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公主毫不猶豫的怒斥;“你閉嘴,我親眼看到你要害我和心寧姐姐,結果你不小心把淩綰兒給帶下水,你們這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如意郡主驚得心口發沉,她沒想到婉儀竟然要幫著淩心寧作證。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憑著太後對她的寵愛,她跟淩綰兒就活該填命了。

不行,她必須得想方設法的活著。

就在她拚命想要往暖舫遊過去的時候,淩綰兒那張青白駭人的臉湊了過來,她淒慘哀求:“別丟下我!”

如意郡主憤怒不已,猛然拔下發間的銀簪就往她胳膊上狠狠刺了下去。

恍惚間的淩綰兒吃疼,卻依然死死攥住沒有放開。

她眸光猙獰的威脅:“你敢丟下我獨活,我就算是做鬼,也要拖你下地獄!”

話音落下,她就衝著淩心寧大喊:“這個主意是她出的,她憎恨你奪了她的銀錢和鋪子,所以要你的命,隻要你能救我上去,我就去太後麵前指證她!”

如意郡主嚇得麵如土色,她想要去捂淩綰兒的嘴,卻突然腳抽筋,整個人就往水裏沉去。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老天爺,她這是要死了嗎?

就在她意識沉淪的時候,她終於看到那些趕來的侍衛。

她被拖上甲板,就像一條瀕死的魚兒那般,不斷的往外吐著湖水。

兩人落水驚動了太後派來的老嬤嬤,直接將所有人全都帶進了福祿宮。

淩綰兒被救上來之後,就陷入昏迷不醒之中。

如意郡主強撐著沒有暈過去,因為她要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汙蔑到淩綰兒的身上。

她哭著告狀:“太後娘娘,臣女縱使有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害婉儀公主,這一切都是淩綰兒的主意,就連遊湖都是她提出,她嫉妒淩心寧有豐厚的嫁妝,想要讓她死,奪回到自己手裏!”

得到消息的顧若謹匆匆趕來,他凝眉爭辯:“綰兒是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其中定然有誤會,還請母後明察!”

站在旁邊的婉儀氣的小臉通紅,明明心寧姐姐才是他的未婚妻,可他非但沒有關心詢問,甚至還幫著外人說話。

她氣憤指責:“皇叔,你太過分了,心寧姐姐受了驚嚇,你為什麽不先安慰她?”

若是從前,她定然是不敢這樣指責他。

畢竟他性子邪肆,出手狠辣,一般人都不敢惹怒他。

可現在有皇祖母給自己撐腰,再加上剛剛從生死線上掙回來,她膽子就大了起來。

顧若謹凝眉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沉聲反問:“她不是沒事?”

婉儀惱的直跺腳,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淩心寧淡淡接口:“是,臣女沒事,攝政王還是去看看你在乎的人吧,剛剛禦醫說她的狀況及其不好!”

顧若謹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去了內殿。

馮禦醫看到他的時候,驚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顫聲說道:“回稟攝政王,淩二小姐因為冰寒入侵肺腑,傷到內裏,怕是以後再難以孕育子嗣!”

原本已經清醒的淩綰兒頓時執拗的大哭起來,她原本還妄想著要嫁給太子,隻怕這輩子都再跟他無緣啊。

顧若謹麵上閃過一抹痛惜,他溫聲說道:“綰兒不必擔憂,隻要你好好養身體,事情未必就沒轉機!”

說著,還衝著太醫使了個眼色。

淩綰兒哽咽打斷:“王爺不必安慰我,我的身體我知道,我不如就去死了吧!”

她哭的淒淒慘慘,當真是我見憂憐。

太醫不好意思再待下去,隻得尋了個要去太後回稟的由頭告退離開。

淩綰兒再無顧忌,起身就要往顧若謹懷裏撲。

她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退路,隻能牢牢抱緊攝政王這個靠山。

若是從前,他必然會將自己納入懷中,可現在,他竟是遲疑了。

他甚至還後退半步道:“綰兒,本王就要大婚,不管如何,總該避忌些!”

淩綰兒連哭都給忘了,他這是要劃清界限嗎?

絕不可以!

她期期艾艾的詢問:“王爺,你是嫌棄綰兒了嗎?因為姐姐?”

顧若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淡聲說道:“我定然會為你再尋良醫診治身體的,你先回去將軍府休養!”

撂下這句話,他就疏離的轉身離開。

淩綰兒氣的牙根癢癢,一定是淩心寧那個賤丫頭挑撥的,不然王爺怎會跟她生出嫌隙?

明明從前的時候,但凡她嚶嚶哭泣,他就心疼的很,不管她提什麽條件都會毫不猶豫的。

淩綰兒怨毒的眼神如同藏了針,若是淩心寧在跟前,鐵定就將她給刺成窟窿。

她咬了咬牙,隱約有個念頭在腦海裏麵成形。

顧若謹回到太後麵前道:“母後,綰兒既然已經無礙,那兒子就先把她送回到將軍府!”

太後凝眉詢問;“那她的身體?”

顧若謹淡淡開口:“會為她再尋良醫診治,兒子告退!”

眼看著他就要離開,婉儀氣的麵色漲紅,她迅速上前展開雙臂阻攔:“皇叔,你不能袒護她,她險些害了我跟心寧姐姐,必須要受到懲罰!”

顧若謹擰了擰眉心,他難得耐著性子解釋:“婉儀,我並沒有袒護她,隻是她現在的狀況很不好,等她身體恢複,再讓她受罰不行嗎?”

看似對著她解釋,實際上更像是在提醒淩心寧。

淩心寧暗自冷哼,是非不分的狗男人,幸好隻是為了協議嫁給他,不然她得糟心死。

她沒好氣的說道:“婉儀,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隨他去吧,反正兩人都沒討得半點好處!”

如意郡主被湖水凍的半死不活,淩綰兒以後再也沒有子嗣,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淩心寧被太後安排的人送回將軍府,正好撞見顧若謹也將淩綰兒送回。

站在門口的橘皮氣的七竅生煙,她不滿說道;“小姐,王爺明明是你的未婚夫,他怎麽還跟二小姐走的那麽近,絲毫不避嫌?”

淩心寧譏誚說道:“反正大婚不過是個形式,等父親拿到朝廷的撫恤金,我倆就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