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又見楚文
（知道寫得不是很好，求批評，）
偌大的展廳裏，人流稀疏。
像這樣大師級畫展，都會少有人來觀摩？古樸的水墨難道真不如抽象油畫之類的來得有商業價值嗎？心下不免有些惆悵跟遺憾。
其實是施旎來得太早了，展廳空蕩也正常，何況這天還是工作日。
腳下的步履沉重起來，視野完全被眼前的畫作吸引，一幅幅鋪展而來的景象裏，小橋流水處，桃紅柳綠巷；一葉孤舟仿佛有了盡頭，卻是路轉峰回起雲煙，宛如置身於連綿山水間……
這座城市再繁華都與這裏毫不相幹了吧？
隻是遺憾，睹其作，卻再也見不到他們的主人了，凝望展廳中央那張相片，留著白須的老人，依舊慈祥的微笑，他炯炯的眼神，不就是記憶裏的樣子嗎？
外公是真的離開了，還是離她更近了呢？她恍惚的想，眼中沁溢了霧氣，終於還是釋然的朝相片裏的老人笑開了：“外公，我想，你是離我更近了。”
“丫頭，你總算是出現了。”一個聲音在施旎看不到的展廳後台響起。
“鄭先生，那個女孩，好像就是您要找的那位小姐？”說話的中年男子，是畫展中心的主管人員，正彎腰對眼前這個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恭敬地說。
“嗯，先別去找她，我自有打算。”一慣玩味兒的語氣，有著幾分運籌帷幄，似乎不容任何人違背。
“好的。”畫展主管嗬笑著附和，“這次能拿到除雲山老先生的畫展，已經是我們畫展中心莫大的榮幸了，要知道，徐老雖是大家，留下的畫作卻也不多。”
言外之意，也想探聽一下，眼前這個年青人又是如何得到這麽多徐雲山大師畫作的，如果作為私人收藏就更加好奇了，即便是徐老生前教授的中國美院，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手，況且還又不像徐老的後人。
眼前的年輕人又怎麽會讀不懂他的心思呢，金絲眼鏡隨既摘下，具有穿透力般的目光從監控屏幕上微微掃視而來，別有深意的笑容裏竟是說不出的玩味。
“徐老若還在的話，也會這麽想的。”他意味深長的說。
主管幹幹笑了幾聲，也就不再說什麽了，隻覺這個年青人氣場太強，不容小視。
反正這次畫展是自己找上門來的，一切又都按正規的手續操作，對他們主辦方來說，隻有收益沒有壞處，其他的都不是重點。
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交待留意的女孩，雖然有些好奇，但也即是好奇。說不定就是人家戀人之間玩的什麽新花樣呢。
隻是沒過多久，一件棘手的事情，使這個中年主管，又不得不笑臉盈盈的出現在這個一直守在監控旁，自稱鄭楚文的杭州年輕人麵前。
“你是說，江氏集團的公子，想買我手中的一幅畫？”
眼皮也沒抬動的神情，讓這位主管一下沒了底氣，卻又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是的，江先生說無論多少價錢都無所謂。”
“無所謂？可我沒說過要賣任何一幅畫。”
伴著一聲冷笑，主管頓時明白，眼前還真是一個不缺錢的主，可是江氏集團又豈是能隨便打發的，一時左右為難起來：“鄭先生，江先生為人非常大方，他的祖父江老貌似也是杭州人……”
鄭楚文的笑意更濃了，還套起了近乎？不過他對江氏倒有所耳聞的，因為其擁有全香港最大的賣場——
“他看上哪一幅了？”鄭楚文的眼中閃過精光。
主管一聽以為有了轉機，樂壞了，忙說：“是徐老外孫女的那幅……”
話還沒說完，就見鄭楚文眉頭緊皺的站立起來，徑直朝展廳方向走去——
背對傳來的聲音，有些沙啞，“其他都還好說，這幅，無價。”
早上還有門可羅雀的展廳，此刻已經熙熙攘攘，香港不愧為“東方之珠”，有品味的人還真不少。
鄭楚文嘴角勾勒著一抹輕笑，剛才他在監控裏意外的看到另一個眼熟的身影。
這個身影此時很湊巧的也站在他要走近的畫前——
陳振炎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出於什麽，才會鬼使神差過來看畫展。
近來，思路有些不可思議，連自己都搞不明白了，他竟然想要探知一下這是個什麽樣的畫展，對施旎來說會如此重要。
對於畫家的大名，他並不熟悉，而躍入眼簾的相片，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好像在準備還她的一堆東西裏就有一張放小的。
難道是她的導師？他見過她的畫技，與眼前展出的畫作雖然相形見拙，技巧風格倒也疏途同歸，一個路子。
在偌大的展廳裏信步瀏覽，從一幅幅流暢優雅的畫裏，他認識到那的確是位了不起的國畫大家。水墨花鳥間，居然還有一幅人物畫，他好奇走過去，仔細觀察——
這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星星般靈動的眼眸，呶著的小嘴、鼓住了的腮幫子，在哪裏見過吧？看到下麵的落款，他錯愕了，徐老剛勁有力字跡在這裏也化為綿柔：我的外孫女。
其實心裏早有答案，他隻是不想去接受。
身後生風的腳步，驚擾了他——
“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來人身材偉岸、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樣貌斯文中帶著幾分精幹，一身銀藍色的阿瑪尼西服，更顯品味。
“瑞寶行的首席CEO——鄭楚文，鄭先生？”陳振炎滿麵狐疑的問，深邃的眼底盡是凜冽。
他一向不太喜歡跟太精明的人打交道，尤其是眼前這人深不可測。早從半年前的珠寶案起，他就對他印象深刻了，一個能利用任何事物而不亂頭緒的人，眼裏隻有機遇。
“想不到陳警官還記得我，真是太榮幸了。”商人式的笑容。
陳振炎本能的緊了緊濃鬱的眉，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對鄭先生這樣優秀的商人，我怎麽會輕易忘記呢？”
“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我知道，你應該是很忙的？”鄭楚文善氣迎人的說問。
“這話好像應該我來問才對，莫非貴公司要來香港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