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喜歡過他是大錯

冷寒和時黎青當然是不可能知道方晨驍隻是在耍他們,就算他們知道方晨驍有心戲弄,在這種情況下,也會抓住這種機會不放過。

現如今,莊卿醇基本上已經成功地讓自己從案件中抽了出來,如果沒有新的證據或是新的證人,她做的錯事,就會讓時清淺背黑鍋了。

讓莊卿醇受到製裁的方法不多,冷寒他們能想到的隻有兩種方法。

第一種是找到那名在法庭上出麵作證的老婦人,讓她實話實說。

雖然他們不知道莊卿醇是怎樣讓老婦人在改口的同時,還把作為賄賂的寶石項鏈交出去的,但既然老婦人能夠改口一次,就一定能讓她改口第二次,更何況他們現在隻是想請求老婦人說實話而已。

第二種則是找到被寶石項鏈替代了的證物。

關於原先的證物是什麽,冷寒、時黎青二人是一頭的霧水,若是老婦人的話中半真半假,那麽那證物就是被莊卿醇從方欣雅家裏偷出來的,而且還是方欣雅很寶貝的一樣東西。

知道證物的人,除了目擊了大部分事情的老婦人之外,也許就隻有莊卿醇本人了。

兩人對證物的情況一籌莫展,他們準備去勸服老婦人,既然老婦人知道證物是什麽,那麽隻要是把她說通了,證詞、證物就都不用擔心了,可謂是一箭雙雕。

就在兩人前往老婦人家的路上,冷寒忽然想起也許知道證物是什麽的人不止兩個,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時黎青討論了一下。

最終時黎青和冷寒商定兵分二路,時黎青去找老婦人談話,冷寒則想辦法找到證物。

冷寒想到了什麽呢?

他想到的當然是在遊戲裏的事。最初告訴他們有證物的不是時清淺、不是莊卿醇,也不是方晨驍,更不是法庭上的任何人,而是遊戲中的兩名女子——花骨朵與花小翠。

現實中的花小翠是誰,該怎麽聯係,冷寒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他通過在遊戲裏觀察花骨朵的行為舉止,輕而易舉地猜出了花骨朵就是前塵如夢。而前塵如夢當然就是穆妝。冷寒不可能不認識穆妝。

曾經發生過那些讓冷寒和穆妝都覺得遺憾的事,令冷寒不是很想麻煩穆妝,但若是不麻煩穆妝。他們的希望就全部壓在老婦人的身上。

隻有那一線希望實在是太不保險了,在這種時刻,隻要有一絲的希望,就必須抓住。

“對不起小夢。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是。”冷寒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他握緊雙拳隱忍地閉了閉眼說,“我必須把淺淺救出來,因為她是……我的妻子。”

真的隻是為了這樣的理由嗎?穆妝有些疑惑。冷寒的表情告訴她,他似乎還有其他必須把時清淺救出來的理由。

很多時候,或許還當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當初她跟繁華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時常看到繁華這種模樣。

曾經的她不明白。或者說不願意去明白冷寒沒有說出全部的實話。

但是現在的她卻很清楚,冷寒的理由,絕對不可能那麽簡單。

不過即使冷寒還有其他的理由,那又跟她有什麽關聯呢?

是的,冷寒的事跟她完全沒關係,曾經的她逃避繁華話中的深層含義,現在的她沒必要管冷寒話中的其他含義。

穆妝深吸一口氣,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隨後她淡然地說:“所以冷先生今天來找我,是為了向我要那個證物的嗎?”

冷寒點頭說:“小夢,按照老婦人的話來看,最先找到證物的人就是她,你會知道證物,一定是她告訴你的。你出麵跟老婦人談,一定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好。”

的確,冷寒分析得沒錯,隻可惜他一定沒有想到,那枚證物戒指現在就在她的包裏靜靜地躺著。

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證物,穆妝怕被人偷了,便一直帶在身上,哦,對,就在那個掛在椅背上的包包裏麵。

冷寒見穆妝沒有回答,便柔聲請求道:“小夢,如果你願意幫我們勸勸那名老婦人,讓她回心轉意不再幫莊卿醇,順便再讓她把真正的證物交出來,那麽我……我們時家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想到冷寒的溫柔都是為了那個自認為是小公主的時清淺,穆妝就很無語。

不過剛剛冷寒是不是說了“我們時家”這個詞?

哇哦,難不成冷寒是入贅到時清淺家做上門女婿了?

好吧,其實對於這個結果,她一點兒也不意外,畢竟冷寒當了時家的上門女婿,時氏就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冷寒真的是那種為了少奮鬥幾年,將自己的終身幸福隨意交給別人的人嗎?

就在穆妝走神思考的時候,見她還是沒說話的冷寒有些著急。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再次請求,這一次他帶上了自己或者說時家可以給穆妝提供地好處,“小夢,我記得你的專業是遊戲製作,時氏最近已經開始涉足遊戲製作,但是製作總監的人選還沒有定,如果你這次幫了我們,我可以讓下麵人把那個位置留給你,你看這樣……好不好?”

“好個屁啊!”穆妝忍不住爆了粗口。

本來她是在以聽笑話的心態,聽冷寒會替時清淺拿出什麽樣的報酬。

她以為按照時清淺的散財能力,冷寒會說出給她個百八十萬的報酬,但沒想到冷寒提供的居然是一個工作崗位,而且還是時氏的領導層。

她的實力如何自己清楚,在席氏隻要讓她抓住一個機會,往上升是很有可能的,既然她在席氏就能達到自己事業上的目標,為什麽還要去時氏呢?

席氏是專門做遊戲的公司,席氏的遊戲產業可比什麽都要參一腳的時氏好多了。冷寒這到底是想給她報酬呢,還是想從席氏的手上搶人呢?

更何況,時氏裏麵有的隻是一個跟她形同陌路的冷寒,而席氏裏麵可是有她現在的心上人席淵在啊。

怎麽想,她都是不可能跳槽的,冷寒的這個如意算盤可算是打錯了。

“冷先生,你們時氏那個製作總監的位置。我看還是留給別的人吧。我不稀罕。”穆妝拒絕道,“我對我現在的工作很滿意,我不需要換工作。”

說著。穆妝站起身把掛在椅背上的包包拿在手中,她拉開包包最外側的拉鏈,並把手伸進了包包裏麵。

穆妝拿包的動作,被冷寒誤認為她要走。鬼使神差的冷寒走上前幾步,握住了穆妝拿包的手說:“我看你不是不需要換工作。而是不想換吧,席淵可是不會離開席氏的。”

冷寒的語氣非常非常不好,他的手上也用了大力。

穆妝相當無語,她覺得自己被冷寒握住的手有些痛。過會兒手臂上也許會出現紅痕。

她得承認,自己會選擇留在席氏,的確有那麽一點理由是來自於席淵。但就算真的是這樣,冷寒這麽激動做什麽。他憑什麽這麽激動?

若是按照當初繁華和前塵如夢的發展趨勢繼續下去,那麽今天的冷寒應該已經是自己的男友了,但事實上他倆並沒有那樣發展,是冷寒自己切斷了和她之間的可能。

既然冷寒已經選擇了時清淺,他又怎麽能因為她喜歡席淵而醋意大發呢?

或許那不是在吃醋,也許那隻是冷寒的占有欲在作祟。

唉,激動就激動吧,別人想要激動,她也阻止不了,但是能不能先放開她的手啊?

穆妝鬱悶地甩了甩手臂,卻被冷寒用另一隻手固定住了伸進包包的那隻手臂。

“怎麽,被我說中心虛了?”冷寒哼笑一聲說,“離開我之後立馬就傍上席淵,果然是嫌我總經理的職位太低,想要攀到更高的地方嗎?”

她要心虛什麽啊,想要待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有什麽好心虛的呀?

她真是懶得去跟冷寒辯說什麽了,激動上頭的冷寒肯定聽不進她的話。

仔細想想冷寒的話,穆妝更加無語了。

冷寒都說了些什麽鬼話,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哪裏來得攀高,冷寒在席氏的時候是全公司的總經理,而席淵隻是一個部門的小總監而已,怎麽想都是冷寒的職位更高吧。

就算冷寒昏了頭,弄不清總經理和總監哪個大,他也不能說她喜歡席淵隻是為了席淵是個總監,她跟席淵是正大光明地在遊戲中交往的。

再說,冷寒又不是她的誰,他憑什麽那樣說?

當初他們兩人之前的感情,明明就沒有當麵明說過;當初兩人之所以會分開,明明是冷寒先放的手;當初為了自己的前途傍上有錢人的,明明就是現在已經入贅到時清淺家當上門女婿的冷寒。

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冷寒現在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曾經以為,在和冷寒,不,應該是和繁華之前的各種事當中,她做得錯事隻有一件,那便是逃避了自己的心。

但是現在看來,那並不是唯一的一件錯事,也不是錯的最離譜的事。

她做得最大的錯事,應該是曾經喜歡過繁華本身。

想著想著,穆妝的心裏越發得不耐了,她皺起了眉,抬起腳用高跟鞋的鞋跟對準冷寒的腳用力地踩了下去,“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用自己後半生的幸福換錢財地位嗎?”

冷寒吃痛,痛哼一聲鬆開了抓著穆妝的手,還往後倒退了一步,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麵神色,哦不,也許比從前還要冷,看起來像是在忍耐怒氣。

哈哈,真是好笑,現在該生氣的人,難道不是她嗎?

穆妝甩了甩胳膊,走到了遠一點的地方坐下。

他們現在可是兩個人單獨在包間裏麵,若是冷寒真被激怒了,那麽之後會發生什麽很難說。

若是冷寒決定用暴力發泄,那麽相比於看起來很健壯的冷寒,身為女子又手無寸鐵的她肯定撈不到好處。

這個時候,肯定是先想辦法自保最重要,至於今天在冷寒這裏吃的虧,以後再想辦法讓冷寒還回來。

在冷寒有下一步動作之前,穆妝飛快地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首飾盒。

她一邊舉著首飾盒在空中揮動讓冷寒的注意力集中在首飾盒上,一邊用另一隻手在自己的虛擬頻幕上做了幾個簡單的操作。

當她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完,她把首飾盒抓在手心說:“冷先生,你不覺得你應該先想想怎麽勸我同意救時清淺嗎,真正的證物可是在我的手上,還有,我跟你不熟,請叫我穆小姐。”

頓時,冷寒的氣焰弱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穆妝手中的首飾盒,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頭。

冷靜了一會之後,冷寒問道:“小……穆小姐,到底怎樣你才能同意把證物拿出來,要求你盡管提。”

穆妝在心裏冷笑了一通道:“沒什麽要求,我隻是想跟你確定幾個問題的答案,你不需要回答很多,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就好。首先,我想知道是不是時清淺自己提出讓莊卿醇去收買那名證人老奶奶,讓其改口的?”

瞬間,冷寒就給出了一個十分肯定的答案:“是。”

穆妝滿意地點點頭,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其次,我想知道那條被誤認為是證物的寶石項鏈,是不是時清淺的物品,你們有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條項鏈本來就是屬於時清淺的東西?”

這一回,冷寒想了一會兒才答道:“那條項鏈是淺淺網購來的,網上還能找到訂單。”

穆妝再次點頭,隨後她把最後一個問題也問了出來:“證人老奶奶在法庭上說的證詞,是不是跟時清淺預料的有一點出入,比如多了時清淺偷東西的那段?”

“沒錯,”冷寒走上前,在桌子的另一端停下,他上半身前傾隻用雙手撐在桌上,當視線可以與穆妝平齊的時候,他才繼續道,“老人會說淺淺偷了東西,還把用來收買她的寶石項鏈上交當證物用,是我們完全沒有想到的。”

“啪啪”。

忽然間穆妝拍起了手,拍著拍著她不覺莞爾一笑道:“問話就到這裏,接下來要怎麽做,你應該知道吧。”()