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兩頭凶獸之間的戰鬥,其破壞力是不言而喻的。更別說這兩頭凶獸的血統都是相當的高,如此戾戰起來,更是鬥的幾乎昏天暗地。
雖然通臂毛人不能飛,這是一大劣勢,很難從實質上攻擊到烈日秦鳳,給它造成打擊。然而通臂毛人的自身爆發力,卻是不容忽視的,它的每一次跳步,都能竄起十數丈之高,令的烈日秦鳳輕易不敢發難。
“吼?”
卻在這時,通臂毛人竟是忽地遲疑了一聲,旋即麵色之上登時泛起一抹凝重之色。先前的一瞬間,它分明的感覺到了,尹易凡正在用靈魂波動,給自己傳來信息,要求它迅速的到前者那邊去。
想到這裏,通臂毛人何等心智,當即便是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尹易凡能相隔這麽遠就召喚他,這中原因,不是前者有難,就是發現通臂毛人現在的處境尷尬。這兩者無論哪一種,都足以令的通臂毛人此刻必須以最快速度的離去,趕到尹易凡的身邊。
“啾!”
似是發現了通臂毛人的動機,天空中的烈日秦鳳竟是發了瘋似的直衝而下。那渾身泛起的火苗,在夜幕之中,撐開了一片光明,直直的向著通臂毛人籠罩而去。
“嘭!”
當務之急,雖然是盡快的離去,然而那頭頂上方的烈日秦鳳攻襲而來,它卻是如何都不能無視的。通臂毛人當即曆吼了一聲,雙拳之上的紅芒陡然漫漾而起,便這般的對著那俯衝而來烈日秦鳳生生轟去一拳。
“轟!”
強強交鋒,光是那能量的餘波擴散開來,就令的那周圍數十丈之內的大樹頃刻崩倒。狂風掃過之處,通臂毛人的立足之地,生生的塌陷而下,而烈日秦鳳的處境,自然也並非十分的輕鬆,隻見它那數十丈長的身軀,竟是被通臂毛人這一拳,狠狠的轟飛了出去。
“咻!”
一擊得手,略占上風的通臂毛人卻是沒有絲毫得意之色,相反麵色之上流露出的卻是相當的焦急。隻見它看也不看那烈日秦鳳,驟然之間,便是拔腿而起,身形仿佛是炮彈一般,毫不遲疑的向著尹易凡傳來感應的方向疾射而去。
“哈哈哈……”
便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豪笑聲,不早不遲的回蕩了起來,盤旋在通臂毛人的四周,頃刻間,便叫氣氛空前的緊張了起來。
“轟轟轟……”
似是要響應此刻通臂毛人內心之中的震驚一般,隻見他那立足之處周圍數百丈的地麵,竟是平空的震蕩了起來。這種震動並非尋常凶獸出沒而帶來了,相反卻是傳自於深深的地底。
“吼!”
這時候,通臂毛人也是瞬間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周圍數百名實力不俗的青年,團團將自己圍起,如此還不夠,那天空之上的烈日秦鳳也是在虎視眈眈,甚至,連地底之下,都不知還有什麽異樣的存在正等著自己。
“通臂毛人?”
石漸宏依然是一身血衣,麵帶一絲難言的笑意,緩緩的出現在通臂毛人身前十數丈之外的樹叢之外。隻見他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起通臂毛人,好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半晌之後,才笑吟吟的吐了一口氣,似是有幾分同情一般的對著通臂毛人說道:“你可知道,什麽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嗎?”
“吼!”
通臂毛人哪能不知道眼前這人乃是布下這天羅地網的主謀,當即怒吼了一聲,渾身的氣勢,也是陡然提升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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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是死路了,隻有前麵可以過去。”
另一方麵,尹易凡三人此時也是離那凶獸的聚集地越來越近了。周限淡淡的歎息了一口氣,張望了一番四周道:“沒想到這洛雲帝國居然能有這等手筆,控製了這一片所有的凶獸,如果我們隻知道一味的硬闖,必然是凶多吉少的。”
“嗯!”
對此,尹易凡自然也是十分讚同,然而他麵色之上卻沒有多少猶豫之色,隻是淡淡的吐了一口氣,說道:“如今,也隻能是找到他們控製凶獸的手段,破壞它,引起凶獸大亂,才能有辦法扭轉局麵。”
“雖然洛雲帝國素來以驅獸聞名,但誰能一下子控製這麽多頭實力不俗的凶獸,看來其實力,也絕非一般啊。”
聽著尹易凡的計劃,周限卻是忍不住歎息了一口氣,道:“以我們三人實力,能擊殺嗎?”
“嗬嗬嗬……”
卻不料,尹易凡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一開始,我也以為能控製這麽多凶獸的,可能是某個強者。但隨後又想想,如果一個人能控製這麽多頭凶獸,為何偏偏聚集在此,還要費力等著我們過去呢?不如全都派出來,直接包圍我們來的實在。”
“呃……”
聞言,周限大吃了一驚,登時疾呼道:“你的意思是?控製這麽多凶獸的,不是人?”
尹易凡倒是沒有肯定的回答,隻是想起了練老頭曾經跟他說過的話。驅獸師,便是借著自身的靈魂力量,收服凶獸為靈魂仆從。靈魂力量強大的驅獸師,甚至可以收服兩頭凶獸,三頭凶獸都不在話下。隻不過控製這麽多凶獸對驅獸師本身的靈魂負荷力十分巨大,尋常人驅使兩頭,三頭都是十分的困難,更別提有人能夠同時控製住這一片山脈的所有凶獸,如果洛雲帝國真有這種人,那也不用這般搞著陰謀入侵軒機帝國了。
想到這裏,尹易凡才料定,這一片山脈的所有凶獸是被控製了,這不假。但控製這裏凶獸的並非是某個人,而是某種手段。練老頭曾經跟尹易凡說過,鑄器師之所以為四師之首,那是因為鑄器師能鑄陣,而陣法的作用,無奇不有,其中有一點,就是吸引凶獸,控製凶獸。
“有一種陣法,名為蠻荒血陣!”
尹易凡侃侃而談,從周限的麵色之上,便可以看出,後者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陣法,不由微微一笑,道:“鑄陣者若是布下這個大陣,就可以吸引大陣周圍數百裏之內的所有凶獸聚集。而這些凶獸一旦入了這個大陣,就再也出不來了,在大陣之中,它們會發狂,隨後便彼此瘋狂的相互廝殺,直到大陣之中化為一片血海,留下最後一頭凶獸為止。除非有人破了這陣,否則陣中所有的凶獸,萬死一生!”
“嘶……”
聽了尹易凡這般說道,那周限吃驚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氣,道:“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邪惡的陣法,雖然人類與凶獸勢不兩立,但也沒必要如此殘忍的迫害罷!”
“嗬嗬……”
聞言,尹易凡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存在就會有它存在的道理。最早創造這個陣法的人,的確心術邪惡,但也是為了他自己著想。因為血陣之中,留下的最後一頭凶獸,會自動被鑄陣者留下靈魂印記,稱之為血獸。血獸的實力,我也不去隨意猜測了,總之你隻要知道它很強便夠了。”
“血獸?”
聞言,周限終於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瞪大了雙眼,疾呼一聲,道:“你是說,前方凶獸的聚集之處,會誕生出一頭血獸?”
“可能吧!”
尹易凡默默的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急著下定論。
“不僅這裏……”
半晌之後,尹易凡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不由眉頭皺了一皺,又道:“恐怕這片百萬凶獸大山,被布下蠻荒血陣的,不止這一處罷。”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洛雲帝國也真是太可怕了。”
聽到了尹易凡的話,周限也是覺得十分有理。軒機帝國與洛雲帝國交接之處的百萬凶獸大山,連綿上萬裏,既然此地出現了蠻荒血陣,其他地方,又怎麽會沒有呢?想到這裏,周限不由深深的後怕了起來,兀自念聲,道:“保守估計,一頭血獸的實力相當於一位六元境絕世強者,照這般推論,若是任由事態的發展,那日後洛雲帝國要吞並軒機帝國,豈不是如閑庭散步一般容易了?”
“虧了尹易兄弟見多識廣,如此重大的消息,一定要帶回閣中,否則帝國危矣。”
想到這裏,周限忍不住的雙眼一亮,麵色之上滿是忌憚之色。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究竟再說罷!”
雖然尹易凡對周限這般一有事情就想到軒機閣的態度不怎麽感冒,但這畢竟屬於國難,一些私仇也隻能是暫且先放下了。隻不過即便是他,對於先前自己所說的那些,大多也都是從練老頭那邊聽來了,實際並未見識過,天知道那老不死的家夥會不會信口胡說,因此,這才下定決心要先去好好的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蠻荒血陣。
“嗡!嗡……”
然而就在這時,正欲抬腿大步向著前方險地邁去的尹易凡,卻是忽地腦海之中蕩漾開了一圈劇烈的波動,伴隨著渾身的靈魂力量陡然顫抖了起來,尹易凡的麵色也是霍然而變,失聲驚呼道:“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