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兒雖然看不清楚他的麵容,但是卻聽到了他沙啞的聲音。

想來的確是受了重傷!

她冷笑一聲:“我憑什麽要救你?我現在有飛影那個蠢貨護著,誰也不敢將我怎麽樣,倒是你,真是可憐,竟然落得如此地步,不如我發發慈悲,直接送你上西天吧!”

她毫不猶豫的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往他喉間用力刺了下去。

然而床榻上原本重傷的人竟是直接偏頭躲開了,他頃刻間就恢複了原本的聲音:“在你的眼裏,我就是個可以利用的蠢貨嗎?”

央兒登時愣住:“飛影哥哥?”

飛影失望的看著她,抬手將臉上遮著的錦布撕下。

央兒驚得渾身顫抖,她迅速撲倒在他床邊哭泣:“飛影哥哥,你誤會了,我之所以前來殺死宋洛,是要替青桃姐姐報仇的,她因為跟我鬧脾氣出府喝酒被抓,我心裏十分自責!”

飛影不及說什麽,青桃就跟淩心寧從外麵走進來道:“到底是自責,還是心虛呢?”

央兒依舊狡辯:“我心虛什麽?”

她遲疑片刻又悲戚嗚咽:“如果你們不喜歡我留在飛影哥哥身邊,大可以把我直接趕走,用不著大費周章的陷害!”

飛影沉聲反問:“央兒,你說實話,青桃前往酒樓的消息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你早就跟宋洛有勾結,是不是?”

“我沒有,飛影哥哥你要相信我啊!”央兒淚水大顆大顆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憐。

若是之前,飛影會直接相信她。

可剛剛他還躺在床榻上的時候,她嘴裏罵他是蠢貨。

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有兩幅麵孔。

青桃跑過來跟他說的時候,他還極力反駁。

然而王妃娘娘讓他假扮宋洛躺在這裏,說是就能看到央兒的真實麵目。

現在,他真的看到了。

他艱難開口:“倉央,你兄長就是宋臨河在倉廩山圈,養的山匪倉列是不是?你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救我!”

央兒渾身巨震,她沒想到他竟然已經知道了。

照這麽說來,宋洛是招供了。

既然找了飛影假扮,那麽他肯定是死了。

天哪,她竟然沉不住氣的自投羅網啊。

她此刻沮喪不已,她怎麽就沒看穿青桃的歹毒用心呢?

幾番思量之後,她收起眼淚道:“不管我是別有用心,還是誰的妹妹,我救了你的命終歸是事實,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她們殺了吧?”

飛影麵上閃過掙紮之色,他用力握緊拳頭:“你救我的命,我承你的恩情,可你不該勾結外人謀害青桃,她是無辜的!”

央兒冷笑:“她可真不無辜,她就是個虛偽的女人,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好姐妹才照顧你,可她明明是對你動了歪心思,這般表裏不一,就該受到教訓!”

青桃握劍的雙手劇烈顫抖,一張麵容也變得蒼白駭人。

飛影滿臉震驚之色,下意識抬眸看向青桃。

央兒輕蔑道:“瞧瞧,被我戳穿她的卑劣心思,覺得無地自容了吧?我還挺可憐那位橘皮姑娘呢,將她當做是好姐妹信任,可她卻覬覦她的未婚夫!”

“啪!”淩心寧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將她打的直接撲倒在地上。

央兒憎恨的捂住臉:“我除了給宋洛送了信透露青桃的行蹤之外,並沒有做過任何的壞事,難不成,你還要仗著高貴的身份,濫殺無辜?”

青桃噗通一聲跪在淩心寧麵前道:“娘娘,你放她走吧!”

央兒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轉身就腳步踉蹌的往外走去。

待她的背影離開之後,青桃用力磕了一個頭道:“娘娘,屬下錯了,連累你背上汙名,屬下願意以死謝罪!”

她手中長劍猛然放在脖頸上,用力往下劃去。

“青桃!”淩心寧麵色驟變,抬腳就踢在了她的手腕上。

帶血的長劍落在地上,而青桃也旋即疼昏了過去。

淩心寧連忙將她抱起,迅速為她止血縫合傷口。

這一通忙活,直到清晨。

顧若謹來到飛影的麵前,凝眉盯著他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是對橘皮有意,還是青桃?”

飛影顫聲詢問:“是王妃娘娘讓王爺過來問的嗎?”

顧若謹沉著臉開口:“本王希望你能慎重抉擇,不要左右搖擺,如果做不到,那就重回暗衛營!”

飛影毫不猶豫的回答:“屬下自始至終中意的就是橘皮,對於青桃姑娘並無任何非分之想!”

顧若謹旋即明白,這是青桃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無奈歎息:“你好好養傷吧,我會將你的決斷告訴青桃!”

飛影小聲囁嚅:“多謝王爺!”

淩心寧知道結果之後,倒也沒有意外。

她睨了顧若謹一眼道:“你暗衛營裏麵還有沒有比較優秀的男子?再多調幾個出來,總能給青桃挑選個稱心的!”

顧若謹哭笑不得,看來是他的錯咯。

兩人尋到兵器,處理好平津城的事情之後,就收到朝廷新君送來的信函,說是先帝忌日到了,需要攝政王回去主持忌典。

按理說,先帝忌典新君也是可以主持的,可是他還沒有登基,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顧若謹將信函扔進炭盆裏麵燒了幹淨,他凝眉開口:“經過這兩年的曆練,新君將朝廷打理的井井有條,他完全可以勝任做皇帝了吧?”

淩心寧頭也不抬的回答:“那個位置誰愛做誰去做,反正別讓你去做就行,我可不想每天都被那些禦史言官糾纏,更不願意看到你後宮妃嬪爆滿!”

顧若謹伸手將她拉進懷裏道:“心寧,我可能生病了!”

她伸手探探他的額頭遲疑挑眉:“沒病啊,體溫這不是正常?脈象也好著呢,你瞎想什麽?”

顧若謹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我得了看到你,就再也不想放開的病!”

淩心寧眼圈微紅,伸手捧住他的臉頰:“你啊,慣是會說好聽的話哄我,是不是心裏又在打鬼主意了?”

他的手就往她腰間錦裙裏麵探去,卻被她一把按住。

“不行,今天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