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崢嶸歲月 第四百一十九章 神跡(求訂閱)

平縣

平縣地處黃河南岸,西漢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廢平侯國置,治所為今河南鞏義市康店鎮裴峪村附近。王莽時期改治平縣,東漢複名平縣。因比鄰洛陽,人口繁密,商業發達,不過自董卓入主洛陽之後,平縣百姓逃的逃,殺的殺,如今所剩無幾了。

將近十萬的聯軍入駐平縣,給平縣帶來了非常大的負擔,此時負責駐守平縣的乃是臧洪,臧洪傭兵十五萬,乃是聯軍中僅次袁紹與董卓的大勢力,而此次前鋒部隊,臧洪分出了三萬大軍助陣,被董卓安排到了平縣,輔助陶謙聯合抵抗劉泰。

其實臧洪對阻止劉泰南下並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天賜軍的戰力是有目共睹的,可問題是,臧洪並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一個偌大的家族在身後,尤其是天下士族的眼光都聚集在臧洪身上俗話說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平縣縣丞府邸如今已被改為臨時指揮所,而臧洪此時就坐在大堂內與某人對話著。與臧洪對話的乃是一位身著黃衣長袍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表情很不自然,時不時的眼中閃過一道奇異之上,看上去有點神秘。

“公祺,你真決定率兵回師洛陽?要知道,若真的如此,萬一被本初等人按上個臨陣脫逃的罪名,可有得你受的啊。”臧洪坐在上首,雙目有點無奈的注視著黃衣中年人說道,看上去態度非常和藹,想來與黃衣中年人的關係非常好。

公祺在眾多諸侯之中,唯有張魯字公祺,如此來看,此黃衣中年人難不成是張魯?可問題是,張魯身為諸侯之一,怎會想要臨時率兵離去?以張魯在曆史上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這麽膽大的事情吧?

“子源,貧道接到消息,羌族大舉進犯武都郡,若貧道再不回師救援,到時城破”張魯的麵sè很難看,眼眶中帶點濕潤,對著臧洪拱手說道。

“還望,子源兄通融啊”再次加重了語調,隻見張魯居然起身上前,對著臧洪行了一個躬身大禮,這對於地位平等的諸侯來說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公祺快快免禮”看到張魯行大禮,臧洪頓時大驚避讓,上前扶起張魯,眼神充滿了無奈說道:“公祺,你如此又是何必呢?難不成為兄還強留你在此不成?可問題是,為兄就算允你離去,可你又如何過得了函穀關?”

“多謝子源兄大恩”聽到臧洪答應了,張魯頓時滿臉大喜之sè,抬起頭注視著臧洪說道:“子源兄請放心,函穀關守將乃是魯早年之友,想來定會為魯放行”

“你啊”看著張魯那變化多端的表情,臧洪苦笑的搖了搖頭,在臧洪看來,這些個諸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張魯此時將武都的情況說的那麽玄,或許隻是想早點脫離戰局吧。

因平縣的地理位置在河yīn與孟津之間,所以臧洪早就接到了消息,河yīn此時已落入張飛手中,而張飛正在休整,隻要休整完畢,便會第一時間南下攻打攔路的平縣,到時候平縣城內的雜牌軍如何抵抗?

張魯身為一方諸侯,得到消息的速度自然不會慢於臧洪,眾所周知,張魯最怕死,也是諸侯中最膽小的一個。如今河yīn已失,平縣西大門完全洞開,以張魯的性格怎麽可能還留下?

當然,就算知道張魯離去的原因,臧洪也無法阻攔,因為張魯此時手中的兵馬並不弱於臧洪,甚至可以說比臧洪強悍,畢竟臧洪的軍隊都是門閥sī兵,對上張魯的正規軍完全可以說是拿jī蛋砸石頭。

既然如此,臧洪隻能任由張魯離去,雖然平縣少了張魯的三萬漢中兵,力量會更加薄弱,可總比雙方鬧的不愉快,最後兵戎相見來得好吧?臧洪可不希望放生河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場麵。

“既如此,魯先告退了”張魯退後一步,對著臧洪拱手行禮道。看上去張魯的表情有點急切,若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張魯憂心漢中時局呢,不過就算要撤退,也不用表現出這幅表情吧?

“公祺,為兄在此祝你一路順風”張魯既然行禮了,臧洪自然要還禮,不過這一路順風四個字,怎麽聽上去這麽別扭呢?好像臧洪在鬧情緒啊說實話,臧洪不滿,對張魯不滿,可不滿又如何?隻能在語言上稍微諷刺一下下了。

張魯皺了皺眉頭,作為一個政治老手,張魯自然能聽出臧洪語氣中得不滿,不過此時張魯離心急切,也沒心情和臧洪計較這點小事了,最後看了一眼臧洪,張魯沒有絲毫猶豫的退出大堂。

看著張魯離去,臧洪說不失落那是騙人的,此時距聯盟組建才過了多少時間?四十萬大軍在天賜軍的攻打下連連敗退,後方援軍遲遲沒有消息,身為聯盟發起人的臧洪可以說是失望到了極點。

在臧洪看來,張魯的離去隻是聯盟即將崩潰的縮影,若繼續依照如此情況下去,那麽聯盟的崩潰也隻是時間問題了,一旦前鋒四十萬大軍被劉泰剪除,那麽洛陽的諸侯很有可能就會做鳥獸散啊。

“看來是時候讓恭祖回平縣主持大局了,如今不但諸侯失心,士卒們的情況也一日不如一日,再如此下去,就算張飛不來,平縣也要luàn咯。”臧洪的神態有點茫然,看著平縣港口方向喃喃自語道。偌大的廳堂中隻餘下臧洪一人的身影,看上去很孤單,很憔悴,也很無奈。

“呼呼”不知為何,大廳內突然刮起一陣奇異的風聲,一道黑sè的煙霧在臧洪身後緩緩顯現而出,煙霧中仿佛暗藏著一個身影

“何人”臉sè猛然大變,從小習武的臧洪並不是手無縛jī之力的文人,感覺到身後的異變,臧洪第一時間轉過頭來,睜大了瞳孔,眼中閃爍著恐懼的神sè。

“臧洪?”煙霧緩緩散去,出現在臧洪眼前的是一個黑衣男子,男子全身籠罩在黑衣之中,隻有兩隻眼睛lù在外麵,看上去極為神秘,最讓人發顫的是,這個男子的瞳孔居然是白sè的

“你,是,是何人?”對未知的東西,不論是誰都會感覺到恐怖,尤其是臧洪這種將儒道思想信奉為天的人。見到黑衣人那對雙瞳,不知為何,臧洪感覺自己的一切完全暴lù在了黑衣人的眼中。

“死或生,選擇一個”看不到黑衣人的表情,白sè的瞳孔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情感的味道,看著臧洪的目光,猶如在看一件物品,當然,這件“物品”的生死,由“物品”自行選擇。

“什麽意思?”愕然,臧洪一臉愕然的看著黑衣人,任誰看到突然出現一個神秘人,然後問你要生要死,或許表情都不會比臧洪好到哪裏去。看著黑衣人靜靜的站在那兒,身上連兵器都看不到,臧洪就更加疑huò了。

雖然說臧洪的武藝不怎麽樣,比不上那些個沙場宿將,可問題是,此處乃聯軍在平縣最中心位置,隨時都會有護衛巡邏,黑衣人如果是刺客,連把武器都不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可不知為何,即使發現黑衣人沒有配備任何兵器,但臧洪仍起不了逃跑或者大喊的心思,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告訴臧洪,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否則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無邊的噩夢

“生,或者死”黑衣人的語氣沒變,雙目直視著臧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股神秘的氣息,使得臧洪眼中的一切都仿佛開始變得虛幻

大堂內的擺設很樸素,沒有丁點奢華的地方,這對於富家天下,坐擁中原數十塊大麵積良田的臧家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不過臧洪一直提倡樸素的生活,習慣了也就成了自然。

可原本樸素的大堂在臧洪眼中忽然緩緩變得金碧輝煌,仿佛一瞬間,臧洪就置身在了一座猶如天宮般富麗的大殿之中,大殿的擺設很奢華,到處都以黃燦燦的金子鋪設,其中一些個案台甚至以yù石造就,而坐在這些案台上無一例外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肴,即使身為士族領袖的臧洪都沒有見過如此奢華的場麵。

昏,大腦傳來壓抑的眩暈感,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臧洪隻見原本空dàngdàng案台後坐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物,其中有不少人臧洪居然還認識,比如右排靠前的幾個位置上,坐著的居然是袁紹和曹cào,而袁紹和曹cào的身後還坐著孫堅、陶謙、公孫瓚、公孫度、以及臧洪本人

怎麽可能??

隻見袁紹和曹cào兩人笑眯眯的在交談著什麽,時不時的對飲一杯,看上去極為歡快,而“自己”坐在袁紹和曹cào的邊上,在對著陶謙說著什麽悄悄話,mō樣很歡喜,笑眯眯的神態完全不像是“自己”。

視線一轉

坐在大殿左排的人物,有好些人臧洪也不陌生,其中大部分居然都是北疆的文武高官,有荀彧、荀攸、戲誌才、陳宮、郭嘉、黃忠、關羽、趙雲、張飛、許褚等等官員,讓臧洪有點目不暇接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臧洪心中忍不住嘀咕一句,那沉重的眩暈感此時已減輕了許多,看著大殿內石柱上龍飛鳳舞的雕刻,臧洪有點感覺自己非常渺小,猶如一隻螻蟻一般。

視線再轉,此時臧洪看向的方向並不是左右,而是後方,也就是大殿的大門方向,而隨同臧洪轉頭,左右兩排所有“人”都站起身來,雙目充滿了崇拜,恭恭敬敬的注視著大門方向

身不由己,每當轉移視線時,臧洪都有這種感覺,仿佛一切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不過臧洪此時更想知道的是,能被在場“所有人”如此隆重恭迎的到底是何人?

此刻臧洪心中已經有了一點眉目,畢竟臧洪不是傻子,能同時出現袁紹、曹cào以及自身,包括北疆所有文武官員的場景,那麽隻有一個,就是劉泰登基之時,可問題是,劉泰登基的場景,臧洪就算參加了,可如今怎麽能看的到?

氣氛到了高cháo,一位位容貌如同仙子,身著宮女裝扮的少女依著對列位置走入大殿,所有少女手上都拿著各種各樣的奇異器具,這些器具臧洪仿佛從沒有見過。好像是某種祭祀的物品。

大殿門前走入十數位少女之後,終於出現了兩個身影,這兩個身影看上去很模糊,不過臧洪能感覺到從此二人身上傳來的奇特氣質,二人為一男一女,女者的氣質並沒有什麽特俗,讓人感覺很親切,很和藹,在臧洪看來,如果這個場麵真的是劉泰登基,那麽這個出現在臧洪眼前的女子,確實適合坐上一國之母的寶座。

最讓臧洪心中漣漪的是男子的氣勢在臧洪心中,那位身形模糊,讓人看不清真實容貌的男子,散發出的氣勢猶如天地神靈一般,在男子麵前,臧洪感覺自己連螻蟻都比不上,那恐怖到讓人無法呼吸的氣勢,讓臧洪渾身顫抖,從心底裏升起一陣濃濃的恐懼感。

“恩??”在沒有任何預兆下,原本沒有絲毫聲音的場景,突然出現一聲模糊不清的音調,而置身其中的臧洪,此刻頓感渾身寒máo倒立,因為臧洪居然看到那身著龍袍的男子停下了腳步,雙目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注視著自己。

他,居然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一個場景,一個如同夢境的場景,怎麽可能會如此難不成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哼”一道冷哼聲如霹靂般在臧洪周邊炸起,臧洪感覺到整個世界好像都在破碎,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因為龍袍男子的眼神讓臧洪無法直視,那是一種神靈才能擁有的雙目,凡人,如何承受得了?

不過感覺世界即將破碎的時候,臧洪猛然睜開雙目,不受控製的睜開,直視著龍袍男子模糊的身影,瞳孔放大,繼續放大,終於,男子的容貌清晰的出現在了臧洪的眼前

“怎麽可能?”一道驚呼大喝而起,臧洪眼中那恐懼的sè彩反而更加濃重了,因為臧洪眼前龍袍男子的容貌

“轟”世界徹底破碎,巨大的眩暈感衝擊著臧洪的神經,可臧洪並沒有因此而昏mí,再次睜開雙眼之時,那金碧輝煌猶如天宮般的大殿已完全消失,熟悉的場景,樸素的大堂出現在臧洪眼中。

“不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臉sè蒼白無比,臧洪“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出聲道,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渾身忍不住瑟瑟發抖,那是極度恐懼導致的。

因為恐懼,臧洪沒有發現原本站在身前的黑衣人,此時那發白的雙瞳已變為黑sè,而且看上去很疲憊,黑衣人注視著跪坐在地上臧洪,語氣充滿了滄桑的說道:“臧洪,龍袍男子的容貌,你看清楚了嗎?”

詢問,對,就是詢問,極有可能主導那場夢境的黑衣人,居然還要問臧洪龍袍男子是何人?這,怎麽可能?難不成這場夢境不是黑衣人設計好的?也或者是,黑衣人有可能在借助臧洪的身體透視未來???

“”抬起頭看著黑袍人,臧洪那蒼白的麵容沒有絲毫變化,眼中已經不存在對黑袍人的絲毫恐懼,因為此刻,臧洪感覺到一切都很荒唐,眼前的黑袍人更是荒唐的起源。

“沒有”兩個字,不帶絲毫情緒,臧洪淡淡的出聲說道。男子的容貌,其實臧洪已經清晰的看到了,可問題是,看到了和沒看到幾乎沒什麽區別,所以說臧洪也不願意多說。

“哼”黑衣人的氣勢頓時一凝,猶豫深淵一般,雙目閃爍著淡紅sè的光芒注視著臧洪,一字一句的出聲說道:“本座再問你一次,那龍袍男子是何人,若不言,本座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嗬”臧洪嘴角彎起一道弧度,看著黑衣人那憤怒的mō樣,居然還有心情笑。隻聽臧洪淡淡的出聲說道:“如果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麽你就不可能對我動手,因為夢境中,有我本人的存在,如果你殺了我,那麽所謂的夢境,就是徹底的虛幻,這不是你希望的,不是嗎?”

“”聽了臧洪的話語,黑衣人臉上閃過一道愕然,明顯是被臧洪那鎮定的mō樣驚倒了,在黑衣人看來,自己展示了那麽恐怖的“神跡”,身為凡人的臧洪怎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甚至斷言黑夜人不敢對其出手?

“嘿嘿”一陣冷笑突然從臧洪嘴中傳出,隻見臧洪雙目冷然無比的注視著黑衣人言道:“老夫雖不才,可也知天竺有教名為佛,佛教善幻,以幻術yòu騙百姓出錢出糧乃是家常便飯之舉,不過如此精湛的幻術居然用在老夫身上,不知大師意y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