了!”
兩人走過去,君墨問含笑的將膩在紫珞懷裏的小鬼頭抱走。
“真的呀?”
君熙攀著君墨問的脖子,骨碌碌轉著小臉孔,好奇的張望著,想了想,看向君自己的“爹爹”,說:“怎麽可能呢?姑姑肚子裏怎麽可能裝下娃娃呢?”
君墨問瞟了一眼那漂亮的腰腹,扯著一抹笑,說:
“現在娃娃還很小很小,小熙等著瞧吧,時間一長呀,姑姑的肚子就會一點一點鼓起來,等大到就像一個大冬瓜的時候,裏麵的娃娃呀就會覺得悶,到時便會跑出來和熙兒玩了……”
紫珞被說的臉上發熱,也許是因為五月的天已漸漸熱起來的緣故,又或許是金晟臉上驕傲的笑容,讓她覺得別扭了。
“可我想要個小妹妹!”
小家夥突發奇想。
“小鬼頭,想要妹妹,讓你爹爹生去……”
金晟笑嗬嗬的過來捏捏熙兒的臉,順手牽起了女人熱乎乎的素手,低聲說:“走,我們去那邊坐坐……”回頭又喊:“君墨問,吃飯的時候叫我們一聲……”
紫珞很不情願的讓他牽了過去,目光瞟過香兒和秋兒,她們就守在附近,眼睜睜的看著,神色怪怪的——也許,在她們眼裏,她已變成了勾引自己妹婿的狐狸精!
唉,頭痛呐!
等到了邊上的小閣樓,才進房門,他就低頭要吻她,就不過兩天不見而已,他便如此的想她。
紫珞心裏煩著,心裏也早已對他有所戒備,臉一紅,一拳狠狠打了過去,他反應也極快,忙用大掌接往了她橫掃過去的掌頭:“喂,你想謀殺親夫呀!”
恢複功夫之後,果然就越發的潑辣起來。
紫珞挑起秀眉看著,拳頭展開,反手擒拿,他怕傷到她,根本不敢多用勁兒,隻得鬆手。
她趁機想跳到邊上,他哪肯如她所願,另一手一把箍住她的腰,警告道:
“喂,別動手動腳了,雖然我挺想跟你過過招的,但現在實在不適宜……要是嚇到娃娃就不好了!乖乖做個安份守已的娘親,這麽強,小心教壞小孩子!”
他說這話時,唇線是上揚的,這表明他無比享受著這一刻。
紫珞抬頭看這個男人,以前的他,並不愛笑,現在,時不時就衝她笑,好像也僅僅隻衝她是這樣,當他麵對別人時,他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模樣。
“怎麽辦?想死你了!前日辦完事天都快亮了,一夜沒睡,等到有空閑的時候,心裏直念想著抱著你睡覺的滋味,卻來不及趕回來,昨兒好不容把事情都整理妥當了,不想晚上又生出一大堆事來,所幸,今天總算把事情全忙完,眼巴巴過來,你這女人,迎頭就給我一記打,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
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果然像兩宿沒睡的樣子。
“你在忙什麽?”
她眯眼看,今天來報信的侍衛說,昨傍晚,王爺回府坐過小一會兒,後來好像管家去回稟了什麽,他立即帶上府裏的人急匆匆出門——依紫珞聽來,這一次出門估計辦的是私事,因為昨夜冒牌君墨問有回山莊過夜。
金晟似笑非笑起來:“我在幹什麽,楊承沒跟你說嗎?”
他自然不信她對外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她身邊聚集了好些個能幹的隨從。
這件事,紫珞是知道,就大前天夜裏有人想來劫天牢,聽說計劃很完美,最終卻還是被識破,同時帶揪出了展蒼在宮裏另作布下的幾個暗作……晉北冥,他負傷逃脫,其餘刺客死了幾個,跑掉了幾個,旃鳳七殺客無一落網,也預示著他們遲早會卷土重來。
紫珞不說話,就默認她已經知道,當然,昨天晚上,他忙的是另外一樁事,那事,現在不說。
金晟笑笑,說:“展蒼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一下,你夫婿我又有得忙的……嗯,估計會忙的昏天黑地,丫頭,跟我回府吧!你住在城外,我見你不方便!
他圈抱著她,站在窗口,窗外的空地上,承東和左朋站在蔭涼處正在代低低的說話,這兩人皆是相貌堂堂的兒郎,現如今一直“受命”君墨問護在紫珞身邊。
而他們身後,朧月倚在那裏時不時的望著這個望秋閣,這丫頭雖被喝破了身份,但是她始終沒有承認自己就是玲瓏。
是的,這裏不是王府,而是悠然山莊,半個多月前,紫珞離開蕭王府住到了悠然山莊。
本來,金晟並不許她出來,依舊將她養在嵐閣,隻是第二天又出了一些事兒,千樺居然趁他早朝的時候,離開皇宮跑到了這裏來,但憑著太後的一道懿旨直闖蕭王府,非得見紫珞。
所幸,紫珞因為吃了藥,那藥裏有安眠的成份,睡的無知無覺,全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事,待到醒過來才曉道那個女人曾在自己的園子裏鬧過,最後還是被墨問趕來反梆了送了回去。
紫珞真不喜歡蕭王府,嵐閣中個“嵐”字兒,令她想著就煩。
金晟那邊,曾想帶她入住東院,被她一口回拒,那地方已經被別的女人染指過,哪怕他們的洞房並沒有設在金晟原先的房裏,哪怕事情已平息,可那番吹吹打打的大喜慶,總歸在她心上烙下了很深的印跡。
她不愛住,也不想住。
不錯,雖然已經將“千樺”這層身份捅破,可私下裏,紫珞還是想和這個男人保持矩離。
待續!
今日更畢!
中秋快樂!
月票啊月票,親愛的們,捏在手上沒砸的,都來一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