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眼底閃過一抹寒芒,那些富人之所以行事這般張狂,背後肯定是有人撐腰吧?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青陽鎮隻手遮天!
她迅速開口:“走,咱們去逛逛二樓的場子!”
四人剛來到門口,就被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藍衣男子瞪著那雙陰沉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睛道:“是你出手傷了秦五爺?”
淩心寧輕蔑的揚起唇角:“是啊,他嘴巴很臭,膽敢辱罵本夫人,就給他點教訓嘍!”
藍衣男子上下打量著她道:“不知道夫人如何稱呼?”
淩心寧不耐打斷:“你管我姓什麽?既然來到你這如意館,自然就是參加賭局的!”
錦衣男子伸手指著背後的長廊道:“夫人初來乍到,興許還不懂得我們如意館的規矩,這二樓,沒有五千兩銀子做本錢,根本就不能進去!”
淩心寧冷哼一聲:“欺負誰沒錢呢?”
她衝著駱芽兒抬了抬下巴,就見她從包袱裏麵拿出一遝銀票道:“這些夠嗎?”
藍衣男子瞳孔劇烈收縮,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是麵額五百兩的銀票吧?
那麽厚厚的一遝,得有多少?
他旋即就變了一副笑臉:“原來夫人身家如此豐厚,那你算是我們如意館的貴賓了,這第一局馬上就要開始,你快裏麵請!”
淩心寧不動聲色的挑眉:“那秦五的傷?”
藍衣男子旋即回答:“他活該,誰讓他嘴賤得罪夫人,你收拾他是理所當然!”
淩心寧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往裏麵走去。
此時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已經座無虛席,全都是穿著體麵綢衫的富人。
他們身邊各自陪著一名妖嬈的女子,顯然是如意館專門提供的。
最中間的位置有個高台,而高台之上,竟是放著一個金色的囚籠。
此時囚籠裏麵一名赤身男子縮在裏麵,他麵容清秀,尤其一雙眼睛甚至比女子的還要好看幾分。
小姑娘的眼淚旋即吧嗒吧嗒落下,她哭著呢喃:“夫人,是我哥哥,他竟然沒穿衣服被關進囚籠裏麵,他肯定很難過吧?”
淩心寧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道:“放心,我會把你哥哥給救出來的,讓他再把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回來!”
許是感應到妹妹的哭泣,囚籠中的男子猛然朝著淩心寧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眼中含淚,還帶著些許的懇求,仿若在無聲的請求淩心寧趕緊把妹妹給帶走。
淩心寧卻沒有遵從他的意願,她就是要讓小姑娘看看這世間的險惡,唯有這樣,她將來才能更加堅強。
她剛再錦凳上坐好,就看到藍衣男子滿臉討好的走過來道:“夫人,請問你需要陪客嗎?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呢?孔武有力的,還是陰柔俊美的?我們如意館應有盡有,包你滿意!”
淩心寧嘲諷挑眉:“我瞧著你就挺好,先留下伺候吧!”
藍衣男子先是怔愣片刻,接著才眯眼笑道:“夫人有眼光,隻不過我宋洛可不是陪客,你若是真的想要我伺候,那得花大價錢!”
淩心寧將三張銀票拍在他麵前道:“一千五百兩銀子可夠?”
宋洛下意識就要拿起,卻被她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
她冷聲斥道:“你都還沒開始伺候,拿什麽錢?”
宋洛連忙開口:“小的這就給你倒一杯茶過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淩心寧眼底滿是冷意。
此時高台之上,莊家已經開始說話:“今天咱們的賭注就是這位清秀的小公子,他年紀約莫十三歲,不但模樣長的俊秀,甚至還細皮嫩,肉,是暖床的最佳物品,諸位爺有喜歡的可以下注了!”
話音落下,那些富人們就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一名年紀蒼老的男子率先開口:“他也忒瘦了,這要是放在底下,肯定硌得慌!”
另外一人就忍不住打趣:“陳老爺,你就不能先回去養一養啊,等身上養出肉來,不就不硌你了嗎?”
陳老爺捋著胡須笑了起來:“好,那就回去養養,還是老規矩,我出三十兩銀子押金碗裏麵是珍珠!”
緊接著有人跟押:“我也三十兩,沾沾陳老爺的財運,昨天就是他贏的莊家!”
不多時,金碗旁邊就已經賭注下到了五千兩銀子。
淩心寧慵懶的眼眸落在宋洛身上:“你說我該押金碗還是銀碗呢?”
宋洛訕笑著解釋:“我們陪客不參與客人做決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莊家昨天就押的金碗!”
淩心寧旋即明白了他的暗示,也就是說,今晚上這金碗必然是空的。
不過,她向來就不走尋常路。
而且,她能看的出來,莊家完全可以看著兩隻碗的押注比例臨時調換。
所以,這場賭局,賭的就是心態。
她沉思片刻才道:“我押金碗五千兩銀子!”
宋洛皺眉看向她:“夫人,你的賭注太大了,萬一輸了,這麽多銀子可是要打水漂!”
淩心寧毫不在意的打斷:“銀子不就是用來痛快花的嗎?我最不差的就是錢了,再說了,未必我就會輸,不是還沒揭曉?”
隨著她的下注,金碗那邊的銀子已經累積到了上萬兩。
莊家和宋洛對了個眼神,麵上閃過一抹算計。
他舉著雙手道:“大家安靜片刻,輸贏馬上就要揭曉了,到底小奴的牌子在哪隻碗裏呢?”
他嘴上說著話,手底下卻隱隱有了動作。
淩心寧迅速看向青桃:“盯緊!”
青桃心神喂淋,趁著莊家作弊的瞬間,她手中的利劍已經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噗嗤!”隨著一聲慘叫響起,眾人就看到莊家的手掌被整個刺透,鮮血染透了他手中拿著的木頭牌子。
淩心寧旋即大喊:“好啊,竟然明目張膽的出老千,把金碗的木頭牌子往銀碗裏麵藏?”
莊家想要矢口否認,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解釋為何會中途換碗。
宋洛沒想到事情突然出現這麽大的變故,他憤怒說道:“夫人,你怎能胡亂汙蔑?你此番來到如意館,莫非要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