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上殺意翻騰,但是很快卻又冷靜下來。
因為她已經看出,此人雖然跟顧若謹樣貌極其相似,但是根本就不是他。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就連原本緊緊擰著的眉心都舒展開來。
隻要不是顧若謹就好!
否則,她怕是忍不住非得當場扒了他身上的那張皮不可!
青桃卻沒有看出破綻,她咬牙切齒的跺腳:“主子,王爺他怎麽還在笑?他就那麽滿意這樁婚事嗎?”
淩心寧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心看戲就好!”
青桃狐疑不已,主子為何還能這般鎮定從容?
她此刻不應該十分生氣嗎?
就在幾人思緒煩亂的時候,一對新人已經走到了她們的麵前。
淩心寧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就狠狠往新郎身上撞了過去。
“嘭!”新郎不但被撞了一下,甚至連新娘子都受到了波及,她險些就跌倒在地上。
她惱怒不堪的掀起紅蓋頭咒罵:“哪個不開眼的蠢貨,膽敢衝撞姑奶奶,不要命了嗎?”
淩心寧勾了勾唇角,這位宋小姐的脾氣秉性,可真不敢恭維啊。
至於容貌,美則美矣,隻不過瞪著那雙凶眼,彰顯的猙獰刻薄。
就那麽打量的功夫,宋小姐已經指著淩心寧的鼻子大罵:“賤婦,說的就是你,你敢破壞我的婚宴,還不趕緊跪下行禮道歉?”
淩心寧裝作怯弱開口:“不好意思宋小姐,我是不小心撞到攝政王的!”
新郎麵色冷厲的瞪她一眼:“沒聽到本王的王妃讓你跪下道歉嗎?”
青桃聽了之後,麵色驟變。
她想要開口爭辯,卻被駱芽兒直接按住了手腕。
她低聲道:“青桃姐姐,莫要衝動,你沒看到他連姐姐都沒有認出來,他是假的攝政王!”
青桃這才反應過來,就算淩心寧做出容貌改變,但是真夫妻相處那麽久,肯定會一眼就瞧出。
而他眸光凶狠冷厲,絲毫不帶半點的感情。
可見王妃娘娘在他的眼裏,就是個陌生人。
麵上閃過一抹狐疑,她再沒有吭聲。
此時宋老夫人已經聽到動靜快步走過來,她雖然不滿淩心寧破壞了婚宴,但是卻為了能讓她治病,隻能暗自壓下怒氣。
她皺眉解釋:“悅芯,莫要懲治她,她也是無心之失,她是祖母請進府裏的貴客!”
宋臨河不解詢問:“母親,府裏何時來的貴客,兒子為何不知?”
宋老夫人隻得開口:“此事說來話長,我在客棧犯了舊疾,是她出手相救,並診出我後腦起了惡瘤,就連孫府醫都束手無策,她卻能徹底根治!”
宋臨河麵上登時閃過驚喜之色,他迅速拱手行禮:“原來夫人人還懂的醫術啊,剛剛小女言語無狀,還請你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淩心寧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也怨我,被攝政王和攝政王妃的風采折服,就一時失態!”
宋臨河點了點頭,就宣布婚禮繼續。
淩心寧悄然退至角落,眼底殺意翻湧。
如果眼前的攝政王是假的,那麽真的阿謹被他們藏到哪裏去了?
她的一顆心猛然就揪了起來!
青桃和駱芽兒來到她的身邊,兩人麵上皆是擔憂之色。
淩心寧沉沉吸了一口氣道:“先從這宋小姐入手吧,隻要拿捏住了她,不愁查不到阿謹的下落!”
夜半時分,城主府的院子原本都已經滅了火。
唯獨宋臨河的書房卻還燃著燈,他凝眉看著眼前的宋洛道:“你說那位夫人就是在青陽鎮大鬧賭坊的那一位?”
宋洛惡狠狠開口:“她化成灰我都認得,叔父,你莫要上了那個小賤蹄子的當,她肯定用花言巧語蒙騙了祖母,才將她帶進城主府!”
宋臨河擰了擰眉心道:“可她救了你祖母確實是真的,孫府醫已經證實!”
宋洛喃喃開口:“那她到底存了什麽心思來咱們城主府呢?會不會是衝著那一位來的?”
宋臨河手裏原本握著的茶碗陡然砸碎在地上,他冷聲斥道:“誰敢不怕死的來到平津城,就絕不可能逃得掉,不管她是何身份,隻要她進了這個門,就休想興風作浪!”
宋洛滿目討好的說道:“叔父,你可真厲害,你就是咱們平津城的王,你想讓誰死,誰就鐵定活不過五更天,就連那一位,還不是由著你擺布,他就算是條龍,到了咱們平津,也得乖乖盤著!”
宋臨河瞪了他一眼:“就你會說話,你在青陽鎮的功勞叔父是看在眼裏的,待到時機成熟,定然不能虧待你,回去好好幹,爭取送更多的銀子回來!”
宋洛連忙躬身行禮:“多謝叔父看重,侄兒願為你效犬馬之勞,絕不二話!”
宋臨河擺了擺手,讓他先行退下。
不多時,他就命人將宋悅芯請了過來。
他溫聲道:“你祖母帶回來的女醫者,你要好好招待,明天試探一下她前來平津城的真實目的!”
宋悅芯不耐皺眉:“哪兒這麽麻煩,你要是懷疑她,直接派人抓進大牢審問不就成了?”
宋臨河頭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兒:“不要上來就喊打喊殺,我聽宋洛說她手裏有很多錢,哄著她給咱們銀子多好?誰還嫌錢咬手啊?”
宋悅芯無奈歎息:“爹,你都快鑽錢眼裏去了!”
宋臨河淡淡開口:“想要成事,必須得有大把銀子做支撐才行,眼下朝裏那個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正好給你爹我造就了機會,趁著他鞭長莫及,盡快壯大自己,待將來,振臂高呼,那就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公主!”
宋悅芯麵上閃過一抹向往,她開心的說道:“爹放心,我保證明天就把她的背景給打探出來!”
隔日,淩心寧就收到了宋悅芯的邀請參加答謝宴會。
宴會是在後花園舉行,不少城中貴女前來參加。
她們到了之後,全都恭敬俯身行禮:“拜見攝政王妃!”
宋悅芯姿態高傲的說道:“都起來吧,今天我請了京城裏來的禦廚做的點心,跟咱們這裏的口味不一樣,都快嚐嚐!”
淩心寧隻覺得好笑,一個冒牌的攝政王妃在真正的攝政王妃麵前上躥下跳,當真是諷刺至極。
看到她垂眸不語,且沒有向自己行禮,宋悅芯就覺得十分不爽。
她冷著臉道:“這位夫人,難道你沒學過規矩嗎?遇到貴人是要跪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