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閉著眼睛睡過去,他竟是從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麵,拿出一條通體血紅的蟲子。
他凝聲道:“這叫忘魂蠱,隻要放進她的腦子裏麵,她就會忘掉之前一年發生過的事情!”
小龐氏欣喜點頭:“多謝藥禦醫,隻要能將這份救命之恩的功勞落到我女兒的頭上,她將來必然會幫著皇後娘娘奪回攝政王手底下的兵權!”
藥禦醫點了點頭,迅速拿起鋒利的匕首割開了她的眉心。
劇痛襲來,她似乎看到紅色的蟲子正在眉心處不斷的蠕動,她想要將它給拽出來,但是卻怎麽也無法抓住。
焦急不安之下,她滿身冷汗的清醒過來。
眼前是並不明亮的燭火,她看到藥白石正在桌旁忙碌,而淩綰兒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另外一個床榻上。
她眼底陡然滲出凜冽的寒芒,想要暴起,卻發現手腳皆是被捆住。
她用力咬了咬牙,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候小龐氏興奮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藥院首,是不是將淩心寧的麵皮放進這藥水裏麵泡一泡,我的綰兒就能換上了?”
藥白石點點頭:“不錯,待淩綰兒成為攝政王妃,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恢複我的院首之位!”
小龐氏滿臉堆笑:“你放心就好,我們綰兒絕對說到做到,勞煩你趕緊動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兩人換臉的模樣,攝政王怎麽也不會想到,留在墨坊伺候男人的會是淩心寧這個小賤人!”
淩心寧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得虧她醒來的及時啊,不然,就會被割去臉皮!
她腦子迅速轉動起來,手腳被綁,該如何脫困?
容不得她想出辦法呢,藥白石已經拿著鋒利的匕首來到她的麵前,她迅速睜開眼睛,將他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陰狠說道:“原本還想讓你沒有痛苦的剝去臉皮,現在看來,因為你壞事做的太多,所以老天爺故意讓你清醒著承受極刑!”
淩心寧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藥白石,你壞事做盡,難道你就不怕遭受報應嗎?你在我眉心處放置了忘魂蠱,你身為醫者卻如此狠毒,你該死!”
藥白石被她的話所激怒,他抬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道:“臭丫頭,要不是你,我依然是當朝權勢最大的醫官,你個如臭未幹的蠢女,輪到你教訓我嗎?”
淩心寧被掐的眼球充血,但是她卻依然沒有妥協,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藥白石,你掐的我好疼,你趕緊把我放開,解開束縛我的鉗製,別再作惡了!”
藥白石起初麵上還滿是狠辣,但是片刻之後,眼神竟然有些呆滯起來。
淩心寧明白這是自己的催眠術起作用了,她必須再接再勵控製他的意識。
她泣聲呢喃:“你何必對一個弱者動手,你之前就已經害過她,讓她失去一年的記憶,你明知道那樣有違醫道!”
藥白石愕然的瞪大眼睛,她竟然全都知道了?
不過是瞬間的功夫,他的所有防禦都被擊垮,剩下的竟是歉疚和不安。
他流著眼淚呢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受了皇後的命令,為了能做到太醫院院首的位置,就隻能違背醫德!”
淩心寧一雙眼睛幾乎快要滴下血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現在悔過還來得及,快放開我,用刀子割斷捆綁我的繩索!”
藥白石雖然麵上有掙紮,但是動作卻已經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手起刀落,她的右手解除了鉗製。
淩心寧喉嚨口鬆了一瞬,她這是第一次使用精神催眠術,她先是用話術勾起他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在他意識薄弱的時刻,乘機提出要求。
原本以為不會成功,卻沒想到,他竟是被真的被自己牽著鼻子走了。
她鼓勵說道:“很好,藥禦醫,再為我割斷左手的繩索,我就會原諒你之前做過的錯事!”
藥白石沒有猶豫,拿著匕首就湊向了她的左手腕。
恰在此時,房門陡然被打開,緊接著小龐氏震驚的怒斥炸響在他的耳邊:“藥禦醫,你在幹什麽?”
藥白石整個人僵住,當看到淩心寧的時候,眼底猛然起了殺意。
他迅速拿了匕首朝著她的脖頸狠狠刺了過去,卻被她迅捷的偏頭躲過。
她右手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勒緊,讓他根本就無法掙脫。
小龐氏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她威脅:“你敢過來,我連你的命一起要了!”
不過片刻的耽誤,藥白石就已經被勒暈過去。
淩心寧搶過他手裏的匕首,迅速把幫著手腳的繩索全都給割斷。
小龐氏嚇得轉身就逃,卻聽她譏誚開口:“怎麽?連你的寶貝女兒都不顧了?”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大姑娘,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受藥白石蠱惑的,他憎恨你奪了太醫院院首的位置,你要報仇就衝著他吧!”
淩心寧抬腳就將她踹翻在地上,伸手抓住她的頭發用力往後拉:“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我還那麽小,你就跟外人勾結,往我腦袋裏麵放忘魂蠱,就讓我忘記對攝政王的救命之恩?”
小龐氏疼的眼淚都狂往外掉,她沒想到,她竟然全都記起來了。
她嘶聲爭辯:“是皇後娘娘的主意,她相中了綰兒,想要讓她做太子妃,就為了能控製攝政王,才讓藥白石放的忘魂蠱!”
淩心寧牙呲目裂,這一個個的,還真是自私自利。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好好的替原主討回公道。
她眯眼笑道:“你不是想要給淩綰兒換一張臉嗎?藥白石渣醫術,可真沒我厲害,我親手為她動手術,保管你十分滿意!”
小龐氏哭著搖頭:“大姑娘,你衝著我來,綰兒她是無辜的,求你別再傷她了!”
淩心寧冷哼一聲:“放心,我都不會放過!”
她伸手從荷包裏麵拿出一枚藥丸,直接塞進了小龐氏的嘴裏。
她驚恐的想要吐出,卻發現身上的力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不安的質問:“大姑娘,綰兒怎麽也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何要這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