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銀針一個個的塞進去,然後再用力一按,登時就如同萬針散花那般,兜頭往那些弓箭手身上刺去。

隨著嘭嘭嘭幾道聲響之後,所有弓箭手全都倒在地上。

淩心寧得意的拍了拍手:“再敢追,有本事都趕緊爬起來繼續射箭啊!”

她剛走到那些人麵前,卻不料,竟是猛然被人揪住了腳踝。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天爺,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真是大意了!

她迅速做出反應,抬腳就往那人腦袋上狠狠踹下去。

那人利落躲過,手中揚著鋒利的匕首讓她後腦上狠狠刺下。

他用的力氣極大,但凡刺中,淩心寧非得腦漿子崩裂不可。

她也沒敢掉以輕心,迅速往前一滾,饒是躲閃及時,卻也被削掉不少頭發。

淩心寧猶如一隻凶狠的豹子那般,登時被激怒了。

她迅速從腰間拿出一把毒粉,毫不猶豫的往那人身上灑去。

那人倒是聰明,直接屏住了呼吸。

不過他的出手依然沒有凝滯,鋒利的匕首劃破了她的脖頸,濺起一長串的血點子。

淩心寧一雙眼眸又毒又辣,她譏誚說道:“倒是有些本事啊,隻不過跟錯了人,活該一死!”

那人從鼻子裏麵發出一聲冷哼,再次出招去刺她後背。

她猛然矮下了身子,抬腳就狠狠往他腰間踢了下去。

“啪!”那人無法置信的僵在當場,低頭看到腰間,竟是有大片血跡不斷往下滴落。

劇痛侵襲而來,他震驚詢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她裝作無辜的說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可能剛剛踢的地方不對,怕是把你蛋給踢碎了吧?”

那人登時牙呲目裂,他不顧腰間的劇痛,嘶聲怒吼:“我殺了你!”

他出招又快又狠,完全逼的淩心寧沒有退路。

也直到此刻,她才感覺這次真是遇到了棘手的敵人。

不但能避毒,還能打,就很麻煩。

兩人纏鬥了幾個回合,皆是身上都掛了彩。

淩心寧又跟他打了一會兒才咬牙說道:“你們不就是衝著我研製的毒粉來的嗎?實話跟你說,墨跡的這會功夫,早已經送到攝政王的手中了!”

“什麽?”那人陡然停手。

淩心寧好不容易得了個喘息的機會,她狠狠呼了幾口氣,壓低聲音呢喃:“真不是人幹事,累死姑奶奶了!”

她咬牙說道:“毒粉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你就是把我給耗死,也玩球了!”

那人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抹絕望。

他再沒有猶豫,嘶聲怒喝:“那老子也要殺了你!”

畢竟,傷蛋之仇,不共戴天!

淩心寧也不敢戀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什麽也沒有小命重要!

她剛跑幾步,迎麵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飛影是誰?

她幾乎是喜極而泣:“飛影,你可來了!”

飛影也沒有猶豫,迅速就跟那人糾纏起來。

那人功夫再強,終究也是受了傷的,而且傷在那種位置,行動有些遲緩。

三兩招之後,他被飛影用長劍挑下了蒙麵。

眼前是一張毫不起眼的麵皮,兩人皆是沒有見過。

淩心寧下意識詢問:“你到底是誰的人?”

他嘲諷的勾起唇角:“想要知道我們的身份,下輩子吧!”

隨著話音落下,他迅速咬開藏在牙裏的嘟囔,七竅流血而亡。

淩心寧查看他的屍體,倒也並沒有發現其他異樣,隻不過他手腕上卻刺著一隻類似於雄鷹的標誌。

她急切催促:“飛影,你去看看其他的黑衣人,是不是也帶這個標誌啊?”

他一一查看之後,迅速說道:“是,手腕上都有這個刺青!”

淩心寧點了點頭;“隻要查出這個標誌的出處,就能知道他們背後的主子是誰了!”

這時候顧若謹的聲音旋即響起:“雄鷹是蠻夷的圖騰,也就是這些人全都是蠻夷放在本朝的奸細!”

淩心寧聽了倒吸一口冷氣,蠻夷的細作竟然都到了宮裏?

明明兩人說話的時候,四周皆沒有人影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顧若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差點就沒把她給看毛嘍。

她不滿抱怨:“你看啥,不就是受點小傷嗎?回去上點金瘡藥就行了,我又不是紙糊的,沒那麽金貴!”

顧若謹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及時派人過來。

不然,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得自責死。

他沉聲說道:“讓飛影善後,我帶你回去處理傷口!”

淩心寧被他扶著走,她著急打斷:“我真沒事,倒是影兒姐給你的藥,你送出去了嗎?”

他不著痕跡的點頭:“沒送出去我能過來嗎?你放心,我派了不少人護送,肯定很快就能讓淩將軍拿到!”

淩心寧沒再吭聲,被他直接給拉上馬車。

看到她被長劍劃破的衣服,因為血跡浸染,都黏在了傷處,他壓著心疼開口:“先把外衫脫下來!”

她下意識搖頭:“我不,你先送我回去將軍府,橘皮能幫我處理!”

顧若謹麵上劃過一抹受傷,他還不如橘皮了?

他凝眉說道:“淩心寧,我再說一遍,你若是自己不肯脫,那就讓我幫你?”

她迅速戒備的抓緊衣領,雙手抱肩道:“你敢,你要是脫我衣裳,我跟你沒完!”

說完,還躲出去老遠。

顧若謹煩躁的揉了揉額角,無奈歎息:“行吧,我不勉強你了,隻不過還沒有查到幕後主使之人,這幾天你就先去攝政王府住著吧!”

她果然拒絕,才不願意跟他朝夕相對呢。

他憋悶的擰緊眉心:“淩心寧,你是非要故意氣我是不是?現在有人盯上了你,你的處境很危險!”

她察覺到他是真的擔憂,所以才緩和了語調道:“一昧躲著也不是個辦法,是狐狸終究會露出尾巴的,我若是藏起來,她豈不是就不好下手了?”

顧若謹幾乎是脫口而出:“可我心疼你受傷!”

她心口一**,迅速別過臉去道:“我下次保證身上會多帶些防身的毒藥!”

話音落下之後,馬車裏麵一陣沉默。

直到車夫不安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回稟王爺,將軍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