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搶戲的空軍
ps:晚上有事,早點上傳上來。
“嘉義戰役開始以來,我軍從未要求空軍支援,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們要拿日軍的騎兵聯隊開開葷,咱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往後的日子裏肯定用得上空軍兄弟的,也為了感謝過去空軍兄弟的幫忙,咱們今天這頓葷菜就把空軍叫上,讓他們也好熱熱身!”
孫紹夫安排完十九師偵察營伏擊日軍第二師團計劃後,突然想到用一個營的兵力對抗一個整建製騎兵聯隊,為了確保十拿九穩就必須有所準備,二十一師和自己這邊同樣要麵臨城內日軍步兵們的反擊,沒有多餘的兵力可供調配,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嘉義戰役中一直未登台亮相的空軍,說是好東西自然要大家分享,但其實是孫紹夫為更快全殲日軍騎兵聯隊做好周全準備。
按照計劃,反擊的日軍騎兵聯隊主要目標直指十九師炮兵團所在地,也就是嘉義東城外的炮兵陣地成了日軍趨之若鶩的香餑餑,為了好好迎接從阿裏山餘脈山區裏出來,不再四處藏匿反而主動進攻的第二師團騎兵聯隊,整個十九師的偵察營已經做好了周全準備,甚至還知會了二十一師,別老想著和十九師搶肉吃。
第二師團獨立騎兵聯隊編製有些怪異,沒有大隊這一級單位,直接編有三個步槍中隊、一個機槍中隊、一個炮兵中隊,加上通訊、醫務、兵器等用途的專屬部隊,官兵將近有一千多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和它們的名字相符合,他們是騎兵聯隊所以機動全部依靠戰馬、馱馬,算是一個師團裏戰術機動能力最強的。赤井春海把寶貴的騎兵聯隊交給山口雄一,就是希望後者能靈活運用這支寶貴的機動打擊力量,去完成一切非常關鍵性的行動。
微風輕輕吹拂著大地,靜靜的平原上放眼望去一片碧綠,荒廢的土地上雜草叢生,在偵察營二連三班曾經逗留過的那個小山坡附近,用工程機械特殊施工過的稻田已經變了模樣,一道道巨大的壕溝中停放著一輛輛待命的輕裝甲化的武裝悍馬車,溝壑的頂部搭著棚子,棚子上蓋著偽裝網和野草,費盡心機的偽裝就是要讓偵察營的車輛得以隱藏,在炮兵團火炮陣地甚至幾個預備陣地周圍,都挖了大量的陷馬坑和藏有官兵的戰壕,無一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完美的偽裝起來,從遠處看去十九師的炮兵們依然在認真的打炮或者做著其他事情,儼然一副日軍待宰羔羊的模樣。
十一月份溫暖的陽光照射著大地,湛藍的天空上白白的雲朵在陽光的撫摸下倍顯韻白,偶爾掠過天際的鳥兒振奮著翅膀在活動,天地之間是那麽的靜謐與安詳,騎著馬兒成群結隊的在這郊外遊蕩,一定是一件非常愜意的好事,而此時日軍的一個騎兵聯隊的確是這樣,在美好的裏一千多戰馬結成標準的圓筒陣型,根本不管馬蹄下是不是肥沃的田地,抱著驕傲的姿態雄赳赳的前行。
“聯隊長,旅團長來電詢問我們是否已經到達指定位置?”
一匹戰馬飛速奔到陣型的最前端,好戰的多田佑一總是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通訊兵的報告沒有打斷他的好興致,牽著韁繩、半眯著小眼兒,他揮了揮戴著白手套的手臂,說道:“回電旅團長,我們已經就位,很快就能向中國軍隊的炮兵陣地發起突襲!”
信息很快以無線電波的方式以光速傳遞開來,在山口雄一得到回複後不久,孫紹夫也得到了相同的消息,倆人不約而同都產生了笑容,誰先死、誰會死、誰會哭,倆人眼前不禁浮現出自己所希冀的場景,而後幾乎是在同時下達了內容不一的命令。
“聯隊長,我們是不是應該派出幾個斥候前出偵查一下?”
“沒什麽好偵查的,在這一覽無餘的平原上,我的望遠鏡和我的雙眼,都不會欺騙我的。”多田佑一衝自己的參謀揚了揚掛在脖子前的望遠鏡,然後挺直了腰板,抽出了雪亮的武士刀,扭頭衝著身後的一隊隊日軍騎兵們,大聲吼叫道:“帝國陸軍的勇士們,加速前進!”
原本像是在郊外旅遊踏青一樣的隊伍,立刻熱鬧了起來,上千匹戰馬以各中隊為集團慢慢展開、加速,但精銳畢竟是精銳,前進中的騎兵聯隊始終保持著完整的行進隊形,沒人說話、更沒有人嬉鬧,騎兵聯隊以一種經濟速度向目標挺進,靜謐的大地上出現了一種特殊的韻律,鐵騎滾滾、殺氣浮蕩……
“還有十分鍾進入我軍伏擊陣地,注意警戒!”
偵察營二連三班的薛成華以及他所在的偵察班,一連、三連、迫擊炮連負責阻擊日軍騎兵聯隊,而整個二連尤其是他們的三十多輛悍馬,自然成了此次伏擊戰中封口袋的主力,日軍妄圖偷襲的炮兵陣地前沿,一連、三連戰士們手裏的自動步槍,還有一挺挺輕機槍、重機槍,以及一門門迫擊炮,都是收割日軍騎兵聯隊的大殺器,還有一部分是真正的戰場屠殺大殺器,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師長到底是怎麽想的,這麽小場戰鬥竟然還把空軍叫上!”
坐在悍馬車裏靜靜等候日軍進入伏擊圈的劉傑,很想不通幹啥玩意兒要空軍摻和一下,難道空軍戰鬥機上的機槍威力要比自己操控的重機槍大得多?停放在大溝壑、頭頂上還有棚子和偽裝,命令下達之後所有的戰車隻需沿著退入溝壑的緩坡衝回地麵即可,到時候二連主要的任務是利用防護力強的悍馬車,用車載武器和步兵堵住日軍後退之路,另外兩側已經有大壕溝、地雷陣等著日軍騎兵主動突圍,到時候孫紹夫邀請來的空軍戰鬥機們就可以展開大屠殺。
可以說這樣做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在平原地區阻擊日軍騎兵是很困難的,沒有險要的地勢可供利用、沒有充足的兵力完成鐵桶合圍,更沒有富足的時間充分準備,十九師能夠做的就是在扛住城內日軍反擊的同時,讓偵察營單獨麵對日軍騎兵聯隊完成炮兵和火炮的保護任務,加入空軍支援是為了最大化保障勝利的舉措。
繞過了沒什麽異常的低矮山坡,日軍騎兵聯隊離正忙得不亦樂乎的十九師炮兵陣地越來越近,城裏的日軍已經在零星反擊,暫時處於防禦態勢的十九師前線官兵呼叫火炮支援的頻率越來越快,雖然炮擊的主要目標是開闊的街道或者建築廢墟,阻止日軍反擊的最佳方式就是準確的炮擊,所以騎在戰馬之上的多田佑一通過望遠鏡看到了一個個中國炮兵班,正在各色旗幟和軍官的指揮下,發射炮彈,每一門炮響多田佑一仿佛看到了日軍屍體的橫飛,心裏既嫉恨的同時又竊喜得很。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負責為炮兵團防守的步兵們好像發現了日軍騎兵聯隊,布置在陣地周圍的步兵們開始集結起來準備對抗日軍騎兵,但人數卻非常少,而且顯得很慌亂……這一切都看在多田佑一的眼裏,他咧嘴一笑仿佛已經看到了一門門火炮和一名名炮兵毀在騎兵聯隊的槍炮之下。
抓住機會,多田佑一高高舉起他的武士刀,雪亮的武士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一陣耀眼的閃爍,從上向下揮舞的武士刀和多田佑一的進攻命令同時進行,一匹匹戰馬在日軍士兵的吆喝和鞭笞下加速奔跑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驚恐的十九師炮兵們再也沒有打炮,在陣地上亂成一團,而防禦的步兵們也打出零星的子彈,整個大地仿佛隻剩下日軍騎兵們的集團衝鋒,轟隆隆的馬蹄聲匯成死亡之曲的前奏!
“八百米、六百米、四百米……起!”
一聲命令很快通過步話機傳遞至所有參與埋伏的部隊指揮官耳朵裏,隨後在日軍士兵們的注視下,離他們還有近四百米遠的炮兵陣地前,原有的綠色田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掀開偽裝後的一道道戰壕、一挺挺黑洞洞的機槍和自動步槍發出了死亡的邀請,而已經加速起來的一千多匹戰馬是不可能及時刹住的,多田佑一看到了中國軍隊的埋伏,略略掃了一下防禦陣地的規模和兵力,露出一笑後反而更加放肆起來,很明顯他認為那麽一點點步兵是擋不住騎兵聯隊的衝鋒的。
他或許是高興得太早,不斷揮舞的武士刀是最佳的軍官證明,歡笑的臉部肌肉還在舒張的時候,從偵察營一連某位狙擊手的一八式半自動狙擊步槍裏發射出來的一顆滾燙子彈,以難以察覺的自轉速度飛竄進了多田佑一的臉部,強大的動能立刻轉化為狂熱的殺傷力,專用的狙擊步槍子彈其恐怖的殺傷彈頭將多田佑一的麵部徹底毀了,強大的侵徹效果體現在他腦部的徹底稀爛和後腦勺的不翼而飛,紅白之物飛濺於忽上忽下的馬屁股之上,而他的屍體很快跌落於馬,隨著奔騰而來的戰馬,很快化為馬蹄下的一團肉泥。
更多精準的子彈像暴雨之前的零星雨滴一樣擊中衝鋒中的日軍騎兵,一個個軍官很快和多田佑一一樣化為麵目全非的肉泥,而氣勢雄渾的騎兵衝鋒根本容不得半點猶豫和不決,作為常設師團精銳騎兵聯隊的士兵們,在失去指揮官的時候並沒有半點動搖,堅決的拿出騎步槍向伏擊的偵察營射擊,雖然迎接他們的是更多的子彈,一挺挺重機槍、班用輕機槍、自動步槍發射出來的子彈像瓢潑大雨一樣撒向日軍騎兵,更多的日軍跌落馬下、而不少戰馬也中彈倒下,強大的慣性讓他們一起撲向大地,然後讓後麵奔行不停的戰馬碾成碎肉……
“嗡嗡嗡……”頭頂上的馬蹄聲漸漸弱下不久,一輛輛動力澎湃的武裝悍馬衝出了偽裝壕溝,三十多輛悍馬很快在日軍背後排成了一條鋼鐵戰線,動力強勁的柴油發動機發出仿佛要擇人而撕的怒吼,在裝甲防護下戴著鋼盔帽、眼戴防風鏡的機槍手們已經就位,嘩啦上膛的金黃色子彈在靜靜等待怒放的那一刻,戰馬與悍馬之間的終極對決即將上演。
“嗚~嗚~嗚~”突然,從西南方向的高空之中出現了一架架戰機,四架空軍特派飛雕戰鬥機戰鬥機就像是在高空巡獵的老鷹,看到了地麵上一群群待宰小雞一樣,他們是孫紹夫特意邀請空軍過來會餐的,看到了一群快速移動的騎兵部隊撞在了一條鋼鐵彈雨組成的鐵牆上,而後麵的騎兵還在妄死衝鋒,機會相當難得。
俯衝盤旋下來,四架戰鬥機很快從偵察營步兵防線、武裝悍馬陣線之間區域筆直飛來,三架戰鬥機呈品字形掠進,第四架戰鬥機殿後收尾,仿佛一支奪命的毒箭箭頭一般,在一隊隊日軍騎兵驚恐的目光注射下,“毒箭頭”開始噴冒火舌了。
最大平飛速度近五百公裏的飛雕戰鬥機,此次前來助戰每架戰鬥機都掛著一枚一百公斤特殊炸彈,由於軍隊彈藥統一化,所以戰鬥機原有的二十毫米機炮換成了威力更大的二十五毫米機炮,雖然載彈量有所降低,但裝滿了彈藥的四架戰鬥機足以帶給日軍相當多的驚喜。
長機的瞄準器裏剛剛出現奔行中的日軍騎兵,飛行員便毫不猶豫的開始傾瀉火力了,兩側機翼裏的四門機炮同時開火,碩大的機炮炮彈打中日軍騎兵毫無意外會讓後者變成兩截,即便是比人肥碩得多的戰馬,也會直接分成兩半,連坦克頂部裝甲都承受不起的二十毫米機炮豈能是肉身動物能夠承受得起的。
日軍為了快速突入炮兵陣地而排成的騎兵衝鋒陣線在俯衝戰機的麵前,仿佛是一條寬闊的目標線,機炮不停的噴射出奪命的炮彈,四架戰鬥機從日軍騎兵聯隊衝鋒陣型上空掠過之後,已經給該陣型留下大片大片的殘肢斷臂、大塊碎肉,而後一個轉身,四架戰鬥機很快排成一個更為怪異的陣型,從空中俯視觀察,構成飛行編隊陣型的四架戰機構成了梯形的四個頂點,間距更小的兩架戰鬥機幾乎是機翼要相互接觸了,而跟在後麵的兩架戰機之間間距就要大得多,連守在炮兵陣地前沿的偵查營營長都不知道這四個瘋子一樣的空軍戰鬥機飛行員要幹嘛。
答案很快揭曉,飛回來的四架戰鬥機以怪異的梯形隊形再次接近日軍騎兵衝鋒區域,突然之間滯後的兩架戰鬥機也就是梯形底邊兩頂點、飛行間距還挺大的它們,掛載機腹的特殊炸彈脫離機體開來,以一種拋物線的姿態撞向地麵,還沒弄清楚此舉有何意義的官兵們,突然發現那兩枚做拋物線飛行的炸彈撞在了地麵上,轟然之間凝固汽油彈炸裂開來,兩團巨大的火球猛烈崩裂開來,一朵朵燃燒著的粘稠燃燒劑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飛濺開來,而這個時候飛在最前麵的兩架戰鬥機也投下的特殊的炸彈,炸彈還未觸地爆炸的時候,四架戰鬥機已經快速脫離火海,飛在至安全地域後搖了搖翅膀,向陸地上的兄弟們示意一下後便飛走了,殊不知他們剛才幹了些什麽。
特殊的隊形和極快的飛行速度,讓投擲凝固汽油彈的戰機沒有受到大火的絲毫影響,包括低空掃射在內,四架戰機在交戰空餘逗留時間不到十分鍾,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他們帶來的影響卻是極大的。
“燃燒彈,是燃燒彈,看樣子一定是凝固汽油彈。”
四團炸裂開來的火球瞬間將日軍騎兵衝鋒區域籠罩了很大一部分,因爆炸而四處飛濺的粘稠燃燒劑,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在任何東西上都猛烈燃燒,一隊隊躲之不及的日軍騎兵和戰馬被濺上了不少,猛烈的大火迅速燃燒擴大起來,痛苦的慘叫和哀嚎頓時響徹大地,日軍士兵痛苦的臉龐像是扭曲的麻花一樣難看,痛苦的跌落於馬下後瘋狂叫喊嘶鳴,撕心裂肺的灼燒彌漫於心間,痛苦得隻能倒在大地上不斷翻滾企圖熄滅身上的大火,但像是有萬能膠水一樣的燃燒劑扒不下來,反而讓身上更多地方燃起大火。
“啊~~媽媽呀~啊!!”
痛苦哀嚎的日軍士兵慘叫著脫掉身上沾滿火苗的軍裝,脫衣的速度遠遠趕不上火勢擴大的速度,瘋狂的在地上打滾,絲毫不顧忌身後不斷衝來的戰馬,而那些皮膚上沾了凝固汽油的士兵就更慘了,拚命的扒自己的臉頰想把那些油膩粘稠的燃燒劑扒下來,但很快手上也沾上了,熊熊大火立刻在皮膚上猛烈燒起來,危急之下不少人主動拿出了刺刀,直接把燃燒的手臂砍下來,甚至有人直接用刀割臉,或者舉槍自殺。
痛苦的不僅僅有日軍士兵,那些沾上了燃燒劑的戰馬同樣經受不起灼燒,痛苦的哀鳴伴隨著發瘋似的狂奔,撞到了不少痛苦的日軍士兵後還在瘋狂奔行,跑著跑著就突然撲倒在地,抽搐之後口吐白沫,任憑烈火在身上熊熊燃燒,肥壯的戰馬漸漸成為馬肉,一股股特殊的香味兒彌散開來,摻和其中的還有日軍屍體燒成焦炭、野草燃成灰燼、武器彈藥殉爆裝藥燃燒的味道……
躲過了戰鬥機掃射和燃燒彈的幸運日軍還是有不少,看到這種人間地獄的場景已經徹底失去了此時正在打仗的覺悟,使勁勒住韁繩停止驚恐得狂奔的戰馬,稍稍的木訥立刻成為瓢潑彈雨中的一個馬蜂窩,俗稱被打成了篩子,看到這樣的場景原本在炮兵陣地上演戲的炮兵們駐足不動了,他們沒有舉起武器射擊,而是靜靜的看著在火海中的日軍士兵和戰馬,偵察營官兵的武器仍然在不停的開火,一顆顆子彈和一枚枚炮彈仍在日軍人群中發揮作用,這時候戰鬥已經不是消滅日軍,而是為他們解除痛苦。
“子彈上膛,亂槍掃射!”
坐在悍馬車裏的薛成華等二連官兵,從頭到尾看到了整個空軍表演的全過程,沒有驚歎、沒有害怕,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幕人間地獄突然呈現於眼前,滔天大火、炙熱高溫、難聞氣味兒、罪惡嚎叫,一切的一切都是人間地獄必備的原料,可現在明顯不是欣賞空軍表演成果的時候,稍稍的木訥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射擊命令。
“噔~噔~”一輛輛悍馬車上的重機槍開火了,包括劉傑在內的所有重機槍手隻知道在悍馬車慢慢前行的時候,按下扳機不停的轉動槍口,向那些在地獄中掙紮的日軍士兵和戰馬掃射,12.7毫米的重機槍子彈威力巨大,一顆子彈足以打死一匹戰馬更能將人活生生打成兩截,但此時此刻機槍手們是在不停的傾瀉彈藥,被打成一塊塊碎肉是很明顯的結果。
幸存的日軍士兵很快被打死、死去的日軍很快化為火海中的一部分,漸漸的嘉義平原上槍聲停了、炮聲也停了,嘉義城內的日軍反擊作戰也沒了,槍炮聲漸漸消停,硝煙飄渺、慘叫空靈,戰爭的罪惡此時漸漸被寧靜所取代,小小的嘉義城安靜了,炮兵陣地前沿的伏擊陣地也安靜了,劈啪作響的小火仍在傳出戰爭的殘酷嘶鳴,沒有派上用場的雷場很快被工兵們整理幹淨,幹完活的偵察營官兵們圍著一片修羅地獄麵前,原本綠油油的大地此時已經成了黑底色,能燃燒的都燒完了,隻剩下紅彤彤的槍管、炮管、刺刀……也還能見到不少的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這些是二連的重機槍手的傑作,其他步兵們都靜靜的坐在悍馬車裏看完了一切,就像是在欣賞電影,真實而又恐怖的血腥大片。
“看到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媽給我烤紅薯!在煮豬食的時候,把鮮嫩的紅薯放進灰堆裏,豬食煮好之後,放進去還是紅皮鮮嫩的紅薯已經變得皮子黑黑的熟透的烤紅薯,好香,好像!!”
劉傑背靠在悍馬車上的防護鋼板上,剛才被打紅的重機槍就在他麵前,但他眼裏隻看著那片修羅地獄,取下防風鏡和鋼盔,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脫下戰術手套,劉傑揉搓了一下火熱的臉,一聲長歎,沒有半點嘔吐的意思,因為他是職業軍人,更是一名中國軍人。
“戰爭本來沒有罪過,一點一滴的殺戮逐漸讓雙方的仇恨擴大開來,究竟是誰更殘忍、誰更有錯?算了吧!”取下頭盔,薛成華靠在悍馬車上,掏出褲兜裏的香煙,給每一個兄弟散上一根,休息之後他們還得幹活,收拾這片修羅地獄。
“日本人在把我們同胞當成擋箭牌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他們會有更悲慘的下場!”孫紹夫乘車來到修羅地獄現場時,看到的已經是部分場景,另一部分已經被偵察營清理了,像耕種一般把地給犁了、蓋上了運來的泥土,而沒有被整理的地方,依然在無聲的訴說戰事的慘烈。
點上一支煙,孫紹夫向在場的官兵們致以勝利的笑意,看到那些忙忙碌碌的十九師官兵們,再看看地上化為灰燼的日軍官兵和戰馬,把燃著的煙扔在了地上,作戰靴使勁的碾壓之後,香煙陷進了泥土裏再也看不見,看著那斜掛在天上的太陽,說道:“軍人心中疑和平,軍隊永遠信戰爭。”
“師長,從天堂到地獄,日本人路過人間!”李應元再丟給孫紹夫一支煙,笑眯眯的說道:“可惜啊,空軍本是配角兒,但轉瞬之間卻成了主角,好強大的搶戲做派,搶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