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有意踩碎的,真不好意思啊
小和尚話音剛落,黑驢心中那一股被猴子戲耍了的憤怒就為之一空,轉而,是對自己剛剛行為無盡的羞惱和自責,若非驢臉太黑,隻怕已是紅成了猴屁股。
對啊,自己可是高貴的龍,怎麽會聽到“閹驢”就這麽大反應?
黑驢羞憤交加,不停的反思自己之前的行為,驀然,抬頭看見那頭沒臉沒皮,此刻已經歡快的湊到小和尚身邊親昵的白驢,頓時就將緣由歸結到白驢身上。
肯定是受這頭白驢的影響,剛才若不是它率先跳起來,自己根本不會做出那等羞憤之事。對的,自己肯定不是因為“閹驢”二字而驚嚇,而是被頭蠢驢的突兀跳起而驚嚇。
想到這裏,黑驢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頭也揚了起來。
自己還是高貴的龍,比那頭白色的蠢驢子高貴了一千倍一萬倍的龍!
小和尚拍了拍小白驢的腦袋,轉頭看向仍舊笑個不停的猴子:“猴子,該上路了。”
猴子跳到小和尚麵前,許久才漸漸止住笑意,指了指旁邊一個逃竄路過的禪院和尚:“對了,小和尚,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些禿驢?”將禪院和尚給嚇得不輕,這和尚可是親眼看見過猴子大發神威的。
小和尚:“阿彌陀佛,這些妖僧雖為禍一方,當終究隻是從犯,有罪,卻罪不至死,便讓這俗世官府對他們進行懲處吧。”
猴子頓時不屑:“官府?你是說俗世間那個跟天庭差不多的東西?”
小和尚看了猴子一眼,沒有說話。
一人,一猴,兩驢,大路朝天,一路向西。
而在小和尚一行離開觀音禪院不久,一隻灰白色的野狼從禪院的一角跳入禪院之中,陡然之間,這野狼雙腳而立,身體漸漸形狀變化。
不一會兒,一隻人立野狼,已經變成了一個年約三十的光頭壯漢。
這壯漢臉色陰翳,上下打量了禪院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陰翳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麽變故了?為何黑熊和白蛇的妖氣都在此處突兀消失,金池的禪院也變成了這副模樣?對了,血玉珠!”
話音剛落,光頭壯漢立馬往金池房間而去,不過當看到金池房間地下室被洗劫一空的情形之後,這壯漢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
三兩下跳躍,這壯漢抓來一個禪院內的和尚:“說,發生什麽事了?”
禪院和尚有些驚嚇,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我,我……不,不,知道……”
壯漢瞪了禪院和尚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真不知道?”
禪院和尚:“回天師大人,小的真的不知!”
壯漢右手一捏,頓時將禪院和尚的腦袋都給捏碎,紅的,白的,流了一手。壯漢將隨手殺掉的禪院和尚扔掉,一個閃身,又將另一個禪院和尚抓住。
“他不知道,你可知道?”
“我,我知道!”
壯漢眼睛亮了亮:“快說!”
這禪院和尚便將小和尚還有猴子一行來了之後,金池準備殺人吃肉,以及金池被猴子殺死,然後黑熊和白蛇前來報仇卻反倒被小和尚收複的事情一一說了。
壯漢一指頭將手中和尚腦袋給戳了個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這般來說,那血玉珠應該便是被小和尚或者那隻猴子給拿了,隻是,這兩者本事都不一般……”
“嗯,那毛猴子能夠將黑熊壓著打,我肯定不是其對手,而那小和尚也有詭異手段,竟然能夠分別硬抗白蛇和黑熊的全力一擊。”
“不過血玉珠對我意義非凡,就這般放棄,也不可能!”
壯漢臉色開始陰晴不定。
……
……
小和尚回頭看了看觀音禪院,又重新轉過頭來,暗自琢磨:下一站應該便是高老莊了,也不知道那肥豬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這觀音禪院變化巨大,想來那肥豬也定然不是高家女婿那那般簡單。
卻是這時,猴子陡然停下腳步:“停,有妖氣!”
小和尚皺了皺眉:“妖氣?”
猴子:“對,妖氣,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妖怪!”
小和尚:“有多厲害?”
猴子:“很厲害!”
小和尚:“比你還厲害?”
猴子頓時不高興了,怒道:“放屁!這天下比俺老孫更厲害的妖怪還沒有出世呢!”
小和尚還沒有說話,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回應了猴子。
便是一隻金毛猴子,人立而站,雙手環胸,臉上帶著一絲不屑與嗤笑:“這天下間的妖怪還沒有能打得過你的,連我也不行麽?我的七弟!”
小和尚看了看這隻金毛猴子,又看了看猴子:“猴子,你家夥是你哥?”
猴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還有些憤怒:“我們的兄弟情義早便斷了,不過我沒料到我沒去找你,你倒敢率先來找我,當真以為我手中的棒子是吃素的不成?”
金毛猴子不屑的撇撇嘴:“我可沒興趣找你,隻是有人請我幫忙而已。”
猴子眼睛微微眯了眯:“誰?”
“我!”一隻人立野狼從金毛猴子身後走了出來。
小和尚頓時一拍額頭:“我說怎麽感覺忘了點東西,原來是你這頭狼道長,也罷,既然你的黑熊好友和白蛇好友都已經歸服於我,便也多你一個吧。”
野狼卻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笑了笑:“我和那頭黑熊還有那條白蛇並不是朋友,我這次來找你也不是想找你打架的,我隻是想要回我的一件東西而已。”
小和尚有些奇怪:“你的東西怎麽會在我這?”
野狼表情依舊溫和:“是一顆紅色的珠子,我原本寄放在金池那兒,不過聽禪院的和尚說被你取走,此珠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希望小師傅能夠還予我。”
小和尚想了想,然後伸手往紫金缽盂裏麵掏了掏,掏出一個血紅色的珠子。
野狼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珠子,還望小師傅能夠將其還予我。”
小和尚卻沒有立刻將珠子遞過去,而是問道:“我想知道禪院裏剩下那些和尚怎麽樣了?”
野狼眼球一轉,心裏琢磨起來——這小和尚與金池有仇,隻怕連禪院裏的和尚也極為怨恨,再加上那禪院裏的和尚本來就是些血肉和尚。
我若如實說我將他們都給殺了,這小和尚必然感謝於我,如此,就會輕易將血玉珠還我。能夠以簡單的方式拿回血玉珠,何樂而不為?
於是野狼咧了咧嘴,笑道:“那些個不守規矩又膽敢加害小師傅的和尚已經被盡數殺了。”
說完之後,野狼自覺小和尚馬上就會將血玉珠扔過來,便將爪子伸出,做了個接東西的動作。
而聽了野狼的話之後,小和尚卻是臉色一凝,看了看野狼,又看了看手中的血紅色珠子,驀然,將血紅珠子往地上一摔,然後抬起腳用力一踩,這血紅珠子便如同被石頭磕中的豆腐一般,碎的不能再碎。
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