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也顧不得隱瞞了,她用力搖晃顧若謹:“王爺,那是唯一的解藥,如果真被毀了,我就活不到明天啊!”

他沒想到向來溫婉善良的良妃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害的他還誤會了淩心寧。

要不是她聰明,隻怕就真背上毒害良妃的汙名了。

他麵色複雜的說道:“你既然知道做錯了,那就給心寧道歉!”

良妃眼底閃過一抹掙紮,怎麽能讓她道歉呢?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如果不是她偷走解藥,她又何必這般著急不安?

可觸及到顧若謹那雙淩厲的眸子,她隻得咬了咬唇道:“攝政王妃,是我錯了,不該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汙蔑你,求你看在子晨的麵上,饒了我這一回好不好?”

淩心寧淡淡開口:“不好,我向來愛憎分明,眼裏容不得半點的沙子,你想出這個法子陷害我的時候,打的算盤就是讓我成為毒害良將孤女的罪魁禍首!”

良妃尖聲質問:“所以你就打算眼睜睜看著我毒發而亡嗎?你怎的如此狠心?”

淩心寧看向顧若謹:“毒藥是她自己吞的,她有何資格怪罪我?我倒是不明白了,就因為她嗓門大,會哭,會叫,理就全讓她給占了?”

良妃想要再爭辯,卻被顧若謹厲聲打斷:“你住口!”

她委屈的淚如雨下,卻終究再不敢吭聲。

顧若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說吧,你想要怎樣才肯把解藥還給她?”

淩心寧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她自若一笑:“不過就是自由罷了,我也懶得再管你身邊這些糟心的事情,還請王爺成全!”

顧若謹用力閉了閉眼,終究還是留不下她了。

眼下牽扯到良妃的生死,可不是能用些手段糊弄過去的。

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行,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攝政王妃了,你的東西本王會派人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良妃沒想到淩心寧竟然要求的是這個條件,早知道她不想留在攝政王府,她哪裏還這般大費周章啊。

淩心寧將解藥扔給她,轉身就瀟灑的離開。

良妃迅速吃下,原本蒼白駭人的小臉總算和緩不少。

她小聲說道:“王爺,你現在身份金貴,總有高門貴女願意嫁給你的,等我傷好,就跟太後娘娘張羅著幫你選妃,她淩心寧粗魯不堪,根本就不配做你的攝政王妃!”

顧若謹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良妃,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出手,你和子晨就都會沒命了!”

良妃被懟的麵色青白,眼底猙獰一閃即逝。

她哪裏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明明是她毀了自己的身體,在重要的地方給切了個難看的疤痕,每每觸摸到就會氣的七竅生煙。

皇上是不中用了,但是她年紀還輕啊。

隻要用些手段,還愁不能將顧若謹再勾到手中?

到時候,她的子晨,那就是名正言順的未來儲君。

隻是那道疤痕太紮眼,她必須想辦法盡快消除才行,以免跟顧若謹在一起的時候,會被他嫌棄。

她迅速壓下算計,裝作柔弱的說道:“王爺,我隻是一時糊塗想差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顧若謹擰了擰眉心,甩手就走。

良妃想要起身去追,卻因為牽動傷口,而摔倒在地上。

她痛的慘叫一聲,希望顧若謹能回來扶她。

然而,她終究還是失望了。

淩心寧帶著橘皮大半夜返回將軍府,可把淩將軍給嚇了一跳。

他擔憂詢問:“你怎麽回來了?”

淩心寧將和離書扔給他道:“自此之後,你家閨女就是未婚少女了,你可以重新挑選女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看清楚和離書,淩將軍差點沒直接嚇跪。

他急聲道:“小祖宗,你鬧什麽?跟皇家的婚約豈是說和離就和離啊?再說了,王爺還沒毒發呢,你咋就不要他了?”

淩心寧吐出兩個字:“他渣!”

淩將軍聽不明白她這倆字是什麽意思,但是卻看清楚了她眼底的嫌棄和鄙夷。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她竟然回來了,那就好好的養著唄,這可是自己的親女兒。

接受現實的淩將軍命人給她收拾院子,到了天亮終於才消停下來。

淩心寧美美的睡了一覺,就聽說她的所有陪嫁和聘禮,都被攝政王府送了回來。

而她跟顧若謹和離的消息也正式在朝堂宣布,引起了嘩然大波。

在良妃的刻意宣傳下,淩心寧就落了個皇室棄婦的汙名。

而她此刻還不知情,她正在藥堂忙的焦頭爛額,因為一場大雪,導致很多百姓都染上了風寒。

掌櫃愁眉苦臉的說道:“東家,近日來,很多傷寒藥缺的十分厲害,之前那些供藥的藥商竟然不給咱們供了!”

淩心寧登時愣住,藥堂沒藥,還怎麽幹的下去啊?

她詫異詢問:“你得罪他們了?還是咱們價格低了,他們不滿意?”

掌櫃急忙搖頭:“那些藥商都是祖宗,奴才恨不得將他們供起來,咋還敢得罪啊,就是奇怪他們為何齊刷刷針對咱們藥堂呢,奴才也委實納悶!”

淩心寧起身來回踱了幾步道:“這樣吧,你去聯係那些藥商,就說我要請他們在醉湘樓吃頓飯,聽聽他們有什麽條件!”

掌櫃遵從了她的命令,將帖子挨個給藥商們送出去,卻又挨個被退了回來。

淩心寧麵色陡然沉了下去,這明顯的就是故意針對她啊。

這還不算完,外麵陡然響起呂禦醫擔憂的聲音:“淩院首,咱們太醫院的藿香草缺了,那些小主子們染了風寒,湊不齊藥,太後娘娘正要問罪呢!”

如果說藥堂缺藥是巧合,那麽太醫院可就純屬故意。

能把皇室都不放在眼裏的,唯有醫穀。

看來,對方故意讓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逼迫皇室重新任命太醫院院首。

淩心寧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不成?

既然藥穀不供藥材,那她就重新選擇藥商,她就不信了,重賞之下沒有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