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風格外強烈,刮動過來,襲在人的臉上,冰冷刺骨。而尹易凡此刻的心情卻是十分溫暖,這是自齊府被滅門的兩年以來,前所未有的。不為什麽,隻因此刻懷中的溫暖,那是期盼已久的牽掛。
“你是誰?”
齊潤自然是認不出尹易凡此刻的模樣,但無奈整個身體被尹易凡緊緊抱住,難以動彈。當下她掙紮了一下,不由麵色陰寒了下來,一身元力也是被她悄無聲息的調動了起來,隻要眼前這人一有什麽不軌的動作,前者便可以瞬間施以最強悍的打擊。
“丫頭。”
對於齊潤這些的小動作,久經生死磨礪的尹易凡哪裏又看不出來,當下麵容之上忍不住的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時隔兩年,這個曾經隻知道躲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如今已經有了強大的實力了。想到這裏,尹易凡不禁伏首在前者的耳畔輕輕的呢喃了一聲,道:“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個與你一起躺在棺材裏的人?”
“你!”
聞言,齊潤瞬間失神,伴隨著一對瞳孔的急劇收縮,連帶著那嬌軀也是劇烈的顫抖了一番。隻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激動,將美眸對上尹易凡的麵龐,冷靜的說道:“你不是易凡哥哥。”
“嗬嗬……”
看到齊潤終於是想起了什麽,尹易凡不由咧嘴一笑,麵容之上滿是皎潔之色。原本他還想再調戲一下前者,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自己先前強行將齊潤擄掠過來,定然會引起還在瑞臨酒樓的那些人懷疑,想到這裏,尹易凡不禁暗歎了一聲,伸手捋了捋齊潤額間的一絲秀發,輕笑道:“齊潤,我真的是易凡,我易容了。”
看到這裏,這齊潤終於也是打消了敵意。雖然眼前之人與尹易凡的模樣千差萬別,但那一雙眼睛,甚至對自己的動作,以及說話的語氣都是那麽的熟悉,而且她也知道,這世上的確是有易容這一門技術的。
當即齊潤雖然還有一絲懷疑,但多半也已經認定了。隻見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尹易凡此時的模樣,狐疑道:“你真是易凡哥哥?”
“那還有假?”
尹易凡嗔怪了一聲,不由再一次的將齊潤攬入懷中,一臉滿足的笑意,道:“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會叫你丫頭嗎?”
“尹易哥哥!”
聽到這裏,齊潤已經是深信不疑了,當即也是忍不住的伸手緊緊抱住尹易凡。一時間,心中所有的委屈,思念,全然傾瀉-了出來,不由雙眸濕潤,連聲音,都是帶起了哭腔,輕泣,道:“你怎麽現在才來找我?”
“嘿嘿!”
也隻有對齊潤,尹易凡才會如此放鬆,一副鄰家男孩的模樣。聞言隻見他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齊潤瘦弱的背膀,道:“這不,已經找到你了嘛,別哭了,別哭了,哥疼你。”
“哼!”
齊潤越說越委屈,當下也是漸漸的恢複到了往日的模樣,竟然還嬌哼了一聲,惹得尹易凡不由開懷大笑。
“齊妹妹!”
便在這時,桑在蕁一行人也是追了出來,見到齊潤被尹易凡抱住,還不停的哭泣著,不由心中大急,連忙疾呼出聲。
“放開她!”
丁行健也是滿心震驚,齊潤的身份他可是十分清楚,若是有個閃失,上清宗那邊,便是不好交代。
“呃……”
見到桑在蕁一行人此刻追了出來,齊潤這才明白現在真不是哭訴的時候,當即怔了一怔,傻傻的望著尹易凡。
“記住,我現在是軒機閣尹易,其他的以後再跟你解釋。”
尹易凡也是驚了一驚,所幸並沒有亂了分寸,當即對著齊潤認真的交代了一聲。話語雖然輕細,但後者卻還是牢牢的記在了心底,總有百般不解,也還是明白了尹易凡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當下也沒有急著追問,隻是乖乖的點了點頭,一副心裏有數的樣子。
“嘿嘿,真乖!”
尹易凡笑了笑,伸手抹去了齊潤臉上的淚水。半晌之後,才緩緩的轉過頭來,直視桑在蕁一行人。
桑在蕁雖然不清楚二人的關係,但也知道,四大宗門,向來與軒機閣沒有什麽好關係,因此,這時候的她也沒有往日那般冷靜了,當即美眸一瞪,對著尹易凡冷冷的呼喝了一聲,道:“這位公子,請你放開齊潤,否則……”
“轟!”
似是察覺到了尹易凡現在有麻煩,通臂毛人當即以駭人的速度衝刺了過來,隨後重重的落在了尹易凡身前,雙目怒視對麵一行人,大有誰敢上前,便叫你好看的意思。
“否則怎麽樣?”
尹易凡今日心情好,原本是不願再惹事了。可一聽到對方居然是敢威脅自己,當即冷笑了一聲,囂張的反問了一句。
“呃……”
對於通臂毛人的實力,桑在蕁與丁行健自然是十分清楚。當即一股要威脅的話語被前者生生的憋回了腹中。
丁行健也是知道此時不能硬來,不由麵色轉好,對著尹易凡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台,與齊潤相識?”
“嗬……”
尹易凡淡淡一笑,轉而望了一眼齊潤,道:“你問她便知了。”
這時,桑在蕁與丁行健總算是猛然醒悟了過來,眼前的齊潤,分明還雙手緊緊的抱著尹易凡,那般依賴的模樣,若說是尹易凡強行脅迫,又怎麽可能呢?
“齊妹妹?”
桑在蕁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由再度的輕喚了一聲。
“嗬嗬……”
與尹易凡相認,齊潤的心情自然是好上了許多,隻見她一改往日那般柔弱的模樣,對著桑在蕁嫣然一笑,道:“桑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
齊潤說著便掙開了尹易凡的懷抱,伸手指了指尹易凡正欲介紹,卻不料,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去稱呼了。當即心中焦急,連忙給尹易凡使眼色。
“未婚夫!”
尹易凡心中暗笑,見到齊潤這般模樣,不由大為開懷,當即隻見他輕笑了一聲,對著桑在蕁道了一聲:“我是齊潤的未婚夫!”
“未婚夫?”
聞言,桑在蕁與丁行健皆是大吃了一驚,麵色之上滿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呃……”
聞言,即便是齊潤也是頃刻間滿臉通紅了起來,隻見她小嘴微張,顯然被嚇的不輕,但見到尹易凡依然是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由心中暗暗甜蜜,抿嘴一笑,竟是跟著點了點頭,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看到齊潤竟然也是點了點頭表示默認,尹易凡不禁心中溫暖,當下底氣也是足了一些,對著桑在蕁哈哈一笑,道:“是的,就是這樣的。”
“我倒是明白了,原來你這死丫頭,之前一直在想著男人啊!”
桑在蕁一臉羨慕的模樣,心下輕鬆了不少,不由便是對著齊潤調侃了起來。
“都怨你!”
聞言,齊潤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下去。當下忍不住的向著尹易凡暗下毒手,咬牙切齒的念道:“你看,讓我出這麽大的醜。”
“啊……”
感覺到自己腰際被齊潤狠狠的掐了一把,尹易凡不由吃痛,連連求饒,道:“我錯了,你不要你見麵就對我下毒手啊。”
“哈哈哈……”
真相大白,眾人之間的氣氛自然也是好上了許多,見狀不禁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到齊潤竟然是一改尋常模樣,更是有如此刁蠻的時候,桑在蕁吃驚之餘,不由也是多注意了尹易凡幾分,心中暗道:“這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居然能讓齊潤這上清宗的天之嬌女,為他如此傷往。”
“嗬嗬……”
尹易凡笑了一笑,將齊潤攬入懷中,俯首帖耳,輕聲道:“丫頭,我見到你爹了,他說將你許配給我,所以,我之前並沒有扯謊。”
一想到齊申,尹易凡心中的酸楚登時便蕩漾了開來。與此同時,齊潤也是大吃了一驚,焦急道:“我爹,我爹在哪裏!”
當年齊府滅門,齊潤知道自己的母親齊秦氏已經身死,而父親齊申卻被軒機閣的人給擄掠去了,生死不明。這才一聽到尹易凡說起自己的父親,齊潤不禁焦急了起來,連忙詢問出聲。
“齊潤,是我沒用,救出了你爹,卻又被重新抓回去了,我拚盡一切,才勉強保的自己跑了出來。”
尹易凡有些傷感,上次拯救齊申的計劃,原本是安排的十分周密,可是半路卻殺出了魏明長,自己拚盡了一切,卻還是沒能將齊申救出,這就是差距,自己雖然現在敢說在同齡人勉強難逢敵手,但一旦麵對起六元境強者,便無處可尋優勢了。
“丫頭,你冷靜一下。”
看到齊潤一下子便激動了起來,尹易凡不禁輕輕的搖了搖前者的嬌軀,麵色之上,滿是關切的意味,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加入軒機閣嗎?”
“難道?”
現在的齊潤豈是當日那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聽聞尹易凡這般若有所指的呼喝了一聲,當即便是明白了什麽,一時間麵色恢複了冷靜,遲疑道:“你是要?”
“噓……”
尹易凡連忙捂住了齊潤的小嘴作噤聲之狀,現在顯然不是談論這件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