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尹易凡深深喘息,皺著眉強忍住胸口火辣的疼痛感,心中暗暗低罵自己道:“大意了,大意了,若是一開始留心的提防,也不至於虧的這麽慘。但所幸,這一次的對手並非太強,還死不了!”

“小子,你以為你龜殼夠硬就可以了?三元境與四元境的差距,可不止一絲一毫這麽簡單。”

姚光頭看到尹易凡這般痛苦的模樣,不由便是心頭大為暢快,冷聲冷語的道的猖狂。緩緩的蹲下身子,將頭貼近尹易凡,這個行為並不是因為他無知和愚魯。而是對自己攻擊的信心,那一下,即便是五元境強者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也夠喝一壺。

姚光頭撇過頭,伸出一隻手在尹易凡的臉頰上拍了拍,一邊冷笑,一邊諷刺道:“站起來啊,有種就站起來理我的頭發啊。”

尹易凡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視著姚光頭,對於後者這般諷刺的動作,他並不是不想去還手,而是胸口粉碎般的疼痛,令的他難以動彈。尹易凡的麵色漲紅起來,強咬著牙,似是在堅持什麽一般。

“這麽看我做什麽,光頭我有這麽好看麽。”

姚光頭忽然的**起來,原本輕拍前者臉頰的手做成蘭花指,仿佛極為幽怨一般的點了點尹易凡的額頭。

尹易凡的頭被點的不經意的就往後靠,然而卻在這時,他那張痛苦的臉色忽地咧開一抹陰曆,冷聲道:“你這是在找死!”

“唔,哈哈哈……”

聞言,姚光頭忽地一怔,旋即便是猖狂的笑了起來。事情的確很可笑,自己是四元後期的境界,而眼前這個直喝自己的少年才三元出頭。更可笑的是這個少年被自己一擊擊中,就成了這般的死豬模樣。

“嗨,你還嘴硬。老子就是找死了,你能怎麽樣?”

姚光頭展眉瞪眼,再度的伸手在尹易凡的臉上拍了拍,這一回,每下都很重,在那張清秀的麵龐上留下了一個越來越紅的印痕。

“光頭小心!”

沒有任何征兆,悄無聲息。就在一旁楚溝生忽地大呼小心之時,尹易凡的雙手不知在何時,又已經合在一起。

“嗯?”

姚光頭似是嗅到了什麽氣息,低頭一看。旋即眼瞳一睜,瞳孔急劇收縮,其中映出了那一道深藍色的小手印,就像一朵在泥淖中開出燦爛的蓮花。

“嘭!”

幾乎在同時,這道三世明王印的第三掌,已經暴掠起其身形,咻的一聲,甚至連空氣都沒來得及燃燒起來,那道深藍色的掌印,便已直直的迎上了姚光頭的胸口。

“哇!”

姚光頭狂噴出一口鮮血,那壯碩的身形,仿佛流彈一般的向後飛去,毫無懸念的撞在幾丈外的高大院牆之上,登時激起一陣塵灰。在一聲悶響之後,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姚光頭,下一刻便已成一頭死豬,重重的砸倒在地麵之上。

“光頭!”

這般戲劇性的變化,令的楚溝生登時驚出了魂一般,嘶聲驚呼起來。看到姚光頭雙目眼神渙散的橫倒在地,鮮血自口中淅淅而出,楚溝生的心登時跳的急促了起來。

多少年來,他們幾個人向來感情深厚。饒是在別人眼中,自己幾人都是沒心沒肺的種,但彼此心中最清楚,那一份兄弟情誼,不比任何人的輕。如今親眼看到姚光頭被尹易凡偷襲打成重傷,令的楚溝生如何不怒紅了眼。

尹易凡艱難的站起身來,身子不由的晃動了幾下。淡淡的瞄了一眼不遠處橫倒的姚光頭,隻有一聲輕哼。他絲毫不認為自己的偷襲,會是多麽可恥的事。在這一個複雜的大元世間之中,如果誰還在空空的追求什麽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聖賢道德,那麽那個人一定會死的很慘。

看著那道削瘦的背影,不遠處鍾淡秋也是被點燃了一絲火花,那沉寂了許久的熱血,再一次的沸騰起來。

“出手狠辣,關鍵時刻陰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說不清這到底是一個有情的人,還是無情的人。但不可置疑,這是一個很適合生存的人。”

鍾淡秋那張古井無波的麵龐,終於也是掀起了一絲絲漣漪。

“把人交給我,否則我殺了你同伴!”

尹易凡的身體掠的飛快,在楚溝生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凶狠的向著姚光頭撲去。右手高高的抬起,一抹淡藍色的元力,雖然亮的平靜,但誰都知道,這一掌對於現在的姚光頭來說,足以致命。

“你!”

楚溝生忽地一怔,皺起了眉頭,想走動幾步,卻又猶豫了一下,停滯而住。不由氣結,對著尹易凡凶狠的瞪去,怒吼一聲道:“小子,你敢殺他,我殺了你全家!”

“哼,哈哈哈……”

聞言,尹易凡猖狂的笑了起來,不知為何,總覺得無比淒涼。隻見他撇了撇頭,向著楚溝生淡望一眼,道:“你要殺我全家?很不巧,我全家都死了!”

“嗯?”

楚溝生聞言霍然變色,眉頭抖了抖,一時心中紊亂不堪。踟躇了半晌,終於再一次的向著尹易凡怒視而去,麵帶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我把這人給你,你先放開他。”

尹易凡隻是冷冷的勾起麵龐,姿態一點都沒有變化,直直的看著楚溝生,道:“你好像弄錯了吧,現在是我說了算!”

“呼!”

楚溝生深吸了一口氣,連身子都不是氣的不由的顫抖了一番。身為軒機閣的軒機刺使,除了在麵對上頭人之時,卑躬屈膝了一番,又有何時,曾被人這般的威脅過。

半晌後,他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強使自己平靜下來,道:“好,算你有種!”

說罷,他便緩緩的將肩頭的*袋輕輕放下,很識相的向著一旁離開的幾步,看向尹易凡。

看到楚溝生終於將嚴筱芯放開,尹易凡不留痕跡的輕舒了一口氣。現在的他絕對不能顯露出多少關切的顏色,所以隻能是冷冷的撇了一眼遠處的那個*袋,隨後轉頭向著楚溝生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道:“很好,但是,我要很遺憾的跟你說,這光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