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莫名其妙

幾分鍾後,江振輝把車開了回來,他安撫了邊上的女友,下車走到施旎跟前。

臉上隱隱地帶著不悅,他說:“成年人了,做事總該公私分明吧,你沒有必要不上班的。”

“我不會去了。”施旎果斷的說。

“小旎……”曉叢拉住了她說,“這件事情過去了,別任性。”

江振輝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他說:“那麽,你就上公司來自己表達,是走是留想清楚再決定!”

說完,都沒跟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就走了,白色的車子很快消失在視野裏……

“從沒看見過阿輝這麽生氣。”嚴怡感歎的說。

張若晨回頭就給了施旎象征性的一拳,嘴裏嚷嚷道:“這丫的,跟個惡女似的,人家淩小姐是好人,幹嘛這樣了對人家?”

“人家是好人,我是惡女,行了吧。”施旎心想雖有些過意不去了,嘴上還是不饒人。

“都過去了。”曉叢淡淡地說,“旎,你也一樣,下午你就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可以,曉叢你……”

“我沒事,有你在身邊什麽都替我擋去了,我還能有什麽事。”她說著睇了眼施旎,兩個笑著擁抱了一下。

“嗯,一切都好好的。”那惡女又開心了。。

看得一旁的嚴怡直搖頭說:“好好,好什麽好,那麽好的工作都丟了,還好?”

“阿輝還不至於這麽小心眼吧。”張若晨說。

“把人家心愛的女朋友都弄哭了,還要人家怎麽大度?”嚴怡白了她一眼,衝著施旎喊,“惡女,你工作丟了,這下開心了吧,要不要去慶祝下?”

“好呀好呀。”施旎忙不迭的點頭,惡女果然沒心沒肺。

張若晨直接又給了她一拳,說:“說好的請客呢,又遙遙無期了?”

“哦,你要打死我就真的無期了。”施旎攤攤手,淘氣的說。

“能打死,我早下手了。”張若晨恨得牙癢。

“旎,你去公司吧,我相信阿輝不會真那麽小氣的。”曉叢說。

“曉叢說的很對。”張若晨一把揪住施旎,“你要敢不去,我押你去!”

“來吧來吧。”施旎嘻笑著,她心裏明白,朋友們生氣都是為她惋惜,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丟了工作,她不後悔。

下午,施旎被張若晨押著去了公司。

“好好上你的班!”把人塞進大門後,張若晨丟一下句便回去了。

很不情願她,剛走進設計部,July就小聲的對她叮嚀:“陳總監今天有點上火,最好別惹他……”

不巧的是,她話音未落,‘上火’的人正好走了出來,全聽見了。

他斜了她一眼,孤傲而深邃的雙眸裏沒有任何暖色,“施小姐,真不知道今天是算你遲到呢?還是曠職?還是幹脆你以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好?”

“不勞費心,我辭職。”星子般的眼眸滿是倔強。

“好,那你把辭職信拿到我辦公室來。”

施旎拿著剛寫好的辭職信,走進辦公室時,他正低著頭,雙手交叉著,像在沉思中,雕刻般俊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敲了下門,便把東西放到他桌上。

“想清楚了?”他頭也不抬,“不後悔?”

“不。”一個字,沒有什麽可後悔的吧,她想,這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如果真有什麽可後悔的,那麽就是她不應該被生下來吧。

他卻沉默了,眉頭緊鎖著,俊美的臉了起了波瀾,眼睛依然沒看著她,半天隻問了一句:“你——一直都用這個名字?”

“不是一直都用,是不知道要改成什麽?”腮幫又鼓了,她不悅的說。

常常語出驚人的她,總會引來注視的,那道冷峻的目光裏充滿疑惑,他看她的眼神很複雜,像要一眼把她看穿般。

眼前的她身材嬌小,清澈的眼底靈動而忿然,似乎每時每刻都在生氣一樣。

記憶裏貌似有同樣的場景——

“先生,你受傷了嗎,你難道受傷了嗎?”不服氣的語氣在耳邊響起……

那個強說是被風刮到他車頭的女孩,他突然清淅了。思緒卻更亂,那是已經二個多月前的事,地點就在公司的樓下,他清楚的記得,那天風很大,是他第一次就五百萬的事,來到江振輝麵前……

而她直到才現在來上班得,為什麽?

突然又想到江振輝得意揚揚的笑……

無止境的沉默,弄施旎很不耐煩,她忍不住問:“總監,我可以走了嗎?”

兩個人思路不在一條道上,他腦中的疑問是:“如果這麽,她又為什麽要走?”

而她心裏側認為:“這人是要怎樣,整人嗎?

無聲了很久——終於爆發了:

“陳——振——炎!”發揮了下獅吼功後,門打開了。

簡恩娜不屑的瞟了眼施旎,妖妖嬈嬈的扭進來,用她甜得發粘的嗓音說:“陳總監,有一個工藝品賣場的廣告宣傳有點麻煩。”

“那不是已經定下嗎?”他皺了下眉問。

“又說不行,那老板跟個暴發戶似的特土,要什麽純手繪的,不要ps製作,更不要照片,要命的是,他指定要有國畫的水準手繪出來,你說我們現都是時尚潮流,學的也都平麵設計,業餘也就玩玩油畫,哪還有人會土得學國畫,拿毛筆呀。”

施旎輕笑著瞧她說話的樣子,好像畫國畫的人也都應該列在古董店裏擺設一樣。

“太大意了,怎麽事先不弄清楚再簽約。”他翻了下遞上來的資料不悅的問,一個多月來,他每天都要麵對這些資料、文件,雖然有些枯燥,卻也學到不少。

“字是江總簽的,他說沒有問題的。”簡恩娜解釋說。

“隻有一天時間了,再找人畫出來怕來不及,江總人呢?”他問。

“他上午就不在這,怎麽辦呢?如果明天交不出去的話,就是違約了。”簡恩娜跺了下腳發嗲說,“不光違約金的問題,公司的名譽怕要受損了。”

施旎看她有趣的表情笑出了聲:“噗!”

得到一道惡惡的目光的回應。

“什麽時候了,到哪去找國畫師?”他煩了,用力揉了揉額頭。

“我可以試試的。”施旎對他說。

“你?”一旁的兩個人異口同聲問。

“你學過國畫?”簡恩娜冷哼了一聲問,輕蔑地看著她,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麽能耐?不會是吹牛的吧?

“還算學過。”施旎淡淡的說。

“還算學過?大小姐,拜托,這不是培訓班,畫得不好慢慢來,這是五百萬的合約!”簡恩娜語速快得驚人。

“雖然不是大家,我從五歲開始拿毛筆畫水墨。”她回敬以一道倔強的目光說。

“是嗎?那你不成了老畫師了。”鼻子哼著氣,簡恩娜從一進來就看她不順眼了。

一直沉思的陳振炎對施旎說:“那你試試吧。”

“陳總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簡恩娜還想說什麽,被他打斷了,他反問:“除此之外,恩娜還有其他辦法?”

“哦……”回答不出了。

“即便有,可來得及?”他又問。

“……”再沒聲響。

“那就這樣定了,都回去工作吧。”

望著施旎嬌小的背影,陳振炎顰了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