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借於人手二

“怎麽樣,妹子?”淩智楠重複著了聲,臉上的表情很猥瑣。

“我媽媽現在哪裏?”施旎突然間改口稱呼徐幼蘭,其實是做出最後一手的打算,希望他能看在徐幼蘭的份上,能放過自己。

“媽媽?叫得可真親切呀!”淩智楠冷笑。

施旎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他,沒有說話。

“我說施大小姐,你說你媽媽要是跟你要點錢,你肯出嗎?”淩智楠突然笑著說道

施旎暗鬆了一口氣,還好目的比較明確,為錢。

“我並沒有錢,我想她也不太可能跟我要。”施旎說得極其鎮定。

也是事實,事實上她對自己家到底有沒有錢,有多少錢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細想過。

在潛意識裏,她隻把自己當一個窮人,反正她現在就很窮,身無分文。

況且,這也不可能是徐幼蘭的意思,她沒有這個臉麵。

“那如果說是我這個大哥想跟你借呢,你也知道,我淩家垮台了,我現在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逃犯,是什麽事也做得出來的。”淩智楠摸著下巴笑得很無恥。

“你到底想怎麽樣?”施旎再次警惕得望著他,又觀察了下四周,偌大的大廳除了他倆,沒有第二個人,但是她能肯定,淩智楠想要幹什麽,莊旖她一定是知情的。

“我想怎麽樣?”淩智楠冷笑起來,“我原來隻是想讓你在日本多呆幾天而已。卻沒有想到會招惹上陳振炎那條警犬,害得我淩家一無所有,我說我現在又應該怎麽辦?”

施旎錯愕。“你說得什麽我不太明白,你也知道我出了車禍失憶了,但是……你們淩家垮台跟陳振炎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們淩家父子要是行得正,站得直的話,也不可能垮台吧?

“因為你!”淩智楠突然瞪大雙眼,狠狠指著她,說道:“如果不是你。那條警犬憑白無顧,怎麽可能對我們下手,本來跟他無怨無仇的。他媽的死警察!手下這麽狠!”

施旎心頭一沉,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來,那就是前不久陳振炎去找莊旖的事情。

陳振炎那次去找莊旖是為了證實,開車撞她的那個人就是莊旖。也就是說。莊旖從一開始就想要害自己了。

那麽,淩家的這件事,會不會也跟她有關呢?

靈機一動,施旎突然問道:“請問淩智楠先生,淩家垮台,誰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果然,淩智楠被她問得一愣,“你想說什麽?”

“據我知道。我的未婚夫做事一向講原則,但也很重感情。如果他感覺到虧欠了誰的話,一定會歇盡所能的幫她完本心願的。”施旎說得很晦澀,雖然,之前在徐幼蘭的生日宴上,她已經知道了淩智楠跟莊旖之間的特殊關係,但在這裏,她也不想克意地去點破,免得又惹禍上身。

“什麽意思?”淩智楠聽得很不耐煩,“別想耍花招了。”

“我的意思是說,陳振炎一定是在幫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淩家垮台後,最大的受益者。” 施旎一字一頓地說。

淩智楠牽了牽嘴皮,“除了你那個媽媽還有誰……”他突然眸光一斂,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得盯向她,“你他媽的,原來是想離間我跟旖兒之間的關係?”

施旎舒了一口氣,故意驚道:“原來,淩家垮台最大的受益者是莊小姐?真是沒有想到。”

“你少來,別以為我會上你的當,陳振炎那條警犬的女人,你就為了那個叫蔡曉叢的女人,你害得我得我們淩家好慘,你知不知道?”淩智楠咬牙切齒的繼續瞪她,“我不就玩了一個處~女而已,那又怎樣,你情我願的事情,她自己犯賤,怪得了誰!”

“淩智楠,你沒救了!”一提到這件事,施旎的失去的記憶一下子回來了般,“你這人渣,難怪遭到報應……”

淩智楠失去理智般,一下子竄上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憤然道:“你再說一遍!”

“淩智楠,我可憐你!”施旎被掐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嘴上卻絲毫沒有要求饒的意思,反而更加堅定了。

“你!……”淩智楠掐住她喉嚨的手,又使了使力。

施旎整張白皙的臉蛋立即成了絳紅色,星眸含淚卻沒有掉下去,目光死死地瞪著他,說話很吃力,“淩智楠……你要是……把我掐死了,你就永遠……不會知道……到底是誰想害你……”

“少給我裝蒜,除了你,還會有誰!”淩智楠瞪圓了眼珠,吼道。

“淩智楠……你也不仔細想想……我跟你之間,又沒有真正意思上的仇恨,…… 害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當然有,你不是媽咪的親生女兒嗎?”淩智楠冷笑,“媽咪不是要把名下的資產全都給你嗎?”

施旎感覺自己對整個事情的脈絡,越來越清晰了,她極力地鎮定住自己,側目問他:“這些你都是從莊小姐那聽到的吧?但事實上……”突然,明顯得感覺到淩智楠掐著她脖子的手漸漸鬆了,得於喘息之後,她繼續說道,“正如你自己說得 那樣,最後的受益者,還是莊小姐,不是嗎?”

“所以呢?”淩智楠的手已經不再使力,他也想聽聽她到底要說什麽了。

“淩智楠先生你,一定不會知道一件事吧?”事到如今,還是保命要緊,揭人這種事雖然不太道德,卻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而已,誰讓莊旖幾次三番的想要害她呢!

淩智楠愣了片刻,重聲道:“說!”

定了定神,施旎一字一句的說:“莊小姐是我未婚夫的——前女友!這件事,你一定……啊……”說還沒有說完,淩智楠暴怒的手掌又一次掐上了她細嫩的脖子,直勒得她脖頸處一片淤紅。

“你這死丫頭,少在那挑撥離間,旖兒跟警犬?怎麽可能!”淩智楠失去理智般,怒火很大。

施旎知道那是他開始懷疑跟不安的表現,鼓足了勇氣,試著用柔和的語調說:“淩智楠先生,我知道……一時半會,你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停頓了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莊小姐,她的身事呢……”

施旎突然感覺自己還是蠻有想像力,她從莊旖姓莊,而不是姓淩這些細節裏,得到了啟發。

再結合淩智楠跟葉太太間的關係,也腦補出一個大概來:納尼,淩家跟莊家的關係還真是複雜。

好在之前陳振炎也透露過一點有關莊旖的身世。

至少,施旎知道,莊旖一直以來都把淩永成父子當做殺父仇人。而以淩智楠對莊旖的袒護來看,淩家自己人並不清楚這點。也就是說他們從來也沒有懷疑過莊旖。

果不其然,淩智楠被她問住了,他凝視著施旎,眼神卻有些渙散,過了許久才恢複神色,“那又怎麽樣,旖兒當然不是我的親妹妹……”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全香港都知道的事情,好不好?

“那你想說什麽?”淩智楠聲音有些微抖,像在極力鎮定自己般。

“淩智楠先生離開香港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施旎開始迂回,“你一定不知道在這期間,都發生了什麽事?”

說完,暗暗籲了口氣,好在她近來比較閑,有時間去留意一些八卦雜誌等,隱隱約約還得知了一些事情。而莊淩房產垮台後,有關莊淩房產的一些軼事,也被許多媒體給挖掘了出來,其中還包括了,莊淩房產前身——莊氏房產及其它原來和主人——莊嚴遜。

對於莊嚴遜這個名字,施旎可以說並不陌生。

因為在很小的時候,一些大姑大媽的常常在她麵前提到過這個人,當然每次都會跟她母親一起提到。

比如,在施懷璋還沒有發家的時候,就常常有人捏著嗓子,假惺惺的問她:“我說小旎呀,你怎麽沒有跟你媽媽一起去香港呀,要知道你媽跟的可是一個大老板呀,叫什麽來著……喲喲想不起來……噢,對了,叫莊嚴遜。”說完便是一陣大笑。

那個時候,施旎還不過七歲的小孩子,她當然不明白這些大嬸、大媽們為什麽閑來無事,,總喜歡提起她的傷心事,卻還不懂得什麽叫作嘲諷。

依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歪著小袋很認真地問:“莊嚴遜是誰?是他帶走了我媽媽嗎?香港又在哪裏?”

每當她這麽問的時候,她們就會得意地大笑起來,就是不解釋,就是一直笑,所以施旎後來就不想跟她們說話,隻要一看到這些無聊的大嬸、大媽們就趕緊躲。

直到後來爸爸依靠他那雙本來做樹雕藝術的手,努力的做出一批又一批的金屬飾品,從普通的銀飾到後來的珠寶。一步一步成為內地的珠寶業的龍頭老大的時候,才算再沒有人敢會嘲諷的的目光看待他們父女倆了。

有的也不再是嘲諷,而是感歎:“我說這施懷璋到也走運了,原本以為老婆都跟那姓莊的香港人跑了,他從此落魄了,卻沒有想到,他倒還發了家,想來那徐幼蘭也是個紅顏禍水的命,就不知道跟了莊嚴遜,走不走運?……”

而後來的事實就是:早在徐幼蘭跟莊嚴遜私奔到香港的第三年,莊嚴遜就遇車禍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