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誰的更牛
盡管唐洪還不想言棄，但堅持已見的宋世豪卻非常自信的擺了擺手後便不再說話，吃癟的唐洪也一言不，默默的看著手中成飛公司提供的“禿鷲”戰鬥機性能指標資料，隨即又攤開哈飛公習提供的“海鷹”戰鬥機的資料，相互對比之下很快進入了狀態，絲毫沒有受到不久開始的哈飛公司“海鷹”戰鬥機介紹打擾。
和海軍打交道多年的孫國雲同樣帶來了一張視頻光盤，但他並未急著在第一時間放映，而是走上前台，大肆的吹捧了一番成飛公司的“禿鷲”戰鬥機是如何如何的性能優異，尤其是令人咋舌的空中機動能力，隨後這才開始放映哈飛公司精心準備的“海庫，戰鬥機視頻。
不同於極具藝術性和欣賞力的成飛所製作視頻，哈飛的視頻開場沒有任何的藝術性，因為視頻的開端就介紹哈飛公司是何年何月接受的機型科研任務，又於何時開始的設計以及相關實驗，可以說在“海獅”戰鬥機露出廬山真麵目之前，大量的視頻都用於描述這款戰鬥機是如何開始設計、實驗，其中還穿插著不少〖真〗實錄製的畫麵，比如說“海獅”戰鬥機的模型在空洞接受實驗的片段、在進行震顫性實驗的現場實錄等等，簡直像是一壓縮版的“海獅”戰鬥機誕生徑錄片。
同樣報以欣賞態的高陽卻心裏吃驚不小，雖然他心裏不太認同哈飛公司的這種營銷宣傳方式，但他卻看到坐在海軍司令陳紹寬周圍的海軍老資格的專家們在頻頻點頭，似乎很喜歡這種真材實料的視頻內容，讓他們看到了哈飛公司為海軍設計新型艦載機的嚴謹與認真，尤其是從中航動力選購而來的動機進行試車實驗的畫麵那凶猛的尾部火焰就和那些專家們的笑臉一樣燦爛。
心裏開始忐忑的高陽在麵部表情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多年的商場沉浮經驗告訴他，或許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如果自己真的因為一個推銷視頻就方寸大亂，那麽豈不是因小失大，所以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接著麵露微笑的看著視頻中終於出場的“海獅”戰鬥機。
視頻中也同樣出現了介紹聲，同樣海軍灰塗裝的“海獅”戰鬥機卻擁有著和“禿鷲”絕不相同的樣貌“海鷹”戰鬥機采用氣泡式座艙、
半硬殼式結構、前邊條翼、中等後掠角中單翼、中等展弦比中弧麵、可變彎的前，緣機動襟翼、差動平尾和雙雙垂尾的氣動外形當然也同樣采用了放寬靜穩定技術。
機長折疊後的機翼寬9.3米，空重翼載荷也差不多是每平方米270公斤，連海軍現役的主力艦載戰鬥機ｆ一12“雄鷹”戰鬥機都出自於哈飛公司，他們自然而然知道要為艦載機加強結構強，前起落架支柱直接與機身主要承力粱相連接起落架與“禿鷲”戰鬥機一樣也是倒ｔ字粱雙輪式。
而且視頻中哈飛公司先後出現了兩架幾乎一樣的樣機，但背景聲卻聲稱被標識為ｆｘ1b2才是最終型號，由此所有人都看得出，哈飛公司已經對原有的樣機進行過一次重大的技術改進和升級，非常熟悉航空作戰和航空技術的現場海軍將領與裝備專家們，自然看得出經過改進後的“海鷹”戰鬥機樣機在氣動外形上做了文章。
經介紹，哈飛公司果然是不滿意第一款樣機，後為了改善戰鬥機在大迎角下的俯仰性能加大了機翼前緣邊條的麵積以提高最大升力係數，進而提高飛機的航空母艦起降能力以及空中的機動性能，而且通過對邊條翼翼形進行優化改進後，進氣道被有效遮蔽降低大迎角飛行中進氣道對迎角和側滑角的敏感性，邊條翼的下表麵的空氣預壓縮作用也讓飛行之時進氣道空氣動態畸變給動機帶來的不利影響被降到了最低。
宋世豪非常滿意的看著視頻中兩架樣機的對比畫麵，以及講解員最後提出的改進之後，前邊條翼與後麵的外側垂尾在大迎角下邊條翼產生的脫體渦，正好作用在外側垂尾上更大提高了方向舵在大迎角下工作效率，僅憑這一點，就讓宋世豪覺得哈飛公司顯然更為注重海軍的〖真〗實需求並且在業務上顯然也更加精益求精，在根本沒有得到海軍多餘的科研資金資助的情況下，依靠企業自身對戰鬥機市場的看好，就加大資金投入進行內部的升級改造以求更加完美這種精神與做法，讓宋世豪很滿意。
隨後視頻也進入到了最後階段免不了要做出一番飛行展示，與之前成飛公司“禿鷲”戰鬥機相當華麗絢爛的各種超級機動動作相比“海獅”戰鬥機的飛行展示可謂中規中矩，在低空、中空和高空三大空域內做出各種海軍航空兵戰鬥機飛行員教科書式的機動動作之後，飛行展示就全無了。
視頻的末尾階段也同樣是展示攻擊能力，視頻中“海獅”戰鬥機是在碧海藍天之間展示的超強攻擊性，單架樣機的機體腹部和兩側機翼下看上去幾乎密密麻麻的掛著各種彈藥，隨著第一枚空空導彈的射出去，隨後這架樣機疾風暴雨的很快將各種彈藥射或投擲出去，最後連翼尖的兩枚格鬥導彈都射了出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相當之快，不僅體現了“海獅”戰鬥機超強的武器掛載能力，還展示出了它那多麵手的強悍勁兒，當即就更讓許多海軍人士點頭頻頻了。
看在眼裏的高陽頓時就意識到大事不妙，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成飛公司明顯對於空軍更為熟悉，這一次試圖涉足海軍軍工的準備與推銷工作看似滴水不漏，現在在高陽看來卻是漏洞出，並不是因為了“禿鷲”戰鬥機不行，而是因為他們的對手更加了解海軍，更加知道海軍需要什麽換而言之，成飛對於多用途艦載機的理解，顯然不像哈飛那樣深刻透徹。
什麽叫做現代企業精神？高陽很快就在宋世豪關注下，以最快的速穩定了心神。整個過程讓宋世豪相當驚訝，他剛剛明顯看得出高陽的眼神裏流露出了失望，但看了看台上的侃侃而談的孫國雲一眼，再次看向高陽的時候，高陽已經像是一支不服輸的非洲雄獅，眼神裏流露出的是商人那永不言敗的貪婪與睿智，這下終於讓宋世豪知道為什麽共和國如今各行各業都擁有大量相當優秀的現代企業，在全球市場都有著不俗的表現。
而在台上口齒利索不斷推銷的孫國雲，也立刻讓宋世豪更加關注，他似乎關心的不再僅僅是海軍未來的主力艦載機，還有的就是〖中〗國商人究竟是如何來打動客戶的。
孫國雲的推銷方式比較特別，他一直在剖析成飛公司的“禿鷲”和他們公司的“海獅”兩款戰鬥機的各自優缺點，他在開講階段就直言不諱的說對於成飛公司的產品，哈飛公司曾下過大力氣進猝技術研究，畢竟雙方的樣機都曾在海軍位於青海境內的裝備試驗場進行過驗證飛行，哈飛也就是利用在試驗場獲得的對手數據資料，在後期展開了反複的技術研究，並最終刺激了哈飛對自己的樣機進行大規模的技術升級和改進。
“在我看來“禿鷲，采用中等後掠翼、全翼展機動襟翼，在四餘電傳飛控下可以自動控製機翼彎改變飛行時的升阻比，而為了增加飛機在艦上的起降能力，相信成飛公司有意識的增加了主翼的麵積，把後緣半翼展的整體式副襟翼，也在後期樣機定型前改為了機翼內側的兩塊雙開縫增升襟翼，在機翼兩端靠近翼尖部分設置有副翼，通過增加的雙開縫增升襟翼，進而提高機翼升力。”“而且，從剛剛成飛公司的視頻介紹中看得出“禿鷲，戰鬥機的動機的進氣道位於主機翼翼身融合體的前下方平滑區內，在過渡翼身融合體的屏蔽下，即使在大迎角下流場中仍能保持順暢穩定，能夠做得出眼鏡蛇動作的這款戰鬥機，也的確驗證了在進氣道下表麵設有格柵式開縫輔助進氣口的設計正確性，這樣一來，真正實現了大迎角飛行條件下，動機正麵流場的氣流不生大的畸變，而且視頻中“禿鷲，戰鬥機的樣機非常流暢的完成各種機動動作，證明了他們選用的中航動機確實優秀，可在我看來，成飛公司對戰鬥機進氣道的優秀設計也是不可忽視的一大因素。”
說道這裏，孫國雲將哈飛公司的“海獅”戰鬥機模型舉了起來，說道：“我公司的“海獅，也采用梯形中等後掠機翼，但我們擁有前緣帶椐齒型的機動襟翼，可拉出的脫體渦可以改善飛機上表麵的氣動流場增加升力，進而推遲大迎角下翼尖的失速時間，同時也利於提高副翼效率，保證飛機滾轉之時的操縱性能。”“同時，我們的機翼前後緣襟翼是由計算機進行控製，較大的可變彎不僅增大了飛機機翼的升力係數，還改善了飛機在低速時的可控性，再有就是擴大了機翼和邊條麵積、增加了機翼的展弦比，提高著艦有效負荷與起降性能，在模擬實驗中，我們現這樣的改進還讓戰鬥機的著艦速得以降低，最佳實驗數據是每小時223公裏因而能夠有效避免戰鬥機在著艦之時的橫向搖擺問題，在新型的著艦輔助係統幫助之下，飛行員甚至不需要操作杆就能安全降落，大大降低了著艦過程中人為失誤造成事故的概率。”
“成飛公司的“禿鷲，戰鬥機進氣道設計新穎，我們的“海獅，戰鬥機同樣也有著創新設計，我們采用的是雙斜麵外壓式楔形進氣道，是基於超音速激波增壓導流原理而設計，毋需複雜的進氣調節控製係統，在更輕的進氣道結構重量之下，總恢複係數還有效提高，迎角和側滑角的敏感有效降低，更為可喜的是，我們通過大量的實驗現，這種創新的進氣道設計，還顯著地降低了飛機的雷達散射截麵，讓“海獅，戰鬥機具有優異的隱身能力。”
孫國雲提到了“隱身能力”當即就讓高陽心裏一顫，前些日子共和國展開了大型軍事演習，並且還在這次會議召開之前進行了深刻而又濃重的討論會議，會議內容他雖然因為保密原因不能知道，但通過公司的空軍代表，他卻知道了在這次會議上出現的一些新詞“隱形”就是一個極具震撼力的新詞匯，而今再次聽到這種詞語，心裏吃驚之餘，趕緊看了看那些海軍將領們，現他們也大有驚喜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勝算貌似又降低了好幾個分點。
“在關於外形設計方麵，我想說的是，我公司的“海鷹，戰鬥機采用的是全動式水平尾翼和兩塊垂尾組成，垂尾向外傾斜角達二十，經過多番的研究，我們公司堅定的認為，這種設計極具未來，因為通過先進的電傳飛控係統控製，我們的這種外傾垂尾設計不但使其具有普通垂尾的側向安定性和偏航的作用，還可具有部分水平尾翼和副翼作用。”“而再加上放寬的靜不穩定，我們的戰鬥機具備了很強大的可控大迎角低速和過失速機動能力。而且方向舵和副翼協調連動1以兩個方向舵進行反向偏轉和副翼同向偏轉產生的偶合阻力來降低飛機的飛行速，就不會再采用龐大沉重的減速板來讓戰鬥機在必要之時降低飛行速了，既減輕了飛機的結構重量又增加了機內空間。”“有關這種外傾設計是否還能巧妙地解決了垂尾高問題和窄機尾布局的雙垂尾間的氣動幹擾問題，降低了飛機側向的雷達散射截麵利於隱身，我們公司目前還在進行相關的實驗，初步的實驗結果表明，這些附加功能都能促使“海鷹，戰鬥機實力不俗。”
說道這裏，孫國雲相當自信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模型擱在桌上後，雙手撐在桌麵上，說道：“各位，通過以上的分析介紹，我相信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在飛行性能上我們公司和成飛公司的產品可謂是不分高低。但我還請各位注意成飛公司的“禿鷲…雖然有更大的內部空間可供利用，可我們的創新的進氣道設計、極具前途的雙斜麵外壓式楔形進氣道設計都充分體現了采用非常規布局和外形設計減小雷達反射截麵積，和紅外輻射特征的隱形設計也結合到氣動布局設計的展潮流是不可逆轉的展趨勢。”
“當然，由於我們兩大公司所采用的航電設備、數據鏈、雷達等都幾乎一樣，所以在電子戰等方麵就沒有太大的差別，但兩款戰鬥機都上艦之後，在同樣使用我海軍航空母艦蒸汽彈射器彈射起飛作戰的前提之下，我們可以看到的是“禿鷲，戰鬥機有著高大威猛的優點，它有更大的載油量進而使其作戰半徑數據更可觀，可我們的“海鷹，戰鬥機雖然載油量並不大，可起飛的最大外掛載荷可達8噸、著艦的最大載荷也將近4噸，出擊的戰鬥機可以安全帶回不少的彈藥而毋需扔進大海，這可能夠給海軍節省一筆筆不小的彈藥經費。、，
說著，孫國雲拿起了兩款戰鬥機不同的模型，說道：“令人稍稍遺憾的是，我們的“海獅，戰鬥機隻有川個武器外掛點，比成飛公司的少了一個，雖然雙方使用一樣的火控係統和戰術數據鏈的情況下攻擊能力與武器無關，但我們的最大掛載能力達到了八噸有餘，初步估計“禿鷲，戰鬥機的掛載能力應該不高於六噸半，在這一點上我們更勝一籌……”“最後，我想提醒諸位的是，空戰的製空能力是視距內格鬥空戰和超視距導彈空戰兩種，當前我們無法去想象世界上有哪一個國家的海空軍戰鬥機能夠與我們的多用途艦載機之間，在距離在20公裏之內展開近距離格鬥空戰，我們的航空技術已經搖搖領先，所以我和我所代表的哈飛公司堅定的相信，未來的空戰實際上將越成為高技術的戰爭，電子戰、信息戰的反複強調先敵現、先敵攻擊、先敵摧毀、先敵脫離。”“所以，我們的戰鬥機必須要擁有最新最好的網絡信息探測及網絡通信技術、隱身技術和導彈技術，利用先進的網絡信息探測及通信技術，率先掌握戰場周圍態勢，進而實現先敵現、先敵攻擊，而先進的隱身技術也能讓我們的戰鬥機減少被敵現、定位、攻擊的可能，而並非是超乎想象的超極限機動能力！”說完，孫國雲很是瀟灑的收拾東西走下台來，明顯感受到了來自高陽火辣辣的目光，宋成豪並未看兩位職業經理之間的眼神交流，而是在孫國雲下台之際，就收回了目光和心思，扭過頭來和坐在一側的海軍第二艦隊司令許建強中將低聲交流，此情此景自然全部落入了高陽的眼睛裏，他聽不清海軍專家們和三大艦隊將領之間到底在交頭接耳談些什麽，但他內心深處的火焰卻依然熊熊燃燒並未泯滅，因為在他看來，這不僅僅是至少200架訂單、價值近10億人民幣的超大訂單，而是一場和哈飛公司之間的競爭，一場誰是共和國乃至全世界最強軍用戰鬥機製造商的博弈之戰。
這次會議的第二天，也是讓宋世豪最為銘記的博弈階段，他見證了並未被前一天雙方推銷介紹海軍反應所困惑的高陽，再次全力出擊，因為雙方都是國內實力強大的軍用航空飛行器製造商，他們或許在飛機設計與製造方麵互有差異，但在機體材料、機載設備等等方麵都有著同樣的選擇，像戰鬥機最為重要的機載雷達、動機等，都是由同樣的企業提供。
所以，成飛公司的“禿鷲”戰鬥機在武器掛載能力上的不足，完全可以選用功率更大的動機或降低機體重量等等方式來趕上，而且他們還有兩個巨大的優勢，第一就是機動性上的強大，其二就是價格上的優勢，由於他們的競爭對手哈飛公司的“海獅”戰鬥機在研製階段，進行了一次重大的技術改進和升級，而且在許多的細節設計上采用了高科技元素，製造工藝方麵也更加先進，因而研製費用分攤到單架本來就高的製造成本之上，越增加了成本上的壓力，雖然比起ｆ12“雄鷹”戰鬥機便宜不少，但相對於大量采用成熟製造工藝，相對而言甚至還有些“皮糙”的“禿鷲”戰鬥機，單機報價高了整整八十萬元，如果海軍訂購200架，則要多付出一點六億，這樣的超額付出，足以再訂購不少的“禿鷲”戰鬥機了。
於是乎，在第二天的討論會上，高陽一直利用價格優勢和“禿鷲”戰鬥機巨大的改進升級空間來做文章，成飛公司的確是因為之前太不了解海軍的真正需要，用對付空軍的那一套模式來滿足海軍的需要的確造成了一係列的問題，但他們成熟的經驗讓他們不至於一敗塗地“禿鷲”戰鬥機在比拚“海鷹”戰鬥機中，載荷小無隱身設計等的確是不能掩飾的缺點，但價格便宜、製造工藝成熟、空中機動性好等優勢也是毋庸置疑的。
作為對手的孫國雲，則始終站在“海鷹”戰鬥機極具前途的各種先進設計，攻守平衡的完美性，以及采用大量新型複合材料、新加工技術的情況下，更為多麵的能力，而且哈飛公司已經對其進行了一次內部的技術升級，並且做好了大規模量產製造的準備，如果海軍能夠訂購更多的該型戰鬥機或相應的改進型，那麽戰鬥機的價格高於對手的缺點也將不足為慮。
整整一天的時間，宋世豪是充分感受到了“商場如戰場…，的〖真〗實殘酷性，而顯然為了海軍自己的利益，他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雖然最終拍板的並不是他，可海軍第三艦隊未來可是要裝備這一款多用途艦載機的，如果便宜而且好用，更有巨大的使用和升級前景，那麽誰有能拒絕這種誘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