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還在氣頭上,她迅速拿了錦布將自己整個遮住道:“你先滾出去!”

顧若謹倔強的搖頭:“不,你要是不同意進宮,我絕不滾!”

淩心寧猛然露出陰鷙的笑容:“怎麽?堂堂攝政王,有喜歡看別人穿衣裳的癖好嗎?”

她伸手撩了撩頭發,一顰一笑之間,就讓顧若謹敗退。

他迅速轉過頭去,並用力閉上眼睛道:“我不看,你趕緊穿!”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就已經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隻不過,氣氛有些複雜。

顧若謹的眼神飄忽不定,就好像做了虧心事那般遊離。

淩心寧沒好氣的開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顧若謹,我的耐性有限,別再惹得我直接閹了你!”

顧若謹握了握拳,他僵著臉道:“淩心寧,你能不能別這麽粗魯?本王好歹也是雲朝的攝政王!”

淩心寧都要氣笑了,他還有臉說?

有哪個攝政王往人家浴房了裏麵鑽?

她冷冽開口;“既然有自知之明,那就管好自己的手腳,不該碰的別亂碰,否則,我不介意幫你處置了!”

她頓了頓,有伸手指著他的腰間道:“對了,還有那裏也得管好!”

顧若謹滿頭黑線,她不說還好,一說,就又感覺隱隱做疼了,她還真是狠啊。

他覺得自己必須支棱起來,絕不能被她壓著走。

他皺眉說道:“剛剛在水房裏麵,我們也算是有了肌膚相親,本王就勉為其難的為你負責,你留在攝政王府,做好王妃的本分就好!”

淩心寧愕然的瞪大雙眸,狗男人他哪兒來的自信,以為她非他不可?還勉為其難,可真是笑死人了。

她仰頭哈哈大笑,絲毫沒有理會他越來越臭的臉。

他凝聲質問:“怎麽?你是對本王有什麽不滿?”

她歪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想要的夫君,有個強壯的體魄,你有嗎?嗯?”

顧若謹猛然劇烈咳嗽一聲,好懸才壓下喉間的鹹腥。

她可真能紮心啊!

淩心寧眯著眼睛說道:“顧若謹,別再提水房那一茬,咱倆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將意外當真!”

顧若謹悄然握緊了拳頭,她就那麽不在意他嗎?

怎麽從前不知道,她的心就是塊冰石,有冷又硬。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很快就趕到了福祿殿。

淩心寧前去給良妃處理傷口,就發現她其實沒那麽嚴重。

隻是看著流血嚇人罷了!

她先是用錦布將血漬擦拭幹淨,這才小心翼翼的縫合傷口。

良妃悄然睜開眼睛,麵上恨意和猙獰一閃即逝。

再開口的時候,她已經帶了哭腔:“王妃娘娘,其實我的傷無礙,不過是王爺和母後緊張罷了!”

淩心寧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跟她說這些有什麽用?以為她會嫉妒嗎?那她可就真猜錯了。

她凝眉說道:“你也別小瞧了這傷,看似不深,但是到底破了元氣,若將養不好,會留下心悸之症!”

良妃驚得臉色白了一瞬,片刻之後,就又恢複了柔婉。

她幽幽說道:“隻要母後能沒事,我就算死也心甘情願!”

旁邊的太後聽了,頓時淚灑衣襟。

她紅著眼圈道:“婷兒啊,母後一定會好好獎賞你,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

淩心寧擰了擰眉心,腦海中隱約有個念頭閃過。

她迅速開口:“王爺,你去給我倒杯茶過來,我這會精神有些不濟!”

顧若謹心說,本王又不是你的使喚婢女,為什麽要去倒茶啊?

但是觸及到她那威脅的眼神,他隻得答應:“好,這就去!”

良妃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將到嘴的要求就狠狠咽了下去。

她幽怨的看了淩心寧一眼,如果不是她多嘴,她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

她用力握了握拳,將憎恨悄然隱藏。

半夜時刻,良妃突然在床榻上來回翻滾起來,她嘶聲大喊:“快來人啊,救命,我的傷口好疼!”

旁邊守夜的小宮婢嚇得臉都白了,她飛快去請呂禦醫前來。

太後也被驚動,她顫巍巍的拄著拐杖詢問情況。

呂禦醫拆開良妃包紮的錦布,從上麵刮了藥粉下來,擔憂說道:“微臣懷疑這藥粉被人摻了毒,請太後娘娘明察!”

良妃已經疼的麵色青白駭人,她咬牙否認:“不可能,這藥粉是攝政王妃灑上的,自經了她的手之後,再沒有人碰過,你莫非想說是她毒害我?”

呂禦醫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微臣不敢,但是娘娘之所以疼痛難忍,就是藥粉摻加了毒藥!”

太後沉著臉打斷:“行了,你趕緊去弄解藥,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呂禦醫為難的說道:“太後娘娘,這毒藥發作的很快,等微臣研製出來解藥不知道什麽時候,不如你派人去找攝政王妃?興許她能交出來呢!”

太後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但是看到良妃那般痛苦的模樣,隻得命令:“來人去請攝政王妃!”

淩心寧沒有出宮,她跟顧若謹被留在了太後的寢殿。

兩人避過各方耳目,這才堪堪睡著。

哪成想,還沒睡多大會呢,殿門就被人拍的震天響。

淩心寧有極大的起床氣,她用錦被蒙在腦袋上吼:“顧若謹,哪怕天塌下來,你也別叫醒我,把來人趕緊給打發走,煩死了!”

顧若謹匆匆走到門口,就看到老嬤嬤焦急開口:“回稟王爺,良妃的傷處被攝政王妃下了毒藥,太後命令她趕緊送去解藥呢!”

顧若謹整個僵住,他麵色複雜的回頭看了床榻上一眼,凝眉道:“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他很了解淩心寧,脾氣是暴躁些,但是絕不會對病者下毒手。

老嬤嬤紅著眼圈回答:“可良妃娘娘她確實不行了,太醫親口說傷藥有毒!”

顧若謹擰了擰眉心,迅速走進內殿,將淩心寧從被窩裏麵個挖了出來。

他沉聲詢問:“解藥呢?”

她懵懂的眨了眨眼睛,詫異呢喃:“啥解藥?大半夜的,你又發什麽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