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筆交易
說著話間,顧憑風的襯衣已經被她解開,露出了他半邊性感鎖骨,宋錦瑟“嗷嗚”一口咬了上去,疼得顧憑風一個翻身,將宋錦瑟壓在了身下。
宋錦瑟不甘心受製於他,拚命扭動著身子想要扳回一城,顧憑風眼眸漆黑如海,他低啞著嗓子道:“宋錦瑟,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胡亂動彈,我隻能依照男人的本能行事了。”
宋錦瑟不怕死地湊上去,笑意盈盈瞅著他,一副偏偏就要挑釁他極限的模樣。
顧憑風的眼中閃過驚濤駭浪,他一向自詡為君子,從來不會勉強任何女子,然而他必須得承認,作為一個君子的前提,是他得是作為一個有感覺的男人活著。
顧憑風身邊的女人無一不是上乘姿色,即使再美貌如花的女子,他也能做到如清風明月般清醒,然而宋錦瑟卻偏偏叫他亂了分寸,淪陷在一灘沼澤裏無法自拔,他輕輕抬起宋錦瑟的下巴,輕聲呢喃,“宋錦瑟,你是不是真的將賀雲悠給忘了?”
宋錦瑟小臉酡紅,一臉不耐煩地別過臉想要喝酒,被顧憑風一把奪過酒杯,他將宋錦瑟攬入懷中,低低地道:“錦瑟,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我該怎麽辦,錦瑟……”他反反複複喊著宋錦瑟的名字,仿佛能從中得到一些溫暖。
宋錦瑟蜷縮在他懷中,睡得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恬靜而又安逸。
看得有些呆了,顧憑風忽然希望這一刻能一直到永遠,他握住宋錦瑟的手,與她十指交纏,而後在她迷糊的笑意中抱著她走進了臥室……
一夜無眠。
清晨起床時,顧憑風低頭吻了吻宋錦瑟的額頭,爾後起來離去。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宋錦瑟,與其天亮之後兩人尷尬相對,不如自己事先離開,給她一個緩衝的時機。
一大早,顧憑風神清氣爽地回到公司,翻開文件開始每天的例行公事,他的好心情連遠隔著三個辦公區的下屬員工都能感受到。
“知道嗎?今天早上總裁跟我打了聲招呼,笑得比雜誌上的男模還要!”
“噓,小點聲,nancy知道了可是要吃醋的!”
nancy照舊又是一身惹火的短裙出現在公司裏,她窈窕地走到電梯裏,正準備按下按鍵,一雙穿著帆布鞋的腳已經伸進了電梯裏,“不好意思。”伴隨而來的是一聲清脆的道歉。
nancy打量了一下強行躥進電梯裏的女孩兒,忍不住不屑地別開臉,那女孩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nancy的不屑來自於自己身上的襯衣牛仔短褲和帆布鞋的打扮,她的目光在nancy婀娜的身姿上逡巡了一圈,默默撇了撇嘴,論美貌度,顧憑風公司裏的女職員整體水準確實高於其他公司,正因為這樣,顧憑風那廝才整日裏一副自詡為擁有後宮三千佳麗的皇帝模樣啊,她心裏暗暗揶揄了一番。
電梯門開了,女孩如一陣旋風似的刮走了,nancy摸了摸手臂,莫名地感覺到了一陣不善的寒氣。
顧憑風合上文件,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辦公室大門忽然被一腳踢開,他蹙眉看去,隻見宋錦瑟正寒著臉衝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為難的秘書安妮。
宋錦瑟要想做的事,還真沒人能攔得住她,他心知肚明,於是揮揮手讓安妮出去。
“你是來跟我興師問罪的還是來跟我喝下午茶的?”他慢條斯理地站起來,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裏,頎長的身材平白地增添了幾許壓迫感。
“他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磁性,無論怎樣的女生,隻要聽進去了他的聲音,就會像著了魔似的喜歡上他。”宋錦瑟的腦海裏閃過高中時女生們私下討論顧憑風時的那些話,那時候她隻覺得這些被顧憑風耍得團團轉的女生們既天真又可笑,可是現在,她有些相信了,顧憑風的聲音,的確可以蠱惑女人。
宋錦瑟甩開他的手,從被他氣息籠罩的範圍裏出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顧憑風,我真恨不得閹了你。”
“你舍不得。”他眉毛一揚,篤定地露出一抹微笑。
回答他的是大力的關門聲和“噔噔瞪”氣急敗壞遠去的腳步聲。
見宋錦瑟終於離去,顧憑風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他坐在轉椅上旋轉了幾圈之後,仿佛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起身拿起車鑰匙離去。
顧家的老宅在s城的城西,一棟掩映在蒼鬱山翠色竹林下的古色古香的老別墅,這裏仕家老太爺當年白手起家後買的第一棟屋子,後來便成為了顧憑風的母親,顧夫人修養身心的地方,顧憑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這裏看望母親,即便每次看望後的結果都不會有什麽變化。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顧夫人披頭散發地從滾落下來,她歇斯底裏地用一切能夠砸到顧憑風的東西拚命地砸向他。
顧憑風直直站著不動,直到顧夫人將花瓶狠狠擲向他,他才略微偏過頭,饒是他閃得快,額頭仍舊擦出一塊血跡,清脆的花瓶摔裂聲引來了老傭人蘭姨,見顧憑風額頭的血順著眼睛汩汩流了下來,蘭姨慌得上前按住顧夫人,輕聲哄著,“夫人,您就少爺這麽一個兒子,看在少爺一片孝心趕來看望您的份兒上,您就原諒他吧。”
顧夫人容色姣好的臉上出現一抹恨意,她指著顧憑風尖聲道:“你不配做我顧家的兒子!你滾,給我滾!”
顧憑風抬手輕輕擦了擦糊住眼睛的血,緩緩抬起頭,“母親,我來,是想告訴你,我要娶宋錦瑟做妻子。”他的語氣冷靜而堅定,蘭姨扶著喘息的顧夫人,震驚地看向顧憑風,呆了片刻,她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寬慰與慈愛的神色。
那個叫宋錦瑟的女孩兒,她曾無意間見過,是個值得讓少爺付出的女孩呢。
也許,她真的能讓少爺幸福起來。她默默地在心底歎息了一聲,打從心裏憐惜著這個自小她看著長大的少爺。
顧憑風木然走出老宅,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隔著緩緩上升的車窗,他看見了踉踉蹌蹌追出來淒厲如鬼的顧夫人,她的身後,是拚命勸阻的蘭姨。
五年了,五年的時間,他背負著親生母親的仇恨過了五年,有些東西,時間過去得越久,反而在腦海中銘刻得越深。
他閉上眼睛,淡淡吩咐:“開車。”
車子緩緩駛離顧宅,翠色的竹林下,盤旋的道路仿佛一道道解不開也掙不脫的羈絆,深深纏繞著顧憑風的心,他忍不住睜開眼睛,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發黃的兩寸照,照片上,紮著馬尾辮穿著白襯衣的少女笑得兩眼彎彎,甜美得仿佛如昨日裏出現在他記憶裏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十六歲少女。
他凝視了很久很久,等到恍然回神時,車子已經停在了自己的別墅前。
“總裁,您額上的傷勢還沒處理,要不要我叫關恒來……”
“不用,我還有其他地方要去。”他將照片小心放好,輕聲吩咐,“老張,你先回去休息。”
老張愣了愣,想起他每次見完夫人回來的習宮想要說些什麽,又唯恐顧憑風斥他多事,於濕著身子默然目送顧憑風的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