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楚文倒戈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施旎錯愕的臉上,她的麵色陡然蒼白起來。

似乎想到了什麽痛苦的回憶,開始有些懊惱了。

“我……”她昨天真是犯下了不可輕饒的錯誤。

一斧頭落下去的那一幕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滿麵猙獰的黑人——

夜色下,江振輝的整雙手已經血肉模糊——

陽光之下,那兩道深壑的傷痕——

“啊,爸爸我不就應該這樣對不對?”她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雙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腦袋,表情十分痛苦,嘴裏反反複複的問,“我要向他道歉嗎?我要去向他道歉嗎?……”

“施旎!冷靜點!”陳振炎一個側身一把將她拉入懷裏,雙手護著她的頭,不讓她自己的手去死命的抱著,“聽我說,是他自己先放棄的,你沒聽見嗎?他說不能跟你訂婚——”

“是你掌握了他什麽見不得人的把柄吧?”這個不合時宜聲音,陳振炎想不到會出自他之口——鄭楚文。

先前,他還幫了自己不少忙,卻在這一刻選擇倒戈了嗎?終究他還是自己的情敵而不會想成為彼此的戰友吧?

陳振炎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眼前這個眸光深湛的男子,對施旎的渴望了。

“你們兩兄弟都比較像,為達目的一樣的不擇手段!”吐字冰冷,不留絲毫的情麵。鄭楚文一步步走到他們麵前,“陳警司,謝謝你幫我們揭穿了江振輝的真麵目。可是——”他突然伸出手去,想要把施旎從他懷裏撈出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人傷害到小旎了。”

陳振炎冷冷地望著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他懷中的施旎昏昏沉沉,隻知道他們在對質。卻不明白他們為什麽突然對質起來了。

“楚文!”施懷璋吃驚的喚聲,他想不到鄭楚文會突然間崩出這些話來。

這個年青人,施懷璋是人小看著他長大的。

他為人睿智謹慎不說。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一直念著施家對他的恩情,還是就是,跟施懷璋感情好得比別人家父子們更甚。

對永瑞集團的工作亦是兢兢業業。深得自己的賞識。施懷璋曾經一度想把自己寶貝女兒的終身都托付給他。奈何這個孩子似乎對彼此都不來電。不然也就不會出江振輝這檔子事了。

“懷叔——我……隻希望小旎能幸福。”經施懷璋一喚,鄭楚文像突然驚醒般,情緒波動很大。

施懷璋深深望了他一眼,拍著他的肩膀,沉聲道:“我明白,我也一樣——”

可是,麵對氣場冷然的陳振炎,?鄭楚文終究還是底氣不足的。他想要拉回施旎的手隻在一秒間,錯開了。

陳振炎護著她的速度飛快。“沒有人能分開我們,鄭總,謝謝你之前的幫忙,可是——如果你想跟江振輝一樣的想得到我的女人,那麽,我也會把你當做敵人。”

鄭楚文頓了半天,他顯然是沒有這種準備。

剛剛的舉動,隻在看到施旎無助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

現在想想,似乎又有些後悔了,小旎愛的從來都不是自己不是嗎?以前是子健,現在是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警司。

如果他貿貿然的橫抽一腳,到頭來,灰頭土臉的當一個失敗者不說,會不會跟她的兄妹情分也到頭了呢?他後悔了,卻回不了頭了。

“小旎,你會選擇誰?”他舌頭都僵硬了,說出來的話有些不似他的聲音,“我——還是,你跟前這個神秘的警司……”

施旎更加錯愕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了,楚文居然在問自己是否會選他?她一定是幼聽了,一定是的。

頭搖得像波浪鼓,她身體一軟,本能的往陳振炎身上靠了靠,嘴裏含糊著喃喃:“振炎,江振輝救過我,我欠他太多……楚文是瘋了嗎?我好煩……真是好煩……”

陳振炎輕柔的拂著她碎絨的短發,聲音柔韌而寵溺,他說:“沒關係,有我在。”

原本他想把江振輝受傷的真相和盤托出,但是——

他突然間不想那樣做了。

如果把真相說出來,會傷害到自己最心愛的人的話,他寧可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哪裏這樣做,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嗯。”她輕聲應著,把臉埋入他堅實的胸膛。

塵埃落定了,鄭楚文漸漸心死,在她眼裏,原本自己隻是瘋了?

也好吧,就當是瘋了——

這次拜訪以陳振炎著鄭重其事的提到自己的身世開頭,以鄭楚文悄然退場結束。

之後,施懷璋亦是馬不停蹄的回了杭州。

臨走的時候,他慎重的問自己的女兒:

是要跟自己回來杭州一切從新開始呢?還是要繼續留著香港?

或者直接點,就是:她是要跟老爸回家與楚文或其他人發展可能的未來?還是要跟眼前這個楚文稱之為“神秘”的警司在一起,共赴未來?

答案,他不聽得似乎也有了眉目,他知道女兒最終還是會選後者,就像她的媽媽當初的決定一樣,無論如何都向著自己所愛的人,哪怕背離全世界。

施旎去機場送他的時候,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嘴唇顫動了好一會,才目光深沉的跟她說:“小旎……空的話,去看看你的媽媽。”

施旎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的凝望著父親,久久才道:“爸爸……您原諒她了嗎?”

施懷璋深吸了一口氣坦誠的說:“我以前很恨她,可是,來才知道,其實,這些年她過得也不好,至少她良心上也過不去的——不說原原諒,就當隻是看在她是生了你的份上吧!”

“好!”施旎含著淚努力點頭,“好的,爸爸,自從失憶之後,我也感覺沒有那麽恨她的了。”

“傻孩子,其實——你從來就沒有正直恨過她呀!”施懷璋說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航站樓的門內。

望著父親蕭瑟的背影,施旎的哽咽最終化成一聲號啕大哭。

直到陳振炎輕撫著她的後背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別哭,我們這就去找她,好嗎?”

她睜著淚光閃閃的星眸,驚異的仰望著他,“你知道她是誰?”

他淺然一笑,目光沉湛,“我知道你的一切,過去還有……未來。”

“那你知道是誰撞了我嗎?”她鼓了鼓腮幫,問得很不經意。

她時常會有一種讓自己都吃驚的想法,就是那個撞自己的人,可能真的是故意想要她的命。

誰恨她入骨了,誰才會想要她死的吧?

陳振炎僵住了,幾乎是施旎問出口的下一秒,他腦中突然閃出一個人影,她長發飄然,曾經是他最想要保護的人。

那個秋雨綿綿的早晨,他跟往常一樣,在仁心孤兒院外邊的小路上晨練,在路邊一棵梧桐樹下,發現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蹲著地上,衣衫襤褸、麵色蒼白,目光卻無比倔強,見有人靠近,拔腿就跑,可能是餓久了的原因,沒跑出幾步就暈倒了。

於是,陳振炎把她背回了孤兒院,她在孤兒院呆了近三個月的時間裏,對自己的身世幾乎絕口不談。

連陳亦雲都曾經一度以為她是一個孤兒,直到有一天,一輛深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駛入大門,從車上款款走出來一個衣著考究的女子,自稱是她的繼母,她才被領回了家。

“在那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有家的孤兒,”她悲酸的笑了,隻有那笑明明就在她臉上,卻恍如隔著千山暮雪,“直到遇見你,可是……”

後來——

“放心,無論是誰,都沒辦法取代你在大哥心目心中位置。”淩智楠摟著莊旖的雙手又緊了一下,似在忍耐什麽,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聲音壓抑,“旖兒,你真是磨人,真想現在就要你……”就勢含著她的耳垂,突然的,一把直抱起來……

一眼望去,目測是淩智楠的物體,此刻露出白花花一片的背影,唯一還套在腳邊的一團目測也是小內的東東,正在被他以極快的速度,扒拉下來。

而躺在那裏的另一團白花花的身影,讓身為女孩子的施旎見了都難免心跳加速、口幹舌燥。

莊旖的身材很完美,凹凸有致。

兩朵渾圓,說明她發育得很好,擱在上麵的一雙大手,正在以各種急躁的揉捏著,試圖改變它傲嬌的姿態。

但顯然這樣的揉捏,對兩個當事人來說,遠遠不足以平息這場**。

淩智楠喃呢一聲,俯下身去,一口含住了它。

動靜越來越大,撲騰得像兩條離開水麵的魚。

然後,然後……

“振炎,你變了。”

“你在趕我嗎?”淚水劃過臉頰,莊旖目光盈盈,“就為了那個女人,你要趕我走!”

,“振炎,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這樣的討厭我了,可是,我不會放心上的,”繼而就是甜美一笑,“我走了,振炎,過幾天再來看你。”

……

他突然有想哭的衝動,胸口像塞了一塊鉛一樣,堵得心慌。

旖兒……但願,我的猜測是錯的,但願這一切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