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來襲?”

石漸宏聞言怔了一怔,驚呼道:“凶獸為何會來侵襲,這片山林之中的凶獸不是都被國師降伏過了嗎?”

“石少爺,外麵來襲的凶獸並非國師降伏的那些,若是沒有猜錯,估計都是從蠻荒血陣之中逃出來的,因此對我們仇恨頗深。”

青年一臉驚慌之色,伸手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石少爺,這些凶獸來勢洶湧,我們恐怕難以對付,還請你暫時先撤離罷。”

“撤離?”

石漸宏冷哼了一聲,陰沉道:“這片山林本就歸我管轄,我若是撤離了,豈不是壞了國師的大事,這等罪過,誰敢承擔?”

“石少,唯今之計,強出頭是不行了,倒不如先撤離罷,西向三百裏便是陸少管轄的地盤,到了那裏,就安全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時候苗鳳也顧不得先前與石漸宏有些許隔閡,站在大局的角度上提出了建議。

“不行,國師嚴令過,一定要拒守住這片山林。”

然而石漸宏卻是絲毫不領情,咬了咬牙狠厲的說道:“不就是一些凶獸麽,我石漸宏豈會怕區區凶獸!”

對此,苗鳳也是感到十分的頭疼,雖然他也很希望看到向來心高氣傲的石漸宏失利,但眼前所麵臨的敵人卻是來自於軒機帝國,相對而言,他還是選擇站在了石漸宏的這邊。當下輕歎了一口氣,道:“國師令你據守,全因蠻荒血陣的大事,要你靜待血獸的出世。而今,蠻荒血陣已破,我等留下已無作為了。”

此言一出,石漸宏也似是想起了什麽,當即麵色陰晴不定,這才想起自己早已壞了那國師的大事,即便是再留下來死守這個據點,也是枉然了。

“若是我等撤出了這個據點,待軒機帝國的人攻下這裏,還是會向陸少那邊發難的。”

石漸宏終究還是不死心,恨恨的說道:“那陸離,前些日子還死了黑風煞獅,恐怕情況也未必比我這裏好多少罷。”

“石少此言差矣!”

苗鳳心知這石漸宏已經有所鬆動了,隻不過礙於麵子,所以固執己見,當即譏笑了一聲,道:“與其被各個擊破,不如你們兩家抱成一團,待我回帝國稟報了這裏的情勢,你們還有可能將功補過。”

“你要回帝國幫我請援?”

聞言,石漸宏麵容之上登時一抹喜色滑過,道:“若是如此,我石漸宏便欠你苗鳳一個人情。”

“軒機帝國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這隻是做份內之事罷了。”

苗鳳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遙望了一眼遠方,道:“正因為陸離那邊情勢也不是很妙,所以石少你過去,他就不敢多說什麽了,你們兩方合力,保住他那邊的那座蠻荒血陣,也不失為大功一件。”

“報……”

便在這時,石窟之外又是傳進了一道急促的呼喊聲,伴隨著一名青年神色驚慌的跑進石窟,石漸宏也是大吃了一驚,認出眼前這青年正是自己派去調查陸離那邊情形的探子,連忙呼道:“陸離那邊,情勢如何?”

“石少爺,那邊出大事了!”

青年驚魂未定,麵色之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顏色,卻還是咬了咬牙,疾呼道:“陸少爺,犧牲了。”

“死了?”

聞言,石漸宏與苗鳳不由都是大吃了一驚,驚呼出聲,道:“誰殺的?”

“據屬下調查,那一行人總共六人,為首的,好像叫做大陽城莫世,上次那黑風煞獅也是他殺的。”

青年微微的思考了一番,大陽城莫世的影子似乎還深深的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雙眼裏滿是驚恐之色。

“軒機閣的人?”

對於大陽城莫世這個名字,石漸宏似乎隱隱之間感到有些熟悉,不由遲疑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又是軒機閣的人罷!”

“大陽城莫世!”

石漸宏雖然不認得大陽城莫世,而苗鳳卻是十分的熟悉,數月之前的納新大會,最後一戰,便是苗鳳對上莫世,那般的恥辱,苗鳳至今記憶猶新,自小以來,在同齡人之中向來倨傲的他,卻是在那大陽城莫世的手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想到這裏,苗鳳的麵色之上不由也是泛起了幾抹猙獰之色,狠狠的道了一聲:“大陽城莫世,這一次,我一定報仇雪恨?”

“哦?”

對於陸離的死訊,石漸宏雖然吃驚,卻毫無悲傷之色,當看到苗鳳如此動容之時,還以為前者是在替陸離鳴冤,不由遲疑了一聲,道:“莫非苗少與那陸離私交不錯?”

“哼……”

苗鳳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那陸離算什麽東西,我從來不放在眼裏。隻不過那大陽城莫世,卻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比起之前的那個盛興城尹易,有過之而無不及。”

苗鳳不知道後來莫世與尹易凡的一戰,這才以為那大陽城莫世乃是這一屆軒機閣所有新人之中最厲害的。

“原來如此,我說怎麽這個名字聽起來如此熟悉,原來是這一屆軒機閣納新大會的頭名,看樣子,比那周限要厲害不少啊。"”

當下,石漸宏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不由麵色霍然而變,驚呼道:“那陸離所據守的地方,蠻荒血陣還在不?”

這青年顯然知道蠻荒血陣的事情,聞言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那蠻荒血陣還安好,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隻不過,那大陽城莫世一行人,似乎也發現了蠻荒血陣的存在,不知會做何打算。”

“哦,還在!”

聽到這青年說陸離那邊的蠻荒血陣還在,石漸宏不由鬆了一口氣,道:“看來,天無絕人之路,隻要我替那陸離守住那邊的蠻荒血陣,也不知為將功補過。”

“嗯!”

聞言,苗鳳也是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這便回帝國報告消息。至於石少你,速速撤出此地,趕到陸離那邊的地盤罷。”

“嗯,也隻能如此了。”

石漸宏點了點頭,當即也不再遲疑,對著底下的一眾人吩咐了一聲,道:“快些將據點裏的文件收拾一下,我們盡快撤離此地。”

“|是!”

眾人聞言皆是忙碌了起來,至於苗鳳則是迅速的出了石窟,喚來烈日秦鳳乘風而去。

“啾……”

望著天空中迅速掠去的一道紅芒,尹易凡認出那是烈日秦鳳,不由麵色怔了一怔,道:“看來他們並無抵抗之意,我們加快一些速度,攻入這峽穀,否則,此行就該撲空了。”

“嗯,尹易兄弟此言有理。”

丁行健在看到烈日秦鳳離去的時候,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當即輕吐了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與這些凶獸在一起,我們目標太明顯了,不如兵分兩路,迅速攻入峽穀。”

“也對!”

周限點了點頭,皺眉思忖道:“既然他們選擇了撤離,現在肯定是忙於處理據點的後事,我們便趁虛而入,倒並非多少困難。”

“霸王獸,那些據守在峽穀之外的凶獸,必然都已受人控製。已經是傀儡了,你們不用留情,殺光了罷。”

眾人決定人獸分兩路,尹易凡不由拍了拍底下的霸王獸,囑托了一聲,道:“我們先行離去,後會有期!”

“吼!”

對於尹易凡要離別的意思,霸王獸自然是心中明朗,當即高吼了一聲,其中難掩不舍之意。

“嗬嗬……”

看到周圍所有的凶獸此刻都是鳴喚而起,此情此景,令的向來心中孤寂的尹易凡,也是不由為之動容,當即強笑了一聲,道:“再見,不是永別!“

“走罷!”

看到這一幕,周限也是心中感動,相比其這荒涼的世道,凶獸之間的情感,竟來的更真實,更無邪。

與此同時,大峽穀之中的石漸宏也是忙於主持撤離大事,一時間不由繁忙不已。卻不料,石窟之外又是傳進了一道急報,道:“石少爺,大事不妙了,外頭的凶獸,攻勢太猛,我們快擋不住了。”

“擋不住也要擋住!”

石漸宏皺了皺眉,不由厲喝了一聲,麵色十分難看。

“是!”

看到石漸宏這般分明沒有將他們的性命放在心上,這青年雖然心中憤恨,卻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一聲。

“等等!”

看到那青年又欲出去,石漸宏似是忽地想起了什麽,不禁疾呼了一聲,道:“可有看到軒機帝國的人沒有?”

“暫時沒有。”

青年搖了搖頭,顯然有些不解,如此大難臨頭,這石漸宏居然還在打著那些軒機帝國人的主意。

“下去罷……”

石漸宏歎息了一口氣,不由皺起愁眉,麵色之上滿是無力之色,擺了擺手道:“現在我們要撤出此地,據點裏的一些文件都要帶走,留下一點都會對帝國造成極大的威脅。而外頭的那些凶獸若是攻入峽穀,我們就沒機會收拾了,為了帝國,你們也要死守住。”

“是!”

聽得了石漸宏將這件事的嚴重性提升到了帝國的高度,那青年麵色之上的怨氣也是頃刻間一灑而去,隻見他一股子堅毅之色勃然而發,咬了咬牙,道:“我們就是死,也會拖住這些凶獸的入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