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最後時刻

偌大的房間中,除了隱約可聞的呼吸聲之外,就在外其他半點雜聲。老爺子緩緩的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身上的練功服無風自鼓,眉須倒張,走到了太叔正宇的背後。成叔手中捏著九枚金針,全神貫注的盯著老爺子的一舉一動,亦如老爺子一般,衣服也無風自鼓起來,顯然一身內力已經運轉到了極限的地步。成叔眼中精光暴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的精光才有所消失,卻依然看起來明亮無比。這一點跟老爺子比起來,成叔的功夫就差了幾分,老爺子一身功力全數提起,卻也沒有表現任何的異象。

“現在開始了。”老爺子喝道,身形猛然一變,腳下踏著不知名的步法,雙手一翻,捏成劍指,在太叔正宇的周身處,不斷的指點出一道道內勁,急射進太叔正宇的穴道之內。每一道內勁射入,太叔正宇的身體都不由一顫,太叔正宇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神色卻還是如常,並沒有什麽變化。

或戳,或點,或拍,老爺子的手法變幻莫測,以一種肉眼不可捕捉的度,在太叔正宇的身體飛快的擊打著,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會有一道內勁流入到太叔正宇的體內。看著老爺子的頭上已經隱現出了朦朦霧氣,成叔的心也提了起來,不敢有絲毫大意,全神貫注的看著老爺子的每一個動作。老爺子的身形猶如靈猴一般,小巧的在太叔正宇的周身移動著,每一步之下,仿佛都像是輕鬆寫意,沒有半點生澀之意,一切就像是渾然天成。然而老爺子的眼神越來越淩厲,氣息比起之前來說就要沉重了兩分。

隨著時間漸漸的過去,老爺子的身體之間也有了一絲的凝滯,太叔正宇的臉色卻也在變幻莫測了,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太叔正宇現在深深的知道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了。老爺子每一次出手,都是應對著一個穴道,然而每一個穴道經過老爺子的內力的刺激,產生了各種不同的效果,有痛,有麻,有酸,有癢,有快感……各種太叔正宇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今天可算是一次性全都體驗了一次。太叔正宇自認為自己的意誌力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在這樣的折磨下,太叔正宇心神開始顫動了,他也漸漸的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如果隻是單純的痛楚之意,那樣也就罷了,但是關鍵什麽樣的感覺都有,實在不是人類能夠抵抗得住的。人身大*道一百零八處,包括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等等,那還有更多微小的穴道,這樣一來,每一處穴道都被老爺子的內勁刺激,所產生的反應,全都讓太叔正宇一個人承擔了下來。

太叔正宇的額頭上冷汗直冒,背後也已經濕透了。太叔正宇緊咬著牙唇,拳頭緊握著,心中不斷的誦念著清心決,堅持不放棄那最後一絲的清明。太叔正宇心中很想就此跳起來,因為實在忍不住了。但是在太叔正宇每一次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老爺子的時候總會是時候的響起,在太叔正宇的耳邊響起,猶如三月春雷一般在太叔正宇的耳旁炸開。被老爺子一喝,太叔正宇的才能夠恢複心頭清明,得以繼續支撐下去。

太叔正宇竭力想要找到一點事情來分散自己的心神,心中不斷的誦念著清心決,一邊分心感應著身體上麵不同穴位而傳來的不同的感覺。太叔正宇對於人體經脈的也已經熟記在心了,修煉了那麽久的太玄真氣,如今每一處穴道太叔正宇都已經能夠清楚的辨認出來了。太叔正宇強行讓自己的思想不再去想著身上的痛苦,酸癢等各種感覺,去默默的感應著老爺子出手之後,又是落到了哪一出穴道上麵,下一指又會落在什麽地方。漸漸的,太叔正宇也開始對身體上的各種異樣的感覺有了一點適應,或者說是神經已經麻木了,太叔正宇逐漸的也看出了一點門道。他現老爺子每一指都是落在一個穴道上,然而這個穴道,必然是那其中一條經脈上的穴位。從上之下的順序,然後又一次逆反而來。

從十二正經開始,一直到奇經八脈,老爺子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穴道,如此反複著,正反交錯,不斷的以內勁刺激著太叔正宇的穴位,激太叔正宇的體內的潛能。太叔正宇的臉色已經變成漲紅色,脖子青筋迸起,嘴唇上麵流下了一縷鮮血,順著嘴唇落在了萬年溫玉上麵,頓時被消失不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從上午時分,一直到了下午時分,太叔德成就這樣一直守在房門,他能夠感受到房內的真氣波動,卻無法知曉其中的情況。太叔德成焦急的在外麵踱步著,一步三看房門,眼中帶著濃濃的擔憂之色,他擔心太叔正宇,也擔心老爺子。眾人中午沒有吃飯,飛燕也知道了今天是爺爺要幫太叔正宇恢複功力的日子,飛燕也站在了房外,靜靜的等著。

房內,老爺子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疲倦之色,身上的練功服也已經被汗水濕透,地麵上一片的水漬。老爺子的頭上已經顯出了濃鬱的白色霧氣,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了。老爺子疲倦不堪的眼中,忽然爆出一陣經過,聲音嘶啞的喝道:“文成,動手!”老爺子盤腿坐在太叔正宇都身後,左手抵在太叔正宇的氣海穴,右手按在太叔正宇的天靈穴,長吸一口氣,重新提聚起體內殘餘的太玄真氣。

成叔一直都在等著老爺子的命令,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老爺子一喊,身體顫動了一下,眼中帶著一絲不忍之色,手臂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在這一刻他猶豫了。老爺子見成叔良久都沒有動靜,怒喝道:“你想違背我的話嗎?快點動手!”老爺子的話中滿是怒意,對成叔的猶豫顯得極為不滿。被老爺子這樣一喝,成叔閉上了眼睛,猛然睜開眼睛,雙手猛然一會,數枚金針出了噝噝的破空聲,朝前麵飛射而出。

站在外麵的太叔德成聽見了房內的聲音,身體猛然一頓,拳頭緊握了起來,眼中滿是擔憂之色。飛燕有點不解的看著太叔德成,心中難道難不成這個恢複功力的過程風險很大嗎?以爺爺的功力都不能應付?不然為什麽父親會如此擔憂?飛燕也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看見自己的父親如此緊張過了,以前不管什麽事情,太叔德成都是一副從容不迫,仿佛天塌下來也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