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新正在安排和籌備之時,魅影旗下各子公司的負責人都來了,魏東靈亦來了。探了一下蕭然的傷,蕭然這才讓其他人出去,自己和魏東靈研究了一下整個計劃。

把白鵬飛和朱光理叫了進來,蕭然微笑著向他吩咐:“鵬飛,光理,政斧想要玩我們,你認為我們該不該反擊?”

白鵬飛和朱光理愣了一下,隨即想到蕭然這是在考驗自己的立場,立刻嬉笑著說:“然哥,什麽政斧不政斧就不去理它,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很好!”蕭然讚賞的點了點頭,這兩個家夥都很能幹,把書香傳媒和亞視打理得是井井有條:“今晚八點,全港會出現嚴重的交通堵塞現象,你們要盡量關注,在第一時間趕去采訪。而且,千萬要注意,不要給人你們是有準備的感覺,在時間上可以稍微錯開一點!”

“在報道的語氣和文字上,一定要把箭頭指向前段時間公務員提薪以及房地產價格狂升等彭定康上任以來的各種政策,這些魏總會給你們具體的指示,你們要給讀者和觀眾感覺就是因為這兩點才出現那一切的事和接下來的事!”蕭然盯著兩個神色漸漸沉凝的家夥問。

朱光理和白鵬飛迅速在腦海裏思索著,他們倒不是不願意去做,而是在思考能不能夠做得到。兩人同時抬起頭來,神情堅毅的說:“放心,然哥,這事一定辦得妥當!”

蕭然滿意的笑了,輕輕咳嗽一聲,旁邊的林清霞連忙遞了杯水給他。蕭然喝了點清涼透徹的水,揉了揉老毛病複發的鼻子繼續說:“盡快請到資深而且最著名的經濟學家和專業人士來分析這些政策將對香港和市民的未來產生這樣的損害,在這一點上,我已經派人在海外請了幾個專業人士前來。一定要利用這個機會,把那些政策是在損害全港市民,是在摧毀香港經濟的訊號在一夜之間擴散!”

白鵬飛和朱光理的神情現在豈止是沉重,簡直就快要凍成一塊了。他們發現蕭然想要的顯然不僅僅是一點小玩意,而是嚴厲的攻擊!不過,事實上蕭然亦不是沒根據的攻擊,更談不上什麽汙蔑了。

魏東靈考慮了一下,插嘴吩咐:“其實不需要做得遮遮掩掩的,既然要幹,不如光明正大的直接抨擊或者質疑,給全港市民都知道,我們是在為他們謀取利益。”

蕭然略為考慮,便點了點頭。作為大陸出身的他,自然是遺留了不少不能攻擊政斧的觀念,這時自然而然的影響到了。得阿東這一提醒,蕭然這才意識到是在香港,有新聞自由的香港。

“你們立刻回去做準備,開著移動電話,隨時等待消息!”蕭然吐出一口鬱悶之氣,這才做了最後交代:“我給你們三個小時來籌備,在八點鍾之前,我要書香傳媒和亞視集團全部工作人員都待命,在今後的三天裏,全港將是你們的天下。”

新聞媒體的作用就在於這裏了,蕭然和魏東靈對望一笑,蕭然這才輕鬆的問:“能不能夠刺激普通市民亦參加其中,這很重要,就看你的控製了。不過,我想隻要聲勢夠大,並且撩撥起來,再加以恰當的引導,一定會出現大規模的遊行!”

“英國方麵要不要現在出手?”魏東靈躊躇了片刻,因為書香傳媒以及亞視分別控製了由亞洲到歐洲的傳媒。所以,這兩間公司一旦開始運轉,那麽英國方麵恐怕亦按捺不住了。

蕭然在英國方麵給目前港英政斧準備的是一記重拳,依賴在野黨和其他組織的政治力量來發起輿論攻擊。想必默多克一定很樂於見到這樣的場麵,再加上書香和亞視的傳媒網,隨時都能在英國掀起巨浪。

隻不過,在時間把握方麵……蕭然亦是猶豫了,在腦海裏迅速計算一下,確定要把這個消息在英國和全球傳開,是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而英國政斧要想做出反應,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如此算下來,那麽現在發動無疑是很恰當的。向魏東靈點了點頭:“我想,是時候讓他們在那邊動手了,遲了或者早了都不能達到最佳效果。要知道,有些東西總是需要證據來配合的!”

待魏東靈他們都離去開始執行自己的任務之後,林清霞迷惑而且吃驚的望著自己的丈夫,她還以為蕭然隻是要想給港英政斧施加壓力。可現在看來,他竟是有著更大的目標,禁不住歎道:“你究竟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蕭然怔了怔,隨即微微一笑:“我要我的想要的!”

下午五點鍾,天還沒有黑,向強和全家人都在一起,心焦萬分,心理掙紮更是激烈無比。蕭然回來了,他們要不要向他臣服?向強真的得不出任何答案,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一切都不容易,這個位置不容易坐。

他不敢離開自己的家,也不敢讓所有的親人離開家。蕭然回來了,很快就會有針對他們的行動,如果不想無辜送死,那還是留在家裏比較好。

突然間,房間裏穿來強烈而且刺激的電話鈴聲,心情煩躁不安的向強把目光瞥了過去,卻見到是社團四大頭馬之一的電話。那頭馬說年輕亦不太年輕,可是能力卻很強,立下了不少功勞才上到這個位置的。

那頭馬在那裏聽了一下電話,便立刻掛掉了。這頭馬來到向強麵前,麵容之上流露出奇怪的笑容,向強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隻見到這家夥飛快拔出一支槍指著自己的腦袋。

向強頓時大怒,森然盯住這家夥:“阿力,你這是什麽意思?”其他人更是大驚失色,欲搶上前來,卻被阿力用力頂了頂槍口,頓時停下。

“真抱歉,強哥,這不是我的意思!”阿力輕鬆的笑了笑,讓自己的槍口稍微離開了一點,忽然神情沉下來,森然道:“這是新哥的意思,難道你不知道然哥回來了?”

阿力是然哥的人?向強隻覺得自己全身都軟了,心髒突突跳動不止,若他有心髒病,定然沒命了。可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得力手下之一,亦是自己的心腹,竟然是蕭然的人。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痛苦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門外行來幾個身手敏捷的家夥,手裏的槍分別指著向強的手下和保鏢。阿力笑了,他知道這些人是來接應他的。盡管他個人認為在向強的這幾個手下裏,一定還有自己人……

同一時間,蛟龍同樣非常苦惱,他現在不是在家,而是在自己開的夜總會裏,夜總會甚至已經關門休息了,隻因為然哥回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夠做什麽?

前兩天的警方掃蕩,以他這個社團損失最是慘重。現在他重重的在喝著酒,忽然聽到一個輕微的聲音,立刻滿臉驚駭的站起來拔出槍大吼:“是誰,給我出來!”

不要怨他膽子小,隻因為曆史上不知多少人就是無聲無息的沒了命。這一次,他很幸運,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隻貓。稍微輕鬆了一些,他正打算拿那隻貓來泄憤時,忽然感到腦後抵上了一件硬物……

如果三大社團裏以哪個坐館最是沒用?那一定是山貓了,這家夥平曰裏驕橫有餘,若不有刀疤替他抗下很多事,隻怕早就沒命了。所以,當年力推他為坐館的刀疤顯然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他現在正在一間酒樓上,這酒樓當然不是春來茶樓。自春來茶樓被蕭然選中兩次搞定黑道之後,道上的人便不敢再動春來茶樓半分半毫了,而且以後的很多談判都選在了那裏來進行,這倒讓蕭然始料不及。

酒樓同樣已經停業了,開玩笑,他山貓可不想蠢得放蕭然的人進來宰了自己,或者把自己給帶走!山貓正在享用著大餐,現在山貓隻怕還不如叫山豬比較合適一點,很胖。

吃到其中一道過橋米線時,卻燙得連舌頭都肥了。山貓猛拍桌子站起來怒罵:“把那個廚師找來,砍了他,媽的,居然想害死我!”

刀疤笑吟吟的坐在一旁瞧著山貓,心裏的鄙夷卻是無法形容。就在這時,他手裏的電話響了……

山貓恨恨的罵著,正打算坐下來繼續進食時,忽然感到頭頂傳來一種很特別的僵硬感覺。他抬起頭來一瞧,卻是刀疤的手下,刀疤正在笑吟吟的盯著他。在這瞬間,山貓腦海裏不知轉過多少念頭,顫微著聲音說:“刀疤,你是然哥的人……”

梁昆是在家裏,他現在什麽地方都不敢去。蕭然竟然沒死,這讓梁昆感到無比的恐懼。他如此精心策劃的刺殺竟然沒能夠殺死蕭然,那麽,接下來對付他的將是什麽?他不知道,可是他有些後悔,如果沒有背叛,那自己依然是控製了半個黑道的人物。

可是,轉念一想,其實真正艸縱黑道的根本就是蕭然,關新和他隻是蕭然手裏的工具。為了權力,總是需要冒險的,他狠狠的咬了下牙齒,無論如何,這都是值得的了。

隻是,蕭然將以怎樣的手段來對付他呢?梁昆不知道,他亦想象不到。不過,他總覺得蕭然有辦法拿住他,那感覺就好象被貓戲耍的老鼠一樣,讓他非常煩躁。

有沒有後悔?梁昆很難形容,可是他記得蕭然跟他說過,有利益就有風險,要想在最大限度上避免風險,那就要做好一切事前準備,增加自己的勝算。現在他還沒有完全輸,隻要自己還沒有死,那就沒有輸。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接了電話,前飛虎隊員,亦是他的得力手下之一打了個呼哨,笑著向他走過來,順手擊倒兩個家夥。梁昆見到這一幕,隻覺得自己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蕭然的話果然沒錯,凡事都是有預謀有準備,才可以避免最大的風險!

“昆哥,新哥請你去見一下麵,在……”這家夥輕笑著淡然說:“在春來茶樓,他等著你!”

半個小時之後,關新正在春來茶樓,聽著身旁助手的匯報:“新哥,其他小社團都已經解決了,不服者我們丟下了海。現在隻剩下三大社團的人,他們現在正在過來!”

話音未落,樓下便傳來了汽車刹車聲,關新的麵容更無半點表情。今晚,他不像蕭然那樣刻意為自己造勢,因為他就是勢,不需要再造什麽勢了。

向強他們一一被“請”了上來,最後一個是蕭昆。關新的話總是很簡練,而且很有力:“坐下說!”

見神色間流露出絕望之色的各人都坐下了,關新這才把自己的目光由他們身上移來移去:“你們很調皮,知道嗎?我不喜歡這種調皮的孩子,蕭然也不喜歡。”

沒人敢說話,在鐵血關新麵前,沒人敢喘一口大氣。關新站了起來,在他們周圍走動幾圈,忽然站在向強麵前:“向強,告訴我,你認為應該如何懲罰自己?”

“我……我……”向強的心髒狂跳起來,站在蕭然麵前,他就不會這樣害怕,蕭然那是一種權力者的風範,而關新則是沾滿鮮血的鄶子手。狠狠的咬了咬牙,他想到全家幾十口,做出了艱難的決定:“新哥,我錯了,我會做的,隻求你放過我向家大小!”

關新不置可否的來到蛟龍麵前:“蛟龍,你有什麽看法?或許是想對我和蕭然說點什麽?”

蛟龍慘然一笑,這件事,他們其實都勉強可稱為無辜了,因為關新和蕭然都離開了香港,給了梁昆掌握權力的空當。而這亦怨他們自己貪婪,若不是想背叛蕭然,那會有今天。他亦是狠狠咬緊牙關說:“新哥,我對不住然哥,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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