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齊申二話不說便是提著青狼刀猛然攻來,範離微微一怔,隨即便是冷冷一笑。

雙手抓住血色大斧,對著閃掠而來的齊申便是掄起一板斧,那青綠色的元力頓時暴漲了開來,令的身後的一群隨從不由退了幾步,麵色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一名實力略微不濟一些的家丁,竟是跌倒了身形,遲疑道:“老爺這氣勢可比以前要強烈的多,莫非是也達到了四元巔峰的境界了?”

“砰!”

不容恍惚,借著青狼刀的加速作用,齊申的身形不由模糊起來,那透著危險光芒的刀刃瞬間便是印在了血色大斧之上,一股大力順勢的壓了下來,令的範離不由麵色微微一抖,但未及這股大力全然消散,又是一股青綠色的實質元力生猛的自青狼刀上印了下來。

範離眼神微微一閃,眉頭一皺,血色大斧便是陡然間傳出一股巨力,生生的彈開了青狼刀,借此機會,範離也是急忙的退了幾步。

那股由齊申所發出的實質青綠元力猛地印在了地麵之上,磁的一聲,厚實的石路竟是生生被劈出一條縫來,可以想象,這股元力若是落到了範離身上,又該是怎樣一番場景。

範離退了幾步之時,那一道裂縫映入他的眼中,不由臉色一變,抬起了頭,沉聲道:“齊申,你可真不愧是早年混跡海賊的人,一出手便是下死手。”

經那血色大斧一回震,齊申也是不免退了幾步,淡淡的冷笑一聲:“你也不賴,剛剛突破了境界,便急著來找我試手?”

一眾圍觀之人見到地麵上那道觸目盡心的裂縫之時,不由心頭各有所思。

“四元巔峰境的強者交手,真的不一般啊,揮手間,便是在剛硬的石路上斬出一道溝壑。”

“齊老爺,真不愧是齊老爺,一柄青狼刀,神出鬼沒,在順豐城中,怕是隻有城主大人才能有穩穩壓製他的實力了!”

“那是,城主大人的騰蛇刀能飛,齊老爺還怎麽跟他鬥?除非是突破到了六元境,否則……”

“嗯,那範老爺也不錯,看那氣勢,怕是元力也修練到了四元巔峰境了,尤其那把血色大斧,神秘而又詭異,勝算仍然不明了啊。”

“齊申,你這家夥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怕是城主大人也不敢說是穩穩壓的住你了吧!”範離冷笑一聲,血色大斧掄起,隨著腳掌一跺,濃密的元力生生在石板地麵上開出一朵蜘蛛網一般的花。

“血破!”

隨著氣勢的暴漲,範離低喝一聲,血色大斧重重的劈斬在地麵之上,一道透著危險之色的血光急速的向著齊申掠去。

這一擊可謂凶狠,齊申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不避,則要正麵硬抗,避了,其身後的齊府大門以及一眾家丁下人皆難保存。

沒有遲疑,齊申顏色一振,擺開身形,豎起青狼刀,低喝一聲:“狼魂!”

一道青色的光波亦是被齊申逼了出來,掠地而過,勢頭正對準了身前襲來的血破光波。

“轟!”

一聲巨響,甚至能感覺到地麵也在微微的震顫。沙石崩飛,頓時煙塵滾滾而起,一眾旁觀者紛紛掩麵而視,目露驚懼之色。

齊申微微的吐了一口氣,兩道光波竟是勢均力敵,這意味著近些日子以來,範離有著不少的進步,原本比齊申弱上一線的他,此刻居然能勢均力敵。

“什麽?”似是感覺到了有什麽異狀,齊申微微抬起頭來,眼瞳中一把血色大斧的影子迅速放大。

“砰!”

大斧落地,齊申堪堪躲過,範離雙手持著血色大斧,微微的瞥過頭去,看到落在左側一丈以外的齊申,不由臉色陰沉了起來。

這【暮血】大斧,是為上品罡器,乃是集了百種凶獸之血煉製而成的凶器,血腥氣息彌漫。雖然它不像青狼騰蛇,能使驅禦者飛翔神速。但它能使主人的力量倍增,遠比平常之時大了幾倍。

借這血色大斧的能力,範離的攻勢竟是愈趨迅猛。一時間齊申隻好是閃避著身形,心中暗歎這血色大斧的犀利。

“哈哈哈。齊申,你就隻會躲嗎?”範離得理不饒人,得勢更是猖狂萬分。血色大斧連番掄舞,令的眾旁觀之人,不由麵色呆了起來。

這範老爺,竟是能壓著齊老爺一籌,真是匪夷所思了,想不到這麽些日子來,這範老爺的實力居然提升的如此之快,簡直可怖。

“砰!”

又是一板斧掄在了青狼戰刀之上,齊申虎口微微發麻,雙腳一抖。原本一臉自若的表情,也是不由的露出一抹凝重,心中暗歎這範離的力量竟是強大如斯,以前比鬥之時,雖然力量強悍,但也未有今日的三分之一。

“齊申,交人是不交?”範離雙手抓著血色大斧,狠狠的壓在齊申的青狼刀之上,探過頭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之色。

“哼,這等伎倆,便想壓製與我?”齊申麵露冷笑,一隻腳掌猛然一跺地,身形便是閃了開來,雙手握緊青狼刀,眉頭一皺,大喝道:“青狼嘯!”

“嗚……”

一陣狼嘯頓時自青狼刀中傳了出來,似是一頭獨狼,立於千丈懸崖之上,對月長嘯,嗚鳴聲中透著令人震顫的孤傲與不羈。

順著無形的狼嘯襲去,範離麵色也是微微露出一絲忌憚,血色大斧才橫於身前,便可見一道深青色的光幕向著自己鋪蓋而來。

“血環箭影!”

範離血色大斧猛的插入地麵中,伴隨著呼喝聲響起,一個血色光圈竟迅疾的膨脹開來,夾雜著一道道由元力匯聚而成的血箭,四散噴射,擊穿了青色光幕。

“啊……啊……”

伴隨著一聲聲慘叫聲響起,範離身後十幾丈之外的一眾家丁下人竟也是紛紛倒下,胸口處,鮮血四濺,模樣淒慘。

看著自己的手下被自己的招數殺死,範離並無大多痛惜之色,隻是嘴臉上勾起的陰冷更甚了幾分,血色大斧被提起,幾步向著齊申奪去,低喝道:“齊申,看我取了你的命!”

“且慢!”

一道長喝聲憑空響起,順著聲音望去,見是齊府大門處,不知何時竟立著一位老者。蒼顏白發,枯槁的臉上竟無一絲血色,一身麻布長衫,似乎貼在骨頭上一樣,那老者顯得那般瘦弱,而偏偏一聲沉喝竟是奇異的有力,不是尹易凡的養父尹老漢又是誰?

“嗯?”範離見到了來者,頓住身形,側目視去,旋即便是冷笑一聲,說道:“尹老頭,你可算是出來了,架子好大啊?”

聽到範離的話帶殺機,尹老漢卻並沒有動容,隻是緩緩的移動了一下蒼老身影,涼風吹起了他的鬢發,一陣雪白。

“我兒子打傷了你的兒子,我無話可說,老頭便任由你處置,但希望範老爺看在我家兒子已死的份上,網開一麵,放過我老伴。”尹老漢那幹枯的雙唇中,無力的拍打了幾下,竟是說出了如此話語。

齊申聞言一怔,旋即便是沉吟道:“尹老哥,我齊申說了要護著你們便一定會護著你們,你這般出來,又是為了什麽?”

“老爺,我們一家子也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這一次,我兒已死,老頭我也在無心思活著了,隻希望老頭我死了以後,麻煩老爺照顧一下我老伴,一天能賞些剩飯便足了。”尹老漢眉頭微微的簇著,額間夾出一排溝壑,眼神中難掩的一抹不舍之意,兩老相依為命一輩子,雖說盡是吃苦,但吃苦卻比享福更能促進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齊申微微歎了一口氣,正欲開頭勸阻,不料身側範離卻又是冷笑了幾聲,說道:“我範離說一不二,你們兩夫妻誰都不能幸免,一個賤民,竟敢跟我談條件,誰給你的勇氣?”

“範老爺……”尹老漢聞言心中一急,正欲再說些什麽,而這時齊申卻是冷哼一聲,打斷的他的話。

“範離,你這是欺人太甚,你說一不二,我齊申亦是說一不二,想要我齊府的人,除非滅了我齊府。”齊申轉頭大喝道,青狼刀一抖,青色光芒頓時閃耀了幾分,一身元力波動,甚是威嚴。

“老爺!”尹老漢見得齊申這般說起,心中似乎打翻了五味瓶,老眼中微微有些濕潤,若不是前者的庇護,怕是這一個多月來,自己兩夫妻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齊申,你這是強出頭!”範離見的齊申氣焰囂張了起來,不由也是提起的血色大斧,怒目而視。

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這一來,那些遠處原本正微微靠近此處的旁觀者又是慌亂的退出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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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

一聲疾呼,自身後傳來,披著雪白貂皮大衣的嚴筱芯加急了腳步追了上來。

原本正疾步行走在街道之上的尹易凡聞聲也是微微一怔,頓住了腳步,臉色有些遲疑,不知在想什麽。這是嚴筱芯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呼喚她。

“你不能去,範家勢大,你去了隻能是尋死,我不願你白白送死!”

嚴筱芯終究還是趕了上來,眉頭微微的皺著,一雙瘦手沒有遲疑便是伸了過來,拉住了尹易凡的左臂,然後將那冷純的臉蛋貼靠在尹易凡的肩頭。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把他身上傳來的冰寒給忽略去了,吸了一口氣,便是阻攔著說道。

尹易凡呆住了,雖說此時的他心係那位名為白兮瑤的少女。但畢竟嚴筱芯這麽多年來的情意,說是不放在心上,那是假的。微微的偏過頭去,看向那張略顯憔悴卻不失美麗的臉,心中莫名湧起一絲憐惜,怔了怔,愣是沒有伸手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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