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問鼎中原 第五節

河內失陷。

劉備、高幹的大軍先敗於平皋,再敗於溫城,如今已經無法在河內立足,隻能固守於河陽一城。劉備急告袁紹,要麽即刻派遣援軍,要麽放棄河內帶著大軍退守於黃河南岸的孟津和小平津一線。

袁紹難以置信,他瞪著袁微,厲聲問道:“劉備、高幹、高柔和朱靈四個人手上有近三萬大軍,這麽多人馬固守平皋城,竟然還會丟失?他們都在睡覺嗎?”

袁微氣喘籲籲地擦擦汗,把手上的文書遞給了袁紹。

“我不看。”袁紹氣怒攻心,把竹簡狠狠砸到地上,“我不看。他們怎能丟失河內?他們不知道黃河對岸就是洛陽嗎?”

“本初,平皋城丟失非常意外。”袁微喘著粗氣說道,“北疆軍的大將顏良帶著張郃、高覽、司馬懿三支大軍增援河北後,北疆軍的兵力不過是我們的兩倍而已,並沒有奪城的優勢兵力。為了能在大雪來臨前拿下河內,北疆軍隨即展開了各種各樣的攻城方法,但成效甚微。這時北疆軍的司馬懿指揮軍隊開始挖掘地道,劉備大人數次予以攔截,但司馬懿毫不氣餒,繼續命令北疆士卒們在同一個方向連續挖了十幾條地道通到了城牆下。劉備大人看到北疆士卒隻把地道挖到城牆下,並沒有繼續向城內挖,也就沒有想太多,直到城牆突然坍塌,他才驀然醒悟自己中計了。”

挖地道的人為了防止地道坍塌,需要用木板和木柱加以支撐。司馬懿待十幾條地道都挖到城牆下後,馬上下令縱火燒毀了支撐坑道的木柱。城牆太重,而城牆下又被掏空了,城牆當然是轟然倒塌。北疆軍呼嘯而入,肆意砍殺。劉備、高幹等人措手不及,抵擋不住,隻好下令急撤溫縣和河陽一線。

溫縣和平皋城分別位於濟水河東西兩岸,兩城相隔大約百裏。等劉備撤到溫縣附近時,北疆鐵騎已經先一步圍住了溫縣,而司馬懿更是冒充高柔的軍隊騙開了城門,帶著軍隊在城內四下殺戮。

前有阻敵,後有追兵,劉備、高幹等人隻好拚死突圍,撤到了黃河北岸的河陽城。這是他們在河內唯一能控製的一座城池了。

顏良指揮大軍直撲河陽,發力猛攻。文醜帶著部分軍隊陳兵黃河,前鋒軍直指對岸的小平津關。

袁紹聽完袁微的述說,不禁又驚又怒,仰天悲歎,“顯思(袁譚)正在關中和韓遂作戰。為了防備北疆軍乘機渡河殺進關中,仲簡(淳於瓊)正帶著大軍在風陵渡、弘農一帶威脅河東。而河南戰場上的軍隊現在都被北疆軍拖住了,我哪有援兵支援河內?”

袁微沮喪無語。誰能料到,三萬人守半個河內,竟然隻支撐了一個多月。河內丟失,洛陽北麵受脅,形勢對袁紹驟然不利了。

“急告元圖(逢紀),立即和韓遂議和。”袁紹考慮良久,隻能行此下策了。

“現在和韓遂議和,那個無恥的小人會訛詐我們。”袁微激動地說道,“如果韓遂要我們把潼關讓給他,我們是不是也要答應他?”

“叫顯思(袁譚)退守華陰、潼關一線。潼關不能讓,武關也不能讓。”袁紹堅決說道,“韓遂如果貪得無厭,他很快便會死在關中。你以為河北李弘會放過他嗎?他要想好好活著,就要知道進退。否則北疆鐵騎馬上就會出現在六盤山下,威脅長安。”

十月中,河東,蒲阪津。

馬超帶著鐵騎沿著渭水河北岸,直殺黃河岸邊。

駐守於臨晉城的袁軍擔心遭到西涼軍和北疆軍的前後夾擊,不待袁譚下令,即刻渡過渭水河撤到了華陰城。這時袁譚正好接到袁紹的書信,知道河內丟失,洛陽已經無力支援關中,於是也匆忙帶著軍隊撤到了華陰城。至此,關中全境被韓遂輕鬆占據。

馬超帶著一小隊親衛,渡河趕到蒲阪津,拜見右將軍楊鳳。

“關中三郡已被鎮西將軍收複。”馬超見到楊鳳後,從容說道,“鎮西將軍為了感謝大人,特讓我攜帶重禮來謝。”

楊鳳頗為吃驚。韓遂這麽快就占據了關中全境?關中對洛陽來說,事關生死,袁紹怎肯輕易放棄關中,拱手把關中三郡送給韓遂?難道袁紹在中原大戰後損失慘重,已經失去了爭霸天下之力?

楊鳳說了句“謝謝”,坦然接受了韓遂的重禮,然後敷衍了馬超幾句,說什麽同殿之臣,為了誅殺叛逆平定天下,當然應該齊心協力了。接著他話鋒一轉,直接說道,以西涼軍目前的實力,顯然很難阻擋袁紹的反攻。現在西涼邊陲有羌人入侵之憂,而進駐關中的大軍又有糧草緊缺之危。按照天子的旨意,我當立即率軍渡河,趕到關中幫助鎮西將軍固守京兆三郡,為明年攻打洛陽做好準備。

馬超稍加沉吟,“大人現在率軍進駐關中,有很多不便之處。”接著他說了一大堆理由,最後的意思隻有一個,你楊鳳此刻進入關中,有奪取西涼軍功勞之嫌,會激怒西涼將士,讓關中局勢變得更加緊張,不利於穩定關中。

“沒有大將軍在中原大戰的勝利,沒有我在河東牢牢牽製袁譚,你們能這麽輕鬆地奪取長安?”楊鳳一臉不屑,冷聲問道,“鎮西將軍是不是想獨霸關中?他是不是又想背叛天子和朝廷?”

麵對楊鳳的咄咄逼人,馬超有些惱火,“羌人就在河西侵占我大漢的土地,大將軍為什麽不打入侵的羌人,收複被羌人奪取的疆域,卻反而率軍攻殺中原?鎮西將軍和我們在西疆為了保衛大漢的土地而浴血奮戰的時候,大將軍在幹什麽?大人你又在幹什麽?”

“當今天下,晉陽有個天子,許昌也有個天子。鎮西將軍和西涼將士到底應該尊奉哪個天子?大將軍和袁紹在中原大戰,目的是什麽?到底你們誰是大漢的叛逆?關中是大漢的根基所在,鎮西將軍和西涼將士要象捍衛西疆一樣捍衛這片神聖的土地,有什麽錯?”馬超劍眉緊鎖,神情激憤地揮舞著雙手,大聲叫道,“你們都說自己是大漢的忠臣,而鎮西將軍和數萬捍衛西疆土地的勇士們在你們的眼裏竟然成了大漢叛逆,天理何在?”

“難道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捍衛大漢疆土,是滔天大罪嗎?難道在中原血腥殺戮,肆意摧殘社稷,是蓋世功勳嗎?”

“天理何在?”馬超高舉雙臂,縱聲狂吼。

大帳內鴉雀無聲。華雄、孫親等北疆大將若有所思。楊鳳眯起眼晴,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說得好,說得好。”接著他一掌拍到案幾上,長身而起。“說得好。西涼的漢子彪悍無畏,有氣勢。”

他三兩步走到馬超麵前,盯著馬超憤怒的眼睛,笑著問道:“鎮西將軍想對我說什麽?”

“誰願意出兵戍守西疆,誰願意出兵擊敗西羌人奪回河西五郡,誰就是大漢的忠臣。”馬超瞪著楊鳳,一字一句地說道,“鎮西將軍和西涼數萬勇士將誓死追隨這樣的忠臣,將和這樣的忠臣一起尊奉天子,捍衛社稷。”

楊鳳的嘴角頓時掀起些許的嘲諷。接著他笑了起來,捧腹大笑,笑得前俯後仰。

馬超怒視楊鳳,眼裏的殺氣幾乎要把楊鳳撕成碎片。華雄、孫親等北疆大將神情冷肅,坐在那裏沉默不語。

“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為自己撿了個便宜,就能和河北對抗……”楊鳳手指帳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以為憑借關中之力,就能和袁紹聯手對抗北疆大軍,哈哈……,他真的老糊塗了,竟然連這種低劣的伎倆都能想得出來,哈哈……”

楊鳳靠近馬超,用力拍了拍馬超的胸脯,“我告訴你,我們即使沒能拿下關中,但一樣能攻占洛陽,哈哈……不就是打個洛陽嘛,還不是舉手之勞。”

“你回去吧。”楊鳳擦了擦笑出的淚水,衝著馬超揮了揮手,“鎮西將軍老了,需要時間多想想。等他想明白了,我們再談。”

十月中,關中,新豐城。

馬超把河東之行詳細稟報了韓遂,“楊鳳雖然沒有明確表示放棄西渡黃河,但從他話中的意思來看,他已經估計到我們要和袁紹議和聯手對抗河北。所以他可能以最快的速度稟奏晉陽,說服晉陽放棄在黃河封凍之前渡河攻擊關中的計策,以便規避風險保存實力,力圖在明年春天之後聯合塞外鐵騎實施兩路夾攻。”

韓遂連連點頭,對馬超的分析深表讚同,“你認為北疆軍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為了迅速拿下洛陽,是集中主力攻擊關中,還是集中主力在中原征戰?”

馬超猶豫了一下,恭敬地說道:“先生,從長遠來看,北疆軍當然是集中主力攻擊關中。拿下關中,可以幫助河北解決很多複雜的問題,包括西涼的問題。雖然短期內河北為此付出的代價很大,但將來北疆軍卻能從中獲得巨大的利益,可以大大縮短他們平定天下的時間。”

韓遂笑容滿麵,非常高興地拍了拍馬超的肩膀,“孟起,你真的長大了。這幾年,你雖然經曆了很多痛苦,但這些痛苦也讓你獲益匪淺,讓你逐漸成熟了。將來,西疆就是你的天下了。”

馬起笑容一僵,急忙說道:“先生,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

“孟起,等我把關中穩定了,等到三足鼎立之勢逐漸形成了,我就把西疆交給你。”韓遂鄭重地說道,“我老了,隨時都會死去,但西疆不能沒有一個強悍的統帥。你就是西疆未來的統帥。”

馬超的血液在這瞬間沸騰了,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感動的淚水瞬時模糊了他的雙眼。“先生……”

“不要讓我失望。”韓遂從案幾上拿起一卷文書遞給馬超,“逢紀來書,願意和我們談談。你到鄭縣去,和逢紀具體商議一下結盟的事。”

馬超接過書簡,翻身跪拜。

“孟起,要想穩定西疆,縱橫天下,你還缺乏兩樣東西。”韓遂揮揮手,示意他站起來,“第一是忍耐。第二是鍥而不舍。如果你能做到這兩點,你總有一天會為大漢建下蓋世功勳,名揚青史。”

馬遂感激涕零,躬身受教。

韓翼怒氣衝天地走進軍帳。

閻行正坐在案幾後麵翻看書卷。看到韓翼鐵青的臉,不禁詫異地問道:“子衛,出了什麽事?”

“父親要把西疆交給馬超,交給那個無恥的羌胡,交給那個無情無義的叛逆。”韓翼把手中的文卷用力摔到地上,“他不相信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相信一個拿刀砍傷他的羌胡。”

閻行大吃一驚,急忙站起來衝到軍帳門口,示意帳外的親衛四下散開,不要讓人走近。

“你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麽回事?”閻行俯身撿起地上的文卷,疑惑地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親耳聽到的。”韓翼憤怒地說道,“剛才我去給父親送文書,在大帳外聽到的,一字不漏。父親說,要把西疆交給馬超。馬超就是西疆未來的統帥。”

閻行望著韓翼,難以置信,“你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彥明,我……我耳朵有問題嗎?”韓翼氣惱地指著自己的耳朵說道,“父親他,他竟然……”

閻行呆了片刻,遲疑著說道:“父親也許另有心思,你最好問清楚。此事關係重大,一旦我們誤解了父親的意思,耽誤了父親的大事,我們就罪不可恕了。”

“我親耳聽到的,還要問什麽?難道你讓我去質問父親,你為什麽把西疆交給馬超而不交給我?這話能問嗎?”韓翼氣得渾身顫抖了。

“你不要急,不要急,讓我好好想想。”閻行安慰了他幾句,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父親怎麽會把西疆交給馬超?難道他想替子衛掃清障礙?

十月下,定陶,大將軍行轅。

接到顏良的報捷書信後,李弘大喜,一麵上奏天子,一麵命令正在前線指樣的麴義,可以讓威脅滎陽、敖倉、許昌等地的軍隊撤回各自的大營了。

河內拿下後,今年的中原征戰就算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事就是整訓大軍,屯積糧草,準備明年的洛陽大戰。

這時朝廷來旨,同意了大將軍所擬定的整訓之策。大將軍隨即下令,以部分精壯俘虜補充南、北兩軍的傷損。其餘俘虜補充到各營。

南軍由玉石統帥,北軍由麴義統帥,鐵騎由趙雲統帥。

冀州七大營兵撤消,在冀州、兗州和青州三地重建九大營兵。

冀州建邯鄲大營,統帥張郃,侯成副之。

河內建清水河大營,統帥司馬懿,魏延副之。

青州建北海大營,統帥臧霸,管亥副之。

豫州魯國建魯城大營,統帥高順,吳雄副之。

兗州任城國建任城大營,統帥徐晃,魏續副之。

兗州東郡建東武陽大營,統帥高覽,雷重副之。白馬大營,統帥張繡,宋憲副之。

兗州陳留郡建陳留大營,統帥王當,項澄副之。

兗州山陽郡建昌邑大營,統帥張遼,彭烈副之。

十月下,朝廷特使、中書監荀攸和田疇、謝明、唐放、陳好四位大臣趕到了兗州定陶,就相關南遷人口和立功將士受封土地分配一事征詢大將軍的意見。

“兩個要求。”李弘笑道,“第一,保證青、兗兩州穩定,盡快產出糧食,給朝廷上繳賦稅。第二,保證大軍軍心穩定,讓將士們以高昂的士氣投入更加艱苦的大戰。其餘的事不要問我了,你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大將軍沒有具體的要求?”荀攸詫異地望著李弘,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李弘搖手道,“十幾年來,我難得有時間輕閑一下,你們就不要為難我了。我過去總是想,如果我一直這樣忙,事必躬親,會不會累死?事實證明,我極有可能象張溫、盧植等大人一樣,帶著未能看到大漢中興的遺憾長眠於九泉之下。”

屋內的臣僚們哄笑起來,氣氛顯得很輕鬆。

“大將軍還年輕,應該能看到大漢中興的一天。”坐在李弘身邊的楊奇托起自己的胡須說道,“象我這樣的人,估計是看不到了。”

“楊大人肯定能活到百歲以上。”李弘指指他的胡須說道,“你都快六十了,還看不到一根白發,活到百歲絕對不成問題。”

“哈哈……借大將軍的吉言了。”楊奇樂嗬嗬地笑道,“如果活到一百歲的時候還能吃能喝,那就更好了。”

眾人大笑。

“大將軍,今天的飯怎麽解決,是不是你請?”楊奇指指荀攸等人說道,“幾位大人千裏迢迢從晉陽而來,可是貴客啊,不能怠慢了。”

“楊大人,在兗州你是主人,這頓飯當然由你請了。”李弘連連搖手,“荀大人他們趕到兗州來,是給你幫忙,你不能這樣小氣啊。”

“你是大將軍,於情於理,這頓飯都是你的,你不要推辭了。”楊奇站起來,一把拽起荀攸,“公達,走,走,看看大將軍夫人給我們準備了什麽?”

“楊大人,看樣子我想吃你一頓飯,隻能等到你百歲大壽了。”李弘跟在後麵站起來,無奈地搖頭道。

“大將軍,楊大人每次到定陶來,都是吃你的?”荀攸好奇地問道。

“他不但吃著還帶著。”李弘笑道,“每次離開定陶,他都要帶一壇子酒。我這裏的酒,都給他和麴將軍兩個人喝完了。”

“大將軍,你現在可是萬戶侯了,不要這麽小氣好不好?”楊奇眼一瞪,不高興地說道,“你這裏的酒如果不好,我還不希罕呢。對了,吃完飯我們就走。公達也喜歡喝兩口,這次我就多帶兩壇子。”

李弘哭笑不得,連連搖頭,“看樣子,不會喝酒真是一大損失。”

十月下,洛陽。

劉備率軍撤過黃河,懷著極度鬱悶的心情進了洛陽城。

袁紹把目前的形勢對他詳細介紹了一下。

韓遂占據了關中,在河東北疆軍虎視眈眈之下,袁譚和段煨隻能撤守華陰和潼關一線,並和韓遂議和,以圖聯手對抗北疆軍。雖然關中的丟失讓洛陽實力大損,但讓聯軍增加了一股摯肘河北的力量。如果聯軍在未來一段時間能巧妙利用韓遂的力量,和河北形成長久對峙的局麵,將會給聯軍各部帶來一段寶貴的休養生息的時間。

劉表已經返回荊州。最新的消息是,孫策和周瑜利用兵力上的優勢,擊敗了江夏太守黃祖。黃祖和其兒子黃射戰死,荊州軍遭受重創。目前劉表已經和聚眾叛亂的長沙太守張羨議和,正在集結兵力準備展開反攻。

劉表的反攻難度比較大,為此我已經三番兩次書告徐州的曹操和九江郡的閻象,盡快從廣陵和九江兩地渡河攻擊江東,迫使孫策和周瑜撤軍。

曹操回書說,夏侯惇、夏侯淵已經率軍南下廣陵,很快將攻擊吳郡。

閻象回書說,九江、廬江兩郡現在比較亂,尤其是袁耀回去後,糾集了江淮一帶的流寇比如鄭寶等人拉起了一支近萬人的軍隊,和李術、袁胤等人打了幾仗。目前已經幫助閻象基本控製了九江郡全境。隻待把李術趕出合肥,他們就從曆陽方向渡江攻擊江東。

“玄德,徐州現在的情況並不好。兗州的北疆軍,青州的臧霸,江東的孫策都有可能對徐州用兵,而你的軍隊在這次大戰中又幾乎喪失殆盡,所以……”袁紹望著麵無表情的劉備,緩緩說道,“我想讓你去豫州任刺史,並兼領汝南郡太守,不知你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