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大結局(終篇)

五年,點滴累積的心灰意冷,不是你簡單幾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瑞寶行慈善拍賣展結束之後,施旎原來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推出去的那兩條愛恨糾葛的雙生翼,又從新回了她的麵前。

從陳振炎出現的那一刻起,她似乎也意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會拍下它們,再將它們完整無缺的送到自己麵前。

隻是,自從她義正詞嚴說出:“緣盡”兩個字後,他也真的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就好像他也從來沒有回來過一樣。

五年時光裏,她早憶習慣了沒有他,五年時光裏,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似乎也無暇去想起他來。

可是,他的再次出現,就如同一根木棒攪渾了一潭死水,泛起一陣波瀾~

悵然若失~

施旎自己也感覺有些可笑,明明已經心灰意冷,為什麽還會有這種感覺呢?

看著兒子每天回家之後興奮的樣子,她隻是勉強的笑笑。

“媽媽,今天爸比又去看我了,你不高興嗎?”施曉炎歪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問她。

施旎愣了一下,還是笑笑,說:“沒有呀。”

“媽媽,爸比說,他明天就要回泰國去了。”施曉炎頗為惆悵的撇撇嘴,“可是,我不想讓他走,我喜歡跟他在一起。爸比好像很厲害耶,媽媽,你知道嗎,我發現爸比走路沒有聲音呢~!”小家夥突然間又興奮起來,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爸比說,等他處理完泰國的事情,就回來教我。”

施旎支起一隻眼睛。不以為然道:“跟個鬼似的走路沒有聲音,又有什麽厲害的。”

施曉炎目瞪口呆道:“可是,爸比不但走路沒有聲音,他還會瞬移,突然就出現了,突然就消失了……好好玩。”小家夥比劃著,眼神裏全是崇拜。

施旎嗤之以鼻。“這下真成鬼了。”

心下不服氣得很呢,在小孩子麵前耍什麽特異功能!

陳振炎再次離開的那天,天空下著小雨。

他來辭行。她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高高仰起頭,始終一幅不想看他一眼的高傲。

他卻有意討好般,衝她溫柔的笑笑。

然後曲下修長的腿。蹲下身來。摸著兒子的頭,交待著他,“媽媽就跟個小孩子一樣不懂事,可我們曉炎如今已經是大孩子了,一定要照顧好媽媽,知道嗎?等爸比回來教你很多本領。”

“好的!”小家夥趕緊拍拍自己小小的胸脯,打包票地說:“交給我吧,媽媽由我罩著。爸比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不會讓人欺負她。”

“好!一言為定。”陳振炎衝兒子欣慰一笑,回頭將目光落在施旎身上。對著兒子,深情地說:“跟你媽媽說,爸比愛你們~”

然後,轉身——

看著他的身影在雨中,漸行漸遠——

施旎突然恍惚起來,為什麽時隔五年,再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呢?

之後的日子,感覺好像一下子少了什麽,做什麽都提不起勁來。

自從陳振炎再次出現後,鄭楚文突然也玩起了失蹤。

為此,施旎還找了許多的地方,最後找到他,是在林楚楚的家裏。

當林楚楚裹著浴巾,羞羞答答地為她開門的時候,施旎的腦子突然間“轟”的一聲,思緒如煙花盛開般絢爛。

然後,賊頭賊腦的輕聲問:“楚文昨晚在你這裏?”

林楚楚羞答答的咬著唇瓣,點點頭。

施旎張了張嘴巴,眼睛賊亮賊亮。

再仔細看看林楚楚果露在外的皮膚,隱隱約約地,一條條地,一絲絲地,許多許多地,咳咳……淤紅。

她捂嘴幹幹一笑,“那個……呃……昨晚你們……”腦補一下情景的結果是,她的老臉飛紅了。

“小旎姐,”林楚楚扭怩作態,“你家曉炎都這麽大了,你還稀奇這個嗎?”言外之意,溢於言表呀。

可惜,她麵對的是施旎呀,不是一般的人。

隻見施旎撓了撓頭,傻愣的問:“這跟我家曉炎有半毛錢關係?”

林楚楚跺了下腳表示無語,“小旎姐,人家昨晚很累的,你不要站在門口了好吧,進來吧。”說著,就要為她開門。

施旎連忙擺擺手,“我隻是想確認一下楚文有沒有失蹤,既然,他沒失蹤,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傻笑了幾聲,她衝著林楚楚快樂的揮手,“昨晚很累的楚楚,你繼續睡楚文吧,我走了!”

轉身的瞬間,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來,楚文終於接受楚楚了。

心願終了~!

一回家,就聽見兒子施曉炎在跟陳振炎打電話:“……爸比……耶……還有幾天?三天後……耶!爸比要回來,好高興呀~!”

接下來的日子,突然間又有了盼頭般,施旎的心情,無來由的愉悅了起來。

三天後的清早,施旎跟往常一樣早早起床,沿著西湖邊的上的白堤跑了一圈,就坐下來,靜靜地,任清早的微風,吹拂過她有些細汗的臉頰。

然後,打開手機,習慣性的點著,其中一則新聞躍入眼簾:

印度洋附近海域發生8.1級地震,地震引發巨大海嘯。

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給印尼、斯裏蘭卡、泰國、印度,馬爾代夫等國造成不同程度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

尤其是泰國巴厘島,死亡或失蹤人員很大,全島旅遊業重創,交通全麵癱瘓等等……

巴厘島?

陳振炎不就是在巴厘島嗎?

突然間,腦際一片混沌。一種不祥的預感布上心頭。

今天本是他跟兒子約定好要回來的日子,可是,直到第二天的黃昏。他都沒有出現,也沒有電話,手機沒有信號……

日落之時,麵前出現一個人,他湖藍色的眼底滿是憂鬱,他攤攤手,試圖給她們母子一個笑容。卻最終隻是捂上了嘴。

他哽咽著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水泥小姐……”

飛機降落在泰國曼穀機場的時候,陽光從雲層裏鑽了出來。

施旎緊緊地牽起兒子的小手。走出機場。

ben領著她們來到一處酒店,並為他們準備了餐點,隻是母子倆幾乎就沒有什麽胃口。雖然沒有人告訴兒子到底發生了。

但聰明的小家夥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麽,他扁扁嘴。泫然欲泣:“媽媽。爸比為什麽沒有來找我們?我們又為什麽要來這裏?爸比現在又在哪裏?”

ben表情凝重的抱起他來,親了又親,嘴裏反反複複就一句話:“放心、放心小家夥,你會見到你父親的,喔,陳這家夥也太幸運了點吧,他的兒子完美極了~!”

施旎突然皺起了眉,感覺哪裏不對了?卻又說不上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施旎對事情的想象。

她原來以為陳振炎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故,不是受了重傷。就是受了重創。反正以她腦海裏能想象出來的最壞的打算,她都已經能接受過來了。

是的,他都離開她整整五年多的時間了,她也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

隻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ben將她們母子帶入了一場婚禮。

一場盛大而奢華的婚禮。

身穿潔白婚紗的美麗女子,正是她記憶裏,最不願意看到的那張混血麵孔。

美得令人心悸,美得令人傷神~

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優雅得如同一位仙子。

施旎卻隻感覺到窒息。

隻要見到那個女子,她從來就沒有好事情過。

在日本的時候,她出現了,然後,施旎跟陳振炎失去了聯係。

在香港的時候,她又出現了,然後,陳振炎單方麵宣布分手。

現在,在泰國的首都,她身穿潔白的婚紗,而陳振炎對她們母子倆避而不見,這又意味著什麽呢~

施旎連唉聲歎氣的機會也沒有給自己,就勢牽起兒子的手,準備離開這裏。

卻被那個女子叫住了。

那個名叫安妮.蒂帕拉的泰國貴族千金,她提著長長的裙擺,如童話裏的公主一般款款走向她們母子。

用她柔美的嗓音對她說:“施旎小姐,多年之後,再次見到你,我感覺非常高興,請你務必留下來參加我的婚禮,謝謝你了。如果能得到你的祝福,我想我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忍下心如刀絞的痛,施旎緊緊拽住兒子的手。雖然始終弄不明白,人家婚姻幸不幸福,跟她參不參加婚禮究竟的什麽關係。她又不是聖母?

她還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然後,她如期的看到,陳振炎身著純白的禮服,步履優雅的走向安妮。

遠遠望過去,他們真是一對璧人。

她卻像個小醜一樣。

那個始終坐在那裏,看起來威嚴無比的中年男子,一定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蒂帕拉將軍了吧,他很滿意的望著陳振炎跟安妮,眼神慈愛。

婚禮進行的時候,安妮挽過將軍的手臂款款步入殿堂。

淚水悄然劃過臉頰,施旎深知,此時,自己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別過頭去,正欲拉著兒子轉身,眼前卻擋著一個人。

她渾渾噩噩,他雲淡風輕。

黯然抬眸,陳振炎已經抱起了兒子。

殿堂裏的音樂還在響起,做為新娘的父親,蒂帕拉將軍嘴角突地一抽。他眼中的怒火如炬,卻也隻能隱忍般。

殿堂的那一頭,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身著同樣純白的禮服,牽起了安妮的手……

施旎錯愕了,脫口問陳振炎:“誰是新郎?”

菲薄的嘴瓣一勾,聲音低沉如琴,他說:“你難道希望是我?”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