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謹眼底閃過凜冽寒意,他那麽雞賊的人,自然不能把銀錢全數放在自己的府中。

他不耐說道:“本王沒空跟你廢話,要想把人贖走,就拿金子換,否則明天就判流放南地,你隻怕這輩子都再難見到她了!”

陳尚書驚得臉都白了,竟然還判流放?

有那麽嚴重嗎?

他迅速跪爬到他腳邊,伸手扯著他的錦袍道:“王爺,十萬兩黃金著實太多,這樣吧,你若是娶了祺青做你的王妃,老臣就算想方設法,也給她十五萬兩黃金做嫁妝如何?”

顧若謹聽的倒吸一口涼氣,這老匹夫他到底貪墨了多少錢啊。

竟然要用十五萬兩黃金做嫁妝,他可真敢!

看來,得逼著他將這些錢全數都給吐出,再抄家嚴查。

不然,現在驚了他,那些錢可就再也拿不到。

他很快就有了定奪,沉聲說道:“好,隻要你不怕讓你女兒嫁進來守寡,本王就娶她!”

陳尚書眼睛陡然變得燦亮,他貪婪的詢問:“那是不是著刑部將我女兒放出來了?”

顧若謹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啊,今晚上就讓她帶著十五萬兩黃金進攝政王府,本王會等著!”

陳尚書愣住了,他遲疑的呢喃:“晚,晚上啊?王爺,咱們當朝也沒有晚上娶親的先例啊?”

顧若謹譏誚挑眉:“身為當朝攝政王,本王創個先例不行?”

他嚇得渾身一抖,肥胖的臉上都假笑出褶子。

他討好開口:“別說王爺願意晚上娶親,就是你半夜敲鑼打鼓的把祺青接來,老臣都沒有半點的意見!”

顧若謹冷聲打斷:“那你錯了,本王不會親自去接親,畢竟身體不舒服,受不得寒涼!”

陳尚書雖然失望,但是想著隻要女兒成為攝政王妃,也就不挑理了。

他迅速說道:“那老臣現在就去刑部大牢接人,保準晚上會讓王爺如願洞房!”

他喜滋滋的離開,去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那道冰寒的視線。

顧若謹再沒有遲疑,直接命令飛影去王府門前等著。

趁著黃昏,主仆兩人飛奔前往醫穀。

而此時,陳尚書滿臉嘚瑟的來到刑部大牢,陰沉沉開口:“洪清泉,還不趕緊放了我女兒!”

洪尚書不耐瞪他一眼:“陳尚書,你女兒犯下重罪,證據確鑿,咋還說放就放?”

陳尚書抬手就往他臉上狠狠抽去:“小崽子,以為得了攝政王的青眼,就敢跟老夫對著幹?我女兒馬上就要成為攝政王妃,隻要她吹吹枕邊風,你這刑部尚書就得回家去賣紅薯!”

洪清泉麵色驟變,他迅速鉗住陳尚書的手腕,冷聲威脅:“難不成陳尚書是要背上一個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他的力氣很大,直掐的陳尚書麵色鐵青,嘴唇顫抖。

他心中暗道,還真是草率了,沒想到這個白麵書生,竟然還有把子力氣。

早知道,就不先抽他了!

他著急嗬斥:“你快放開,我馬上就要成為攝政王的嶽丈,你若是傷了我,沒你的好果子吃!”

洪清泉都要被氣笑了,他揶揄道:“就你?攝政王是有多想不開娶你家身負惡名的女兒?”

陳尚書大聲爭辯:“我女兒的罪責都已經被赦免了,我有攝政王的口諭,你趕緊放開我,我給你看看!”

洪清泉狐疑的鬆手,他甩了甩被捏淤青的手腕子,迅速拿出一封信函砸到桌子上。

他咬牙切齒的怒吼:“你自己看,我是不是在騙你?”

洪清泉眯眼看完,伸手將信函折起道:“那還真是恭喜陳尚書了,你女兒就關在甲號房,去接人吧!”

話音落下,轉身就快步離開。

他身邊的屬下詫異詢問:“大人,王爺真的要娶陳家的二小姐?她明明是犯了罪啊!”

洪清泉壓低聲音冷哼:“假的,王爺那封密信看似是讓我放了陳二小姐,實際上還下了一條暗令,讓我派人暗中盯著陳家,看他的隱秘財富藏在哪裏!”

屬下佩服道:“王爺還真是英明,屬下早就聽說這個陳尚書中飽私囊,富得流油,他家吃的用的,竟是比皇宮還要奢侈!”

洪清泉無奈歎息:“是啊,正是因為有這麽一隻老鼠,所以王爺才舉步維艱,甚至連安置災民的銀錢都拿不出來,咱們必須掏了他的老鼠洞,為王爺解憂!”

屬下興奮的點頭:“大人,這是立功的好機會,屬下這就安排人手!”

此時陳尚書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他步履匆匆的來到牢房,慈愛呼喊:“爹的好女兒,你受委屈啦!”

陳祺青正飽受煎熬呢,猛然聽到聲音,委屈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嬌嗔控訴:“爹,你可算來了,女兒還以為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你了呢!”

陳尚書命人打開牢房,滿臉緊張的上下查看:“洪清泉那個狗崽子,有沒有怠慢你?”

陳祺青告狀:“當然有,他不給我吃的,也不給我喝的,還把我關進這滿是老鼠的牢房,我都要被嚇死了!”

陳尚書恨的咬牙:“等你成為攝政王妃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他了!”

陳祺青羞窘的咬了咬唇,用力跺了跺腳道:“爹,我都戴罪之身了,王爺怎麽可能還會娶我?我已經半點都不奢求,現在隻想讓你趕緊把我救出去,這種肮髒的地方,我真是片刻都不想待!”

陳尚書點點頭:“為父就是來接你的,還告訴你一件喜事,今晚上你就要成為攝政王妃了!”

陳祺青登時愣住,震驚來的太快,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她打破腦袋也沒想到顧若謹竟然願意娶她了?這轉變也忒快了吧?

看到女兒呆滯的模樣,陳尚書忍不住嗬嗬直笑:“小傻瓜啊,你爹我擁有滔天巨富,這世上還有什麽用錢買不來?如果一時間沒有得手,那肯定是本錢砸的還不夠!”

陳祺青總算是醒過神來,自家老爹這是用銀錢砸開了攝政王府的大門。

知道她也用這個法子了,哪裏還受這兩天的牢獄之苦?

她雀躍說道:“爹,等女兒控製了攝政王府,以後你就是幕後掌權人,到時候這顧家的江山,就會改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