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帝點點頭:“你多問著她的情況,攝政王妃最是疼她,她肯定很難過!”
而此時,國公府內主院外麵站滿了人。
老夫人拄著拐杖在最前頭,她伸手敲了敲門道:“婉儀,你先把門給打開,你就算不顧忌自己,也得顧忌肚子裏麵的孩子啊!”
白著臉的婉儀伸手把房門打開,那雙腫脹的眼睛令人心酸。
她啞聲詢問:“祖母,有沒有皇嬸的消息?尋到她了嗎?”
老夫人失望搖頭:“沒有!”
她的淚水旋即奪眶而出,片刻之後,就用力抱緊肚子,流著冷汗呢喃:“好疼!”
老夫人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呼喊:“禦醫快來!”
禦醫迅速給婉儀施針護胎,直到穩定下來之後,他這才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道:“殿下,你萬萬不能再傷心過度了,你這一胎並不穩當,需要靜養幾日才可以。”
她捂著臉嗚咽:“皇嬸生死不明,我如何還能安心養胎?我恨不得趕去鷹嘴山尋她!”
禦醫連忙規勸:“可使不得,這一路上顛簸不停,隻怕還沒到鷹嘴山,你這腹中的孩子就會受到巨大的損傷!”
屋內靜寂駭人,氣氛異常的壓抑。
直到陳木辛的聲音響起:“去鷹嘴山,我帶著婉儀一起過去尋人,把攝政王府的芽兒姑娘和她師父也叫上,有他們在,婉儀必然無礙!”
老夫人直到勸不住他,隻得趕緊去準備馬車。
不多時,教官帶人集合趕往鷹嘴山。
而崖底的一處山洞內,淩心寧正在給顧若謹處理外傷。
兩人掉下來的時候,恰好被巨大的樹枝給掛住了緩衝。
顧若謹內力高強,他用繩索探路,終究將她給帶到幹燥的山洞裏麵。
隻不過,他受了些外傷。
淩心寧出去轉了一圈,很快就尋到一些草藥回來。
搗爛之後,她就敷在顧若謹的傷處。
她擔憂詢問:“疼嗎?”
他想說不疼,但是話一出口,卻就變成:“嗯,疼的厲害!”
淩心寧咬了咬唇,無奈歎息:“這裏條件惡劣,我的藥囊都被那混蛋給搶走了,現在也沒辦法給你做出止疼藥!”
見她這般愧疚,他就十分心疼。
他毫不猶豫的開口:“心寧親我一下,就會有止疼的效果!”
淩心寧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想些亂七八糟的。
但是卻又想著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她再沒遲疑,俯身吻住了他的薄唇。
他似乎覺得還不夠,直接將她壓到身下。
她著急提醒:“顧若謹,你身上還有傷呢,你不能太過於放肆!”
他啞聲呢喃:“心寧,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止疼藥,山洞寂寞,我們才要做些能轉移注意力的事情對不對?”
淩心寧竟然想不出反駁的理由,隻能由著他糾纏。
許久之後,他才饜足的躺在旁邊。
她伸手推了推他:“顧若謹,我有些餓了,你能不能出去找些吃的回來?”
她現在渾身疼的厲害,根本就沒有力氣起來。
顧若謹倒是生龍活虎,他迅速將衣裳整理妥當,起身就走了出去。
不多時,他就帶著滿身的霜露回來。
他的手裏,還提著兩隻已經宰殺幹淨的野,雞。
他眯眼笑道:“我的運氣如何?”
淩心寧來了精神,就支著腮看他凝神烤雞。
不得不說,他長的真是好看,尤其是兩鬢處的一縷白發更襯得他猶如謫仙。
他那雙手修長,卻不顯文氣。
給人一種特別心安的感覺!
她不後悔選擇這個男人,自打跟她大婚之後,她能感受到他的愛。
凡事以她為重,甚至危險時刻不顧性命的擋刀相救,他真是將她寵到骨子裏的。
就在她思緒繁雜的時候,被烤的焦香的雞腿就伸到她的眼前:“快吃,保證外焦裏嫩!”
淩心寧小口咬著,這才覺得胃裏暖和了些許。
她一邊吃,一邊詢問:“阿謹,你說現在那個冒牌貨在幹什麽?”
顧若謹垂眸沉吟:“如果我是他的話,憑著那副一模一樣的麵容,定然是要冒充我的身份回去攝政王府!”
淩心寧險些沒把手裏的雞腿給扔出去,她不滿開口:“那咱們孩子豈不是要叫他爹了?”
顧若謹哭笑不得:“咱們孩子還不會說話呢,再說了,別人興許認不出他是假的,但是孩子們靈氣十足,他們肯定能分辨!”
淩心寧這才沒那麽生氣了,她凝眉咕噥:“我就說這雙生子的基因是哪裏來的,還以為是從我娘那裏,卻沒料到,竟然你還有個兄弟!”
顧若謹沉吟:“可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我的記憶之中,我母妃也不曾講過,我一直以為,隻有我自己!”
淩心寧將手裏的雞腿吃完,這才用錦帕擦了擦手道:“在這個世上,他可以不滿你爹娘的做法,但是唯獨不該遷怒到你的身上,你得來的這一切,全靠著自己的戰績,又不是享受他們的庇佑!”
顧若謹點點頭,又將烤好的另外一隻雞腿遞給她。
她擺手拒絕:“你也吃,我這會飽了,身上有力氣了!”
他眼睛一亮:“心寧,既然你恢複力氣,那是不是咱們可以再換一個別的!”
淩心寧俏臉一紅,迅速去捂他的嘴:“你打住,就算這地方空無一人,你也不能太任性妄為,你不得保存體力,等天亮去找出路嗎?”
顧若謹拿開她的手道:“心寧,你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咱們要換個山洞住住,你想什麽呢?”
淩心寧忍不住嗔了他一眼,瞎說,她明明就猜出,他是想要換個姿!勢!
她才不會由著他放肆,就像在畫舫上那一夜。
終究,她還是沒抵得過攝政王的套路。
半夜,她正睡得迷迷糊糊。
他就粘過來呢喃:“心寧,我冷!”
她伸手想要抱他,但是,卻直接整個人被抬高。
她猛然睜開眼睛,就對上那雙苛求的眸子。
她握了握拳,就沉淪在他的狂風暴雨之中。
天亮之後,她才被外麵的動靜給驚醒。
她撐起還有些軟的身體,啞聲詢問:“阿謹,你在外頭鬧騰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