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蛇蠱!
平縣北軍營
“戲先生,感覺如何?”南華道人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把著戲誌才脈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緩緩加力。而戲誌才的表情也從方才的舒適轉為痛苦,伸出的左手想收回,可卻不上一點力氣,看著南華道人的瞳孔充滿了驚懼!
“大師,我的左手”嘴白注視著南華道人,戲誌才咬著牙,看上去極為難受,不過身為智者,戲誌才有人難以想象的毅力,雖然左手傳來的劇痛襲擊者戲誌才的神經,可也還沒到讓戲誌才完全失態的地步!
“忍住!”沉聲說出兩個字,隻見南華道人的食指和中指突然從rou色轉為淡紅色,從淡紅色轉為深紅色,在一旁的劉泰等人,清晰的看到兩條紅線分別從南華道人的食指和中指處進入戲誌才的左手,兩條紅線沿著經脈走入戲誌才的手臂,再從手臂延入口處,衣服上淡淡的紅印,清晰的顯示出了紅線的動態。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注視著紅線的情況時,紅線突然停在了戲誌才的口位置,盤旋在口環繞了數十個圈,此時隻見南華道人鐵青著臉站在那兒,神色非常難看!!!
“嗤嗤”輕微如蛇信罷的聲音猛然從戲誌才身上傳出,隻見戲誌才麵目在數息之間變為青黑色,睜大的雙瞳充滿了血絲,血絲不斷流動著,看上去極為惡心!
此時戲誌才的情況非常不好,雙目圓睜注視著南華道人,仿佛與南華道人有深仇大恨一般,咬著牙,不斷的摩擦著,能清晰的看見戲誌才的喉頭不斷滾動,好像有一口口水噎住了戲誌才的喉道,如果仔細去聽,能現猶如蛇吐信一般的聲音,就是從戲誌才的喉嚨處傳出!
“南疆蛇蠱之術??”此時站在劉泰身旁的左慈突然睜大了眼睛輕喝道,表情說不出的難看,怒視著戲誌才身上口紅的位置,一向神態祥和的左慈,居然能為此而大變,可以想象的到南疆蛇蠱之術絕對非常厲害!
“道長,蛇蠱之術是??”劉泰微微撇頭看了一眼左慈,現左慈那不尋常的神情忍不住出聲問道。蠱術,劉泰是聽說過的,在二十一世界小說充滿網絡的時代,蠱術這兩個字並不陌生,可劉泰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隻大概的聽說過蠱術出自苗疆,乃是苗疆的鎮族之法。
聞言,左慈看向劉泰,雖然說劉泰仿佛注視著自己的mo樣,可左慈能分辨處,此時劉泰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戲誌才身上,之所以要如此,明顯是因為禮節上的問題,畢竟對一個人文化,如果連眼睛都不看一下,那就沒有禮貌了,尤其是在漢末這種禮節之風盛行的時代!
當然,就算劉泰不去注意這種禮節,左慈也不會在意,畢竟如今的左慈名義上祖教的大長老,根本不屬於北疆政權,可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大長老是虛,劉泰的打手兼神棍兼手下才是真!
“啟稟殿下,蛇蠱乃是蠱術的一種,傳聞中蠱術傳自上古惡神蚩尤的後人苗族,蚩尤死後,為報複我炎黃子孫,也有保護苗族後裔的想法,留下了一個惡毒的詛咒!”說到這裏,左慈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劉泰,本來左慈還想看看劉泰有什麽特俗的表情,可惜的是,劉泰仿佛一點都沒聽進去!看到這裏,左慈頓時有一瞬間的不滿之色!
其實左慈誤會劉泰了,劉泰並不是沒有聽進去,聽的很清楚,隻是這些莫名其妙的上古傳說對劉泰來說可謂是信手捏來,根本就沒有一點新意,那什麽蚩尤的,在劉泰心中都還不確認是否存在過呢,一個有可能都不存在的人物,能留下什麽詛咒?
當然,劉泰也不好直接打斷左慈,畢竟左慈的身份擺在那兒,而那恐怖的修為也是劉泰將來需要倚重的,為了一段故事去得罪左慈,明顯不劃算。不過劉泰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那不在意的神態,使得左慈還真有點生氣了
搖了搖頭,雖然劉泰在此刻在左慈眼中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的mo樣,明顯怠慢了左慈,可左慈並沒有多加怪罪劉泰,畢竟此時的情況不同,身為劉泰心腹的戲誌才,居然有可能被人下了蛇蠱,怕是換了哪個君主都不會比劉泰好到哪裏去。
“傳言中,蚩尤惡神的詛咒主要針對傷其後人者,而凡傷其後人者皆會遭致各種惡鬼折磨,身為惡神的蚩尤據說掌控者鬼界,恩,也就是祖教如今指的十八層地獄,身為鬼神的蚩尤雖然在凡間的rou體被黃帝鎮壓了,可在鬼界的魔軀卻沒有什麽損傷,留下的詛咒中帶有一些非凡的魔力,因此,千百年來一些修士對苗族都極為忌憚!”左慈一副回憶的mo樣沉聲說道。此刻左慈也不去管劉泰想不想聽了,既然說了開頭,那麽就將其完整的說下去吧。
“不過苗族因人口原因,一直沒有大肆進犯過中土,大部分時間都盤踞在南疆,而南疆雖為我大漢疆土,可我大漢隻有名義上的掌控權,沒有什麽實際的權力,大部分權力都被苗族的各個山頭的d主掌控,這些d主手下兵馬強大,疆土也非常光大,而且多會一些蠱術,若以蠱術暗害某人,可以說是讓人煩不勝煩!”左慈一直在說,不同的是此刻劉泰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了一部分在左慈身上,不止劉泰,包括黃忠、關羽等人也是將目光看向左慈,等待著左慈接下來對苗疆的情況描述!
所有人中,元空和尚的神態最為認真,南疆對元空和尚來說既陌生又熟悉,當年元空和尚若從南疆進入中土,可以省去數月時間,可因神秘的苗疆以及那些個變化多端的蠱術,元空和尚止步在南疆外圍,對南疆可謂又敬又恨!
南疆指的區域很廣泛,不過苗疆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其實苗疆也有另外一種稱呼,那就是南蠻,南蠻土著xìng情凶殘,好食生rou,常以各種鬼術襲擾益州百姓,對益州南部的治安形成了非常大的禍害。
當然,上述情況都是在坊間傳聞的,其中有很多誇大的成分,實際上南蠻土著與漢人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有來往,雖然有不少雜居的情況,可除非遇到饑荒之年,否則的話,南疆土著一般不會去故意傷害漢人。
大漢有四疆之患,四疆之中以羌族和草原民族為禍,而草原民族因地處長城之外,所以對大漢王朝的傷害並不是極為嚴重,若要認真在四族中排個位,那麽羌族將會是選!
草原民族的危害在羌族之下,東南十萬大山中的山越又在草原民族之下,如此一來餘下的也隻有南蠻,南蠻排在最後位置並不是因為南蠻土著的戰力不強,說實話,如果真按戰鬥力來算,多年一來,大漢曆次征討南疆上的傷亡比例都在其他三族之上,可以說,南疆那神出鬼沒的蠱術殺傷力是極為恐怖的。
因此,大漢王朝為避免生多麵作戰的情況,曆代帝王將相一直以修好的態度與南蠻建j,長久的建j之下,雙方百姓雜居的城市非常多,比如雲南郡,建寧郡等地,傳言蠻人的數量比漢人還多上不少,可雖然城市中蠻人的數量極多,但名義上的管理權卻在大漢官員的手中,如此看來,南蠻算是默認了大漢宗主國的地位,但有一些勢力強大的南蠻卻又自立一方,甚至不缺稱王者
“蛇蠱是蠱術中較為普遍的一種,中蛇蠱者,麵色青黃,其脈洪壯,病之時,腹內熱悶,脅支滿,舌本脹強,不喜言語,身體恒痛。又心腹似如蟲行,顏色赤,口幹燥,經年不治,肝鬲爛而死!”左慈感覺到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修士最注重修養,若因一點目光就會引起心態變化,那麽左慈也就沒有資格做南華道人的師兄了。
環視了一眼眾人,最後左慈將目光落在了戲誌才身上,此時戲誌才麵目上的黑氣已緩緩變淡,而與此同時,南華道人的麵色去越來越難看,看到此處,左慈暗暗的皺了皺眉頭,不過並沒有什麽表示,繼續出聲說道:“戲軍師中的應該是蛇蠱,不過此蛇蠱非同尋常,乃是蛇蠱中較為棘手的集中,尋常之時並不會有什麽不妥,常年累月之下或因各種勞累而觸蠱毒,此種蠱毒老朽至今還是第一次見識,若無料錯,南華師弟的太平道術很難為其完全治愈,想來還要麻煩於吉師弟一趟了。”
“哎”左慈話語剛剛落下,南華道人突然睜開雙瞳,淡淡的歎息一聲,眼神注視著戲誌才的麵容,隻見戲誌才原本青黑的麵孔已緩緩變淡,不過很明顯的是,南華道長並沒有清楚戲誌才的蠱毒。
“啟稟殿下,戲先生的蠱毒貧道已經盡力了,雖然已經壓住了蛇脈,可想要徹底清楚,貧道實在無能為力,如師兄所言,此蛇蠱環視中原,也就琅邪宮的於吉師弟可以為之!”搖了搖頭,南華道人語氣有點沮喪的出聲說道。看著戲誌才的眼神充滿了歉意,身為尋常人眼中的仙人,居然連一個蠱毒也解不了,這確實算是一種莫大的諷刺了。
“大師已經盡力了,寡人怎可多加為難?”劉泰聽聞左慈言於吉能解蛇毒,原本心中那沉重的擔憂就解緩了許多,此時聽聞南華道人的進一步解釋,劉泰終於吐出了一口沉重的濁氣!
隻有有救,就好!不論費多大代價,為了保住戲誌才的xìng命,劉泰都願意去做!
“等等,方才左慈道長可言,蠱毒好像是必須有人去主動下的把?”突然,劉泰瞳孔一縮,滿臉怒氣的看向左慈,方才劉泰因為擔心戲誌才,所以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此時戲誌才的問題暫時被南華道人解決了,xìng格較為細致的劉泰怎麽可能想不起來?
感覺到劉泰身上傳來的滔天怒意,左慈臉皮扯了扯,很無奈,看了一眼南華道人,隨後對著劉泰點了點頭說道:“回殿下,若想要對某人下蠱毒,確實如此!而且蛇蠱非同一般,根本不存在遠離宿主控製蠱毒的可能!想要觸此種蛇蠱不止過久疲累這一點,還可以用某種特俗的樂器引,觀戲軍師身上蠱毒,想來已有數年乃至十數年之久,若此時樂器引蛇蠱,怕是南華師弟和貧道聯手都救不下戲軍師!”
左慈很老實,雖然話語很羅嗦,可也清晰的表示出了戲誌才身上的蠱毒絕對是人為,而且此人明顯接近過戲誌才,甚至蠱毒在戲誌才體內存在的時間想來也不斷,最重要的是,當劉泰聽到用樂器引蠱毒,即使南華和左慈聯手都救不下時,劉泰麵部的怒容更盛!!
此時在劉泰腦中想的並不是戲誌才的蠱毒從何而來,而是想到戲誌才死於公元196年前後,準確的時間並沒有記錄在任何史書之上,以當時的情況,戲誌才的年紀最多不過四十歲,正屬於事業的巔峰,人生的黃金時段,可偏偏處於黃金時段的戲誌才卻莫名其妙的“病”死了,最重要的是,這個“病”並沒有明確的記載,也就是說,戲誌才很有可能死的時候情況很非比尋常,乃至史官都無法明確的記載
“誌才,你何時去過南疆??”眉頭一跳,劉泰看向戲誌才問道。眾所周知,這個時代的才子都喜歡遊曆四方,俗話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以戲誌才的見識和能力,若沒有長時間的遊曆是根本不可能養成的。
聞言,戲誌才臉色微微一變,看向劉泰的目光有點躲閃,這種神色看上去好像在回避著什麽問題,不過劉泰既然問了,而且事關戲誌才的身體,戲誌才自然不能不回答,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聽戲誌才微微歎息一聲說道:“哎回殿下,早年殿下來潁川尋士之時,忠方從南疆回到潁川沒有多久”
“哦?那麽誌才在南疆可生什麽特殊的事情?比如遇到穿著與中原人士大不相同的南蠻土著?”眯著眼睛注視著戲誌才,劉泰步步緊bī的出聲問道。戲誌才的神色劉泰已經察覺到了,明白戲誌才有可能不願意多說,可這種莫名的蛇蠱危害如此之大,劉泰怎麽可能不去防備?
其實在左慈說出南蠻蠱毒之時,劉泰不但想到戲誌才,還聯想到曆史上諸葛亮的英年早逝,在戲誌才沒有表示去過南蠻之前,劉泰還不會想的太多,可戲誌才居然去過南蠻!
在漢末曆史上,戲誌才和諸葛亮是兩位少有的智者,戲誌才的評價不知如何,可諸葛亮在後世在世人心中卻相當於神靈一般的智者,這兩位智者近乎相同的英年早逝,若不明者會以為隻是個巧合,或者說連巧合都算不上,畢竟雙方根本沒有任何j集!可此時情況完全不同!戲誌才居然去過南疆!要知道,曆史上諸葛亮也去過南蠻,與此不同的是,戲誌才去的目的是遊曆,而諸葛亮卻是率軍征討!此時戲誌才被確認中了蠱毒,那麽曆史上諸葛亮突然在軍中暴死,是不是也是蠱毒作祟?
南蠻土著為什麽要對戲誌才下手?
同時,為什麽要對又敬又愛,降服整個南蠻的諸葛亮動手?有什麽理由?難道因為某種報複,或者說,這隻是個別的案例?完全扯不上任何一點關係?
“這”皺著眉頭思索,戲誌才的表情有點奇怪,仿佛在思慮,到底是何人下了這種惡毒的蠱術,可好像又有點不確定。大約數十息時間過後,戲誌才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早年屬下在南疆遊曆時,確實聽聞過蠱毒的威名,可當時忠並沒有在意,還望殿下容屬下一些時間好好回想。”
淡淡的黑氣已從戲誌才的容顏上消失,此時的戲誌才看上去除了有點疲憊外,並沒有什麽痛苦的地方,說的話語也很清晰,不過看在某些人眼中,戲誌才的話語好像有點遮遮掩掩!仿佛在故意遮掩著什麽,當然,能看出這一點的很少,起碼劉泰不在此列!
“好吧,誌才你下去好生歇息!”劉泰看了一眼黃忠和關羽,意思很明顯,希望黃忠和關羽能護送戲誌才暫時離去,畢竟這兩位武將對神秘的蠱毒根本沒有什麽幫助,留在這裏也沒意思。
“屬下告退”黃忠和關羽對視一眼,識趣的上前扶住戲誌才,緩緩退出王帳。此時王帳內還有左慈、南華、元空、鄭元、郭嘉和劉泰六人,六人各自回座,氣氛很凝重,其中郭嘉左右看了看,現都沒有做個開場白,所致出言說道:“殿下,誌才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不yù與吾等明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