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針鋒相對機關盡(4)
天氣愈發灼熱起來,便是坐落在太液池上的鳳章宮也像是著了火一般,烤得人難受,內務府一盆冰一盆冰的送,也不過解了幾分燥熱。
赫連真坐不住,手裏拿著宮扇,扯著小衣不停的扇,人卻越來越燥,心下不免又怪罪了李墨一番,怎的就不學學他父皇去玉清山莊避個暑什麽的,讓眾人窩在宮裏算個什麽事兒!
她在宮裏燥著,卻聽宮人來回,說是安寧公主在學堂將荀王府的知語郡主揍了一頓,荀王妃已經進宮,皇上也過去了。
赫連真氣得踢倒一個花瓶,暗罵:沒一個是省心的!卻還是頂著烈日去了上書苑。
李墨已經在那裏了,上書苑上上下下忙成一團,赫連真老遠就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哭聲,一個個得勁兒的哭,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太後萬安。”宮人們詫一見赫連真,急著行禮。
赫連真擺擺手,問:“公主怎麽哭了?”
李墨看向急急趕來的女人,淡紅色絲綢包裹曼妙身材,光潔白皙的額頭上布了點點汗珠,外麵日頭正毒,那宮裙很薄,又沾了汗,便有些透明了,那窈窕婀娜的身段清楚的展現在麵前,李墨的臉便有些黑了。
“太後都將公主慣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了!”
赫連真被這話噎了噎,誰家孩子誰不慣著寵著!
索性顧著小哭包,懶得和他計較,隻瞪了他一眼,從辛嬤嬤手裏接過小哭包。
那一眼含著嬌嗔,又添風情,明明普普通通的一記眼神,偏偏讓李墨覺得這殿裏更添燥熱。
“哦哦,不哭了寶貝,娘娘抱。”赫連真抱著她哄,寬大的衣袖露出白皙嫩/滑的手臂,看得李墨眸光暗了暗。
荀王妃在一側抱著知語郡主哭得像個淚人兒,弱弱開口:“太後,您實在得好好教導公主,三兩句話不如意了,便喊打喊殺,不就是欺負咱們孤兒寡母沒個依靠麽。”
說著,又嚶嚶的哭了起來,模樣斷人肝腸得很。
赫連真的嘴角抽了抽,從禮數上來講,也算得上她的嫂子,說這番話倒也無可厚非,賴在這裏不就是讓她拿個態度出來麽。
她瞧了瞧哭花臉的知語郡主,不就是臉上有些青紫麽,再看看懷裏的小哭包,完全是不要命的嚎啕大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委屈呢。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裏舍得教訓半分。
捏著帕子竟是也跟著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邊道:“王妃,你這話怎說得有失偏妥,你是孤兒寡母,難道哀家便不是孤兒寡母了麽,好歹荀王爺也溫柔小意的陪了你這麽多年,可哀家呢,不過五年恩寵,先皇便狠心的去了,哀家也才十九歲而已呀,兒子女兒個個不省心,哀家這庶母做得有多難,別人不明白,王妃同樣身為女人竟也無法體諒麽?公主疏於教導,是哀家的不是,哀家這裏給王妃賠不是還不成麽……”
李墨的額角跳了跳,滿屋子的人也愣了愣,一向心狠手辣的太後,這般可憐模樣是做給哪個看?
不管荀王妃私下裏如何咒罵,明麵上也隻得挨了這悶虧,太後都已經道了歉,那是給她大大的長了臉,難道還要不識好歹的非要讓太後處置了公主不成!雖然——太後那歉倒得沒有半分誠意。
打發了哭哭啼啼的荀王妃,赫連真帕子一抹,臉上的眼淚瞬間沒了蹤影,拉長了臉,對著安寧公主就是一長串的口語教育,卻是沒動半個手指頭。
慈母多敗兒!李墨隻能作這般感想。
輕咳了幾聲,極力證明自個兒的存在,卻不想那赫連真口若懸河正興起,連個小眼神兒也沒甩給他。
皇帝便黑著一張臉,鬱悶的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存稿的作者好可憐,不收藏,不打分,不留評,對得起你們的良心麽,開班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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