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皮登時就惱了,她也沒有猶豫,迅速命令車夫:“攔住她,她敢罵主子,看不把她的牙全都給掰斷了!”

車夫也是個猛的,直接駕著小馬車狠狠撞了過去。

陳府的小侍女都要被氣笑了,她得意掐腰:“小姐,你看到沒,這也不知道哪家出來的傻缺,竟然還敢跟你搶道?她莫不是腦子有坑吧?”

橘皮往車外一站,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腦子有沒有坑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你那滿嘴噴糞的牙是不能要了!”

她用力一跳,直接掐住小侍女的脖子,抬手握拳砸向了她的嘴巴。

隨著嘭的悶響聲音之後,那小侍女登時滿嘴流血的嘶聲哀嚎。

陳祺青麵色驟變,在整個京城,還有敢欺負她的侍女?

簡直是不要命了!

她二話沒說,拿起袖子裏麵藏著的短棍,直接往橘皮腦袋上用力敲了下去。

飛影幾乎是在橘皮跳下來的瞬間就已經認出她了,他暗道一聲糟糕,是將軍府的小姑奶奶。

那馬車裏麵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啊。

他也不敢遲疑,二話不說就撲了過去。

陳府小侍女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她嘶聲大喊;“影侍衛,快打她,這小賤丫頭狗膽包天,擋著我家小姐的去路不說,還敢揍我!”

然而,她玩玩沒想到,他竟然會拉偏架。

他擋住了她對橘皮的所有反攻不說,甚至還鉗住了她的手腕,任由那瘋丫頭對著她拳打腳踢。

她痛哭求救:“小姐,救命啊!”

陳祺青想要照著橘皮腦袋上敲木棍,卻被飛影生生給擋住了。

她怔愣開口:“你為什麽要護著她?”

飛影沉著臉回答;“因為是你們犯錯在前,同樣都是馬車出城,憑什麽就讓別人給你先讓道?”

她下意識爭辯:“我不是急著更京郊的百姓去施粥嗎?難不成做好事,也有錯?”

話雖然是對著飛影說的,但是卻在向坐在馬車裏麵的顧若謹解釋。

飛影退開半步道:“這馬車裏麵的姑娘們,有哪個又不是去做好事呢?怎麽別人就按照規矩走路,唯獨你要掐尖?”

“我!”陳祺青委屈的咬緊嘴唇,淚水在眼眶裏麵打著轉。

這時候顧若謹冷冽的聲音旋即響起:“道歉!”

陳祺青心頭有喜,攝政王這是要幫著她出頭了嗎?知道她受了委屈,所以才讓飛影給她道歉。

她迅速開口:“王爺,臣女不需要影侍衛的道歉,最應該道歉的是坐在馬車裏麵的那一位,她養出來的刁奴打傷我的翠兒,絕不能輕饒!”

橘皮忿忿:“你家的才是刁奴!”

陳祺青恨得胸口不斷起伏,她紅著眼圈道:“請王爺為臣女主持公道!”

顧若謹幽冷的聲音旋即又傳出來:“該道歉的是陳姑娘,你家馬車揚武揚威,搶道前行,理應和周遭的所有馬車車主都道歉行禮!”

陳祺青震驚的瞪大眼睛,怎麽會這樣?

難不成攝政王沒有聽說她人美心善的美名嗎?她幾乎每天都給受難百姓施粥解困,他就半點都不感動?

還有,馬車裏麵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讓他這般維護?

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她憤怒的咬了咬牙,怒聲反駁:“臣女不服,臣女是為君分憂,為民解困,怎麽就該給所有人道歉了?”

顧若謹擰著眉心走出馬車,他伸手指著四周的馬車道:“這些有哪一位不是為君分憂,為民解困呢?怎麽他們就沒有肆意催馬前行,偏偏你就搞特殊?”

陳祺青眼底閃過一抹尷尬,他怎麽把自己跟那些尋常姑娘相提並論呢?

她是名滿京城的當朝第一才女啊!

她眼底憤恨閃過,迅速開口:“王爺想要臣女道歉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得責罰另外一輛馬車上的女子,是她害的那些受難百姓沒有及時喝粥,她根本就不顧百姓的死活!”

顧若謹挑眉:“誰說的?她的人早就去施粥了,之所以她去的晚,是因為她要準備一切藥材,為那些百姓看診!”

陳祺青渾身打了個激靈,她瞬間就明白這馬車的主人是誰了。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招惹上淩心寧,明明姐姐派過來的人警告過要跟她交好。

此時此刻,眾目睽睽之下,她隻能認栽。

她掩去眼底的寒芒,心不甘情不願的俯身行禮:“是我陳祺青管教下人不嚴,耽誤了諸位的寶貴時間,我深表歉意!”

眾人皆知她的身份,也不跟她一般見識,打了個招呼之後,就紛紛離開。

而顧若謹卻趁機鑽進淩心寧的馬車,搶占了橘皮的位置。

容不得她趕人,他就直接開口命令車夫:“走!”

她不滿的衝著他翻了個白眼:“走什麽走?誰讓你上我馬車了?趕緊滾下去!”

顧若謹非但沒有聽話離開,甚至還逼近了她,猛然鉗住了她的手腕,迫的她背對著他。

她壓低聲音不滿怒吼:“你要是敢占我便宜,我非弄死你不可,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顧若謹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我查看你的傷口,你弄死我幹什麽?你要是真想讓我死,怎麽就替我擋刀呢?”

灼熱的氣息讓她渾身都緊跟著顫栗,偏偏他的手指還不老實的去碰觸她的肌膚,驚得她心頭砰砰狂跳。

她的傷口其實早已經結痂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的注視下,竟然開始又麻又癢。

她隻得用力閉上眼睛,咬牙切齒的嗬斥:“你還沒看夠嗎?”

他啞聲回答:“沒看夠,你怎的那麽傻?如此危險的時刻,你就敢擋上去?”

她譏誚冷哼:“難道眼睜睜看著你死在將軍府?到時候我跟我爹都活不成!”

他猛然張口咬上她的肩頭:“淩心寧,你口是心非!”

她此時腦海裏麵隻浮**起一句粗話,這個不要臉的,他敢咬她?他是不是找死?

顧若謹倒是懂得見好就收,撩了她一下之後,再也不敢胡亂鬧騰,竟然拿了冰涼的外傷藥塗在她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