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謹羞惱不已,伸手用湯匙舀了自己碗裏的就往她嘴裏喂。
她毫不猶豫的接下,俏臉滿足的呢喃:“真是好吃!”
顧若謹就很詫異,她竟是不怕辣嗎?
眼看著她碗裏的餛飩快要吃完了,他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端給她吃。
旁邊的老板娘忍不住開口:“兩位感情可真是好!”
顧若謹唇間揚起開心的弧度,原來這就是幸福吧?
她在笑,他在逗,竟是羨煞旁人。
隻不過就在淩心寧剛剛吃完的時候,麵色突然不好看起來。
她捂住嘴巴迅速往後院跑去,驚得顧若謹連忙追過去。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幹嘔聲,他驚得麵色蒼白冷冽。
難不成這餛飩裏麵下了毒?
他焦急開口:“心寧你沒事吧?我這就把餛飩老板抓過來問問,膽敢有膽子謀害你,簡直找死!”
淩心寧急著阻攔:“不用,你去給我端些溫水過來漱口就好!”
他狐疑的看向她:“你確定不是中毒?”
她擺擺手,催促著他趕緊去端水。
顧若謹憂心忡忡的將溫水遞給她,拿出帕子細心的幫她擦拭唇角的汙漬。
她艱難的喘了一口氣,滿目幽怨的盯著他。
他有些不安的詢問:“怎麽了?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沒有違抗你的命令去責怪餛飩老板!”
淩心寧冷哼:“當然得怪你,要不是你,我又怎麽會突然胃口不好?”
顧若謹整個人有些懵,他怎麽也想不出胃口和他的關係?
難不成,是他的樣貌讓她倒胃口了?
不會吧,兩人是夫妻,她將來要看一輩子的,萬一看一次吐一次,那還能活嗎?
她不會再次休了他吧?
想到這裏,他就牢牢抓住淩心寧的手腕威脅:“不管你為何看我倒胃口,但是你都不許離開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淩心寧登時被氣笑了,她抬手擦著眼角的淚水道:“傻瓜,我哪裏是看你倒胃口,我小日子遲遲沒能造訪,我應該是有孕了!”
顧若謹整個人僵住,片刻才驚喜的露出笑容:“真的?是懷了本王的孩子嗎?”
她擰了擰眉心,抬手打了他額頭一下:“怎麽?你還懷疑這是別人的孩子?如果你同意,我或許可以再幫他去找個爹!”
他連忙呸了幾聲,用力將她抱在懷裏。
她有些害羞的提醒:“你別太激動,這是在別人家的後院呢,咱們能不能付了錢先回家啊?”
顧若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先回家!”
兩人離開的時候,顧若謹竟是打賞了餛飩掌櫃不少銀子。
回到攝政王府,他就命人宣了太醫。
太醫給淩心寧診脈之後,沉吟說道:“恭喜王妃娘娘,你這的確是孕脈,隻不過月份尚淺,需要仔細休養!”
顧若謹激動的在房間裏麵來回踱著步,他著急叮囑橘皮:“你趕緊去給王妃做一個厚厚的棉墊子,放進馬車裏麵,這樣她出門的時候,就不會太顛簸了!”
橘皮道一聲是,剛要轉身離開,卻又被他給叫住:“另外車夫也給換了,以後出門帶著飛影,他趕車穩當!”
看到他這般著急的模樣,淩心寧哭笑不得:“王爺,你這有些過了,我又不是瓷娃娃,哪裏用得著這麽小心?”
顧若謹迅速湊在她的麵前,也不顧太醫還在,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肚子。
她急忙阻攔,嬌嗔瞪他一眼,這才先讓太醫退下。
她凝聲叮囑:“你別太緊張,看你這般模樣,我就有很大的壓力,咱們能不能放平常心!”
顧若謹心說那鐵定是不能的,畢竟我這可是頭一回當爹。
不對,他用力搖了搖頭,這是千盼萬盼來的孩子呢,他等的眼都快要瞎了。
他極力壓下心頭繁雜的思緒,喜滋滋的回答:“你說放平常心就放平常心,都聽你的,你想吃什麽,我這就安排廚房去做?”
淩心寧搖搖頭:“現在還不想吃!”
顧若謹還不及說什麽,外麵就傳來橘皮的聲音:“娘娘,王爺,裴小姐跪在院子外頭求見!”
淩心寧一雙眼眸瞬間就冷下去,怕是來為順德太後求情了。
顧若謹也煩躁開口:“你不要管她,我這就去將她給打發走!”
他匆匆往外走去,麵上的冷肅之色讓裴瑤兒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她顫聲呢喃:“王爺,求你網開一麵,不要將太後娘娘遣送皇陵,畢竟我就要進宮為妃,皇上隻怕會因為此事生出隔閡!”
顧若謹眸光凜冽的盯著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既然敢算計王妃,就應該想到要承受什麽樣的後果!”
裴瑤兒用力哭著搖頭:“不是的,王爺你真誤會了,太後娘娘她不是故意的,她已經知道錯了,萬分自責,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錯!”
顧若謹冷笑一聲:“她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你膽敢再無故糾纏就立馬滾出攝政王府!”
裴瑤兒渾身巨震,麵上閃過一抹不安。
她怎麽也沒有料到,顧若謹竟然為了淩心寧那個卑賤的武夫女,絲毫不顧及裴家的體麵了。
就連祖母在皇宮受到欺負落水,他都不管不問。
那明明是他名義上的外祖母啊!
他怎的會如此狠心?
就在她遲疑的功夫,顧若謹一聲令下:“飛影,還愣著幹什麽,將她拖出去!”
她迅速說道:“不用了,瑤兒這就告退!”
猶如喪家之犬那般狼狽離開,裴瑤兒滿眼的屈辱淚水洶湧而出。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祖母,直接哭著撲進她的懷裏。
裴老夫人心疼的拍著她的背,擔憂詢問:“怎麽?他還是不肯收回成命嗎?”
裴瑤兒搖搖頭:“不肯,還說如果咱們再插手此事,就即刻被趕出攝政王府!”
裴老夫人眼底猙獰閃過,咬牙切齒的低吼:“他瘋了,當年若不是裴蓉將小可憐那般的他給精心養大,他又如何能登上高位?裴家花在他身上的銀子不計其數,他卻因為一個賤女,要把裴家給一腳踢開,憑什麽?”
裴瑤兒伸手搖晃著她的胳膊哀求:“祖母,你幫我想想辦法,皇上雖然選擇了我,但是總歸太後離開是對他的最大打擊,我這才剛進宮,就要跟他生出嫌隙,以後還怎麽在宮裏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