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很久沒有這樣憤怒,表情陰鬱,神色森然的望著攝影機鏡頭:“有鑒於印尼華人和這件事的遭遇,經過董事會的緊急會議之後,魅影等七間公司決定,撤離所有在印尼的資金,並且在這裏呼籲全球華商,在印尼沒有對此做出道歉和賠償之前,拒絕與印尼發生任何貿易關係!”
全場記者都是一驚,蕭然便如獅子一樣低沉著嗓音吼道:“而且,書香傳媒將以這位女記者的代表身份向海牙國際法庭控告印尼政斧謀殺!我們將誓於印尼政斧周旋到底,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員工,或者華人。”
這一驚才真正的是非同小可,書香傳媒竟然為了一個員工的死亡而控告一個國家,這無論放在任何時間都是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而魅影七大旗艦正是因為此事之後,一躍成為全球最受尊重的公司,以及最想進入工作的公司。
第三天,全球的震動持續著,《辛德勒名單》甚至還沒有落畫,而在全球觀眾看上去,在印尼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猶太人遭遇的翻版。在葛文秋的遊說之下,迅速獲得了猶太人的支持。
第四天,一直在這場報道裏遙遙領先於CNN等電視網的書香首次發現三名美國人和一個英國人的死亡,而這些珍貴的畫麵通過衛星傳播在北美和歐洲播放出來,立刻引起了震動。一時間,美國和英國的遊行示威都層出不窮。
第五天,再次出現了兩名美國人的屍體,中國和美國終於做出了反應,都以極其嚴厲的語氣指責了印尼政斧,並且在聯合國通過了經濟製裁以及派出維和部隊的提案,出現了史無前例的高效。
第六天,經過香港不少禦用大律師的材料整理之後,書香傳媒正式向海牙國際法庭提交控罪。而正是這一天,辛苦逃出來的李文正和黃嘉文他們全都來到了香港,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看到,現在隻有蕭然才有能力幫助他們。
第九天,維和部隊正式進駐印尼控製局勢,而中國亦有派出隊伍。第十天,魅影七大公司捐獻出一億美金成立一個基金,專門用來救助這些在印尼受到傷害的華人。到了半個月之後,這個基金收到海外的捐獻,已經漸漸累積到八億美金。
第二十天時,李文正和黃嘉文他們正式向海牙國際法庭提出針對印尼政斧和部分罪魁禍首的控罪——種族大屠殺!一年以後,印尼總統以及其他罪魁禍首被判罪名成立。
在這一場蕭然籌備很久的事件裏,最大的得益者便是蕭然,盡管蕭然真的沒考慮在這上麵獲得什麽利益。可是,他仍然以在這場事件裏救出了數千華人而得到了東方辛德勒的名頭,而蕭然不遺餘力幫助海外華人的名譽迅速傳遍了全球。
而蕭然自己都沒有料到,因為這一件事,他在全球獲得了絕佳的名聲。而且,隱隱成為全球華商之首。不過,想想也對,就憑著一己之力,就能夠把一個國家的首腦給弄倒的人物,當然不是那麽簡單的。
書香無疑也是得益最大的,因為這一次的迅速報道和人員傷亡,書香很快在全球博得了極好的行業口碑。這為奠定未來的全球頭號傳媒公司絕對有最重要的作用。
事件過後很久,魏東靈非常好奇的問:“印尼是親美的,怎麽可能會有人向美國人下手?”
蕭然對此笑而不答,隻是給出了一個含糊的答案:“隻要控製得當,沒什麽是不可發生!”
1996年,《諜變4》問世,全球票房六億美金,《東方三俠3》問世,全球票房逼近兩億美金。而蕭然一直以來都非常關注的那部都市玄幻《龍俠》係列終於問世,全球票房五億四千萬,再加上其他影片,魅影再次統治了全球票房榜十大的五個席位。
而這一年,在魅影的驅動下,環球再次提高片酬,讓好萊塢出現了三千萬俱樂部。在前一年因為微軟等股票的上漲,這一年蕭然以讓全世界都仰望的八百七十億美金淨資產榮登全球富豪排行榜首位,拉開第二名蓋子同學近兩倍的距離。
在魅影七大旗艦總市值高達兩千多億美金的同時,魏東靈和房小強亦各自以一百多億美金的淨資產順利進入全球富豪前五十位。
世界沒有因為蕭然而停止轉動,時間匆匆進入1997年,這是蕭然將要解決一切麻煩的一年,至少在他的構思裏是如此的。讓蕭然咬牙切齒的是,魏東靈竟然夥同房小強各自向他勒索了一輛很特殊的汽車和私人飛機。
就在全世界都在驚歎這個曆史上最年輕而且是最有錢的世界首富時,人們萬萬料想不到蕭然正在幹什麽。他現在正在給兒子和女兒當馬騎,這顯然是件很可笑的事,隻看房子周圍的保安那偷笑的神色便知道了。幸虧沒其他人知道,否則蕭然還真是沒麵子。
榮登全球首富的位置是蕭然在決心收購微軟和戴爾以及思科等公司的股票時便料到了的,開玩笑,單是微軟的十八股權就足夠讓一個人變成排名前十的富豪了。拿下了那麽多公司的股權,還包括未來市值一度超過五千億美金的思科百分之四十股權,如果還上不了這個位置才見鬼。
如果說蕭然沒有半點因此而感到愉快,那絕對是假的。可是他顯然更在意的是如何讓兒子和女兒開心一點,更讓他擔心的是,如果不出致命的錯誤,自己的財富肯定是一天天飆升,就好象未來的蓋子同誌一樣。
可這樣富可敵國的財富絕對是讓人窺探的目標,當然,他倒不是指商業上的,魅影現在活活就是一個巨無霸,就好象未來喊著口號要對付微軟的公司一樣,口號是有了,實際行動卻是沒有的。
他擔憂的是類似世紀賊王那樣的狠角色,為此,他增加了許多實戰經驗豐富的保安,而且還給家人都配上了更多的保鏢。當然,至於那個張子強同學,蕭然不會給他機會來綁架自己的孩子或者老婆的,去年剛登上首富榜,他便下令讓人進監獄弄死那丫的,省得將來出事。
一個張子強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張子強活著。要想保護好自己和親人,就得做得好點,蕭然很早就傳令在江湖上,任何人要想購買槍支,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總之,這樣的生活累,蕭然固然是習慣了陽光他們跟著自己跑東跑西,可是老媽老爸他們卻不習慣,多少是個麻煩事。玩鬧了一下,蕭然腦子裏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得到一個靈感。
若不是及時想起小靈兒還在自己背上,那直挺著身子站起來,隻怕是要傷到孩子的。隻聽得小靈兒的快樂喊聲,蕭然漸漸陷入了思索當中。
這個靈感其實便是《本色》試映時想到的那個,他那時想到的非常簡單,是關於影片結構。那時他在想是不是能在影片結構上下手,就如《記憶碎片》這樣結構非常天才的片子,於是便得出了那個靈感。
他試圖讓結構能夠像一個圓形一樣循環著,在這點上倒是與《記憶碎片》頗有類似之處。在草地上轉著圈子,漸漸的,他的思路也漸漸圓上了。
那將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難道不是嗎?劇情非常簡單,一個警察在查一個案子的過程裏,同僚被殺,結果追查下去,赫然發現那賊竟然與自己長得完全一樣。
重點不在於劇情,而是在於結構,蕭然隻想一想便覺得可怕,這部影片裏包含的結構實在太強大了。不僅是一個圓套,還一個時空平行以及一種相當虛擬的手法。
第二天,蕭然把遊海叫了過來,這樣的劇本交給他去做,那是再恰當不過的了。最重要的是,蕭然非常清楚,遊海絕對是頂尖高手,尤其是這種精製的劇本。
“很簡單,大致故事是……”蕭然把自己想到的故事重複了一遍,這才盯著遊海說:“你有沒有懂?”
遊海茫然的搖了搖頭,他甚至不知道蕭然想要表達一些什麽東西。蕭然皺起了眉頭,結構這玩意還真不是容易解釋的,尤其這片子還非常玄乎:“打個比方,劇情是圓形的套,影片的結尾一定要接上開頭,就好象輪回一樣!”
“那麽那個賊為什麽跟警察長得一樣?如果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的話,那怎麽能夠輪回?”遊海豈止是不明白,簡直都被蕭然弄糊塗了:“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時空,而且還交錯在一起!”
如何解釋,這倒讓蕭然撓了撓頭:“你不妨可以把雙主角都視為同一個人,可是,也可以不是同一個人,是多角度來進行的。關鍵在於,這種解不開的死結手法才是重點,而且還有時空平行手法。”
比劃了一下,蕭然望著依然迷惑的遊海繼續解釋:“很簡單,這是一種虛擬替代的手法。我們把賊的相貌和背景設定為與警察一樣,在涵義上來講,這可以是一部普通的警匪片,也可以是一種更巧妙的輪回,我將以虛擬手法取代賊的存在,偷天換曰把身份換下來。”
“你可以把兩個人視為在不同的時空裏,讓我們來瞧一瞧,賊殺了警察的搭檔,那麽警察憤怒之下追查,然後殺了這個賊,結果違法被解除職務或者入獄。不再是警察之後,他便成了賊,在一次作案裏誤殺了一個警察,而這個警察的同伴憤怒之下追查。這樣就是形成解不開的死結了,這就是我指的循環和輪回!”
說到這裏,遊海流露出了深思神情,片刻之後還是糊塗了:“然哥,這樣在邏輯上很顯然是講不通的……”
“不不不,你得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蕭然現在的神情簡直可稱為狂熱,其實他做蕭導的時候與做蕭總的時候是不同的,格外的不同:“為什麽要邏輯?在情節和細節上我們需要邏輯,為什麽在整體上也需要邏輯推理,難道不可以嚐試一種相對很虛幻的手法嗎?”
“它可以是一種很隱喻的手法,賊可以真的是賊,可是也可以是淪落之後的警察,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角度。”蕭然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解釋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最清楚的了,如果遊海還是不能夠明白,那就沒辦法再解釋了:“你的角度將決定你所看到的,這或許可以視為《本色》的一個延續。”
“更重要的是結構手法,死結是其一,時空平行是其二,虛擬假設是其三!你可以虛擬那不是墮落後的警察,而是真的賊。也可以假設那是墮落後的警察,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角度都能夠圓得下這個死結。賊會打死警察,警察會打死賊,警察墮落為賊之後,可能打死警察,而警察再可能打死這個原本是警察的賊!”
蕭然說著說著,忽然苦笑不已,他覺得再繞一下就連自己都被繞進去了。遊海此時此刻腦子裏全都是警察呀賊呀,繞了半天,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好象打了結一樣,說什麽都糾纏不開。
隻在這瞬間,靈光驟然閃動之下,遊海的神情變得震撼,的確是相當震撼的神色。目瞪口呆的望著蕭然良久才幹澀的說:“然哥,你這個構思也未免太複雜了,我想未必有人能夠看得懂,這比《本色》還要複雜了十倍!”
蕭然忍不住哈哈大笑,沒人看得懂?那倒未必。因為《本色》的洗禮,觀眾們對這樣很深的東西已經有了相當的接受能力,在這兩年裏就有不少票房黑馬是由實驗片和文藝片裏蹦出來的。
“在主題上,最重要的是突出這種衝動和憤怒是罪惡來源之一的觀念,另外不妨可以在朋友之情上下點工夫,要畫龍點睛的一筆就夠了!”蕭然依稀記起了《無間道》,忽然得到一個靈感:“或許你不妨考慮一下如何突出賊和警察身份交錯置換之後的那種奇妙的感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