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偷偷錄音是神技
在一問一答的對話中,穆妝忽然換了種說話方式,而且語氣也從之前的爭鋒相對變成了話中帶笑,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非常突兀。
冷寒就愣住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不明白,穆妝為什麽會認為他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伸手不打笑臉人,穆妝變了語氣,連帶著冷寒也放鬆了下來,他不解地問道:“小……穆小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航道接下來要怎麽做,可否給點提示?”
穆妝雙手抱胸,不耐地強調道:“冷先生,隨便喊錯別人的姓氏可不好,我不姓‘小穆’,也不是什麽小穆小姐,我是穆小姐。”
這個時候她好像忽然明白了總是強調自己是“淵哥”不是“淵姐”的鳳淵,在跟人說那些話時的想法了,原來聽見別人沒有正確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是這種感覺。
那種感覺很不好,雖然她知道冷寒之所以會在她的姓之前加一個“小”字,是因為他沒能這麽快地改口,但在聽到對方稱呼她為“小穆小姐”的時候,她的火氣就蹭蹭蹭地就往上冒。
也許是因為她和冷寒現在相當於敵對雙方吧。
“穆小姐……嗬嗬,穆小姐!哈哈哈,”冷寒笑了,笑容很是慘淡,“你就沒想過我們之間,或許還是有可能的嗎,穆、小、姐!”
大白天的,冷寒說什麽鬼話呢?
冷寒都已經跟時清淺結婚了,還想跟她再續前緣?
冷寒到底想把時清淺置於何地。難不成他就是為了錢才娶時清淺的嗎,那麽他現在又何必為了時清淺的事這麽煩惱,是因為時老爺子還健在。時氏的大權還沒有交到他的手上嗎?
冷寒又把她當成了什麽,是那種可以隨隨便便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嗎?
穆妝冷笑,她不想再跟冷寒糾纏不清了,為今之計還是快刀斬亂麻來得好。
迎上冷寒的目光,她淡然地反問道:“冷先生,有件事你說錯了,我們曾經有過的關係。難道不是為了打發那些對著你發花癡的妹子的偽裝嗎?”
“你!”冷寒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又把上半身彎下以湊近隔了一張桌子的穆妝,“你沒看我留給你的信?”
冷寒說得。是那封既是表白信又是分手信的信吧,看她當然是看了,但看了又能怎樣?
看了,就能改變冷寒把如意墜送給清池淺淺的事實嗎?
看了。就能改變前塵如夢被角色抹殺的事實嗎?
看了。就能阻止冷寒為了錢選擇娶時清淺為妻子嗎?
不能,不能,什麽都不能,那麽看和沒看又有什麽區別呢?
穆妝不想回答冷寒的問題,她把臉轉向了別處。
冷寒站直了身子,他深吸口氣歎道:“算了,沒看就沒看吧,這種事怎麽樣都好。反正我已經跟淺淺結婚了,我現在還不能跟她離婚。也不想讓你變成小三。”
“噗……咳咳。”穆妝剛喝了一口茶水,就被冷寒的話堵得嗆著了。
聽聽,聽聽!冷寒這話說得,就好像她有多想跟他再續前緣似得,跟時清淺在一起久了,冷寒也被傳染了“自我感覺超級完美綜合征”嗎?
“怎麽了小夢,”穆妝忽然的猛咳,讓冷寒擔心得連稱呼都忘記改了,“水太燙?”
“不是小夢,是穆小姐!”穆妝沒有理睬冷寒的關心,隻是強忍住咳嗽的欲望,再次強調稱呼自己的正確方式。
拍了拍胸讓自己能夠氣順,當嗆水的感覺沒有那麽強烈的時候,她站起了身,把手中的首飾盒丟給了冷寒,她一邊繞開冷寒往門口走,一邊說:“你要的證物就在盒子裏,該怎麽用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冷寒再次出聲阻止穆妝的離開:“等一下。”
哎呦喂,冷寒大哥、大叔、大伯、大爺,他想要的證物都已經給他了,他還攔著她想做什麽呀?
穆妝簡直無力,她真心不想再跟冷寒交流了,她現在隻想快一點離開這個小包間,離開這家小飯館,離開冷寒的身邊,離得遠遠得,省得自己在被冷寒的言論弄得哭笑不得。
她沒有轉身,背對著冷寒麵無表情地問道:“冷先生,你還有什麽事,我今天和朋友約好了一起打副本,若是太遲上線恐怕不太好,我朋友會擔心。”
言下之意,就是讓冷寒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慢慢吞吞的。
然而冷寒似乎並沒有理解穆妝話裏的含義,他慢悠悠地走到她的前方才開口道:“穆小姐,你為什麽要把這麽重要的證物給我?”
這麽沒有營養的問題還需要問嗎?穆妝沒好氣地反問道:“難道不是你問我要的嗎?”
冷寒的身子僵住了,不過在下一個瞬間他把問題推給了穆妝,“我問你要,你就給?”
打太極誰不會,沒誰規定就他冷寒可以把問題推給別人。
於是乎,穆妝又把問題再次推還給了冷寒:“我為什麽不給?”
一瞬間的功夫,冷寒的眼神變得溫柔了起來,那種眼神穆妝曾經見過許多次,那是當初繁華看她時的眼神。
這種眼神,用在這個時候,似乎有點不合適……吧?
誒!等一下!
穆妝把兩人剛剛的對話回想了一下,終於發現冷寒露出那種溫柔表情的原因了。
冷寒一定是認為,她之所以會這麽簡單就把證物給他,是因為她的心裏還有他的位置。
然而事實上,這個想法大錯特錯了。
她根本就不是看在自己曾經喜歡過繁華的份上,才把證物交給冷寒的。她會這麽做,隻是因為她不想讓做了壞事的莊卿醇逍遙法外。
說起來,莊卿醇還是讓她重生的原因。她不知道在自己重生前的世界裏的莊卿醇會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她隻知道不能讓再次犯下大錯的莊卿醇從這件事中剝離出去。
舊恨沒辦法報,她隻能從新仇這裏想辦法。
誠然,她若是今天不把證物給冷寒,以後方大哥也一定會找她要,莊卿醇是怎麽也逃不掉的。
但是嘛,一個忽然出現在她腦海中的人影。讓她決定還是趁早把證物交出去為妙。
她想到的人,就是炸彈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方欣雅,也就是小翠。
她記得。她們周一跟蘇曉雨等人在遊戲中對峙的時候,即便是有她在小翠的邊上再三提醒淺淺清池跟這件事也有關係,小翠還隻是專注地對付蘇曉雨。
或許在小翠的眼中,不管那件事是多少人合夥做的。罪魁禍首都隻有蘇曉雨一個人。
很快她就會見到小翠。若是待會兒她告訴小翠,淺淺清池被定了罪判了刑,而蘇曉雨卻成功地脫了身,小翠一定會非常鬱悶的。
因此,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小翠,現在把證物交給冷寒,都是最快速地選擇。
更何況,她剛剛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在穆妝愣神的時候。冷寒的嘴上下動了幾次,隨後他終於移開了身子。把小包間的門讓了出來。
雖然因為走神她沒聽到冷寒最後說了什麽,但是不管冷寒說了什麽,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由於不想再跟冷寒多說半句話,穆妝走得飛快。
付了飯前之後,冷寒在後麵連趕死趕才終於追上了穆妝,“穆小姐,時候也不早了,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好,況且這附近晚上也沒什麽公車,還是讓我送你吧,你家住哪兒?”
穆妝眨眨眼,她有些不明白冷寒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地問她的地址,難道他不是知道這家小飯館離她家近才帶她來這裏吃飯的嗎?
雖然這家小飯館不管是服務水平還是食物口感都挺不錯的,但她覺得它似乎沒有有名到有人會特意來這裏吧,這家小飯館應該也就隻有住在這一片的人知道吧。
穆妝沒說話,而冷寒卻再次開口道:“若是穆小姐不嫌棄,也可以暫住我家,等到了明天早上再乘坐公車離開。”
“可是……”穆妝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對方,自己家就在附近,從這裏步行到家裏隻要十來分鍾而已。
想了一下,她決定還是不要說了,既然冷寒不知道她住哪,她為什麽要主動說出來呢,若是被時清淺知道了,說不定在她家也放個炸彈,,到時候她會不會有小雅那麽好運能夠在近距離的爆炸中幸存,就是未知數了。
穆妝不說,冷寒卻說開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的家也是淺淺的家,家裏還有淺淺的親戚,我們沒有從嶽父家裏搬出去單獨住。對了,淺淺的哥哥你認識,他就是鬼魅,他也住在那裏,有他在你應該能安心吧。”
說著,他指著遠處,“我家就在那邊,很近。”
什麽!冷寒也住在這附近?
有沒有搞錯啊,沒必要這麽巧吧,這附近的房子也不是很好啊,時清淺家不是非常有錢嗎,住在這裏怎麽能顯得出身份?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冷寒和時清淺都住在這附近,為什麽她一直沒發現?
是她太早出晚歸,還是他們太晚出早歸?
“穆小姐?”冷寒喚道,“你的回答?”
穆妝沒有說話,她搖著頭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她上了車飛快地關上車門把冷寒擋在外麵。
出於禮貌,她放下車窗伸出頭跟冷寒道了別:“冷先生,再見。”最好再也不要見。
隨後她立即把車窗關好,並對出租車司機說:“去Y市。”
司機一聽是個大生意,便興高采烈地踩著油門讓車飛快地動了起來。
Y市和N市是鄰居,從這個位置坐出租車,最慢也就隻要一個小時。
Y市是穆妝的家鄉,當然那兒也是方欣雅的家鄉。
她這次去Y市當然不是為了回家,就在剛剛做上出租車的那一刻,她臨時決定去方欣雅家。
她決定利用這周輪休的時間,把時清淺和莊卿醇的事情安排好。
其實,她的安排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就在跟冷寒一問一答的時候。
當時,她不僅開啟了錄音功能,將她和冷寒的問答全部錄了下來;還特意撥通了方欣雅家的電話,讓小雅的家人都聽到那些問答。
穆妝是故意這麽做的,為的就是讓時清淺和莊卿醇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她知道方晨驍大哥本來就不準備放過時清淺和莊卿醇,但若是在法庭上公布時清淺和莊卿醇再次合謀收買證人的事,是不是可以讓方大哥的工作更輕鬆呢?這個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事實證明,方晨驍的速度是非常之快的,當天夜裏,他便帶著穆妝去找了證人老奶奶。
證人老奶奶一見到穆妝就慌張地想要繞道走,她一定是在為自己說的謊話而慌張。
兩人攔住了老人,並拿出可以證明時清淺收買老人改證詞的錄音。
老人慌了,她承認自己改了證詞,但無論如何,她都堅持時清淺就是她看到的校服女生。
“你不認也沒事,反正戒指上有共犯的指紋。”方晨驍用起了激將法,“到時候,你就是作偽證的人,同樣有罪。”
事實上,僅憑戒指上的指紋肯定是不夠的。
然而老人卻不吃他這一套,她說:“別開玩笑了,醇丫頭當時戴了手套,戒指上肯定隻有方小姐的指紋。”
“你是說,”穆妝忽然插了句問話,“莊卿醇放完時清淺給的炸彈後,從方欣雅房裏順手牽羊偷戒指的事實,戴了手套?”
老人斬釘截鐵地說:“沒錯!”
穆妝笑了,她一邊笑一邊把自己剛剛得到的錄音播放了出來。
在最新錄音裏隻有兩句話,第一句是“你是說,莊卿醇放完時清淺給的炸彈後,從方欣雅房裏順手牽羊偷戒指的事實,戴了手套?”而第二句則是“沒錯!”
老人急得直跺腳:“你你你你這娃娃,居然套我的話。”
“唉,”老人歎了口氣,她把兩人帶回了自己店鋪的內間,“罷了罷了,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
由於穆妝順利地故技重施,兩人成功地得到了老人的新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